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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不就代表他們二房低沅昭一個丫頭片子一頭了嗎?

見馮友宗跟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馮大山衝去廚房拎了根燒火棍出來,狠狠抽在馮友宗身上,撂下一句話,“分家!”

眾人登時臉色一變。

第8章

在場人聽見馮大山說出‘分家’兩個字後心思不一。

大房馮友光覺得他爹這是氣話,根本就沒當真,還幫著勸了兩句,“爹,您消消氣。老二,你趕緊讓弟妹給昭昭道個歉!”

三房馮友耀和陳氏兩夫妻對視一眼,喜不自勝,馮友耀更是大聲道:“我們都聽爹娘的!”

馮友宗卻是瞪大了眼睛,先是閃過一抹喜色激動的抖了抖,不過轉而想到當下的情況,那抹喜色頓時消散,臉色又青又白很是難看。

“爹!!”馮友宗突然‘噗通’一聲跪下,“爹,我道歉,我讓王氏也道歉!”

小王氏一臉懵逼,淚痕掛在臉上,錯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自家男人,“友宗……”他怎麼能讓自己道歉呢?分家不是挺好呢嗎?分了家她就不用再受惡婆婆和小姑子的欺壓了。

她早就受夠了,家裡人都看不起她,覺得她不能生兒子,婆婆柳氏還不給她飯吃,三丫也被趕走了。

小王氏內心驚懼,麵上浮現一層委屈,現在就因為一把雜草,不止公婆要鬨分家,以往最無條件擋在她身前的男人也不再向著她。

沅昭靠在大王氏身上,她的情緒平複了不少,看東西也沒了重影。冷眼瞧著這心思各異的一大家子,沅昭隻覺得諷刺。

大哥馮友光占了長子的位置,從小就被馮大山和柳氏偏重,分到的房間最大最寬敞,他娶的媳婦也是柳氏費勁托了人去王家村說和的,以後分家他也會分到家裡絕大多數的財產。

但相應的,二老晚年由馮友宗負責大部分的養老問題,當然還順帶撫養沅昭這個拖油瓶。

要說家裡頭誰最不希望分家,除了想壓著三個兒子供沅昭過好日子的馮大山和柳氏外,就是大房的人。

畢竟沒分家的時候有下頭的兩個弟弟幫著馮有光供養爹娘和沅昭,可一旦分家,這重擔就隻落在他一人的肩膀上,而馮友宗和馮友耀隻需每年上交糧食和銀錢就行。

而且大房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不像二房三房現在分彆隻有兩個孩子,單是口糧就耗上不少。

馮友光對馮大山和柳氏這對爹娘可能還有幾分真感情,對原主那真是算不上什麼。畢竟年齡差了那麼大,沅昭又體弱,對馮友光來說隻是個負擔。

說起來他可能還沒有大王氏對原主的真心來的多。

但有一點沅昭不得不說,即便馮友光再不喜原主這個拖油瓶,那也從始至終沒有放下撫養原主的責任。

相比較另外兩個,馮友光在沅昭這裡差不多可以算自己人。

而馮友宗看似心軟懦弱,實則小心思數不勝數。就拿剛才來說,馮大山提出分家後,難道馮友宗是真的不願意嗎?

當然不是!

他巴不得能早些分家呢!馮友宗之所以拒絕,是因為馮大山提出分家的源頭在小王氏他馮友宗的妻子身上。現在家裡所有人都認為小王氏有錯在先,一旦叫來裡正和族長,屆時族裡長輩四周村鄰都會知道馮家是因為二房才分家。

要知道這時候馮大山和柳氏還健在,更有沅昭這樣一個還未長成的妹子在,實在沒有什麼必須分家的理由,除非有什麼不光彩的原因。

他馮友宗心思不能再多,像這樣的壞名聲說什麼也不會攬在自己身上的。

因此即便他當下心裡再後悔也得裝作堅決拒絕的樣子,不然就算分家他馮友宗也得被村鄰看不起。

至於三房的心思就更明顯了,不管小說中還是現在,三房都隻向利益看齊,分家對他們好他們就分家,跟著殺手三丫在一起能賺錢那就一心一意跟著殺手三丫,並跟柳氏和大房劃清乾係。

