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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年抬起頭,眼角壓抑成紅色,他儘量擺出正常的臉色,並且耐心解釋道:“沒有cndm。”

酒店裡麵怎麼可能沒有那種東西?

顧炤來到床頭櫃前,從抽屜裡掏出一大把,質問道:“那這是什麼?”

“我看過了,”沈時年說,“太小。”

顧炤神色變得複雜起來,首先他為對方一進酒店就找這種東西的行為感到十分滿意,但是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在美國,這些全都是歐美尺寸,他居然覺得小,真是……

聽見這句話顧炤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他微眯著眼睛提議:“那就不用。”

沈時年果斷地拒絕。

“為什麼?”

沈時年將手放在顧炤頭頂,掌心生出一股暖流,濕發遇熱後很快蒸發出水汽。

顧炤撫摸著他的臉頰,然後捧起來輕輕%e5%90%bb上去,試圖把對方最後的意誌力也消磨殆儘,沈時年一邊幫他弄乾頭發,一邊順應他的%e5%90%bb。

這個問隱藏在水霧中,帶著酒店的高檔洗發水的味道,顧炤十分享受,但他並沒被捋順毛。

兩人分開時,沈時年過於好看的臉蛋和略帶討好的神情讓顧炤下定決心耍脾氣的姿態收斂了點,他歎息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兩人的DNA太過特殊,而且個體活性遠超常人,任何一個微小的殘留都可能帶來大麻煩,以前沈時年禁欲的原因也大多因為這個,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那種東西基本是定時定量的產出,他想到的應對辦法就是收集起來集中統一的解決,比如說用硫酸等腐蝕性液體強行殺死。

這個行為聽起來很荒誕,雖然顧炤每次他都嚷嚷著“你就是這麼對我兒子的”,但他還是能夠理解,沈時年的童年創傷決定了他這一生很難會有養育後代的想法,顧炤就更不用說了,對於他來說將自己這種基因流傳下去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有些時候他都覺得自己老爹過於混蛋了,一生就是倆,相當於給地球埋下兩顆炸彈,完全不顧世界人民的死活。

不過轉念一想,老爹他又不是地球人,為什麼要為人類考慮這麼多,也許他隻是想和心愛的女人一起生孩子而已……一個念頭在顧炤腦海裡閃過,他微微皺眉,沈時年看見他的表情的變化突然緊張起來,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我出去買。”

顧炤握住他的手,緩緩牽起唇角:“不用,我們先玩點彆的。”

十分鐘後。

沈時年倒在沙發上,活動嚴重受限,疼痛倒是很輕微,但被束縛的感覺還是尤為強烈……他有點失控了。

“最後一個,”顧炤向他保證,撕開手裡的塑料袋,詢問道,“這種程度應該可以吧?”

“Yu are s ht,”顧炤在他耳邊親了親,由衷地讚美,此時他自己也似乎到了忍耐的極限,一邊搖頭一邊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沈時年眼睜睜看他離開臥室,客廳的門也一下子關上,這意味著有人出去了。

為了儘可能的低調,他們選的酒店地點比較偏僻,最近的24小時便利店要走四條街,顧炤行色匆匆,一路小跑,儘可能忘記酒店裡沈時年是什麼模樣,國外夜間幾乎沒有什麼人,便利店裡更是空空如也,收銀員是個亞裔年輕男孩,大概是出來做兼職的,因為顧炤看見他手邊有一本波斯納寫的《司法經濟學》。

摧毀木雨之後,顧炤意識到必須提高自己的知識儲備量,除了在網絡上獲取一些碎片化信息外他還洗劫了某些著名博物館的數據庫,隨著各種信息攝取量的增多,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台電腦,通過機械化的學習和本身強大的運算能力就能對事物做出最合理的判斷,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好。

不過在這方麵沈時年幫了他很多,如果他隻是一台機器,根本就不可能這麼晚跑出門買那玩意兒。

顧炤選了最大的size,收銀員似乎看了他一眼,不過眼神都被帽簷遮擋了。

顧炤並沒有理會,把東西放衣袋裡就走出便利店,他還趕著回酒店,但就在他即將進入下一個路口時忽然聽見了熟悉的槍聲。

街道上行人和車輛都在瘋狂逃竄,顧炤下意識跑過去,果然看見一幅混亂的場麵。他不確定發什麼了什麼,但那群人中一個人身影卻迅速抓住他的視線。

女人一腳踢開朝她襲來的男人,再遏製住另一隻偷襲她的手,並且奪取對方的武器,將直徑五厘米的撬棍狠狠地拍在那人頭上。她的動作狠戾且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一丁點的留情,野蠻得根本不像是人類。

不過她確實也並不是人類。

顧炤朝衝鬥的中心地帶走去,女人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他身上,她抬起手用兩根手指在額頭邊比劃了一下,然後推開手上的對手,立即朝遠離顧炤的方向逃竄而去。

顧炤正想追上去,警報聲忽然響徹整個街道,幾輛警車把包括他在內的一群人團團圍住,紅藍交織的燈光快速閃動,全副武裝的警察在車上架起了槍,拿著對講機大聲喊話。

*

曼哈頓的上東區向來是富人雲集的地方,這裡從不缺乏豪宅,無論是高層公寓還是獨棟彆墅都可以屬於某個來自任何國家都超級富豪,如果你住在這裡,你的鄰居可以是中東的石油大亨,也可以是矽穀電子行業的CEO,或者是證劵交易所叱吒風雲的金融大鱷,以及享譽全球的超級巨星。

