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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阻道:“師兄如今雖無心,但對她並非全然無情,心臟不要也罷。”

懷蒼沉沉一歎:“你不懂無心和有心的區彆...”

見他執意要去,幽陰急得脫口而出:“師兄好不容易擺脫師父的魔性,難道不怕魔性再度侵體,喪失理智,將她也殺了嗎?就像殺死師父那樣!”

懷蒼麵色陡然一沉,厲聲質問:“你最清楚我為何會殺他,卻拿這話威脅我?”

幽陰心中發顫,不敢再開口。

“此外,休在她麵前說些多餘的話,做些多餘的事。那晚的事再有一次,自行承擔後果。”

說罷,他將身一縱,疾速如風,沒入碧霄。

幽陰失力的跌坐在凳子上。

***

六重天原本是殺生佛領悟無色.界天的地方,這裡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十幾萬年前,多了個懸在半空的十方連環陣,由懷蒼親自設下。

懷蒼打開陣法外的迷障,走入陣內,待到中央,仰頭看向懸於上方的球狀結界。結界內赫然放著一顆鮮紅的心臟,還在撲通的跳動。

他飛上去,將手觸在結界表麵,緩緩閉上眼。仿佛能切身感應久違的心跳,正震動他的%e8%83%b8腔。

“孽徒……以為殺了為師,你便能自由嗎!你魔性未除,業障深重,永遠成不了神,也成不了佛!”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而響起,驚得他猛然睜開眼。

隻見心臟的血管正在聳動,黑色的魔氣從心口溢出,一步步蠶食血管,直至血管儘數變成黑色。

漸漸,心臟被黑色血管勒緊,開始扭曲變形。

懷蒼%e8%83%b8口猝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連忙念動佛咒,咒印遍布球狀結界,正與心臟內的魔氣拉鋸較勁。

忽而,那人話鋒一轉:“燭照,你是對的,你殺了為師是對的,置我死地而重生。”

忽而,他狂笑:“如此一來,為師的業障才能徹底清除,哈哈哈哈!”

正是殺生佛。

直到魔氣被儘數逼退,心臟恢複原狀,他的聲音才消失。

懷蒼看著正在跳動的鮮紅心臟,眉目間滿是沉重...…和糾結。

第83章 要是能有這麼多夫君就好咯……

姽寧在落涯山醒來, 第一時間摸了摸手腕的佛珠,當發覺佛珠已被摘除,不由大鬆一口氣。

“呼...他是誠心要捉弄我!整天捏著佛珠裝和尚, 根本就是個假正經!”

方才的夢可謂嚇人十足,懷蒼要她做什麼, 她受製於佛珠,身不由己,便依他所言,樣樣照做。最後, 他竟恬不知恥要她幫他寬衣鬆帶, 幫他暖被扇風,還要她親手喂食仙果...

“無恥!沒臉沒皮!”即便是夢, 她也不由惱怒。

“你是在罵師兄嗎?”一道清透的女聲陡然打斷她的自言自語。

姽寧循聲望去,隻見一高挑女子娉婷走來, 穿著茶色裙裳,垂落腰側兩旁的晶石珠鏈微微擺動, 撞出清脆聲響。

姽寧眯眼將對方打量, 認出後,不由吃驚, 這不是懷蒼的師妹嗎?

見她靠近, 姽寧連忙抬手設下屏障, 將她阻擋在五步外。

幽陰哎呀一聲, 道:“我可是好心來給你送湯藥的, 這麼不受你待見呢?”

姽寧瞧也沒瞧她手裡的碗,隻是戒備的將她看著。

“氣沒消嗎?”幽陰搖頭歎氣:“師兄果然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不懂如何安撫女人。”

姽寧不懂她這話說來何意,仍不語。

幽陰兀自道:“你那晚跑走, 他可是上天下地找了許久。麵上瞧著淡然,肯定早已慌得不知所措。”

“你與我講這些作甚?”姽寧冷聲開口:“他撇下你去找我,你不該難過嗎,卻來替他與我解釋什麼?”