勢力得可怕。

既找著了這麼一個分家的好時機,柳氏自然不能讓馮友宗這麼糊弄過去,她恨小王氏恨得牙根癢癢,如果今天能把分家坐實了,那她小王氏以後出門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分家!今天就得分!”柳氏又上去給馮友宗補了一腳,順帶擰了一把小王氏,“我的昭昭本來就身體不好,又被你們二房的人輪番找麻煩,是不是非得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才行?!!”

柳氏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由自主顫唞了一下子,她連忙回頭找到沅昭的身影,見她還在總算鬆了口氣,“老大家的,你先帶昭昭回屋休息。”

大王氏和春草帶沅昭往前院走,小王氏終於反應過來,拔腿朝她們衝過去撞在大王氏身上。

大王氏背著沅昭,冷不丁被撞一下好懸沒有跌倒,幸好有春草在一邊扶著。

大王氏也怒了,一腳踹開小王氏,“你沒長眼啊你!”

小王氏抱著%e8%83%b8口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一身狼狽,表情柔弱可憐,“大嫂,我想給沅昭道個歉。”說著她半爬起來扯住沅昭的腿,整個人好像因為大王氏那一腳受了重創不斷往下墜。

沅昭的腳腕被小王氏大力攥住,又隨著小王氏的動作不斷拉扯著,疼痛讓沅昭臉色一白。

大王氏見了心疼,柳氏更是一刻不能忍,衝上去就啪啪給了小王氏兩巴掌,“你個賤人,你給我鬆開!”

馮友宗連忙上去拉架,“娘!”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

這麼多人齊齊上來,小王氏又死抓著沅昭的腳腕不撒手,在被柳氏扇了兩巴掌後,小王氏眼裡閃過一抹戾氣,多年來的委屈怨憤在看到分家的希望時一下子爆發出來,破罐子破摔地想著多半今天是收不了場了,便咬牙狠狠將沅昭往下一拽。

大王氏察覺到力道生怕沅昭受傷,才彎著身子想要將人放下就感覺到後腰一酸,一個脫力就帶著一旁的春草跌倒在地上。

所有人摔做一團,沅昭這具身體又沒力氣又沒個子的,混亂中不知道被誰擰一把又踹一腳。中招次數太多,沅昭都以為自己被針對了。

柳氏身上臉上也挨了很多傷,不過她都不在乎,她一個一個把人推開找到沅昭,“昭昭,昭昭!”找到人後她一把抱住沅昭,用身體為沅昭擋住了其他人的攻擊。

柳氏抱著沅昭想要離開,卻不想那小王氏還不依不饒地扯著沅昭的腳腕,另一手甚至摸索在沅昭的腿上這掐一把那擰一把。

柳氏頓時氣得頭頂冒煙,一腳大力踩在小王氏的手腕上,“老二家的,你給老娘放手!”

柳氏這一下用了大力氣,小王氏吃痛連忙放開,她一鬆開大王氏就得了空子,連忙揮著爪子就招呼在小王氏的臉上。

剛才混亂之際,春草也遭了小王氏的毒手,白淨的臉上劃了幾道口子。

春草十七歲正是議親的年齡,若是毀了臉蛋,稍微好點的人家都不會來問。

馮友宗一把將大王氏推開,他早就看不慣大王氏這潑辣的性子了,平時二房可沒少受大王氏冷嘲熱諷,正好趁著混亂推一把報仇。

但是正好這一幕被馮友光看到,他豎起眉毛,“老二,你推你大嫂做什麼?!”

