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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的緊連著。八月孫鐘成婚、九月孫釗同梁宥訂親,在這之前之後京中數家貴胄的兒女也都訂親了。繕國公就給兩個孫子光琥、光琳都訂了婚:石光琥訂下了南安郡王的妹子、石光琳要娶的就是齊王郡主!

就活生生的落下了石光珠,繕國公振振有詞:他姑祖母在世的時候沒給他安排,楚王還說過如今光珠是朝廷命官,自有國法。哎喲,咱們就不好管了。

氣的司徒闊想罵人,這老東西!石光珠倒是無所謂,不過賈琰在旁邊看著也覺得繕國公實在是太過了。可惜,他們現在騰不開手,隻能暫時將繕國公府暫且放下。八月末的時候,皇帝下旨為楚王又納了一位孺人於氏,這位來頭不小:刑部尚書於望的孫女、父親正在雲南任知府。

按說這個出身,做王妃也很夠了,可是皇帝就是不冊封,可又將楚王叫道宮中叮囑一番。司徒闊返回王府才道:“父皇說,兩位孺人,先生下我的長子,就立哪個為王妃……”

賈琰與石光珠無言以對,這個真是皇帝的風格,他們也隻能鼓勵楚王努力了。

從端平三十年春節之前,賈琰就開始忙碌起來,揚州那邊的園子托付給了林家老管家沈全。韓長生的父母回到金陵,替賈琰守護父母的墳塋,這是作為主家代理守衛祖墳,很有體麵的安排。然後陶厚等待著下人基本都來到了賈琰位於京中的宅子。

這就是幫年輕主人籌備婚禮的,等到二月皇帝六十壽辰一過,賈琰就要娶媳婦了!

皇帝六十大壽,成為了諸親王公主們爭奇鬥豔的場合,可是大家萬萬沒想到,最出風頭的居然是剛到舞勺之年的十皇子司徒閶。

他送上的壽禮,既不是名人字畫、也不是奇珍異寶,而是他焚香祝禱之後,又找欽天監算出了位置:用十三年來收到的皇帝賞賜金銀為當地架橋鋪路、為當地耳順之年以上的老人們發衣服吃食,還給當地學子發了四書五經……然後請這些“受到皇帝恩惠的人”,寫了一百零九個壽字,祝皇帝萬壽無疆。

皇帝一高興,提前給兒子封王,十皇子被封為寧王,要知道比他大一歲的九皇子司徒闌還沒封呢。

司徒闊看著自己送上去的壽禮心中黯然,他的禮物是名人字畫,但是也有一副親手寫的壽字圖。是他沐浴更衣、焚香齋戒之後,一筆一劃親自寫的。可惜,他輕輕歎氣,被人比下去嘍。在場歎氣的絕不止他一個人,燕王、齊王,甚至晉王看著新鮮出爐的寧王和他的母親淑妃,以及顯得很與有榮焉的韓王妃、還有定城侯劉徊的夫人,眼睛裡如同淬毒一般。

賈琰與司徒闊站在外圍,司徒闊突然有些興趣索然:“這樣祝壽,還真是花了心思。”

“定城侯府,畢竟是軍功新貴,家底厚嘛。”賈琰笑道:“不過,陛下雖然為幼子巧思而高興,可是轉念一想怕就會覺得劉家出力不少。”

司徒闊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想,皇帝就詔年長皇子公主們都來到正殿,表示他們的壽禮自己都喜歡,尤其,是楚王的壽字圖,可見心誠!

