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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直了,趕緊點頭,低聲叮囑道:“您可快著點,後宮也知道了,皇次子、三子、四子……他們可以會去的。”賈琰感謝的朝他點點頭,高亭自去了。當日在王府,於王妃同高亭關係也不錯,二人並無齟齬。

更彆說司徒循好歹是高亭看著長大的,比起那些母親把的密不透風的小皇子來說,司徒循才是和他更熟悉、關係更好的那個。所以他有意提醒,賈琰也馬上明白,皇次子、三子、四子這幾個,可隻比司徒循小一兩歲。

他看著已經落下眼淚、哭得毫無聲息的孩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一會到了那邊,郡王一定要大聲哭出來,為了你自己也好、為了公主也好,切記。”

這種場合不需要隱忍,過於內斂反而會被人找麻煩,賈琰抱起不吭聲的司徒循,回憶著腦海中僅有的對於皇帝後宮的印象。之前那些人還算老實,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就……唉,原本說這孩子命真好,現在看來,不知是倒黴,還是好事多磨了。

司徒闊看著兒子小小的背影在那裡哭的死去活來,他將女兒交%e4%b9%b3娘,讓她帶著小公主去皇太後那裡。自己則走過去,試圖將兒子抱起來,孩子年紀太小這麼哭太傷身體了。司徒循一頭紮進父親懷裡,哽咽著: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父子倆抱頭痛哭,而賈琰想起自己失去母親、想起如今家裡兩個孩子,如果黛玉有個三長兩短……他成功的把自己也給嚇哭了。一時間停靈之所哭成一片海,從後妃到宗室女眷、朝廷誥命哭的不亦樂乎。賈琰一邊抽搭一邊想,這可給那幾位親王看熱鬨嘍。

“唉,咱們兒子,這可怎麼說呢。”太上皇抱著自己的小孫女,輕聲與皇後抱怨道:“老七才繼位,怎麼媳婦就沒了。”太不吉利了真是。

蘇皇後還有些感覺兒媳真的是命不好的心思,上皇就沒什麼顧忌,他對蘇皇後說道:“甫一登基就死了老婆,若是再有什麼,豈不是被人說老七命太硬?真是讓人擔心。”蘇皇後隻是愛憐的看著小孫女,對於上皇的話隻是無奈,什麼“豈不是”,怕現在就有人說三道四了。

端平皇帝禪位之後,隻和太後蘇氏住在西苑,老太妃們都被放出去和兒子們過日子了。為了避免麻煩,她們的宮人也都放了出去,而沒有子嗣的妃子就集體搬去了掖庭後麵的宮苑。如今某位太妃就在家裡和哭靈回來的兒子嘲笑:皇帝不選你,非要選了你七哥,看吧,什麼命,一上台媳婦先死了,嘖嘖。

兒子有什麼表示還不得而知,且說順懿皇後喪禮上哭的最傷心的除了親近的、撐台的、把自己嚇哭的之外,還有一個。就是榮府的二太太王氏,她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怕將來老太君過世也就這麼個表現了。王氏太太是想起了自己的長女元春,這孩子就這麼成了太妃然後就被送到偏遠宮苑去了。

過去初一十五還能見上一麵,如今……可真的再也見不著了嗚嗚嗚嗚嗚,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當初怎麼就想到湊那個熱鬨去呢。榮公嫡長孫女還可以找個好女婿,有個助力,如今可好,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悔之晚矣。

這樣忙忙亂亂,新皇帝司徒闊登基的第一年,很快就過去了。為了表明對父皇的孝敬,司徒闊登基也沒有改年號。雖然皇後沒了,可是皇帝守孝向來都是象征意義更大些,也沒耽誤他處理國政。太上皇擺明支持兒子,也沒有老臣給新皇找不痛快,司徒闊倒還可以徐徐圖之,慢慢將要害部門換上自己人。

