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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公主,我非聖人,也是有脾氣的。”

她本就是將軍之妹,兄長薛景琅護佑一方山河景明,自己也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對於蕭長歌她已做到了本分,見了行禮,過往不究,若非她一再相逼,薛予寧是斷不會與其撕破臉的。

蕭長歌見自己被薛予寧挾製,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不由得臉色一沉,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薛予寧身後的歸遠上。

蕭長歌兩眼微眯,隨後一抬右腳,朝著歸遠踢去。

“歸遠!”

薛予寧不得已放開了薛予寧,自己撲至歸遠身前,挨下了蕭長歌的一腳,而蕭長歌則趁機用步搖劃傷了其手背,鮮血立時順著薛予寧的手腕下落。

“嘶......”薛予寧微微出聲。

可麵前人似覺不夠,緊攥著步搖,向前俯身一把扯過薛予寧,眼瞧著冰涼的步搖就要劃至薛予寧的耳邊,她雙眉一鎖,然步搖卻遲遲未落下。

“公主殿下!”

薛予寧抬眸看去,卻見在其身後一位婦人手持長鞭,眸色淩冽,而長鞭的另一頭則纏住了蕭長歌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大膽刁民!竟敢對公主動手!”

白露一聲令下,周遭的侍衛齊齊衝向了沈璧君,可沈璧君隻是冷眼一掃,抬腿撩起櫃上的絨布,絨布包著的首飾轉瞬變為了兵器,將眾人擊倒在地。

蕭長歌目露驚詫:“你......你是誰?本公主教訓人,與你何乾?”

沈璧君打量了一眼蕭長歌,美則美矣,奈何戾氣太重,一股子看不起人的傲氣讓她不禁皺眉。

沈璧君緩緩走來,將薛予寧拉到了自己身邊,隨後正色開口:“與我何乾?她日後是我們謝府的人,公主殿下說與我無關?”

沈璧君見蕭長歌似是有些招架不住,遂慢慢鬆了長鞭,可臉上仍是不屑。

蕭長歌聞言一愣,她又瞧了瞧沈璧君的模樣,一雙眼睛同謝硯書彆無二致,大抵猜出其身份後,她麵色一紅,卻是撂下狠話道:“你!你們竟敢頂撞本公主,不論是將軍府還是國公爺都得跟著倒黴!”

說罷,她便匆匆而去。

“你沒事兒吧。”沈璧君抬起薛予寧流血的手細細端詳了一番,心中暗想若是書兒瞧見了,不得心疼許久。

“這都是小傷,伯母切勿告知謝硯書。”

沈璧君倒是笑出聲道:“你呀,自己受了委屈還為他著想,這都是書兒這小子未與那玉華公主說清楚,才讓玉華遷怒於你。”

明白人卻都知曉,哪裡會是謝硯書沒說清楚呢,不過是蕭長歌還存著幻想罷了。

這時方才躲在櫃台後的店小二見劍拔弩張的氣氛緩下來後,貓著身子出來,衝沈璧君開口:“這位夫人,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也不知高官顯貴之間的事兒,隻是您將才一番打鬥,您瞧瞧......這滿地的首飾摔得不成樣子......”

沈璧君怎會猜不出店家的心思,她掃了一眼地上的首飾,轉而一笑:“把這些都包起來,送往國公府。”

“伯母......”

薛予寧想出聲製止,這些首飾分明就完好無損,不過是店家瞧著今日蕭長歌一鬨壞了他的生意而故意這麼說的,這麼多的首飾怕是價值連城了。

怎知沈璧君卻搖了搖頭道:“沒事兒,就當是書兒買來贈予你的,他手裡的銀錢可不少。”

*

白髥垂垂的老者端坐在榻前的玉凳上,他把完脈後,長歎一聲:“陛下已無大礙,隻是氣急攻心,需要靜養。”

聽了他這一番話,眾人才緩了一口氣。

李安因此也同眾人道:“既如此,今兒個諸位不如先回去吧,等陛下醒過來了,再宣諸位入宮可好?”