這一局,總算有驚無險,賈琰和很多人也都看明白了皇帝心裡還是偏寵寵妃愛子,伺候楚王的麻煩事才叫多。不過賈琰且顧不上這些,時光荏苒已至初春,三月,他和黛玉要成婚了。

第41章

資深新郎、不, 或者說已經脫離新郎身份幾年的許直欣慰的看著師弟們,這位翰林侍讀等到賈琰婚禮之後,就要帶著媳婦梁寧去地方任職了。

“正行兄、應祥,”賈琰試穿禮服, 朋友們都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可都是成親的人了, 給我們講講成家立業什麼樣唄。”原本盯著他的少年們如梁實、梁寂、孫釗等都開始起哄, 讓哥哥們講講婚後生活。

論起偷溜狡猾,孫鐘哪裡是許直的對手,許直趕緊招呼:“陶叔,伯衡迎親那日我們幾個都陪著, 我去看看外頭的布置。”陶厚的媳婦菱角如今管著京中這府裡的庶務,就等著大爺迎娶女主人進門了。。

許直跑得快,留下的孫鐘滿臉通紅的被迫說起了他還算不錯的新婚生活, 反正翻來覆去他就是一句話:“都挺好的,郡主人好、都好。”

首先孫釗就聽的翻白眼,他們是想知道和媳婦相處有沒有什麼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不過他到底給哥哥留著麵子,這話是梁寂問出來的。孫鐘支支吾吾最後道:“就,說話什麼的注意些,彆直來直去的。男人嘛, 對妻子應當有禮有節, 要……反正就是君子風度。”

一直站在門口的石光珠險些笑的暈過去, 這可真是孫應祥的風格,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叫他說的那麼乾巴巴的。他今天來,是受到司徒闊委托,送了幾本“宮中內傳春宮圖”給賈琰,用途自然是大家都懂。

他們幾個今日過來,一是約好到了正日子陪賈琰一起迎親;二是借著這個機會湊在一起熱鬨熱鬨,聊聊天。誰讓他們這些人如今拐彎抹角都與皇室扯上關係,而自皇帝六十壽辰之後,京裡的氣氛怪怪的,他們各自都忙著,很久沒湊在一起。最近皇帝的目光似乎又落在了小兒子們的身上,九皇子司徒闌被封為趙王,與十皇子寧王司徒閶和皇長孫司徒延常常混在一起。

京中在楚王身上的目光倒是少了,宗室以韓王為首的幾個人很是誇讚一番寧王,而勳貴國戚近來盯著另一件事:皇帝六十壽辰之後,下旨說嬪妃入侍多年,豈不隔絕親緣大傷天和,每月逢二六日期,準其椒房眷屬入宮請候看視。又說在宮中難免拘束、不能愜懷,凡有重宇彆院之家,可以駐蹕關防之處,不妨啟請內廷鸞輿入其私第。

好家夥,如今有些家底的國戚們,都開始劈裡啪啦的準備省親彆院,要迎自家姑奶奶回娘家。榮府就準備要蓋一座彆院,寶玉也被拘在家裡,因此不能來給賈琰作儐相。而林家與賈琰忙著結婚的事情,這才是兩家正經大事。

對摻和迎接賢德妃歸家省親,林海同賈敏這對夫妻都興趣缺缺,但是為了表達一下親朋好友互助的情誼,賈敏還是代表林尚書這個榮府女婿表達了一點意思。其他的,什麼選地址、設計省親彆院之類的張羅,這對夫妻明智的躲在了一旁。

賈敏倒不是覺得娘家人都糊塗了,隻是當局者迷,她能跑去和老太太說:“你孫女、我那大侄女不是受到皇帝寵愛,也不是皇帝對咱們這些人家徹底扭轉看法了,她隻是皇帝的一步棋而已。”這話要怎麼說出口?

縱然要說,也不能是賈敏來說,賈政心裡也在犯嘀咕,可是他不也隨波逐流樂得湊熱鬨嗎?家裡出了個皇妃、正經有品級的內命婦,怎麼說都是挺能嚇唬人的。

黛玉的嫁妝已經備齊了,橫豎兩個人隻有一個女兒,且林海婚前將賈琰叫過去說道:“林家三服之內還算有你那個庶出的舅舅,可是早已經沒了來往,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所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您說。”賈琰笑道:“您吩咐,隻要外甥能辦到,一定照辦。”

林海肅容道:“我是不會收嗣子的,更不願意將來不知道哪來的小子頂著咱們這一支的名頭,跑來給你和玉兒添亂。所以有一件事,你與玉兒成婚,若是隻有一子就讓這個孩子的子孫分出一個姓林。若是有兩個兒子,就讓少子姓林。可否?”

