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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意投,他不是那種人。”

她繼續道:“那日他承諾我,隻要我願意原諒他,就算是謝罪辭官也是願意,我離開了這麼久,也算是對他的懲罰,我們畢竟是夫妻,我應該體諒他的難處。”

“為什麼要體諒他呢,他體諒你了嗎?”溫沐握著她的手,認真道:“延喜姐姐,他說要謝罪辭官,那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這麼做,你又如何知道這不是他的謊言。”

唐延喜搖頭,說道:“沐沐,你不了解他,他一直過的很艱難,沒有考取功名前,連吃一頓飽飯都很不容易,若不是娶了薑夫人,恐怕都活不到如今這個時候。”

這些事陸懷簪都與她說了,所以他才會娶員外家的小姐。

一個富家千金,心甘情願嫁給一無所有的窮小子,結果他考取功名後,又欺騙了延喜的感情。

“是啊。”溫沐道:“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欺騙你呢,這樣做既對不起薑夫人,也對不起你。”

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讓她難過,溫沐低聲道:“抱歉。”

“沒關係的。”延喜安慰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她又說:“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很愛意投,所以願意給他一次機會,人總是會犯錯的,我應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延喜姐姐,我隻是覺得,明明是他的錯,結果卻讓你來承受,他怎麼能這麼對你呢。”

許是這句話說中了她的心事,唐延喜這些哽咽。

“沐沐,人生有很多事是無可奈何的,我們沒辦法讓每件事都順心如意。”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溫沐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隻是問道:“那他要怎麼做呢,如今定州有個原配,你又是明媒正娶,他總得舍棄一方,不管舍棄哪一方,他做的都不對。”

延喜卻下定決心,對她道:“我相信意投會給我一個很好的答案,現下我先去薑府,若真要與薑夫人……”

她頓了一下,歎息道:“為了意投,我是願意的。”

溫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覺得很可惜,她這麼美好的一個人,應當值得一份真誠的感情。

“沐沐,若是有一天,你愛上了一個人,他不得已辜負了你,後來又發現他是有苦衷的,你依然會選擇離開他嗎。”

溫沐知道她是在說她自己,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羈源。

若是換成羈源,自己會原諒他嗎……

“延喜姐姐,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她的目光非常堅定:“沐沐,你放心吧,意投不會辜負我的。”

那夜過後,陸懷簪也知道了她的決定,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要先送她去薑府,若是沒什麼問題再離開。

溫沐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坐在房間裡,也不知道該乾什麼。

她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溫沐伸了個懶腰,一轉身就注意到床邊的小木盒,評希之前不讓她打開,如今過了這麼久,應該可以打開了吧。

或許他當時隻是隨便說一句,自己都沒有當真。

溫沐打開小木盒,裡麵沒什麼特殊的東西,隻有一張畫,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玩具底下藏著一把鑰匙。

溫沐拿出鑰匙,沿著每一個門都試了一下,可是這把鑰匙明顯比門上的鎖要大一些,她試了許久也沒找到是開哪個門的。

這個奇怪的舉動反而被春姨發現,春姨提醒她不要到處亂跑。

溫沐跟著春姨來到廚房,遇到她正在煮粥,見溫沐過來就給她盛了一碗。

閒下來後,溫沐又想起了延喜的事。

她問春姨:“什麼樣的錯事可以被原諒呢?”

春姨望了她一眼,看出她今日有些苦悶,就說道:“跟什麼事沒關係,隻是看你願不願意。”

溫沐喝著粥,隻覺得嘴裡苦苦地,一想到延喜要回去心裡就難受。

她長長歎了口氣,將思緒從延喜的事裡抽離出來,轉而說道:“如今紅樓的黴菌又長出來了,扇影公子說過幾天就搬出去,你和評希也會離開嗎?”

春姨洗著盤子,一臉淡然道:“當然。”

溫沐道:“這些黴菌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有吧,我還是很好奇先前的那一家五口是怎麼死的。”

“或許真是鬨鬼呢。”春姨放好碗筷,“每個地方都有鬼,就看你能不能發現了。”

“他們是因為鬨鬼才上吊的嗎?”溫沐歪著頭,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她。

春姨聳了聳肩:“這個誰知道呢。”

溫沐道:“在這一家五口之前,這棟房子還住過人嗎?”

“我也不清楚。”她思考了許久,才說道:“好像聽說很久很久之前也住過一家人,已經記不得過了多少年了。”

聽到不一樣的回答,溫沐來了興趣,問她,“他們也遇到過鬨鬼的事情嗎?”

春姨在她麵前坐了下來,“遇到過。”

溫沐道:“什麼樣的?”

“你問這些乾什麼?”春姨有些疑惑,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溫沐笑了笑:“我就是好奇。”

“小孩子就喜歡聽這些故事,不過這也沒什麼。”春姨撣了撣桌上的灰,說道:“其實吧,那一家子還是遇到挺多怪事的。”

溫沐不自覺將耳朵湊了過去。

“那一家子是做生意的,暫時搬到定州來,當時這裡正在鬨狗瘟,整個定州都不安定。”

溫沐感歎道,以前是狗瘟,如今又是災荒,定州城還真是多災多難。

“那是一對年輕夫妻,算是十分恩愛,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剛滿十歲,就在搬來定州城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他們的兒子突然失蹤了,找遍了整個定州都沒找到。”

說到這裡,春姨也不禁感慨起來:“好好的一個孩子,說不見就不見了,家裡也找不到,孩子的母親成天魂不守舍的,哭著要找自己的兒子,還說每天睡覺都能聽到孩子在哭。”

溫沐道:“孩子哭?是鬨鬼嗎?”