謝硯書等人聞言皆作揖告退,唯有蕭成玨駐足。

“李公公,孤......孤想伴在父皇身邊,你放心,孤絕不會吵著父皇的。”

蕭成玨說話時麵上的疤痕在燭火映照下,頗像隻百足蟲在蠕動。

李安輕笑了笑,這位太子素來是仁慈敬上的,孝感動天,他一揮拂塵道:“既如此,殿下便在此陪著陛下吧。”

蕭成玨忙不迭告謝。

承明殿外

風波乍起,卷動碧雲,望不見的天際下,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瀾。

“都說世子與薛家姑娘是死對頭,誰知世子竟也會同本王共同求娶薛家小妹。”

蕭成煒立在殿門外,朝著謝硯書笑到。

謝硯書轉眼抬眸,目色寒涼,唇角微勾:“是啊,我們的確是死對頭,是攜手共度此生,直至死彆才能將我二人分開的死對頭,不知楚王對此可是有何疑問?”

蕭成煒朗聲大笑,他本就不是真心求娶薛予寧,也知曉他的父皇並不會輕易允準,他不過是為了探探謝硯書的底線罷了。

“我瞧著世子爺倒是有諸多令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謝硯書斂眸冷笑,直視蕭成煒:“彼此彼此,楚王殿下亦是有許多令微臣猜不透的呢。”

“哦?”蕭成煒眸光一轉:“敢問本王有何讓世子猜不透的?”

謝硯書闊步行至蕭成煒身前,修長的身影倒映在玉階前,笑聲朗潤。

“陛下暈倒後,太子立時驚慌不已,而作為陛下第五子的楚王您卻毫無懼色,倒像是......”

謝硯書話音微頓,蕭成煒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灰白。

“倒像是早就知曉陛下會暈過去的事實。”

第48章 通婚

“謝硯書!”蕭成煒雙眸漸眯, 透出一道寒光,他嘴角微抽了抽, 想要壓住心中的怒火。

春風拂麵, 撩起少年的衣角,謝硯書端立在蕭成煒跟前,毫無懼色。

“微臣不過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並未有何定論,怎的楚王殿下竟會有此般反應,不知微臣可是哪句話說錯了?”

謝硯書噙笑看向蕭成煒,蕭齊北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分明隻是些小毛病,卻日漸嚴重, 宮中太醫皆是聖手然無濟於事, 這不禁讓人懷疑背後有人給蕭齊北的藥做了手腳。

起初謝硯書也隻是猜測,而今日蕭齊北驟然暈倒,在殿內的僅有蕭成煒與蕭成玨, 身為太子的蕭成玨將才受無妄之災被釋放, 見蕭齊北暈倒後, 目露驚色。

唯有蕭成煒不見慌色與擔憂, 反倒是早就預知了一般。

蕭成煒長舒了一口氣, 轉而浮上了笑:“世子言重了, 本王隻是驚詫而已,並非是動怒。”

薛景琅立在一旁,瞧著二人劍拔弩張之勢,知曉當下並非是與蕭成煒撕破臉的時機, 蕭成煒性子狠厲, 偏生在蕭齊北麵前隱藏的極好, 若是將他惹急了,恐算不上好事。

“這倒是了,二位也不過是擔心陛下的病情而已,而今最重要的當是先回府替陛下獻出應對燕國之敵的良策才是。”

謝硯書直視著蕭成煒,少年眼中堅定的目光燦若星辰,他微頷首笑道:“薛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如今我們最該做的便是想想為何燕國會倏然舉兵,且在一日之內連破我明安兩則要衝之地,要知道......”

蕭成煒見著謝硯書的話音一頓,心中再次湧上不安,卻見謝硯書繼續笑著開口。

“此前祝執祝將軍因監軍一職去向鳳陽後,便一直未有回京,恰逢朝中用人之際,陛下索性便留祝將軍代替微臣駐守鳳陽,照理說,鳳陽易受難攻,又有祝執將軍在,應不會如此快便被攻陷。”

謝硯書之音落下後,蕭成煒久久未有應答,直到殿外小徑處一道倩麗的身影向他們走進後,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皇兄!”

