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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當場跳出體操來的楚香帥委屈一臉。

“我不好!”

季閒珺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楚留香:“……”

作者有話要說:

楚留香:剛才還是小甜甜,現在就喜新厭舊啦!

↑皮這一下真開心。

本章信息量巨大。

第52章

此話一出,不論楚留香之前是怎樣想的, 論起拉仇恨的功力, 似乎還是季閒珺更強一點兒。

楚留香氣結嚷道:“季閒珺!”

季閒珺八風不動的張開腰上折扇, 扇麵一打,“啪”的一聲, 當真八風不動,周圍亂箭如雨卻愣是擦不到他一邊兒衣角。

要知道,江湖中好手一流, 高手更是視朝廷於無物, 可若是以為他們無所不能那就大錯特錯了。

俗話說的好, 蟻多食象,即使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輕易也不會選擇成為眾矢之的。

畢竟把人逼得急了, 費儘心機弄出一隊弓弩來, 任憑高手再高, 對上人海戰術也要逃為上策。

不用說, 原隨雲弄出來的這個陣仗,無疑正是武林中人談之色變的弓弩隊。

甫一出手就是殺招, 接到來信的幕後之人眼中閃爍意外, 但更多的是滿意。

就是要如此心狠手辣,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蝙蝠公子,不過說來……

“大人,中原一點紅有消息了。”

說話的人麵白如紙, 缺乏感情的聲腔模樣,縱使身材高大挺拔, 作為一名男人而言也實在不如人意。

但是幕後人很滿意,不如說在他眼裡這才是合格殺手的樣子。

原本中原一點紅也是這樣一個好用的工具,可是他跑了,他想要脫離自己的控製,這讓薛笑人滿意不起來。

“心大了。”

在兄長和彆人眼中裝瘋賣傻的薛家二弟,一旦麵對的是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道具”,神色會變得格外深沉。

像是現在輕輕呢喃一句心大了,但就是叫人說不出的詭譎,仿佛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暗中伺機待動。

薛笑人平淡的轉開視線,狹長的眼裡是日積月累後累積出的深深不甘,然而得不到正確發泄的怨念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展現在眾人麵前,顯然這已經是扭曲的東西,包括中原一點紅在內,統統都是這扭曲下的犧牲品。

而現在,眼前這個呆然跪下的男人要更慘一點兒。

因為他是一個替代品。

身上穿著與其說是簡樸不如說是便宜的衣物,普通到毫無特色的臉,還有那個皮膚,那個表情,那個包括劍法在內全部是以曾經殺手組織的一號,現在的中原一點紅為模板塑造出來的新一任“中原一點紅”。

可見對薛笑人而言,曾經一手教養著長大的第一殺手在他心裡還是有些許地位的。

但這份在意也以更加扭曲的方式表現出來。

例如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男人,例如他連中原一點紅都不是,代號都沒有的男人。

想當然,比起任務以外還稍微有點兒自由的前任第一殺手,他在吸取教訓的薛笑人手下是個真正的工具,不需要自我的那種,理所當然的,也不會有背叛的機會。

這份悲慘也讓薛笑人滿意的不得了,也不介意在他麵前說些私密的話。

從薛笑人口中,這個“男人”聽到許多有關於薛笑人的兄長,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的內容。

男人不是劍士,所以不懂薛笑人的執著,但薛笑人隻需要他乖乖去聽,當一個物件,所以他懂不懂無關緊要。

然而薛笑人不知道,或者說他不懂。

人怎麼會成為一個物件呢?

正如他會有不甘願,也正如這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在他手底下當一名工具,是因為有一個人的命令能讓他心甘情願去做任何事。

也就是通過這個“男人”,呆在霍休隱居地的“季閒珺”接收到超乎眾人想象的信息。

捏起一片薄紙,他是本尊所有化身中生活最自在的那個。

不需要像本尊一樣風餐露宿,不需要像另一個化體那樣到處查探諸子百家遺留下來的學說,他隻需要發揮自己的長處折服他人,將雙方勢力化為己用。

說實話,這對他簡單的不得了。

布局正在一步步收尾,雖然本尊因為另外找到感興趣的事情稍稍偏離了計劃,但最終結果不會有變動。

既然打算在這個世界紮根,那就要有合適的土壤。

你瞧,天下第一首富的財力與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斂財能力,雙劍合璧,豈不是最合適的舞台?

不需要明說出口的野心,正是季閒珺逐步抽絲剝繭後確定下來的目標。

為此,有人以為他是為原隨雲行動,有人以為他合該這般隨心所欲,有人視他為威脅,有人視他為朋友,也有人把他當做不受控製之物……

這也正是他故意製造出的局麵。

誰讓真正想要的東西一定要藏的好好的,沒有人知道才行。

如此這般,眼看著霍休修煉季閒珺給出的功夫逐漸走火入魔,計劃逐漸步入正軌,他也打算是不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沒想到霍休這個老家夥居然也有彆的安排。

“雖然不太夠看。”

總像是蒙著雲海霧氣看不太真切的眼底掠過一絲輕褻的情緒,上官飛燕,上官丹鳳,金鵬王朝等字轉眼在燭火中燒儘餘灰。

“對了……”他恍然想道:“西門吹雪似乎是本尊便宜徒弟來著,這樣說來,最近給自己找麻煩的是萬梅山莊背後的人?”

