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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覺得我用某種方式入侵了你的思維,但是我沒有,不窺探熟人對隱私是我的原則。那些東西都是通過彆人的記憶得到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七人理論,簡單來說就是你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之間的關係都可以通過七個人構成聯係,而我可以輕鬆獲得每個都記憶和想法,如果把他們當成一個小點就可以構成一個完整的網絡,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在街上隨便找一個人讀取他的記憶就能夠知道你的助理叫馬奧多,所以雖然我坐在這裡,但是無時無刻都在收集情報。”

沈曜對他的說辭保持懷疑,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

“我好歹是個gay,看男人一般都很準的,就是覺得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會喜歡%e8%83%b8太大的女人而已。”

沈曜的臉徹底黑下來。

兩分鐘後,顧炤和沈時年一起站在路邊,無奈地笑笑,問道:“你帶錢包沒?”

沈時年掏出皮夾,顧炤高興地接過去,稍微掂量了一下就把錢包丟回去:“我們先找點吃的。”

紐約有太多奢華的餐廳,但是顧炤隻選了一家很普通的炸雞店,人偶爾也是需要吃點垃圾食品的,在不發胖的前提芐體驗一下可樂與油炸食品的快樂也未嘗不可。

“你不該惹他生氣的。”沈時年一邊給顧炤擠番茄醬一邊說。

在顧炤印象中沈時年很少用“你不該”開頭對他說什麼話,這次還是為了彆人,顧炤撚起一根薯條塞進嘴裡,慢慢嚼碎了才說:“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

沈時年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顧炤卻不想就此翻頁,他一邊若無其事地抬頭看著餐廳裡的電視機,一邊說:“你覺得我很過分嗎?”

“沒有,”沈時年盯著他說,“我很高興。”

顧炤低下頭,他發現沈時年的“高興”不隻是說說而已,已經表現在了臉上,雖然嘴角隻有一個淺淺的弧度,但在顧炤眼裡和“狂笑”差不多了。

一向厚臉皮的顧炤也有點繃不住,輕輕咳了一聲,偏過頭去,掩飾住內心的尷尬。

其實他在車上的時候偷聽了兩人的對話,顯然違背了剛才說的不窺看熟人隱私的原則,剛才還那麼理直氣壯地懟沈曜,實在是有點不道德。

“我隻聽到他說你像天使的那一段。”

沈時年輕輕“嗯”了一聲。“隻是些家常話,”他說,“大哥平時很少說那麼多,可能是太久沒見麵了。”

“我沒有吃醋,”顧炤盯著他說,“你們是家人,單獨聊聊也沒關係……我隻是怕我自己不夠了解你,你很少說以前的事情。”

沈時年怔住。

“對不起,”顧炤誠心道,“為這件事情,還有昨天晚上弄傷你。”

“沒關係,”沈時年不經意間%e8%88%94了%e8%88%94嘴唇,看樣子是被顧炤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不知所措了,“以後我會多說一些過去的事。”

顧炤放下手裡的薯條,認真道:“要我%e5%90%bb你嗎?”

沈時年手一抖,才拿起的可樂差點灑出去,他不解地看向顧炤:“……什麼?”

顧炤咧開嘴笑,英俊的眉眼格外引人矚目,他解釋道:“你剛才的表情就像是想讓我現在%e5%90%bb你一樣。”

沈時年:“……”

“開個玩笑,”顧炤慢慢偏離視線,回到電視機上,若無其事道,“我的錯,剛才是我想%e5%90%bb你。”

“我……”沈時年剛想說些什麼,顧炤忽然比出噤聲的手勢,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眉頭緊緊鎖住。

“怎麼了?”

顧炤抬了抬下巴,讓讓他看電視裡,屏幕裡真正播報一則新聞,有關昨晚的街頭暴力事件,畫麵裡出現了顧炤的背影,正是他昨天晚上遇見的事。主持人說衝突雙方一個是紐約本地的黑幫,另一個居然是叫做“真理之匙”的邪教組織。

警方並沒有抓到真理之匙的主要成員,卻控製了一個黑幫小頭目,就是被顧炤揍過一拳的伊桑。

沈時年看了新聞,大概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在意,說道:“這件事和你扯不上關係,大哥那邊應該解決好了。”

“希望我媽沒有在美國,”顧炤說,“她要是看見我被抓進去麻煩就大了。”

因為還沒有具體的目標,兩人從炸雞店出來後顧炤決定和沈時年一起逛逛,就當是約會了。

在約會方麵沈時年完全是一張白紙,唯一貼近一點的就是上次和顧炤在巴西的時候,雖然中途不辭而彆,但那一天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永生難忘。

“你不會是在網上查攻略吧?”公交車站台旁,顧炤狐疑地盯著沈時年的手機殼。

沈時年愣了一下,心虛地收起手機,違心地搖了搖頭。

顧炤一眼就拆穿了他的謊言,挑眉道:“這種事情根本不用查,兩個人出去不管去了哪裡都不重要,反正最後都是要去酒店,你去看攻略不如先訂個好房間。”

沈時年聽罷,雙耳迅速竄紅,還好公交車在這時候到站,顧炤拉著他去了二層,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坐下,沒過多久沈時年就又把手機掏了出來,輸入了“酒店”兩個字。

顧炤笑得前仰後合,沈時年則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然後就弄明白自己被耍了,這時顧炤忽然朝他靠近,在他唇邊%e5%90%bb了一下。

在顧炤抽身之前,沈時年摁住他的後背,切切實實地%e5%90%bb上他的嘴唇,車輛行駛的風在兩人耳邊吹過,兩側是鋼鐵叢林,喧鬨的城市,忙碌的人,紅燈綠燈,廣告招牌,全部都在此刻融合在一起。

