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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回伏魔宮,切記要小殿下遠離她,以免她情緒不穩。”

赤元瑆聽著這句句都是破綻的話,納悶地愣了愣,而後腦光一閃,連忙趕去宮內。

不多會兒,大家便看見赤元瑆抱著被白袍裹著的帝後出了月神宮,急匆匆趕往伏魔宮。

眾仙漸漸散去,卻有幾位仙家總覺著不對勁。

大帝可是個醋壇子,為何不親自將帝後帶回伏魔宮,竟會準許手下將士抱她?

第32章 幕後真凶。

自從赤元瑆將姽寧帶回來, 她便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赤元瑆說:“帝後情緒不佳,要靜一靜, 小殿下莫要打擾她。”

南辛記在心,遂乖乖坐在屋外的回廊上, 一邊削木頭,一邊守著。

赤元瑆離開前,與雪狼悄悄指了指南辛。雪狼回頭就與南辛說:“你削木頭的聲音會吵著帝後,倘或知道你一直在外等著, 她哪裡還靜得了心?”

南辛一聽, 甚覺在理,卻又擔心娘親的情緒, 猶豫著沒動身。

雪狼再三保證會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裡,他才不太情願地捧著木頭刀具回去自己的院子。

*

夜間, 懷蒼從刑殿回來,卻不著急去看姽寧, 而是徑直往南辛的屋子走去。

南辛正要上床睡覺, 耳尖地聽見腳步聲。他急忙下床,鞋也未穿, 快步跑向門口。見到來人, 小家夥眼裡的光刹那就黯淡下來。

唉……還以為是娘親來了, 南辛心裡一歎, 走上前:“爹爹。”

懷蒼蹲下來, 摸了摸他腦袋:“這麼晚還沒睡?”

南辛愣了愣,爹爹即便是摸他腦袋,也從不會蹲下來與他平視。

今晚的爹爹難得這麼體貼又溫柔。

*

屋內,南辛坐在床頭, 仍無睡意,小小的眉頭擔憂地蹙著:“娘親一直待在屋子裡,也不曉得她心情好些沒。”

懷蒼將他兩手包裹在自己掌中,安撫道:“她隻是有些心結尚未打開,過些時日就好了,不用太擔心。你若睡不好,她豈不更難受?”

南辛聽言,眉頭反而皺得愈深,垂著眼,喃喃道:“娘親的心結……還是因為我嗎?”

懷蒼低身將他看著,瞧見了小家夥眼裡閃動著淚光。

他該不會在自責吧?

懷蒼心疼地攥緊他的手,安慰道:“她畢竟是你娘親,即便傷你非她所願,可傷你身便如剮她心頭肉,總要些時間平複,你無需自責。”

南辛驀地抬起頭,稚嫩的童聲卻鏗鏘有力:“既然凶手找到了,這便證明娘親當初是被陷害的,我的死與她無關啊!她更不該這麼自責痛苦!”

說著說著,他眼淚嘩嘩湧出來,低頭擦去淚水,又抬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道:“我希望娘親笑,她笑起來可好看了,我喜歡每天都看她笑,不想見她愁眉內疚的樣子!”

懷蒼想幫他抹淚,南辛卻抓住他的手,淚眼汪汪地懇求道:“爹爹去幫幫娘親吧,勸她彆再難過,就算忘不掉那件事,也彆再自責了。”

眼淚早已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並未看見懷蒼發紅的眼眶。

懷蒼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安撫地輕拍他的背,連聲應道:“好,我幫她,我勸她,讓你往後日日見到她的笑容。”

南辛正哭泣,哪裡留意到他略哽咽的聲音。

直到南辛沉沉睡去,臉頰還掛著未乾的淚痕。懷蒼伸手,拇指小心翼翼地揩去他臉上的淚。

片刻,他站起身,目光倏然如冷冷冰刀,裂出凜凜殺氣。

“好孩兒。隻等除去我們一家三口的心頭之恨,方能令你無憂。”

