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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是以兩個人都是清清爽爽,毫無不適,充分體會到了成人生活的美好。

男人的衣服好穿,二人洗漱完畢,賈琰穿好了衣服就捧著眉筆盒子站在黛玉身邊:“我給你畫眉啊!”他說的興致勃勃,旁邊正在為黛玉整理頭發的雪雁忍俊不禁,黛玉到底是新嫁娘,被他鬨的不好意思。

黛玉其實很固執,可是今天拗不過新郎官,賈琰還是為她畫眉了。其實畫眉這件事樂趣不在畫眉本身,而是在你為對方畫眉的時候,你們四目相對,拉近距離、逐步靠近,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曖昧感。比如現在,黛玉和賈琰的臉都是紅的,結束的時候,簡直不敢再看對方。

他們新婚的第一天,首先要拜賈攽、林清的牌位,賈琰這一支隻有他自己,也沒什麼親眷需要拜見。這一天除了早上之外,儘歸小夫妻兩個安排,賈琰早早地將家裡的賬冊、名冊都拿出來交給黛玉:“都是新置辦的,事情也不多,你想怎麼安排、什麼時候安排都成,彆累著、彆著急就行。”

第二日,就是賈琰的朋友,成親的帶著媳婦、沒成婚的自己過來,見一見弟妹、嫂子,彼此見禮。就像孫家兄弟、梁家兄弟、許直、石光珠這樣的人,日後與賈琰都是通家之好,見麵也是信任和托付:若我有事,家眷相托,彼此認識一下。

要成婚一月之後才能回家住對月,而成婚第三天,賈琰就帶著黛玉去榮府,算是麵見長輩。之後,黛玉就同他前往京郊莊子上,兩個人要借著婚假的時候,好好玩一場。

第42章

賈琰同黛玉來到榮府的時候, 王子騰夫人也來探望自家兩位小姑子,王子騰升任九省統製、奉旨巡邊。如今王子騰走了,他的夫人若是走親戚自然也隻能往榮府走走,湊巧碰上這一回小夫妻拜見。

給老太太拜壽之後, 賈琰自然被賈政拉走、又叫上寶玉兄弟叔侄一道去書房論文,賈赦照舊是打個招呼就走。黛玉先是陪著外祖母說話, 老太太心疼她, 還是讓她去和姐妹們玩笑。

迎春溫柔歎道:“再沒想到,我們這群人裡,你倒是頭一個出門子的。”

“這才是林姐姐好運道呢!”惜春笑道:“還有誰比咱們琰大哥更好的,學問好人品好, 又是青梅竹馬。”

黛玉臉上掛不住,隻好輕捏惜春的臉:“好你個四丫頭,還敢拿姐姐尋開心, 看我不教訓你!”

卻不想惜春躲都不躲,昂然道:“我哪裡說錯了,難道非得一輩子不嫁人、不成人, 爛在汙泥裡才好麼!”這一番話說的眾人色變,寶釵頭一個拿起糕點:“好妹妹,快嘗嘗這個,喝茶。”

“幸虧這裡頭沒外人, ”迎春也道:“丫鬟們也都在外頭, 隻咱們說私房話。若是傳出去可怎麼好!”

黛玉有些奇怪, 四丫頭縱然有些天性孤僻, 可今日之言著實有些奇怪。她是個心細人,雖不想刨根問題,但又著實擔心。這幅神色都落在了探春眼裡,趁著眾人有些意興闌珊,迎春看著惜春的畫、寶釵輕搖扇子的時候,她輕踢了黛玉一腳。

兩個人借口更衣,先後離開,在賈府園子裡慢慢散步。跟著的丫頭遠遠地綴在後麵,黛玉就道:“三妹妹,四妹妹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如此尖銳之語?”

