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家。”

寧放聽了點點頭。

劉珊想了想，拍拍他胳膊，寧放太高了，她都拍不到他肩，她對寧放說：“你爸以前就喜歡佳佳，老宋那時候抱著佳佳出門遛彎，你爸眼紅了好一陣，後來我懷孕他說過一回希望是個閨女。小放，沒有比你和佳佳再合適的了，抓抓緊，你爸在那邊也能放心。”

說著指指紅燜羊肉：“我也就這一招能幫你哄哄她。”

說完，拎起璿兒：“走，回姥姥家！”

寧璿沒說要留下來跟哥哥姐姐一塊過年，比猴還精，甚至連滿滿都抱走了。

經過哥哥身邊時嘿嘿笑：“晚上我們不回來，陪我姥姥守歲！”

寧放淡淡一哂。

他們一走，小院靜得可怕。

寧放的目光看進窗戶裡，看見嶽佳佳盯著桌上的飯菜發怔。

他慢慢踱進去，說；“你沒吃過她做的菜，嘗嘗，比外頭味道好。”

嶽佳佳也不知道劉珊怎麼記著她愛啃羊蹄的，砂鍋底下藏了倆，入味極了，她本來沒什麼胃口，這下食欲大開，兩手捧著啃，吃得小嘴小臉掛滿醬汁。

寧放掰一支鴨腿給她，鴨肚子裡有糯米堅果和白果，用瓷勺舀了放她碗裡。看她吃自己也高興，問：“咱倆喝點兒？”

嶽佳佳咬著鴨腿搖頭。

他最後開了兩罐可樂，自己吃的少，話也不多，如果不是電視機熱鬨，這屋裡冷清得很。

快十點時，陸繹打來拜年電話，嶽佳佳走到窗邊說話，寧放沒轉頭，像是沒聽見似的。

但他怎麼聽不見？聽得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嶽佳佳在笑。

這一晚都沒怎麼對他笑過，這會兒對著電話倒是笑得挺好看。

她穿一件圓領針織衫，頭發放下來搭在肩上，說的話寧放聽不懂，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這屋裡，嶽佳佳和宋亦說著他聽不懂也不關心的話題，然後越走越遠。

他低著頭，眼睫的投影蓋住了情緒。

半個小時後，嶽佳佳終於講完了這通電話，回來的時候彎腰抓了把瓜子，領口往下垂，長發被撥到肩後，寧放看見她肩頸相連的地方一枚紅痕。

他伸手想徹底撩開那礙事的頭發，但嶽佳佳靈活地躲開了，些微有些惱地看他，瓜子也不吃了，春晚也不看了，捏著手機回自己房間，沒再出來。

寧放一整天沒碰煙，這會兒憋不住了，蹲在外頭抽了兩支，風大，紮得眼睛很疼，他把煙屁股摁雪裡，潔白的雪塊上頓時有了汙點，像嶽佳佳白皙脖頸上的那個紅點。

他一身寒霜進去了。

嶽佳佳其實沒睡，抱著小枕頭靠在床上，聽見寧放在院子裡待了好一會兒，再聽見他進來，隔著一道門，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砰一聲，門被他重重摔在牆上。

她張張口，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土匪似的把人壓住。

他親她，狼似的嗅她的味道，與她的甜美不同，他身上帶著風吹日曬的滄桑，似乎還有一絲藥味，眼裡布滿血絲，%e5%90%bb又急又重，從唇到頸，最後扒開衣領。照著那個紅痕落下%e5%90%bb，又%e8%88%94又咬，似乎想把那塊肉剮了。

嶽佳佳躲閃不開，他如一座大山，推不動，掙不開，她不知道他突然是怎麼了，氣得喊：“寧放！”

她極少這麼叫他，生疏得令人跟割了心似的疼。

寧放沒有停，手從後腰揉上去，重重攥了兩下%e8%87%80尖肉，嶽佳佳渾身發顫，愉悅和憤怒拉扯著她，她忽一提膝，撞他最脆弱的地方，這招還是以前兩人好的時候他在床上教她的，說能自保，此刻，也是在床上，她還給他。