不過首先有一樁大事要辦,西海沿子大軍開始逐步撤離,南安郡王被押解回京之後就關在府裡,悄無聲息。他那倆女兒還沒嫁出去呢,就迎來了聖旨:南安郡王嫡長女被皇帝作為公主陪嫁給了藩國某位宗室公子,而庶女被嫁給了二王子。

至於嫁給藩國世子的公主,不是彆人,就是庶人司徒明的女兒。司徒闊也沒虧待這位侄女,認成自己的公主,給了封號,帶著隨人和一位郡主,同赴藩國成婚。

“誒,伯衡,為什麼嫡長女要嫁給公子,反而庶女嫁給二王子了?”石光珠沒想明白這裡頭的門道,賈琰一笑:“還能為什麼,若是嫡長女嫁給二王子,不是抬舉他了。庶女好,剛剛好,而且以後這位二王子就在京城長住,咱們也委屈不了他。”

石孟圭抱著兒子石磊:“快,叫姨夫,求姨夫將來好好教教你。這些東西,我是教不了了。”

賈琰大笑:“這還用我教,讓三妹妹教,必會教一個聰明孩子出來。”說到這個,石光珠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他這個媳婦娶的太對了。雖然早年姑祖母護著他,他沒怎麼吃過虧,尤其在他立功之後到現在,可是免不了女眷裡還有些酸話。

可是在探春麵前,那些酸話算個屁啊!什麼齊王郡主、什麼南安王的妹子,在他家媳婦跟前都是瑟瑟發抖的小羊羔。此消彼長,如今太子繼位,石光珠妥妥的新皇愛將,如今正任著禁軍副統領,準備接任禁軍統領,而齊王、南安王都過氣。

如今再沒什麼人能給他們夫妻小話聽了,而老繕國公前些日子還把他們夫妻找去,石光珠對賈琰說道。

賈琰擔心道:“他沒為難你們?”

“為難?”石光珠放下兒子,讓石磊和賈非哥哥玩去,他笑的有些失態:“伯衡,我告訴你,我那位國公祖父大人,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說自己老眼昏花,對不起我。”

誒?這是……為了家族日後,老臉都不要了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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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寫完開始更賈瘋子

第99章

石光珠笑的有些失態:“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他說,從一開始就看我好, 可是情況不允許他將我留在府裡。而且他怕在府裡會把我寵壞了, 伯衡, 我的祖父睜著眼睛和我這麼說哈哈哈哈哈,你說可不可笑, 到這現在這個地步,他還拿我當傻子耍。”

如果早些年,而且繕國公沒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那麼明顯, 說不定石光珠真的信了。古來不就有個故事:父母去世, 長兄將多數財產留給自己,隻給兩個弟弟很少部分, 然後將他們趕出去。後來弟弟們做官功成名就, 長兄又把弟弟們叫回來, 說都是為了他們能成才, 所以才少分給他們的,現在補上。

當年賈琰一直很好奇, 如果他的弟弟們英年早逝沒有趕上做官, 又或者不那麼順利, 會怎麼樣?這種問題是無解的,除非像石光珠這種看透了,否則人們也願意維持一個其樂融融的表象吧。至於所謂的“擔心寵壞你”, 嗬嗬。

賈伯衡看著園中景致,突然覺得沒什麼安慰石光珠的, 眼看著石孟圭自己已經恢複平靜。而賈琰覺得自己不必要說什麼,他會帶著一點幸運者對不幸者的微妙感覺,所以閉嘴為上。

“我真是忍了又忍才沒有告訴他,如果不是他占著個祖父的名份,他是我的殺父仇人啊!”石光珠死死地攥著石欄杆,好一會之後徹底平靜下來。賈琰靜靜聽著他的怨恨,這種話他不能和妻子說,隻能和朋友聊聊了。

