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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旁邊那桌穿銀色晚禮服的貴婦人就沒有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過,最終叫來服務員,讓他給顧炤送一瓶紅酒。

顧炤舉起酒杯,微微抬頭對她致謝。

貴婦微笑著回禮,直到用完餐,從他身邊路過時,才低聲說出自己的房間號碼。

隨著婀娜身影的離去,顧炤無奈地搖了搖頭。

機場來接他的司機隻負責把他送到港口,他拿著魔術師給的船票住進遊輪上最奢華的十個房間之一,現在遊輪剛剛啟航,什麼事都還沒發生,他也懶得去想其他的,先來享受一頓美食再說。

麵對著這一桌子的食物,就算美味,他一個人也吃不下多少,這個時候他又不免想到沈時年。

麵對自己的忽然離開,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位先生,”矜貴優雅的女聲在他麵前響起,“如此美妙的夜晚,隻有你一個人用餐麼?”

顧炤抬頭,怔住了。

女人穿著紅色的禮服,前麵是開直腰際的深V,後麵整片背脊都是%e8%a3%b8.露的,這件衣服過於性感,但是穿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顯得輕佻。

她無疑是一個性感尤物,卻不會讓人覺得可以輕易褻瀆,她麵容典雅,是典型的東方美人,卻勾勒著張揚熱情的紅唇,眼神漫不經心中還帶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淩厲。

這是……帕德瑪夫人。

帕德瑪夫人是知道顧炤被洗過腦的,此時也裝作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禮貌地詢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顧炤點頭。

帕德瑪夫人在她對麵坐下,服務員很有眼色地拿來一套餐具,她矜持地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祁。”

“祁小姐,”他點頭,報出自己的名字,“我姓顧,顧炤。”

第36章 (一更)

“如此良辰好景, 顧先生一人在此用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帕德瑪夫人措辭委婉,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顧炤儘量作出與她完全不相識的模樣, 說:“隻是沒有人陪我吃飯, 算不上什麼心事。”

“孤單就是最大的心事, ”帕德瑪夫人舉起酒杯, 向顧炤示意, “顧先生可以把我當成朋友,一頓飯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能夠把蹭飯說成這樣, 這個女人也真是絕了。

顧炤與她隔空碰杯,接受了她的提議。

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 無論性向如何, 都很難拒絕這樣一位美麗大方且主動的女性,她談吐優雅,偶爾還會講兩個符合時宜的笑話,完全不像之前顧炤見過的那個大殺四方的女武神。

兩人用完晚餐,帕德瑪提議去上層走走,顧炤同意了,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什麼事要做, 在旁人眼裡這可能是一件美妙的邂逅, 他卻在反複思考著對方來找他的目的。

一名身穿黑色正裝的老者站在餐廳門口等候, 將手中的披肩外套遞給帕德瑪夫人。他滿臉皺紋卻精神矍鑠, 老花鏡下是清明的瞳眸,顧炤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那日乘坐直升機送來幸運女神幣的人,當時沈時年是叫他“祁先生”。

帕德瑪夫人也自稱姓祁,看來兩人的關係並非主仆那麼簡單。

福爾圖娜號上的走廊都是用大理石鋪成的, 牆壁花紋典雅,偶有畫作裝飾,天花板邊角點綴著浮雕,吊燈都是晶瑩剔透的水晶。

帕德瑪夫人提著裙子,和顧炤並排著走在前麵,祁先生則默默跟隨,此時在房間外走動的人比較多,他們選擇進入貴賓專用的電梯。

“顧先生是一人登船遊玩的?”帕德瑪夫人忽然問道。

顧炤點頭。

“原來是這樣,”帕德瑪夫人眼角彎起,“我還以為你是和愛人腦脾氣了呢。”

她接著說:“不過像顧先生這樣的人,要是自己願意的話,應該不缺少人陪伴吧?”

“祁小姐呢,有人陪嗎?”顧炤反問她。

她身後就有一名管家,自然不是一個人登船的,而且既然她都已經來了,這艘船上肯定有很多獵手在暗處窺探。

“自然是有的,”帕德瑪夫人笑了笑,“不過比起他們來說,我更喜歡和顧先生在一起。”

貴賓電梯可以直達觀光甲班,這一層四周都是可供遊客活動的露天平台,中間則被規劃成商業街的模樣,各種奢侈品牌的店鋪圍繞著擁有綠植和噴泉的公園。

從電梯出來就能看到船上的露天公園,如果說餐廳所在的樓層是古老典雅的城堡內部,眼前的一切就充滿了現代氣息,和陸地上的街道並沒有什麼區彆。

他們行走在商業街外的觀光平台上,帶著點兒腥味的海風吹動兩人的頭發,夜間空氣並不悶熱,天空上居然還能看見點點星光。

從圍欄上看下去,海麵一片漆黑,一點浪花也看不見。

周圍有許多情侶,有人相談正歡,有人依偎吹風,還有人直接在星空下擁%e5%90%bb。

不知道景瑩瑩和佟念在什麼地方……

遠處的天空忽然出現閃爍著的燈光,那是一架直升機,從甲班上掠過時散播出巨大的轟鳴聲。

遊輪上有停機坪,船上的食材為了保持新鮮大多數都是以這種方式空運而來的。

顧炤和帕德瑪夫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兩人畢竟不熟悉,哪怕再健談也沒多少話題。

沒過多久,祁先生上前,附在帕德瑪夫人耳邊說了一句話,她微微頷首,然後撩了撩耳旁的碎發,對顧炤說:“抱歉,我暫時有些事情,需要先走一步了。”

顧炤點頭:“有緣再見。”

帕德瑪夫人微笑:“謝謝你的晚餐。”