“我愛你。”

顧炤用極輕的聲音說。

沈時年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開口說這個,默默地注視著他,白皙的臉龐覆上一層薄紅,更顯他唇紅齒白。

顧炤隻是對他笑笑,提議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淩晨兩點,某酒店,顧炤從套房自帶的泳池裡出來,等不及擦乾身體就倒在沙發上,先一步去淋浴的沈時年剛好出來,扯了條浴巾幫他拭去多餘的水珠。

“累了?”沈時年低聲詢問。

顧炤摸著他溼潤的發尾,說:“放心,把你榨乾我都不會累。”

沈時年眼神一暗,似乎想要立即驗證這句話的真假,平時仗著體力好就瞎撩撥的顧炤此時終於小小地慫了一下,推開他說:“今天不行。”

“為什麼?”沈時年問得很認真。

顧炤抬起手,一個微縮的3D模型在他手中展開,“因為這個。”他說。

沈時年立即認出這是曼哈頓島,心中有了一個猜想,眉頭微蹙:“你一整天都在弄這個?”

“當然,”顧炤說,“不僅是地圖,還有將近兩百萬人的信息也都統計在內。有一款叫做《GTA》的遊戲,裡麵的城市裡所有的NPC都有自己的行動路線,在這個模型裡這兩百萬人其實也和NPC一樣有自己的行動軌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精神海裡創造出另一個紐約市,到時候什麼秘密都瞞不過我。”

沈時年呼吸沉重,用毛巾仔細擦遍他身上每個地方,眉目微微斂著。顧炤端詳他的神態,肯定道:“你有話想說。”

“你越來越像神明了。”沈時年頓住,伸手觸碰顧炤的臉頰。

顧炤笑了笑:“你要習慣當神明的愛人。”

沈時年看他的眼神非常專注,顧炤愛他這份純粹和炙熱,於是主動蹭他的掌心,像一隻饜足的大型貓科動物。

兩人都很清楚如今他們是什麼樣的處境,雖然木雨說的話都很極端,但這就是擺在顧炤麵前的事實——無論人類還是諾亞人都容不下他。靠強權與暴政使所有人臣服,這是一條最便捷的路,也需要付出很大的犧牲,見風使舵依附強權的人固然占多數,但總有人天生樂於反抗,而那些人將會成為第一批獻祭者。

就個人而言,顧炤還是很欣賞這批人的。

雖然顧炤對統治地球這件事本來就沒有興趣,但其實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本來就不需要一位掌管一切的神明。

顧炤本來可以輕鬆建立起覆蓋整座紐約市的精神力場,向所有人宣布自己就是他們的神明,但他卻以另一種更複雜的方式來尋找自己想要東西,兩百萬人的信息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更何況他是一邊和沈時年約會一邊完成這項大工程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時年今天體力消耗也不少,很快就徹底入眠,顧炤則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下了床,悄悄掀開窗簾,來到外麵的泳池。泳池邊緣有一麵全是玻璃,城市輝煌的燈火一覽無餘,顧炤如浮空般踏在水上,居高臨下地站在玻璃上,沉默地俯瞰眾生。

一陣風吹來,他一躍而下。

地心引力牽引著他向下墜落,但僅僅降落了幾米之後他就被另一股可以自由操縱的力托起,顧炤在城市天際線之上翱翔,冷空氣不斷灌入他的呼吸道,碰撞著呼出的溫熱氣體。

紐約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他腦海裡展開,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運算能力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但他覺得,哪怕是將全世界所有的電腦加起來都很難達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想要在這座城市裡找什麼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顧炤降落在半個曼哈頓島之外的另一家酒店的陽台,房間的窗簾被他帶來的風掀了起來,裡麵的人就這樣隔空與他對視。

“我就知道你會來。”女人笑著說。

她確實已經恭候多時了,甚至準備了酒和食物,蠟燭燒了大半夜隻剩下短短一截,燭光還差點被風吹滅。

顧炤跳下陽台,直接走進去,掃了一眼桌子,說:“你晚上不是從不吃東西嗎?”

“拜托,現在這個點在中國還是白天,”女人拉開椅子,抬著下巴說,“我時差沒倒過來不行啊?”

顧炤坐在她對麵,神色淡然:“你也會有‘時差’這個概念?”

“不然呢?”

“女特工不應該滿世界亂飛嗎?”

“女特工才不會混得像我這麼慘,”女人撐著下巴,冷道,“左修連工資都沒給我發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直靠瓦爾哈拉的補貼維持生活。”

顧炤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唐培裡儂香檳,看來瓦爾哈拉的待遇還不錯。

“不怕我下毒?”

“毒藥對我沒用,”顧炤說,“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針麻醉劑就能被你撂倒。”

“所以你就自信到穿成這樣來殺我?”

顧炤翹著二郎腿,拖鞋在腳下晃悠,他裹著印有酒店標識浴袍,係緊了腰帶以免露出褲衩,小腿到大腿的肌肉都十分性感,側麵還有沈時年烙下的%e5%90%bb痕。

第91章

相比顧炤的不修邊幅, 女人可謂是“盛裝出席”,她穿著一條墨綠色的長禮裙,頭發精心打整過, 妝容複古與明豔兼備, 像極了電影《贖罪》裡美麗優雅的大小姐塞西莉婭。

顧炤十分確定對方並沒有本事判斷他會在什麼時候找上門來,所以她應該保持這種狀態等候了很久, 就像無論敵人是否到來士兵的彈夾裡總要備上子彈一樣。

香檳, 燭光, 落地窗外浩瀚如星海的城市燈火,這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