“我為何要難過?”幽陰掩嘴笑起來。

她將碗暫先擱在桌上,抬手幻化迷霧,迷霧之中,女子光潔的肌膚若隱若現。若是仔細觀察,肌膚之下有層薄薄水汽,將她衣裳遮住。

姽寧這才恍然,那晚她受到刺激,錯愕之下竟連簡單的障眼法都沒看出來。

幽陰撤下法術,笑的幾分不懷好意:“那晚你是不是見我這樣,醋意大發,看也沒細看就跑走了?”

“你故意做給我看?”

“因為師兄是木頭啊,我不將你氣跑,他怎麼去追你呢。”

這話令姽寧頓然訝異,她以為幽陰是因對懷蒼心懷情愫,才故意使壞。

“哪裡曉得他還是根木頭,把你找到了,又不好生解釋,哪個姑娘受得住他這性情冷淡又不聰明的樣子。”幽陰數落自家師兄,倒是不客氣。

見她困惑的看著自己,幽陰笑道:“你是不是十分在意我與師兄之間的關係?”

姽寧目光一閃,不予理會。

嘖嘖,嘴硬呢!幽陰拍了拍屏障,道:“這屏障我破不掉,因為你的力量在我之上。我可是很惜命的,哪裡敢跟你爭師兄,所以你大可放心。”

姽寧麵上不屑,心裡可有些亂。她氣惱發怒了一整天,全是誤會?

可她與師妹初次見麵,也不能斷定她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幽陰見她還未徹底卸下防備,不好再多話,有些事還是得師兄親自與她解釋。

她又將碗端起來,遞到屏障前,道:“喏,師兄特意叮囑我的,說你昨日耗費太多神力,得補補,瞧他私下多關心你。”

“打開屏障吧,把這湯藥交給你可是我的任務呢。”她聲音嬌軟下來,可憐兮兮的說。

姽寧將那碗裡綠油油的液體瞧著,嫌棄得皺眉。這確定是關心,不是毒殺她?

“彆嫌它顏色怪異。”幽陰將碗再往前遞過去,說:“這可是魔域最為名貴的藥,包你渾身有勁,精神充沛!”

姽寧受不住她軟磨硬泡,終是撤下屏障,將碗接過來。

她起身走到桌前,又將藥碗擱回桌上。再坐下來,給自己滿上杯茶,一飲而儘,道:“我精力很好,這補藥暫不用。”

她壓根沒打算喝這奇怪的藥。

“隨你。”幽陰不多勸,坐在她對麵。

直到姽寧喝下三杯茶,她忽然嘿嘿一笑:“鳳凰,咱們做個交易吧?”

姽寧斜眼睨去,總覺得她眼裡閃著叵測的精光。

“你把師兄與你在三界的經曆道來,我就把師兄在魔域的大小事與你說說。你想聽什麼,我都告訴你呀。”為了滿足好奇心,出賣自師兄也毫不含糊。

姽寧眯眼回一抹和善的笑:“想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啊?”

幽陰忙不迭點頭。

姽寧揚眉:“問你師兄去啊。”她可沒有與旁人講述自己故事的愛好。

幽陰頓時垮下臉:“我要是敢問師兄,何必問你呢。”

姽寧轉了轉茶杯,沒理睬。

她起身走出去,環顧四下。周圍皆是深色山體,卻無樹林,腳下也是岩石,無草坪,與環嵐山截然不同的景致。

“這是落涯山,你先前來過的。”幽陰走在旁,指向東側:“那邊懸在雲霧上的湖泊,就是你那晚所見的湖。”

姽寧正遠眺那隱沒在霧中的湖,天色陡然暗沉下來。

二人抬頭望去,原本無雲的碧空突然間雲海翻湧,狂風大作。漸漸,雲層將日光儘數遮蔽,天空變得陰沉昏暗。

厚重的烏雲離得很遠,卻仿佛垂落山巔,往他們頭頂壓過來似的,有種無法脫身的壓迫感。

姽寧震撼於眼前奇觀,問道:“那上方是六重天?”