***

回廊,正趴在地上假寐的雪狼聽見動靜,霎時掀開眼皮,見來人,即刻起身。

“你去南辛的屋外守著。”懷蒼交代道。

“是!”雪狼轉身離開。

*

屋內的姽寧正仰躺在竹榻上,四肢被縛仙索困住,動彈不了,嘴巴被咒印封住,開不了口。

“這麼快就醒了?百靈對你還是仁慈了些。”踏入屋的懷蒼朝她走去。

姽寧立馬仰起頭,恨恨瞪著來人。

她拚命張嘴,嘴巴似被縫住,掀不開半寸口子。喉嚨也像被什麼堵住,就連嗚咽的聲音也發不出。

懷蒼走近,在竹榻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任憑榻上之人目光惱怒,他隻管輕呷慢品,著實舒適。

哪裡像是夫妻,分明就是仇人。

直到兩杯茶水入腹,他才放下茶杯,兩指一邊摩挲杯沿,一邊道:“想清楚沒?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去查明你死活不肯交代的那個人?”

說罷,他抬手朝榻上的‘姽寧’打去一道咒印,竟緩緩變成了月神的模樣。

他再口中默訣,自己搖身一變,瞬間成了姽寧的樣子。

原來早前從月神宮走出來的‘懷蒼’正是姽寧所變化,而被赤元瑆帶回伏魔宮的‘姽寧’,才是本該關入天牢的月神。

姽寧握著茶杯一下又一下敲在桌麵上,又問:“不如我換個方式問你,那位幕後指使你,且讓你心甘情願為其扛下殺人重罪的那個人,是誰?”

月神瞪大雙眼,卻在姽寧解除她聲音的禁製後,依然箝口不言。

隻聽哢擦一聲,姽寧手中茶杯頃刻碎裂,終是耐性告罄。

她搓去手中碎片,起身走到竹榻旁坐下,一臉沉色地將月神看著。

燭火在她眼裡閃動著瘮人的血光,令月神心頭沒由來地發涼。

她慌張地抿了抿唇,道:“ 並沒人指使我,全是我一人所為,你將我押去刑殿,我自會伏罪認罰。”

“是嗎?”姽寧忽然掐住她的脖子,將她使勁提了起來,直至提到自己眼前,冷冷睇著她,道:“之前你深陷幻術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小心說漏了嘴,忘記了?”

在月神宮,月神因受不住百靈幻術中的折磨,承認自己施法將竹簽兩次送入伏魔宮,也曾悄悄去過芙蓉山監視姽寧母子,但她卻不知出現在芙蓉山的第三根竹簽。

備受煎熬之時,她不甘的一句:“ 他是想殺人滅口……”便暴露涉及此事的並非她一人。

真正的凶手還藏在暗處。

而後不論百靈如何威脅逼迫,加深幻術,她嘴巴就跟縫住似的,怎麼也撬不開。

即便如此,姽寧也已知曉月神根本是替人辦事。

她和懷蒼已將魚餌備好,就等著大魚咬鉤。

但她也有擔憂,就怕釣不上藏在暗處的那條大魚,這才返來繼續盤問月神。

“說還是不說?”姽寧指甲刺入她脖子,鮮血涓涓流出來。

月神吃痛地抽了口氣,咬牙道:“我無話可說,你要殺就痛快些!”

“嗬!想死,然後一了百了?我豈會由你恁般痛快。“姽寧一甩手,月神後腦嘭地撞在竹榻上,力道之大,哢擦撞斷三根竹條。

痛得月神一聲慘叫,腦袋也泱出血來。

姽寧站起身,居高臨下瞪看她:“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在伏魔宮好好待著。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不隻是你一心袒護的那個人,就連你,我也絕不輕饒!”

