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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犯罪率未免也太高了。”

綱吉君還沒有完全從困意掙脫出來,我還記得他在我睡覺之前,還拿著平板看了好久動漫。

他聲音都帶著倦意:“隻是湊巧而已……飛機上既然剛好有警察在,很快就能解決了。”

我奇怪地看了好幾眼綱吉君。

有一說一,綱吉君偶爾的思維方式和我也很像。比如說,有什麼問題找警察解決,警察能全盤搞定的……這種常規思想,時不時會從綱吉君的口中說出來。

明明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犯罪頭子!

就在我和綱吉君說悄悄話時,一個一看就未成年的小鬼,他一手插著兜,從人群堆內湊到了我們這邊。

“兩位剛剛一直都在睡覺嗎?”

“唔……”我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這個初中生,“在飛機上隻能睡覺打發時間吧?不管是在平板看電視還是做點彆的,也總不可能一口氣做好幾個小時。”

初中生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轉而詢問我們:“說的也是,打擾了,方便問一些問題嗎?”

“小孩子的確有任性的特權,但是我拒絕。現在我很困,第二就是……你不是警察。”我雙手的食指在他的麵前打了一個×,認真地說:“你看起來像是一個對案件有著好奇心的小鬼,告訴你並不能為我帶來什麼好處,最重要的是,同一件事情我不想重複第二次,除非你哪天成為了警察,說不定我還會配合案件的解決告訴你。所以,很抱歉。”

“哎呀,小新,你無往不利的詢問終於被人拒絕了呢。”一個漂亮的女性高興地調侃道,“找錯了問人的對象了呢。”

“……”叫小新的初中生,被調侃後相當不爽地撇了撇嘴。

“不,新一找他們問是正確的選擇。這對夫婦所處的位置能夠清楚地看到門道的人員流動,以及……”帶有眼鏡的中年男性笑眯眯地看我:“這位小姐的確知道些什麼吧?”

“……啊”

我愣住了。

不,我當然不是因為他說的話愣住的。

在失去目暮警官的遮擋,原本讓我覺得眼熟的男性可算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這個臉、這個說話的腔調、以及這個好像什麼都看出來的態度……根本就是他吧!

我的表情逐漸變得險惡起來,看中年男子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綱吉君從這對夫婦到我身邊以後,他從雙眼迷蒙到慢慢清醒過來,隻用了短短的三十秒,他忽然靈光一閃,同時他說的話和我一塊重疊了。

“你是花言平時看的那本《暗夜男爵》的作者……我記得是叫工藤優作吧?”

“你這隻鴿子——在推特上留下了去世界旅遊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半年了!!你知道我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快給我更新啊!!你知道我在推特上催更催得有多辛苦嗎,給我體諒一下你編輯的工作啊!”

工藤優作:“……………………”

他的妻子和兒子在愣住了一小會後,沒忍住笑了出聲。

工藤有希子笑得最為猖狂,完全不給丈夫麵子,頗有笑得喘不過氣的意思:“哈、哈哈,優作,被人抓到了哦?你也有今天?”

在我譴責的目光之下,我毫不懷疑這隻巨大的鴿子想掉頭就跑,恨不得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但最後,工藤優作還是堪堪停了下來,維持住原先高深莫測的氣質:“環遊世界是為了在全世界各地取材,我現在陷入了瓶頸期,沒辦法順利寫作。”

我直直看著工藤優作沒有說話,希望他能夠良心發現,趕緊回去抱著筆記本電腦趕稿。

工藤優作:“………………我知道了,有靈感之後我會立即開展工作的。”

綱吉君噗嗤笑了一聲,“人家好不容易出來旅遊,就放過他吧?”

旅遊的時候不談工作,這事我也能夠理解,問題是——

我忿忿不平地把視線挪開了,抱怨道:“他最後的更新可是卡在最精彩的地方了,過分的人明明是他吧!”

我這一句話砸了下來,工藤優作臉上也掛不住了,他堪堪乾笑幾聲。

就這個狀態下想接著問我情報,就算是工藤優作也做不了……但我小看了一個頭鐵娃了。

工藤新一完美利用自己年紀小的優點,他硬生生將拐到七轉八轉的話題拉扯回來,“所以說姐姐是知道什麼情報嗎……?”

我覺得我要是接著藏著掖著,會被這小鬼纏半天的。

我思考了一會兒,“作為交換,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如我剛才所言,我可是一個忠實的推理粉絲,對案件的興趣也挺高的。”

“可以。”

工藤新一一口答應了下來。

唔……果然啊。

這家子和目暮警官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啊,居然還知道案件內情。

我餘光瞥了一眼還在搜集證據的目暮警官。

這一家三口跟在目暮警官的身旁,卻一直自由行動,沒有遭到其他警察的限製,顯然也不是本次案件的受害者或者關係者。所以是……協助者?還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呢。

不管哪個,這家子的自由行動是有目暮警官默許的意思在。

雖然我和警視廳那邊沒有多大的關係,好歹是兄弟部門,儘早解決我也高興不少。

我晃悠了一下手中的蒸汽眼罩,“正如你所見,我剛剛一直在睡覺,就算我們坐的地方能夠直麵觀察入口和通道,睡覺的時候可看不到哦。”

“不過我聽到了三次響聲,在過去的一個小時內,門被打開過三次。一次是躡手躡腳、全程發出的響聲隻有門把被扭開時的金屬響聲,以及衣物的摩攃。第二次是直接了當的打開了門,但是在中途被絆倒了,而且還有什麼東西摔到在地,我聽到了有人的爭吵聲。第三次是有人急匆匆的跑步開了門。”

我雙手一攤,“剩下的就是你們一群人衝進了頭等艙。”

“原來如此。”

一家三口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思考我剛剛提供的情報裡麵究竟哪裡有可用性。

“哎呀,這兩個家夥真的是,陷入思考後就把答應的事情忘了。”工藤有希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說,“關於案件的事情,由我仔細和你說一說吧?”