“皇兄,你可讓長歌好找,原是在父皇這兒,皇兄你可要替長歌做主,今兒個我本是想去寶香閣教訓薛予寧的,哪知......”

“謝硯書?”

蕭長歌自殿外小徑而來,謝硯書則立在玉石柱之後,正對著蕭成煒,蕭長歌隻瞧見了其露出的衣袍一角,並未注意到那人正是謝硯書,因此方才所言皆落在了謝硯書的耳中。

薛景琅聞聽蕭長歌所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悄然打量了一下蕭長歌,女子玉麵嬌俏,身段婀娜,頗有祝貴妃之風韻。*思*兔*網*

他早從謝硯書處知曉薛予寧之所以會從定京城去到鳳陽,便是這位長公主步步緊逼所致。

他眸光微沉,眉頭緊鎖,卻不得不礙於身份喚了一聲:“玉華公主。”

蕭長歌對於薛景琅的聲音恍若未聞,她的目光都落在了謝硯書身上。

俊朗少年長身玉立,狹長深邃的眼眸清冽似雪,他看著蕭長歌的眼神裡不帶一點情緒,唯一能被覺察的恐隻有深藏於眼底的厭惡。

“謝......謝硯書。”

蕭長歌臉頰泛紅,踟躕著開口。

卻見謝硯書並不理睬她,隻是抬步繞過了蕭長歌。

“謝硯書,本宮同你說話呢!”

“公主殿下當著微臣的麵說要去教訓寧寧,公主以為微臣會與您說什麼?抑或是公主您想聽什麼?”

謝硯書冷眼掃視蕭長歌,像是一把長劍要將她刺穿。

蕭長歌忽覺寒冰環繞,她眸中已映出了淚花,她想要拉住謝硯書的衣角,然少年隻轉身避過。

“世子何苦這般絕情?本王的妹妹乃是金尊玉貴的公主,怎的就比不上那位薛姑娘了?”

蕭成煒將蕭長歌輕輕拉過,讓她站在了自己身後。

可謝硯書隻是朗然而笑,這一笑讓蕭長歌有些失神,他轉眸看向了蕭成煒:“看來楚王與公主殿下當真是兄妹情深,隻是不知曉公主是否知道她的這位皇兄是個會將身邊所有人都利用起來的執棋人呢?”

蕭成煒起先還露著笑意的唇角一垮,當他回神時,謝硯書與薛景琅早已遠去,徒有微風徐徐。

*

夜色垂臨,朱門之中的宮殿卻是華燈初上,養心殿內進出之人無不是掛著疲色,天子一倒,無數繁雜之事接迭而來。

玉床之上靠在石青金錢蟒引枕的人在飲下了一碗苦藥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陛下,您快躺著吧。”李安將手中的藥碗擱下後,想要上前扶著蕭齊北躺下,然蕭齊北卻拂開了他的手。

“朕又沒什麼大病,不過是方才氣急了些。”蕭齊北說話時,長髯也跟著一抖。

“是奴才想的不周到了。”

蕭齊北衝著殿外的方向看去:“人都走了?”

“方才太子殿下守著您,但因太子殿下舊傷未愈,是故奴才將他勸回去了,而後楚王和玉華公主還想進殿,但奴才想著陛下需要靜養便請二位殿下先行回去了。”

蕭齊北默然點頭,卻見李安神色有異,左手一直微顫。

“你手怎麼了?後邊兒藏著什麼呢?”

“回陛下的話,奴才......奴才隻是老了,這手不聽使喚了。”

“李安,你什麼時候也學著騙朕了?”蕭齊北冷哼一聲:“快些把手裡邊兒的東西交出來。”

李安冷汗涔涔,他跪地呼道:“陛下,這事楚王殿下所呈上來的有關燕國和明安交戰之計,隻是奴才方才不經意掃到了折子上的內容,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