陳潔就住在這裡,但她並不屬於光鮮豔麗的上流社會,而是來自一個普通華裔家庭。

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後,她出乎所有人預料地去往英國倫敦參加管家培訓,並且成功取得“金鑰匙”,後來得到了現在的工作,在一棟摩天大廈的頂層彆墅當女管家。她主要的工作是領導由十三位傭人組成的團隊照料雇主的生活起居,而她的雇主身份相當特殊,“盛宏門”的名號在五十年前令這座城市裡所有人聞風喪膽,以至於直到現在彆墅裡還采用最嚴格的安保措施。

陳潔掃了一眼腕表,電梯門按照她預想的時間準時打開,男人走出來,脫下沾染雪花的外衣,遞了過來。

男人輪廓深邃,眉目如刀削般冷硬,被正裝包裹的身體有幾分不近人情的疏遠感。

這位就是她的雇主,盛宏的當家人沈曜,幾個月前正式接手家族事業後成為紐約商圈真正意義上的“權貴”,與其沉穩氣質不同,沈曜其實非常年輕,一般來說像他這個年齡的富二代還在各種派對聚會上紙醉金迷。

今天沈曜剛參加完公司的會議,到家的時間比較晚,他像往常一樣直接去樓上的書房,女管家則招呼人為他準備熱茶。沈曜站在書桌門前,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掌頓了頓,他眼眸一沉,從上衣內側掏出一件漆黑的冰冷物件。

迅速推開門,不出他所料果然早有人在此等候。

看見來人的臉之後,沈曜麵無表情,把槍放回去,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然後將門鎖上。

“大哥。”

書房裡的青年人禮貌道。

第89章

第四卷 第二章

這件事一定不能讓覃女士知道。

顧炤坐在冰冷的板凳上, 麵前是分割外界的鐵欄杆,和他同處一間牢房的還有另外三個男人,他們扮相相當“朋克”, 一個紅頭發, 一個半張臉都是紋身,還有一個麵部金屬物嚴重超標。

紅發男和警察對罵整整二十分鐘, 時不時還用他小細胳膊拍打鐵欄杆, 除了創造噪音之外彆無他用, 紋身男則一直盯著女警官的絲襪看,而那名女警官對他的目光煩不勝煩, 似乎在考慮讓他被判化學閹割的可能性,剩下那一個可以算是唯一的正常人好像知道一定會有人來保釋他,為了打發時間一直試圖找顧炤聊天。

顧炤自從被帶進來之後一句話也沒說。

他沒有帶任何證件出門, 為了不驚動大使館也沒有說中文,更不想用任何話辯解,作為一個“黑戶”, 他知道現在保持沉默才是最聰明的做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和顧炤搭話的人除了有三顆唇釘外舌頭上還有幾個裝飾,說話居然還沒有被影響, “你不是我們的人吧?”他問道。

顧炤保持沉默。

“你也不是那邊的, ”男人繼續說, “他們應該隻有一個亞洲人。”

顧炤打量著他,這個人其實長得很不錯,消瘦的麵龐有幾分女性化, 凸出的顴骨讓他的五官更顯鋒利, 給人一種陰森的頹廢感。

他與顧炤對視,忽然笑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我叫伊桑。”

顧炤微微點頭, 還是沒有說話。

伊桑朝他靠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顧炤雖然不認識,但他猜測應該是某種違禁藥物,他緩緩伸出舌頭,將兩顆舌釘展示給顧炤看。

“知道它們有什麼用嗎?”

伊桑一邊說,一邊從顧炤的衣袋邊緣取出一樣東西,眼神露骨且充滿挑逗,用曖昧的語氣說:“想試試麼?”

顧炤撇過頭,直接抬手,“砰”的一聲旁邊的人就飛了出去,被狠狠砸在牆麵上,連驚叫聲都來不及出口,而顧炤正在若無其事地活動手腕。

在他恢複行動力之前顧炤就起身了,與此同時警察打開了牢門,招呼道:“你出來。”

警察帶他見的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不過對方的身份並不難猜。

沈家的律師給他辦了保釋手續,走出警局後,他帶著顧炤上了一輛車。

顧炤早就想到沈時年會找他大哥求助,因為在他眼裡沈曜是絕對值得信賴的人,盛宏門與瓦爾哈拉有合作關係,卻依舊保持著獨立,即使整個諾亞人社會都把它們當成敵人,沈曜也一定會站在他這邊。

在此之前,顧炤與他這位大哥素未蒙麵,一想到這似乎還有點見家長的意味,心裡難免緊張起來。

顧炤走進這座空中彆墅,女管家帶他來到會客廳,氣場森嚴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顧炤平靜地走過去,男人抬頭看他,沉著的目光帶著幾分冷意。

沈曜穿著絲綢睡衣,他肩膀寬闊,身材健碩,站起來的話應該和顧炤差不多高,雖然他與沈時年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身上或多或少有相同的氣質,都是一樣的拒人千裡。

但有一點不同,沈時年的冷漠是性格使然,他很難有和常人一樣的情緒起伏,而顧炤麵前的男人是因為久居上位對他人自然產生的威壓,沉著冷靜已經是他的生活常態,天崩地裂也未必能撼動。

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讓人產生敬畏之心,但此刻麵對他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這個世界的神。

“我可以坐這裡麼?”顧炤問。

“請。”男人微微抬手,目光落在顧炤身上,不刻意卻極具壓迫感。

顧炤坐下來,傭人跪坐在地上,將茶水擺在他麵前,他端起茶杯抿一口,微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顧炤,是你弟弟的男朋友。”

“久仰,”男人說話的方式體現出他的含蓄修養,語言卻極其簡短,自我介紹也是如此,隻有短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