啪啦啪啦堆滿香料的桌麵,摸出一塊質地溫良的玉牌。

玉牌表麵有大師級留下的雕刻,正麵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栩栩如生,無論與他們每一個注視都仿佛有心神被拉拽進去的恐懼。

背麵千字經書不知是誰人刻著,總之,搶到手太好了。

“誰能想到,魔門正道居然會聯合到一起留下這卷千字文章指明幾百年來最大的那個謎團?”

手掌撫摸過那一個個梵文,低低笑聲從唇間傳遞出來,震蕩空氣,他好似在跟房間裡存在的另一個人閒聊一般的說道:“為了避免唐太宗皇帝留下的迫害,也為了防止李氏一族不顧代價的剿滅,兩方宿敵不得不聯起手來,共同留下這座武學殿堂,是想要效仿戰神圖錄嗎?”

“……你看我,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是聽不見我說的話的。”

隨著他輕輕一歎,屋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隻留存在意識中的破碎聲,被虛空裡探出的轟然一掌奪去存在感。

都說了,季閒珺這等謹慎的人,即使是他的分身也不可能會大刺刺的呆在一間沒有任何防護的小木屋,哪怕木屋本質是間機關似的牢籠。

“從取走羅刹牌那天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麵對逼臨眼前的一掌,他在來者眼裡居然還有笑的心思,而且還是那種十分好看的笑,笑得來人心生惱怒,原本隻有三分試探的掌力一下子猛漲三分。

為取回羅刹牌而來的玉羅刹全身被霧氣遮擋,唯獨露出一雙翠色的眸子,散發無窮冷意。

“先接下這一掌再談不遲。”

話音剛落,甚至“遲”字的尾音還飄在空中,玉羅刹的一招趁機加快速度,此時已然印在季閒珺身上,如果此時有人有大宗師的眼力,不難看見玉羅刹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以及掌力吞吐時爆發出的龐然氣勁。

“如果你還活著……”

又是極快的過招,玉羅刹以力破壞圍繞小屋布置的陣法,之後餘勁未消便直奔他而來,現在眼看著得手了,似乎一切反擊已經晚了,可過招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一個人。

玉羅刹這一手很妙,也很會抓緊機會,不愧是鼎鼎有名的玉羅刹,霸占一方地界的宗師高手,可遺憾的是和季閒珺比起來還差一點兒。

即使在座的這個人是化體,可實力並不比玉羅刹弱。┇思┇兔┇網┇

甚至還強上那麼幾分。

一捕,一揉,一轉。

擒補住手腕,仿佛推拿一般硬是將那股吞吐出的內力原位返還,之後多餘的一轉,則將紅衣妖嬈的某人轉入自己懷中。

最後的則是禁錮。

任誰也想不到,西方魔教的教主居然會這般輕易的被人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高手過招的極快,但能迅捷到僅僅能捕捉到動手的軌跡身體卻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這對玉羅刹而言還真是第一次。

首次,初回,因此滿滿的稀奇出現在眼底,緊隨而至的……就是那身鬼魅般的血紅霧氣逐漸消失,露出一張俊美至極的麵孔。

混有西域人血統的五官分外硬朗,但比中原人深邃許多的眼線則柔化了男性的五官,他好看,他妖嬈,更因氣質上的霸氣以至於可歸屬於絕色。

穿著大紅的衣裳,張揚肆意,哪怕像是現在這樣被控製住,這對他而言也是新奇體驗,甚至笑得開懷,笑得季閒珺頭疼。

“我說你啊,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他低下頭,探究的對懷裡這個人問道,而這個人也不負所望。

玉羅刹似笑非笑:“不是你先搶走我的東西的嗎?”

收緊扣鎖住的手腕命脈,讓他感覺到疼了,化體笑容方加深三分。

看似老實的人可壓根沒看起來那麼老實,這貨一直在不動聲色的和自己較勁。

玉羅刹在感覺到疼的時候,反應和季閒珺相差不離,居然也加深了笑意。

“本座來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

理直氣壯的讓季閒珺想拍手鼓掌,但是前提是,這人沒有剛見麵就動手,自己被迫打開大陣把他困進去。

況且……“都說了是借的。”

從玉天寶手裡搶走羅刹牌,還能眼也不眨的比當成借用,季閒珺的臉皮也不算薄,實在沒資格說人家。

玉羅刹“哈”了一聲,眼角眉梢掛起諷刺,季閒珺當沒看見,輕輕笑道:“當然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此時便原物奉還。”說完他根本沒放手的打算。

玉羅刹當然不是感覺不到,掙動雙手,揚起眉梢。

“這就是你的態度?”

季閒珺笑:“前提是玉教主不再突然動手。”

玉羅刹默了一下,神色連變好幾次,居然不急著離開反而舒舒服服的在季閒珺懷裡磨蹭一下,找個好點兒的位置窩進去。

“不愧是能挖角本座的人,膽魄器量與眾不同啊!”

季閒珺眼也不眨道:“與教主謬讚了,我也是剛剛想到,原來西門莊主和西方魔教有關聯。”

玉羅刹表情一變,語氣冷沉:“既然知道本座的秘密,你又打算怎麼做才好?”

季閒珺不為所懼道:“教主想殺人滅口?”

“哼,”玉羅刹玩味道:“也不是非殺死不可……”

默默凝視越湊越近的這個人,異域血統賦予玉羅刹難言的魅力,尤其是他故意表現曖昧的時候,那是種無情的動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