其實也沒有那麼在意,我剛剛找借口試一下他們一家和目暮警官的關係。

這樣想著的我,擺出了洗耳恭聽的狀態。

這是一起眾目睽睽下未完成的殺人案件,受害者就是那位年輕的小姑娘。

就在所有人都在睡覺的時間中,這位小姑娘想去上廁所的時候直接被人用繩子捆住,喂了毒藥,關在了狹窄的儲物櫃裡麵。如果不是這個小姑娘拚了命掙紮引起的雜音,引起精神充沛、完全沒睡著的工藤新一的注意,恐怕這小姑娘就死掉了。

“毒藥呢?”

“關於這個……很可惜,在那位小姐吐在地上沒多久以後,就被人回收了,從剩餘的唾沫中檢測到輕微的毒素,如果要更詳細的檢測結果,隻能夠等到下飛機後用精準的儀器進行檢測了。”

“看來我沒有破案的才能呢……”我擺出了失望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隻是這點情報我好像沒法做出合適的推理,果然推理小說和現實處於一定的差異。”

工藤有希子彎了彎嘴唇,她安慰我:“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這一趟旅遊吧。”

我麵色深沉,“拜托了,夫人。平時一定要多催催工藤先生老老實實工作,還有——不要再做搜集完所有證據後,隻差揭曉犯人之前就斷更了。”⑨思⑨兔⑨網⑨

工藤有希子樂不可支,她連連答應我的請求。於是,在我扮演完專門提供情報的NPC以後,這一家人重新投入了搜集證據的工作中了。

“偵探果然是很麻煩的工作啊,難怪我朋友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偵探……”我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看著這一家人問了一圈後,做出了沉思的神情。

“從所有雜亂的情報中找出犯人的確很難。”綱吉君感歎。

“找犯人並不難哦,隻要從犯人的目的入手,很容易就篩選出來真正的犯人是誰了,算是變相的犯罪推理吧。難的地方……與其說是要找出犯人,倒不如說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讓犯人沒有任何的理由進行辯駁。”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興致勃勃地問綱吉君:“綱吉君,你覺得哪個人有可能是真正的犯人呢?”

我給出一個提示:“犯人就在這個房間裡麵。”

綱吉君為難地說:“這也太難了。”

這麼說著的綱吉君,當著我的麵用手指指了其中的幾個人,他的動作相當隨意,就好像是單純地為了應付我心血來潮的問題。

我看著他手指指向的方向:“……”

“告辭。”

離譜!隨便指一下都對了。

所以我之前就說誰在綱吉君麵前說謊,就是在自找麻煩,他活生生一個情緒感知器,但凡對象是一個人,他的直覺都準到離譜,簡直就是天生開了掛,根本就無人能敵。

“猜對了?”

“唔……”

我不情不願地回答。

“……怎麼說呢。”我難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一般選犯人,基本上都以為是單選題吧。除非是搶劫案,多人犯罪的可能性都低的令人發指。現在暴露給綱吉君的所有情報,都直指殺人未遂,然而綱吉君想都不帶想,直接做了多選題。”

“這個倒不是猜出來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尋找犯罪者究竟是誰時,我和綱吉君兩個人對著某幾個犯人評頭論足。

綱吉君解釋道:“從那位小姐脖子上的勒痕可以得知,犯人是一名孔武有力的男性,從傷口上不難猜測,犯人的力量很大,他當時是可以直接勒死那位小姐的。然而新一發現時,那位小姐口含毒藥,犯人的目的是為了殺死受害者,這個行為完全屬於大費周折。但是,如果這個案件並不僅僅是一起殺人未遂就很好理解了……那位小姐的身旁有許多的保安,不難猜測這位小姐家庭大富大貴,這是一起綁架案件。”

綱吉君說出了他的推測:“犯人一共有兩名,第一名是負責用繩子綁架的男性,使用藥物的犯人是第二名,大概也不是為了殺死那位小姐,隻是單純希望她能安靜一些,如果是致死的毒,在入嘴的瞬間就足以致死。”

和我推測的幾乎沒差彆。

我也不知道該感歎這位小姐命運多舛還是感歎她運氣好。

毒藥就算再輕微、不致死,隻要入口都會對身體都會有莫大的創傷,更彆說長時間含在嘴裡麵了,工藤新一那個好奇小鬼但凡再晚一些發現,說不定那位小姐就真的死掉了。

直覺再準也沒用,猜得再好也沒有用。

我和綱吉君大概就是天生不適合做偵探著一類人,哪怕知道犯人是誰,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就不可能將人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