探春搖搖頭,臉上也略有愁色:“四妹妹前段時日回了東府一趟,不知看見了什麼,那府裡姐姐也是聽說過的……四妹妹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

“隻為這個?”黛玉不信,惜春與東府本就不甚親近,不會隻有這個理由。果然,探春向後看了看跟著的丫鬟們,低聲道:“不瞞姐姐,前幾日,府裡就出了事情。”

“宮中娘娘賜下了物件,寶玉的份和薛家姐姐是一樣的,焉知不是太太入宮陛見說了些什麼。”探春道:“老太太就有些不太高興,二哥哥自己也不大自在,雖然我們是姑娘,可是在一個府裡哪有不透風的牆,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這一向家中氣氛都不好,姐姐隻想舅太太何必今日過來……四丫頭年紀小,一時沉不住氣,也就抱怨出來了。”

寶玉比黛玉大一歲,寶釵比寶玉還大,聽這個話,黛玉也是歎氣。就像探春說的,縱然晚輩們不好評論長輩所為,可是這樣一年年拖下去,寶玉畢竟是男子。寶釵姐姐怎麼辦呢,陪著不議婚嗎?

讓黛玉來看,都是太固執了,她眼裡的二表哥遠沒有成家立業的心思,還像是孩子一樣,喜歡同大家頑笑。而寶姐姐人不錯,可是她再好,如今擺明了老太太和二舅舅沒有取中她,薛家與二太太何必呢。

她們兩個也隻是歎息罷了,我之砒霜、爾之蜜糖,難保雙方不是為著什麼甘之如飴,旁人特彆是晚輩又能說什麼呢。

賈琰與黛玉在榮府用過了午飯才離開,寶玉還依依不舍的表示到時候去莊子上找他們玩,黛玉在車中掀起簾子笑道:“你能出門再說罷。”說的寶玉沮喪起來,最近籌建省親彆院,政老爺看他看的很緊,時不時就要揪著他提匾作詩,訓導一番。

下午兩個人收拾一下就帶著家人前往京郊莊子上了,這是賈琰當初自己置辦下來的,石光珠幫他找的地方,就在楚王彆業不遠處。看在楚王府的麵子上,二萬餘兩銀子成交。

京郊正經的溫泉莊子不是皇莊、也是達官顯貴們早建好的溫泉彆業,而這個小莊子荒了許久,據說是處理犯官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因為小,達官顯貴看不上,窮京官沒錢、也沒必要買,所以才便宜了賈琰。

春季也是泡溫泉的好時節,賈琰念著“溫泉水滑洗凝脂”笑看黛玉,黛玉回敬道:“為語往來人,莫起驪山想。”賈琰不服,又往身邊湊,結果被黛玉拍起水花糊了一臉。到底男人力氣更大,賈琰抓著黛玉的胳膊像按住小貓的爪子:“打不著打不著!”

結果被在水底被踩了一下、踢了一腳,二人雙雙倒在池子裡,又變成了落湯雞。賈琰還撐著黛玉不讓她倒下,自己卻嗆了幾口水,將她嚇了一跳。

“這麼大的人還和我鬨!”黛玉拿著毛巾給賈琰擦頭發,被賈琰反按在大大的浴巾上,笑言:不同自己媳婦鬨,難道要和彆人這麼鬨。左右親了一下才起身,“那你才要和我鬨呢!”

黛玉扭過頭不理他,又說胡話,兩個人在溫泉好一通鬨騰才起身。

“咱們當然要多在一塊,”賈琰穿好衣服摟著黛玉倒在榻上,“我可答應了嶽父,到時候將咱們的孩子過繼一個給嶽父嶽母,就記在我那早夭的表兄名下。”

啊……黛玉看著賈琰,先是驚詫激動、後是猶豫:“這能行嗎?”

“沒什麼打緊的,”賈琰嗤笑:“若是楚王登基,一切都不是問題。若是楚王不能繼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再說昭烈未顯之時尚且可以過繼寇封這個成丁外姓,民間過繼更是花樣繁多。林家五服之內算是無人了,咱們過繼兒子給兄長,外人何以說三道四!大吳律法裡沒這一條。”

縱然到時候母親林清的庶出弟弟冒出來,好則好,若是不好,賈琰自有手段料理他們。至於宗法規矩這種東西,有用的時候自然要善加利用。可是,如果將它當成金科玉律,那就不要做官趁早上吊,免得哪一日受不了這汙濁的塵世,反倒給旁人添麻煩。