她讓寧放疼了，她能感覺到他僵在那，她的手埋入頭皮，攥著短刺的發根一扯，從他身下鑽了出來。

寧放隻覺懷抱一空，不可置信地看著光腳站在床邊的女孩。

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對他。

嶽佳佳急喘著，憤怒地啜泣：“你從前說我跟著你誰都不能給我委屈受，寧放，這世上隻有你讓我那麼委屈！”

她哭得止不住發抖，衣衫淩亂不堪，寧放默默咬著後槽牙從她床上下來，動作沒平時靈活，到她跟前站住，伸手撫了一下他咬的那裡，扭頭走了。

這一晚，寧放抱著他的枕頭睡在宋亦房間。

他久沒回家睡，枕頭卻不潮，很軟，有陽光的味道。

他一走，嶽佳佳就捂著臉哭，他咬過的地方又麻又癢，仿佛他的牙齒還在上麵，他壓著她的重量也在身上。

她一骨碌爬起來照鏡子，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撒囈掙。鏡子裡，側頸肩膀那一塊簡直不能看，年紀小的時候在一塊很注意，他從來不在她身上弄出痕跡，現在倒是屬狗的！

嶽佳佳摸到一個小包，最癢就是那兒，豎起指甲給蚊子包掐了個十字，又委屈得直哭。

第120章

第二天是大一年初一, 她不起床，不想見人。

寧放倒是起個大早，登門給陳奶奶拜年, 從他工作那年起每逢春節都給老太太塞個紅包, 望她老人家納福長壽。

陳奶□□孫滿堂，卻隻拉著寧放問：“你跟奶奶說實話，今年怎麼回來了？”

寧放笑著：“領導對我好。”

二狗也來給陳奶奶拜年, 朝寧放使個眼色, 兩人走到院外，二狗遞根煙，還湊上去點火, 寧放深深吸了一口，懶得說話。

二狗倒是話多：“佳寶兒也回來了？”

“恩。”

“宋亦還不回來？”

“恩。”

二狗撓撓頭, 突然說：“我想給佳寶兒介紹對象，是我一特鐵的哥們。”

寧放轉頭, 幽幽盯著二狗。

二狗還沒查覺不對，兀自說著：“宋亦都不回來了, 沒道理讓佳寶兒再等他吧？她也不小了, 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當哥哥的, 給她找個更好的！”

寧放咬著煙頭, 把二狗逼到牆角，笑了一下, 虎牙亮出來, 笑得令人膽顫, 他一拳頭過去, 沒多重, 但嚇人的意味十成十。

二狗一臉懵：“你乾嘛打我！”

“給你緊緊皮，多少年了還沒長腦子。”寧放伸手好似還要來一下。

二狗怔怔瞧他，從小時候說想牽佳寶兒被寧放打到長大後寧放背著嶽佳佳穿過胡同，福至心靈終於反應過來：“我靠！不是宋亦嗎？？？！！！”

寧放陰惻惻笑了一下，二狗嚇得拔腿狂奔：“媽！媽救我！！！”

...

璿兒記掛她佳佳姐，特地提著姥姥包的餃子趕回來，餃子湯另外裝一碗，到家還是熱乎的。她手裡端兩個碗，用腳踢開嶽家的門，站在裡頭那扇小門外喊姐姐開門。

滿滿搖尾巴：“汪！”

嶽佳佳這才爬起來開門，她昨晚鎖門睡的。

璿兒獻寶般給姐姐講餃子有多好吃，突然卡了嗓子，瞧見嶽佳佳脖子肩膀一片，驚呼：“怎麼弄的這是！”

“狗咬的。”嶽佳佳捧著餃子湯小口小口喝，要不是眼睛還腫著根本瞧不出她昨晚多難過。

璿兒偷偷又瞧了瞧，覺得跟漫畫書上的差不離，就不問了。

寧放靠在自家院子外看一群小崽子玩陀螺，那麼個小玩意能玩好久，還能爭得吵起來，他看得心不在焉，一扭頭，瞧見有個人大包小包拐進來，特不見外，老遠就喊哥。

寧放真是想縫上那張嘴。

人打他跟前經過，他一動不動，就這麼把陸繹放進去了。

陸繹站在院子裡喜氣洋洋：“佳佳！”