春姨搖頭:“不知道,不過大夫說,是她太過思念孩子,所以才會產生幻覺,後來過了幾天,她確實沒聽到孩子在哭了,但是因為思念成疾,實在受不了孩子失蹤這件事,於是在晚上跳河自儘了。”

她指著外頭的古道河:“就是在那個橋上跳下去的。”

溫沐後背發涼,專注地聽她繼續說著這個故事。

“突然間發生這麼大的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所以孩子的父親也在房裡自儘了。”

“所以說不僅僅是那一家五口,這棟樓裡死過這麼多人?”

春姨笑笑:“都是傳言,半真半假的,誰知道呢。”

話音剛落,溫沐就聽到一聲狗叫。

她回過頭,看到一隻棕色的小狗從門口跑過去。

“春姨,你看到了嗎?”

春姨低著頭,聞言看向她:“看到什麼?”

“我去抓來給你看。”

溫沐起身離開了廚房,眼看小狗跑到了樓上,溫沐趕緊追過去。

一邊追一邊喚它,直到看見小狗進了一個房間,溫沐一路低頭跟著,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裡。

隻見小狗竄進一個房間,再看便沒了蹤影。

一雙白色靴子出現在門口,隨後走出來一個人。

溫沐覺得那不能算人,他站在溫沐麵前,雙眼腐爛,皮肉乾癟,整張臉像扭曲在霧裡的虛影,下巴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歪著。

這張臉隻出現一瞬,再去看時,麵前站著的隻有評希。

他小心翼翼望著她,輕聲問道。

“我這樣,你害怕嗎?”

第41章 迷霧9

他不安地扣著門框, 眼睛直直盯著她,想聽到她的答案,但又忍不住逃避。

“你不用騙我, 我知道你害怕。”^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他轉過頭,避開溫沐的視線,手指急促地敲著門框。

“評希。”

溫沐朝著他走近一步, 又有意識地不去靠的很近, 他掃了眼腳下,然後看向溫沐, 唇角向上勾起, 冷冷笑了一聲。

溫沐道:“我不害怕。”

她的眼神很堅定,足以得到一個幼童的信任。

可是評希卻戲謔地望著她, “你真的不害怕嗎?”

溫沐感受到心臟有一股熱流湧出, 這是緊張才會有的反應,那股熱流在血管裡翻湧, 直到她整張臉都微微泛紅。

評希的喘熄變得急促, 他%e8%83%b8膛劇烈起伏著, 模樣不時變成剛才的鬼影。

他張著嘴,大口呼吸空氣,肩膀快速地抖動, 眼裡懷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憤恨。

“你騙我。”

他推開溫沐,轉身跑到遠處, 然後停下來, 轉身看了她一眼,大聲道。

“我討厭你。”

他的動作很快, 說完就跑下了樓梯, 溫沐剛反應過來, 已經看不到他的人影。

她想為自己解釋一番,但是又覺得評希不會相信,自己不害怕,隻是不適應。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無論他是人是鬼,自己都不會改變一開始的看法。

如果說害怕,也隻是怕他真的是那種東西,等所有人發現他,他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來不及多想,溫沐沿著樓梯追過去,她剛走一步,身後就憑空出現一雙手,她根本看不清是誰,立刻從樓梯摔了下去。

溫沐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的頭和身體反複碾壓在堅硬的木板上,幾次想抓住一些東西幾次都無法成功。

摔到樓梯儘頭的時候,溫沐腳下一滑,原本的地板布滿水漬,她突然掉進了很深很深的水裡。

溫沐在水裡掙紮遊動,水下非常黑,看不見自己離水麵有多遠,她隻能拚命往上遊。

袖中的鑰匙因為她的動作掉落出來,慢慢沉入水底。

溫沐因為窒息已經非常難受,但她卻想起評希將木盒交給自己時候的場景,幾番猶豫之下,她選擇先把鑰匙拿回來。

鑰匙沉的很慢,溫沐試了幾次就成功了,她剛拿到鑰匙,再一轉身,自己居然離開水底,重新出現在了樓梯上。

她渾身濕透,周圍卻沒有一點被水淹過的痕跡。

春姨說過的話曆曆在耳,她踉蹌著往樓下走去。

不能出現的狗,失蹤的孩子,夜裡折磨人的哭聲。

溫沐推開廚房的門,將所有櫥櫃都推到角落,拿起一把菜刀砍向地板。

一刀又一刀,地板在她的刀下很快出現裂痕,接著接連碎裂,露出底下陳舊的鐵板。

溫沐用刀彆開地板,最後開始徒手扒。

她扔下菜刀,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個小門。

這種是地窖用的鐵門,密封性很好,鐵門周圍被人灌上了泥漿,溫沐將鑰匙插進鐵門旁邊的鎖裡,隻聽一聲響動,那把鎖應聲打開。

她站起身,在櫥櫃裡找了個更加厚實點的刀,用力敲著鐵門旁邊的泥漿。

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