“老國公究竟想要做什麼?他不會又改主意了吧,想把爵位留給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石光珠聞言笑道:“伯衡,你真是把他想的太好了,他能做這種事嗎?自抽耳光。他想讓我在咱們陛下跟前美言幾句,一定要讓繕國公府傳下去啊,我看他真是老糊塗了。”哦,這樣的話,肯定沒說石光珠會的到什麼好處……

沒好處人家為什麼好替你家說話?憑著那點已經被作踐的毫無作用的血緣關係?果然,孟圭所言不虛,繕國公大概是那種老了就糊塗的老糊塗。

“他是不是病了?”賈琰猜測,而且是病的很重,否則繕國公不會和石光珠說這種軟話,那個老家夥一向是盼著石光珠死了才好的。

石光珠看著自己的手:“嗯,病的很重,已經起不來了。估計也就是今年的事情,若是今年我要丁憂,陛下就少個幫手。”可是他的級彆和職銜,也不夠奪情的,新君愛將,許多人也會盯著他。

“嗯,說起來,明年年末郭斂之也該起複了,”賈琰看著那邊玩在一起的孩子們和他們的母親,低聲道:“姑太太之前寫信過來,還請我嶽父幫忙關心一下,估計他還是去禦史台。”

“唔,郭斂之?”石光珠忍不住笑了,那可好,他回來,禦史台就算有我們的人。到時候不管要參誰,還是找什麼麻煩,都容易多了。原來的禦史中丞趙籍做了吏部尚書,禦史台如今是董春雨管著,他當初可是鐵杠“正統黨”,很難說對新君是個什麼看法。

不見得會找麻煩,但看笑話也是不成,新君繼位,有些事情決不能出紕漏。郭昂回來,大概也會升兩級,在禦史台做個侍禦史還是蠻夠格的。

“對了,我如今隻在皇城巡查,等閒不往宮城去,”石光珠問道:“潁川郡王怎麼樣了?”司徒循是他們這一幫潛邸舊人看著長大的,而現在隻有賈琰能常見他,正好問一句。

應該還不錯,賈琰隻能這麼說,因為宮中出了些事情,他也不知道細節。隻知道,某日司徒循去上皇、太後那裡探望妹妹回來,不知怎的將兩個太監給送到掖庭去了,而且這倆太監被打了個臭死。之後,皇帝下令皇長子搬入紫宸殿,以後皇長子由他親自撫養。

“宮中的確是出事了,”探春與黛玉也在說話,兩位母親遙望兒子們在草地上玩耍,探春道:“因為上皇禪位,皇後又去世,宮禁不是很嚴整。太太和過去一樣,入宮探望大姐姐了,聽了一耳朵的故事。”黛玉細聽,原來是這麼回事。

當日司徒循從祖父母那裡回來,禦花園中有太監竊竊私語,原來太監們在賭哪一宮的娘娘會成為新皇後。言談中對過世的順懿皇後頗有不敬,潁川郡王大怒,直接下令將這夥太監全部送入掖庭。隨即跑去皇帝那裡哭訴:母親屍骨未寒,宮中已經不將她放在眼中了。皇帝震怒,然後決定將兒子養在身邊,不會讓後宮的女人們插手。

探春知道的並不完整,她是聽老太太說的,因為她們家二太太也被嚇壞了,唯恐此事會牽連上她可憐的元春。“唉,原本陛下年屆不惑,春秋正盛,後位不可久懸。”探春最後歎息道:“可,那運氣也真夠不好,居然被聽個正著。”

黛玉原本還懷疑是不是真的運氣不好,可聽探春這麼一說,她覺得不是運氣的問題。

“皇長子還在守孝,不會到處逛,從上皇那裡會自己住處,走的路線都是固定的。”晚間夫妻夜話的時候,黛玉對賈琰道:“皇後去世兩個多月了,皇長子一直這樣,大家都知道他會怎麼走,太監會不清楚?非得在皇長子必經之路上開局賭哪個能上位?怕不是有哪位娘娘呼聲比較高,其他人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