她步履款款地消失在人群中,顧炤猜想他們那邊必定是有什麼行動指示了,他本來想悄悄跟上去,卻又想到這種做法沒有任何意義,先不說帕德瑪夫人本身的敏[gǎn]度,顧炤連周圍究竟有多少站在她那邊的人都不知道。

事實上,顧炤的警惕是正確的,因為就在商業街的樓上,三名狙擊手將兩人來到觀光台後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裡,一旦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子彈就會精準地貫穿敵人的頭部。

即使狙擊失敗也沒關係,旁邊相互依偎著的情侶也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他們的武器就藏在衣服下麵。

不過這些人保護的對象並不是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而是顧炤。

帕德瑪夫人離開觀光台後,來到的是遊輪另一端,停機坪所在的位置。

這邊因為有時要堆積貨物,所以四周也比較寬廣,直升機前麵站著一個人,背著旅行用的背包,棒球帽壓得很低。

沈時年神色冷峻,抬起頭,盯著帕德瑪夫人的眼睛。

“你放心,”帕德瑪夫人柔聲道,“他現在很安全。”

隨後,她使了一個眼神,祁先生進入直升機駕駛室,帶出來兩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這架直升機是沈時年臨時劫持的,隻有這種方式他才能在遊輪駛離港口後登船,這兩個人都是福爾圖娜號的工作人員,帕德瑪夫人將他們交給祁先生處理,然後帶著沈時年離開。

“你既然已經來了,就算是行動組的一員,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聽從指揮,”帕德瑪夫人叮囑道,“戰鬥已經開始了,我們需要儘快找到試驗品存放的位置。”

就在她和顧炤一起用餐的時候,行動組的獵手已經在遊輪內部散開,尋找著實驗體相關的線索,這次的行動指揮由帕德瑪夫人擔當,她雖然看起來空閒,事實上則需要掌控大局,指揮所有人的行動。

“需要我做什麼?”沈時年問。

“找這個人,”帕德瑪夫人給沈時年看了一張照片,“一個月前就是這個人聯係的印度那名富豪,他給出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我們用人臉識彆也沒找到線索。”

照片上是一個麵貌普通的男人,長相毫無特點,雖然穿著正裝,看上去卻像最低層的白領,唯一的特點就是脖子上疑似紋身的東西。

沈時年仔細看著,發現那是一條吐著信子的三角頭毒蛇。

他手下照片,在下一個拐角處很自然地與帕德瑪夫人分道揚鑣。

*∴思∴兔∴在∴線∴閱∴讀∴

顧炤並沒有在觀光層逗留多久,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怕碰見佟念和景瑩瑩他們,他從露天公園穿過,想坐剛才的電梯回房間。

露天公園裡人越來越多了,中央的位置還圍成一圈,許多人都在那裡湊熱鬨。

出於好奇,顧炤往裡看了一眼。

原來是有人在裡麵拉小提琴,人聲把琴聲都完全淹沒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人群中卻忽然傳來一陣驚呼,是小提琴弦斷掉了。拉琴的人卻一點也不驚慌,他撫摸著琴弦,忽然將琴弓拋向空中,落下來的卻是一塊紅布。

紅布將小提琴完全覆蓋住,那人將布掀開時,手上居然捧著一大簇玫瑰花。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表演的並不是小提琴,而是魔術。

魔術師走眾人的喝彩中鞠躬致意,然後穿越人群,來到顧炤身邊。

當一大束嬌豔雨滴的玫瑰出現在顧炤麵前時,他額角都在抽搐,當即轉身離開。魔術師無可奈何下隻能將玫瑰花拋向天空,花瓣如雪般飄落下來,女孩們紛紛伸手去接,低下頭時魔術師已經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今天的魔術師打扮得並沒有那麼誇張,他穿著普通的西裝,頭頂也沒有戴禮帽,臉上卻依舊覆蓋著麵具。

這樣的打扮雖然很奇怪,卻也並不是特彆引人注目,畢竟遊輪上是有化妝舞會的。

“喜歡我給你準備的房間嗎?”魔術師問顧炤。

他跟著顧炤一起進入貴賓電梯,狹小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

顧炤耐心並不充足,直接說:“我已經在船上了,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嗎?”

魔術師裝作沒聽見,上下打量著他,讚美道:“這身衣服果然很適合你……為什麼不把%e8%83%b8針也戴上呢?”

“怕被保安抓。”

福爾圖娜的輪.盤好歹也是鎮船之寶,現在應該躺在藝術展覽室才對,雖然現在還沒有藏品丟失的消息,但保不齊是有關人員刻意封鎖的消息。

顧炤已經默認%e8%83%b8針是他偷出來的了,畢竟他是個擅自入室的慣犯,指不定就是動漫或者電影裡的魔術師怪盜。

顧炤想去的是豪華套間所在的第7層,魔術師卻摁下了13層的按鈕。

電梯門打開,魔術師先行一步,然後回首道:“跟我來。”

顧炤遲疑片刻,還是跟著他走出電梯。

13層和餐廳那層的裝修差不多,也是奢華型的,隻不過腳下並不是光潔的大理石地板,而是柔軟的暗紅色地毯。

“我送你的麵具,你還帶著嗎?”魔術師又問。

他指的應該是黃金麵具,顧炤臨走的時候嫌重就沒帶上。

魔術師看他沒反應,於是伸手在他眼前一晃,與之前那副一模一樣的黃金麵具就出現在了顧炤臉上。

兩人穿過走廊,來到一扇看起來就非常沉重的門前,站在門口的侍者幫他們把門推開,作出恭迎的手勢。

門內燈光明亮,一眼望去視野非常開闊,裡麵的人也比顧炤想象中多得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