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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綱吉君吃驚的視線下,我掏出了手銬。

“手銬……?!”

“我從美和子身上順過來的。”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完全是我自己的東西。

我揮了揮手中的手銬,另外一邊扣在了綱吉君旁邊的門把手上,另外一邊的目標是誰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總不可能我會拷住我自己吧?

綱吉君鎮靜的表情頓時發生崩裂,滿臉寫著崩潰。

“為什麼那位警官小姐的隨身物品就被你直接帶走了。”

“因為我和美和子認識很多年了啊,她放東西的小習慣我都很清楚。”

“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吧——”

綱吉君滿臉寫著想跑,卻被我一手卡在他的逃亡之路前,大半的身體壓在他大腿上。

“綱吉君。”

“……是?”

我一點一點地逼近他,綱吉君屏住呼吸。

他另外一隻手居然還扶住了我,隻是單純的扶住我怕我摔倒!根本沒有推開的準備動作。

在他緊張地深呼吸,目光閃爍時。

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全然沒了方才的壓迫感。

“為什麼這個時候你隻是想著跑啊?”

不說綱吉君是個火焰人的事情。

作為一名成名男性,和女性對比天生就擁有體格優勢。

更彆談綱吉君隻是一個表麵看起來很瘦弱,實際上該有的肌肉都十分漂亮。也不是空有架子沒有本事的人,像是需要兩名成年男性才能搬運得了的重物,綱吉君也能夠很輕鬆直接搬走。

更彆說對待我了。

明明有如此優勢,他卻是任人宰割的態度。

那一瞬間我都情不自禁開始懷疑我今天得到的推理答案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的綱吉君。

果然一如我的印象當中弱氣。

還是說……

我遲疑了一下:“你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癖好?”

“完·全·沒·有!”

綱吉君像是看出我沒有接下來做的打算,他鬆了一口氣,把我扶了起來。

“花言你剛剛絕對有扣下去的打算!”

“咦?那麼容易被看出來嗎?”

我略感困惑,我的情緒應該還挺內斂的。

不過綱吉君完全沒有說錯,我最開始是打算扣下去的。

我不喜歡有未知的可能性出現在我的麵前,也不喜歡我的東西被他人占有。像這類事情我向來都是深惡痛疾,如果我再任性一點,我真的能夠讓世界上某樣東西徹底消失,再也不出現在彆人的視野內。

對我而言綱吉君沒有任何的缺點,偶爾展露出來的笨蛋模樣我甚至覺得很可愛,接受良好。膽小也沒關係、弱氣也沒關係,就算是一個一窮二白努力上班的上班族,時不時展露出有勇無謀的衝動……等等一係列的性格特點。我都沒有太大關係,隻要他是綱吉君,隻要喜歡我就好了。

我知道他的底線,了解他的家庭背景,知道他對誰都相當溫柔——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相當了解他。

直到今天,我才後知後覺其實自己也是一個笨蛋。

我完全不了解綱吉君最大的原因是……

因為我自己也有所隱瞞,所以對他展露出來對我有利益可言,如隱婚一樣的舉動都喜聞樂見。現在想想,與其說綱吉君的身上出現了變化,樹立了高牆。不如說是因為我自己也樹立起相同高度的牆麵,攔截在我們兩個中間,直到了結婚的第三年,才總算發現了這件事情。

我自己都沒打算把高牆撤下來。

也因為所謂的公平,不去追究綱吉君隱瞞了什麼事情。

饒是如此,未知和不受控製帶來的窒息感撲麵而來,我心中的掌控欲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我的掌中花還沒有進化到能夠放到其他人進去的等級,我早就把綱吉君直接塞進去了。

當我真拿出手銬時,看見綱吉君任由我宰割、又是無奈又是包容的模樣,反而讓我踩下了最後的急刹車。

……靠。

這家夥不會是早就吃準我這樣做了吧?

在我思索的這段時間,綱吉君果斷從後排溜掉了,跑到了前麵開車。

他察覺到我陰惻惻的目光,綱吉君用投降的語氣跟我說:“花言,再拖下去就要早上五點了喔。先回家睡一覺吧。”

說到最後,他竟然。

第一次——!

直接在我麵前裝柔弱。

綱吉君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我很困了,我昨天早上四點多就起來了,到現在都沒睡。”

暴擊。

救命。

我從鏡子內清楚看見了綱吉君溫潤的琥珀色眼睛,配合地打哈欠眯了一下,眼角流下了困頓的眼淚。

再接著說下去,過分的人就是我了。

雖然的確是我很過分。

——

沢田綱吉從後視鏡中觀察到栗山花言總算不再鬨騰,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栗山花言高高的態度全程主張著“我沒有醉”,可一個喝醉的人怎麼會主動說自己有沒有喝醉。

沢田綱吉有些頭疼地想,下一次如果他在場絕對不會讓栗山花言沾酒。

醉酒以後栗山花言這個態度……反而放沢田綱吉回憶起了高中時期的她。

相當放肆,不知道內斂為何物,隻是一味欺負人,看著彆人臉上寫滿了困擾就滿臉高興。

栗山花言氣鼓鼓地拖著腮幫看窗外,看著看著就眼皮耷拉下來,一度要睡過去的模樣。

他這個說法,決計不是在說現在的栗山花言有什麼不好。

沢田綱吉雖然不知道栗山花言在高中畢業以後經曆了什麼事情,不過重逢以後明顯能夠發覺她的性格內斂很多,說話就算偶爾跳脫一些,也是為了攻擊他人話語的漏洞。

往日說話更加的謹慎……換言而知,就是套路化。

不管是安慰也好,打招呼也好,也變得平庸了。

一開始沢田綱吉還以為這是成長的代價,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結果沢田綱吉偶爾會注意到栗山花言在某些特定時刻,就會暴露出過去的性格,鋒芒畢露,比以前更甚。