嶽佳佳從窗戶探出腦袋：“你等我一會兒！”

璿兒第二回見這人，沒好臉，抱著滿滿看敵人似的看他。

滿滿毫無原則，衝著陸繹搖尾巴，被寧璿拍了下屁股。

嶽佳佳收拾好出來，高領紅毛衣窄身紅裙子，一雙小高跟皮靴，頭發利落紮起來，朝陸繹道了聲新年好。

陸繹提了提手裡的東西：“我給叔叔阿姨拜年。”

嶽佳佳告訴他唐老師和宋老師出國的事，他說：“不打緊，東西我放下，一點心意。”

這時，門口的男人終於動了，他走進來，朝寧璿一揚眉，璿兒立馬跟上，兄妹倆大搖大擺進了屋，往沙發上一坐，抽屜裡摸出一副撲克牌，玩的津津有味。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陸繹也沒被影響，挨著嶽佳佳說上回兩人一塊去采買冬衣的事，說是都辦妥了，訂的貨老板也已經發了。

還說昨兒跟孩子們打電話，那邊可以放鞭炮，可熱鬨了。

寧放往桌上甩牌：“吊大！”

璿兒哎呀一聲：“你就不知道讓讓你妹子！”

寧放：“想多了，我這人沒心沒肺。”

等陸繹這邊開始說話，寧放又一聲打斷了。

嶽佳佳冷聲問：“有意思嗎？”

寧放把牌全散了，安靜看著她。

“陸繹，咱們走吧。”她站起來，拉著陸繹往外走，寧璿推了推哥哥，寧放沒追上去。

嶽佳佳一直把陸繹送到胡同口，陸繹提議：“要不咱倆去哪坐坐？”

她搖搖頭，忽然說：“陸繹，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再喜歡上彆人了，你彆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陸繹好像能料到她會說這番話似的，沒見多失落，反而拍拍她肩膀：“你好像很不開心。”

嶽佳佳垂著眼。

“或許，你應該換個地方。”陸繹提議，“假期還很長，想去我支教的地方看看嗎？我想把我們製作的磁帶親手送過去，順便看看孩子們還缺什麼，電話裡他們總瞞著我。”

嶽佳佳想了想，答應了。

...

寧放遠遠站在胡同裡，看兩人聊天，看了一會兒，扭頭走了。

嶽佳佳回去見他沒在，進屋收拾行李。

璿兒抱著滿滿衝進來，被哥哥姐姐之間這樣的氣氛弄得心慌，哭著說：“我不瞞你了，我哥其實受傷了，不讓我跟你說！”

嶽佳佳手裡的潤膚%e4%b9%b3滑落，掉在箱子裡。

“佳佳姐，你彆不要他啊，沒有比我哥更好的人了，他命苦，你多疼疼他好不好？”

嶽佳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散了，她連他受傷都沒發現。

璿兒一跺腳，哭的更凶：“他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回家！”

當姐姐的也跟著哭，卻不說什麼，忽然往外跑，卻不知去哪找他。

寧放買了一把火腿腸回來喂滿滿，見她滿臉淚，皺著眉：“丫欺負你了？”

嶽佳佳問他：“你到底傷哪兒了！”

他不願她擔心，淡淡一聲：“沒事，甭聽璿兒亂說。”

她心頭拱火，拉他衣服：“我瞧瞧！”

寧放摁住她手：“你昨兒踢我可沒心疼。”

她扭頭就走，再不搭理他。

晚上嶽佳佳抱著衣服去洗澡，寧放就站在鴿子屋外頭抽煙，算著她大概要出來了才往前院去，叫著寧璿叮囑幾句：“甭瞎說惹她擔心。”

璿兒：“我不說你倆真要完了，小說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