她視線一轉,竟發現幽陰臉色忽而變得蒼白,兩眼大睜,全無方才嬉笑的樣子。

她是對六重天格外恐懼?

按理說懷蒼如今是這魔域的掌管者,她作為師妹,每天躺著享樂足矣。魔域內還什麼能威脅到她,令她如此驚恐?

“那裡有什麼?將你嚇成這樣。”姽寧問了出來。

幽陰視線定在高空,半晌才說了句不對題的話:“六重天有情況……”

“什麼情況?”姽寧順勢就問。

“六重天原來是師父修行之地,如今隻有師兄能上去。”也不知幽陰是沒聽清她的問題,亦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又是答非所問。△思△兔△在△線△閱△讀△

姽寧隱約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他去了那裡?”

幽陰點點頭:“他很久不曾去,這次是為了你才上去。”

“為我?”姽寧大為不解。

幽陰沒再細說,隻是麵色越發慘淡,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繃著。

姽寧默然打量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他們師兄妹有個地方倒是挺像,身上都有秘密。

*

不一會兒,烏雲散去,天光落下,須臾又是晴空萬裡。

當陽光灑落院子,幽陰的身子漸漸暖起來,麵色也好了許多。

幽陰眼中一亮,突然笑%e5%90%9f%e5%90%9f往天上看去:“師兄回來了!”

姽寧剛要抬頭,懷蒼已站在她麵前,目光落在她臉上,一眼就瞧見她氣色不佳。

上次她使出涅槃之火就已耗損神力,昨日又逞強飛了一整天,雖說鳳凰自愈能力比普通神獸強,卻也需要些時日。

他轉向幽陰,幾分嚴肅:“沒勸她喝藥?”

幽陰聳聳肩,將責任撇清:“我勸了許久,她很嫌棄湯藥,硬是不喝。”

嫌棄?懷蒼眉目稍稍一壓。

幽陰見狀,忙動身:“哎呀!我要去找饕餮說點事,你們慢慢吵…不是,慢慢聊著。”

說罷,她起風就飛,速度極快。

*

院子陡然安靜。

姽寧低著頭,暗暗嘀咕:吵是吵不起來的,因為這個男人不隻是木頭,還是塊冷冰冰的硬木頭。

懷蒼也低頭,看著麵前的頭頂,不知她在想什麼。

“你應該喝了那藥。”他先開口。

“該?”姽寧抬頭:“你認為應該的,我是不是得照做?”

她極不喜歡他如此強勢,替她安排一切,包括她要吃什麼做什麼。

懷蒼以為是自己語氣不佳,遂換個說法:“對你有利的,你應該做。”

姽寧心中給他豎起大拇指,他對於‘你應該’三個字,真是有著異乎常人的執著。

她側身指向屋裡:“我覺得這湯藥對你有利,你該去喝了它,你照做嗎?”

“我身子未損,無需喝藥。”他答得這麼認真,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近人情。

可她偏要想與他作對,不想事事任他擺布:“那藥瞧著滲人,我不想喝,不行?”

“你想喝什麼?”又是一句認真的問話。

“想喝酒,你有嗎?”姽寧隨口接過話。最近愁事多,的確想拿酒來麻痹身子。

哪知她話音剛落,他嗖一下,飛沒了影。

姽寧愣住:“該不會真去拿酒了吧?”

半個時辰後,懷蒼當真將酒帶來落涯山。不是一兩盅,而是兩大壇。

懷蒼將酒壇放在地上,解釋道:“這是神獸釀的酒,他們胃口大,酒都是一壇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