“南辛當年遭受過什麼痛苦,我定將十倍之苦奉還你們身上!”一字字如尖銳的刀鋒,從她齒縫怒然迸出。

說罷,姽寧再次封住她的聲音,轉身離開。

房門被再次關上,屋內恢複死一般寂靜,就連燭火也黯淡下來,剩下的一小截燈芯還在垂死燃燒。

月神脫力地躺在竹榻上,雙眼失神地望著屋頂。燭光在房梁交彙出明暗光影,在她淚水氤氳的眼中慢慢繪出一道熟悉的身影。-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她心想:倘若我死了,換得他安寧,也好……

月神閉上眼,關上滿目淚光。

*

天牢。

‘月神’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雙目微翕,麵上淡然。

牢房設置有禁足陣法,將她囚禁在內,外邊的人倘要進來,辦法隻有兩個,硬闖或是解除陣法。

硬闖隻能以強力毀壞牢房,如此一來,勢必會驚動刑兵。而解除陣法有兩個途徑,一是使用鑰匙,二是以法術破解陣法。

就在‘月神’閉目養神之時,牢房的陣法就被人用法術破解了。

來人腳步輕盈,如羽翼沾地。

‘月神’緩緩睜開眼,卻吃驚地愣了一下。如何也沒料到,來人竟是當今天帝之母——廣聖娘娘。

廣聖娘娘連一句寒暄也吝於啟口,直接就問:“你說了嗎?”

“你希望我說什麼?又希望我沒有說什麼?”‘月神’巧妙地反問道。

“你知道我擔心什麼。”廣聖娘娘提醒道:“你若真心對瑢垣,就該明白帝王之位不可沾染半點汙跡,你唯有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才能保全他帝位順遂。”

‘月神’冷冷盯著她,回道:“我並未將你供出去。”

廣聖娘娘欣慰地點點頭,上前道:“你能守口如瓶,我自然會對你心存感激。”

“我並不奢望你的感激。”’月神’眼中顯露鄙夷:“你故意將月光石丟在芙蓉山,將我拖下水,無非就是擔心事跡敗露,遂想先一步求個安心保全自己。我說的有錯?”

廣聖娘娘也不避諱:“姽寧回到天庭,難保不會恢複記憶。與其坐等他們終有一天懷疑到我這裡,不如先一步將真相鎖定,也隻能委屈你。不過你放心,我會保你性命,等你將來重新修煉成仙,回到天庭,與瑢垣再續前緣。”

‘月神’攥住雙掌,將怒火一壓再壓,問道:“ 南辛不過是個孩子,觸犯了什麼,你要借他母親之手殺了他?”

“ 怪就怪在他們是大帝的妻兒。”廣聖娘娘眼中儘是冷漠薄情:“ 以大帝在眾仙心中的地位,難保他的孩子將來不會被推舉為下一任天帝。倘或他的孩子死在姽寧手中,他必然要不顧一切維護她,在眾仙中的威望也勢必一落千丈,如此一舉兩得。”

“為了帝位,你對一個尚且年幼的孩童下手?”‘月神’怒火中燒,厲聲大罵:“玉姚!我可真想到你如今變得這般歹毒!”

廣聖娘娘錯愕地聽著‘月神’陡然變化的聲音,這聲音實在太熟悉,熟悉到令她心慌……

忽而,她雙目睜大,駭然萬分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會……”

站在她麵前的,正是兩日前以法術易容成月神後,於眾目睽睽下被押入天牢的懷蒼。

第33章 %e5%90%bb。

廣聖娘娘臉色煞白, 連連搖頭,哪裡敢信。

懷蒼起身道:“若不這麼做,怎能讓你自投羅網?”

他朝她靠近, 每一步都似用著千鈞之力,重重地踏在她心口上, 震得她心慌氣亂。

她潛入天牢,無非是要確認月神有無供出自己,而月神饒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她眼皮底下耍詐。

她自認為一切儘在掌控, 豈會料到, 懷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