哪怕族中人少,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林海這是防備不測,不願意讓所謂的族人添亂。說穿了,不管嘴上怎麼說族人乃一家一姓,但是實際操作的時候,最多算上堂房親屬,其他人都是外人!

賈琰斂容答道:“這是人之常情,小子再無不從,賈氏親族已出五服。我就是家長,此事就按舅父大人說的辦。”這事白紙黑字,請來梁綸、孫高作為證人,就算定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轉眼就到了三月十七,賈琰這天從早到晚都有點興奮過度的意思,家裡家外的到處竄,看哪哪不順眼,覺得黛玉一定看不上這些布置。菱角帶著丫鬟小廝被他指使的到處轉,最後菱角實在受不了了,她道:“大爺!若是大奶奶進門不滿意,自然可以親自吩咐改動哪裡,您如今這麼折騰……這。”

賈琰也知道自己就是緊張過度,簡直比當初會試放榜的時候還緊張,他一甩手:“算了算了,都彆弄了,等她喜歡什麼,明兒之後再說。”等到獨自回房,找了本書來看,還是坐不住,最後一氣之下躺在床上。

就這麼折騰著,晚上也沒睡好,總算到了娶親這一日。男儐相們早早都到了,寧榮二府的賈璉、賈蓉也過來了,大家團團見過。梁實看見賈琰驚道:“伯衡這眼睛!”

隻見賈琰臉上黑眼圈彆提多顯眼了,又讓家中婢女趕緊給賈琰化妝撲粉,好歹讓黑眼圈不那麼重了。這場婚禮,賈琰之後回憶還有些模糊,反正他就是聽安排,聽長輩的、聽媒婆的,聽儐相們關照。他自己覺得自己跌跌撞撞的騎馬帶人來到了林府門口,又是一通催妝的熱鬨,好不容易才將新娘迎上了花轎。

新娘出嫁之前,要拜彆父母,林海和賈敏雖然舍不得,但是像人家似的大哭一場他們也哭不出來。女婿就在京中,還是自己看大的靠譜孩子,女兒出嫁之後,他們小夫妻還能回來住。這這這……從當世的情況來看,這簡直不能更好的一樁婚事了。

是以雖然難過,可是要做到淚如泉湧,林家二老做不到啊!

黛玉居然也沒哭,隻是眼圈紅了:“請父母大人放心,女兒一定輔佐府君、教養子女,不負二老養育教導之力。”按常規新娘出嫁,離開娘家是要嚎啕大哭的,所以雖然黛玉情緒冷靜克製,但是女儐相們很給力的陪哭,總算把這一回給遮過去了。

然後就是新郎將新娘帶回家,開始酒宴,許直作為經驗人士,一早就替賈琰找好了替喝。賈璉和賈蓉作為族兄和族侄,也很是被人灌了一場,賈琰全身而退。

地上的衣服交疊在一起,室內隻有帳中傳來竊竊私語,內室外麵縱然有丫鬟們留守,還是寂然無聲。

“這就成親啦?”黛玉靠在賈琰懷裡,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賈琰的下巴擱在她頭頂。這個疑問仿佛不知今夕何夕,賈伯衡笑道:“是啊,這就結婚了,咱們成親嘍。”說著用新長出來的胡茬磨蹭黛玉的肩膀,鬨的黛玉揮手拍他,不許他混鬨。

黛玉翻身,臉上紅撲撲的:“咱們什麼時候起身?好像不早了。”

“嗬嗬,不要緊的。”賈琰摟著她儘情享受這段美好的晨間時光:“我讓冬晚和雪雁她們帶著家裡的丫頭,卯時一刻來叫咱們就行。要不然……”他拉長聲音,一聽就是不懷好意,黛玉扭過身子將頭埋在被子裡:不準你胡來了!

兩個人笑笑鬨鬨起身,作為學習能力非常強的探花郎,賈參軍可是下足了功夫研究東方花燭如何讓雙方都能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