他嬉皮笑臉的湊過去:“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咱們可得加把勁、加把勁至少生兩個保險呀。”

黛玉簡直要不認識他了,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結了婚的阿琰哥會變得這麼會厚臉皮,簡直是判若兩人!她對付賈琰就一條,用手糊臉,不準他湊過來。

莊子上著實讓人樂不思蜀,賈琰教媳婦騎馬、黛玉教丈夫寫詩;賈琰同城裡寫信的時候也將消息給黛玉看,而黛玉處置家務,賈伯衡就一句話:不聽你的都開出去,正好當整頓家務了,要確立黛玉唯一女主人的地位。

這日他們在莊子外帶人騎馬散步,春日春花已發,如丁香一類已經含苞欲放,路旁楊柳也抽枝顯出綠色,也是一派陽春美景、生機勃勃。黛玉如今騎馬騎的很有樣子,賈琰也不必與她共騎,隻騎馬跟在身邊就行。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伯衡,那邊是什麼地方?”黛玉作為表妹和妻子,最初叫賈琰大爺、表哥,後來在賈琰的強烈抗議之下,索性稱字。

賈琰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笑道:“那邊是皇莊,緊挨著山上是皇帝京郊彆苑,過幾個月,如果陛下不出巡、大概就會來這邊避暑了。”

“看上去到比皇城還大氣清爽些。”二人走進些,黛玉笑道。

賈琰低聲道:“國朝高祖出身尋常,積功做了將軍,之後天下大亂方才起兵做了皇帝。皇城就是那會建的,說好聽是皇城,不好聽不過是大一號的土財主院子罷了。而京郊溫泉彆苑是太宗皇帝末年始建,主管的乃是當時的某位皇孫,自幼見慣了好東西,品味自然上來了。”

黛玉頗為認同,品性和出身無關,如京中高門,表麵吃相好看、不乾人事,不拿旁人當人看的顯貴們多了。但是對於天賦一般的人來說,品味的確和積累有關係,見多了好東西,縱然品不出來,但是也能分辨哪個才是真的。

時值春日,來京郊踏青的人也不算很少,黛玉帶著帷帽騎在馬上,居然也很是認出幾個閨中密友:有些是隨父母出來、有些是同兄弟姐妹一道來的,也有如他們一般的新婚夫婦。說來也巧,孫鐘同鹹陽郡主也在其列,還帶著弟弟妹妹;齊王的女兒臨平郡主與丈夫石光琳、定城侯的孫女劉氏同丈夫、新科傳臚陳璂俱在其中。

長樂公主府的梁寂和姐姐永安縣主梁宥也在,還帶來兩個好消息:梁實同禮部尚書的女兒陸氏訂親了,其二楚王府於孺人有孕。

這兩個消息讓賈琰同黛玉都高興,賈琰先是恭喜了梁實,又道:“孺人有孕,宮中陛下、貴妃也一定極為欣喜,不過京中關注的人應該不多吧?”

梁寂笑道:“都忙著省親大事,誰還顧得上七舅舅家的事情。”

黛玉之前同友人聚會的時候,也見過定城侯孫女劉氏,隻不過不熟悉。至於、鹹陽、臨平二位郡主和梁宥、孫妘,這都是熟人、密友,又有南安王太妃帶著小女兒嚴氏過來、西寧王金翊成帶著王妃遊玩。眾人互相見禮,乾脆就在長樂公主的莊子裡,就在樹下,男女分席而坐,準備遊宴野餐。

梁宥、梁寂姐弟作為主人,借著表姐鹹陽、臨平二人幫忙,布置了野餐的地方,鋪設地毯、準備屏風,還有野餐之後的遊戲,務要使大家賓主儘歡。

第43章

野餐並不是正式宴會, 大家可以不拘形跡自在談笑,陳璂暗道果然娶定城侯孫女娶得好,否則豈能與諸多達官顯貴同列一席,光憑這自己傳臚的身份, 肯定是不能夠。

他妒忌的想到,反正同許直這樣扒著梁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