她從來沒變過,隻是收斂起來。

栗山花言在某些地方騙他這件事,沢田綱吉在結婚的第二年就發覺了——大概就在栗山花言同意他辭職的請求之後,栗山花言待在家的時間更長了,接觸的時間就更久,免不得在一些地方上出現暴露。

雖然找不到明確的證據,不過來自血脈深處的直覺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檢驗他人的真假。

而這個騙字,又絕對不能說是欺騙,最多隻能說栗山花言瞞著他什麼。

沢田綱吉自己也瞞著栗山花言一些事情,最後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追究下去。

——以致於,沢田綱吉看到了栗山花言端著“我是個軟妹”的架子時,常常忍俊不禁,又絕對不能說出來,連暴露都不能有一點點。

明明是個愛捉弄人的小惡魔,卻總是端著溫柔嫻淑的樣子,有些時候看到真的……挺好玩的。

沢田綱吉完全不覺得自己過分,這可是栗山花言自己選擇的。

不過這件事情如果暴露的話,肯定逃不掉一場冷暴力。唯獨這件事,希望這件事瞞到最後吧。

至於今天栗山花言為什麼喝酒這件事……

沢田綱吉回憶起佐藤警官說的那段話。

佐藤美和子相當含蓄地暗示。

【花言她其實性格有一點點敏[gǎn]的,她以前的性格更加小惡……咳,開朗一些。也許你可以試著問問花言以前的事情?】∫思∫兔∫網∫

沢田綱吉忍俊不禁,彎了彎嘴唇笑了。

雖然多少覺得花言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喝酒。

但我眼中的你。

一直都是真實的你。

第27章

我醒來了,久久不能回神。

回憶起昨晚、嚴格來說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大腦宕機,羞憤欲死,一頭埋進了被子裡麵。

我昨天晚上乾了什麼啊——喝上頭之後嘴巴不把關了。平時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欲望通通暴露在外了!!

時光機、時光機在哪裡?

就在我滿心尋求不存在的時光機在哪裡時,綱吉君推開了房間門,溫柔的嗓音響了起來。

“花言,該起床吃早飯了。”

我遲疑地探出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欲蓋彌彰一樣為五個小時的我說出的暴言打補丁。

“昨天我喝醉酒了,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綱吉君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他往床頭櫃那邊看了一眼,我的視線也跟著往那邊瞧了一眼,一把銀光閃閃的手銬正彰顯它幾乎無敵的存在感。

他停頓了片刻,“……沒有。”

完全是記憶深刻、耿耿於懷的模樣啊。

我瞅了一眼手銬,假裝什麼都沒注意到,乖乖跑去盥洗室洗刷。

綱吉君今天早上做的是三文治,幾乎不需要什麼廚藝,隻要把培根煎一下、和生菜火腿、沙拉醬、麵包塊組合到一塊,就大功告成了,除此之外我和他麵前都有一杯熱牛奶。對於早餐來說,已經十分豐盛了。

我覺得自己自我調節的能力還是相當厲害的,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將這種精神發揮到極致。

從盥洗室出來之後,我就一副理所當然,全然沒有剛剛的羞憤欲死。

甚至還有閒心一邊吃早餐一邊去觀察一下綱吉君,雖然我說不去特彆調查綱吉君的另外一麵,可我猜猜總是沒問題的。

而且我能保證我猜得八九不離十!

綱吉君身材勻稱,往日覺得他身上的肌肉剛剛好,不過於誇張,而且也好像因為一直有運動量在,肌肉從來沒有鬆弛過的痕跡。現在想想他的身材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漏洞了,他平時在家都常常一副要死在電腦麵前,再也不想處理文件的白領模樣,雖然我同身感受,甚至有些可憐他。

——可問題是一個常年在電腦麵前工作,完全抽不出空去健身房運動的上班族,怎麼可能一直保持著這個身材。

如果綱吉君是瘦弱高挑的模樣我也就認了,但他那個肌肉量一摸還是硬邦邦的,完全不軟,顯然一直有保持劇烈的運動狀態。

而且。

綱吉君估計還是不用槍那一類,我剛剛瞄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沒看到槍繭。

也就是說……他那個所謂的寶石公司,大概率也是騙我的,誰家寶石公司的老板那麼淒慘,還要負責保安工作。不過從前天綱吉君能直接無視預約帶我去珠寶店看,似乎他本人也有一定的渠道在。

嗯……綱吉君像是文職人員,又像是負責戰鬥類型的人員。

同時他還隱瞞身份……

不過奈奈阿姨也的確是綱吉君的母親,這方麵的情報是完全敞開大門給我隨便踏入的,也因為這樣我之前沒有特彆去懷疑綱吉君。

一般連父母都隱瞞這種情況,我猜測綱吉君是像我或者降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