於是幾個人又打做一團。

柳氏抱著沅昭趕快遠離這些瘋子,她看著沅昭慘白的臉,簡直怒火中燒。把人抱進屋裡,讓跟來的春草綠芽留下照看,柳氏氣勢洶洶拿著燒火棍子到後院,對上二房的倆夫妻就掄上去。

“我叫你們欺負昭昭!我叫你們鬨騰!”柳氏也是做慣了農活的,手上還是有兩把子力氣的,幾下砸下去,彆說小王氏了,就連馮友宗也受不了,連忙躲閃,這一躲閃就把小王氏給徹底暴露出來。

柳氏和大王氏可不就趁機還手了麼,又是掐又是撓的,小王氏本來假裝的受傷,這下子變成了真受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馮大山也沒有乾站在一邊,他手上還有燒火棍子呢,剛才人多他怕自己打錯了,現在人分都分開了,他又掄著棍子招呼在馮友宗身上。

一番鬨騰,隻有幾個孩子和三房倆夫妻沒有被波及到,兩人看到二房如今被單方麵毆打的慘樣,不由後怕的拍了拍%e8%83%b8口。

小王氏最後臉到脖子沒有一處好地方,馮友宗後背更是來回挨了幾棍子疼得冷汗直冒。

陳氏見此給了自家男人一個眼神,馮友耀領會到後上去擋住氣頭上的馮大山,“爹,爹,您再打我二哥就下不了床了!氣大傷身,您年紀大了可得注意點。”

馮大山深吸了幾口氣,猛把棍子扔在地上,喝道:“分家!”

柳氏氣喘籲籲地附和,“這家必須分!”

“我看二房是徹底要反了!”

馮友宗忍著背後的疼痛,爬起來抱住馮大山的腿,哀求道:“爹,不能分,爹!”

事情鬨成這個樣子,大家身上臉上都帶著傷,到時候分家就是讓村鄰看笑話。而且氣頭上,馮友宗可不信他爹娘分家產的時候能公平公正。

“不分可以。”柳氏冷眼看著臉腫得高高的小王氏,對馮友宗說:“老二,要麼你休妻,要麼就分家。”

馮友宗臉色狠狠一變。

“隻能選一個!”柳氏的話擲地有聲的落在眾人耳邊。

小王氏扭頭,眼神驚恐,視線緊張地盯著馮友宗,她不安的攥了攥手心。

馮友宗回看小王氏,兩人正好對上視線,小王氏衝他露出一個虛弱可憐的笑容。馮友宗內心一動,而後抬頭問馮大山和柳氏,“爹,娘,非得這樣嗎?”

柳氏冷笑一聲,“我昭昭一條腿上全是青紫的掐痕,都是你的好媳婦兒下了死手掐的。有這樣的毒婦在家裡一天,我昭昭的性命難保!”

“三丫推昭昭下水的事情,保不齊就是王氏教的!”柳氏咬牙切齒吼出這句話,“今天你要麼休妻要麼分家,王氏她休想還安生待在我馮家裡頭!”

馮友宗垂頭看不清神色,院子裡好半晌都沒有聲音。他緩緩抬頭,臉色灰敗,聲音嘶啞,“爹,娘,我同意分家。”

真到了這一步,馮大山和柳氏更多的是感覺到心寒。

這就是他們的好兒子,拉扯了這麼多年,到最後還比不過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確定了分家,柳氏現在一刻也不想多等,立馬讓老大馮有光去請族長和裡正。

聽說馮家要鬨分家,還親自上門請了族中長輩和裡正,才安靜下來沒幾天的青山村百姓就又有熱鬨可看了,紛紛到馮家門外看戲。

李嬸子家就在馮家隔壁,晌午鬨騰的那一陣她和幾個兒媳婦聽得一清二楚。要說分家的起因也是小事,但誰想到這小事把馮家的寶貝沅昭給氣得差點暈過去了,後來二房的小王氏又不肯低頭,又因此爆發了一場大戰。

李嬸子說得繪聲繪色,村鄰們聽著不時發表意見。

“那小王氏手賤不賤,明知道那是自家婆婆心頭肉的東西還敢動?”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