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儷情深,聯手禦極天下,豈不美哉?”

陸孟心說你可給我滾犢子吧。

虐文小說裡麵幫男主打天下的女主角,到最後都是會被打包送給敵軍的。

陸孟不說話,沉著一張臉表示這種事情沒法商量。

烏麟軒換了個姿勢,靠在輪椅上。一雙眼睛黑如漩渦,看一眼都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他抬手碰了一下自己刺痛的側臉紅痕,又問:“可是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為什麼與我在床笫之間如此合拍?”

“嗤,”陸孟揉了揉自己的臉,斜眼看他,“你是覺得女子和男人睡過之後,就一定是對他愛之入骨嗎?”

“我就不能單純是覺得你長得還不錯,睡一睡也不虧嗎。”

“哦?”烏麟軒眯了一下眼,問陸孟:“那茵茵還覺得誰長得不錯,單純地睡一下不虧呢?”

“……你少在這給我挖坑,”陸孟嘖了一聲,看著烏麟軒說:“你不裝了之後還真是又陰險又無賴。”

“你說二皇子像一條毒蛇,我看你才是!”

烏麟軒看著陸孟又笑了,真心實意地笑出了犬齒。他模樣本來就長得好,真心實意地笑起來很明%e5%aa%9a又顯小。

他笑起來的時候,你根本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人,一個看上去這麼美好,甚至犬齒有一點可愛的男孩子,竟然能乾出那麼多讓人想一想都覺得齒冷的事情。

秋山夜雨,獨龍說那一晚,皇城權貴一半的人家辦喪事。

烏麟軒看上去特彆開心的樣子,沒人能理解他,這種在一個人的麵前完全不用遮掩,完全能暴露本性,又不會被畏懼的感覺,有多麼的輕鬆愜意。

他甚至覺得陸孟罵他的這些話,都是對的。他本來就是如此,他並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

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能活到如今?怎麼能走到如今的地位?

但這世上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再也沒有人敢這樣罵他。

烏麟軒的手指在輪椅上敲了敲,眼睛眯著又在琢磨著怎麼算計人。把人給哄回去,讓一切回到原點。

他甚至不著急自己的女人不喜歡他,烏麟軒太喜歡有挑戰的東西,像皇位。

可是陸孟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視線從他笑得好看的犬齒,落在了他的手上。

陸孟都記不清了,原來那天晚上他傷到的是右手?

他的手背上之前外翻的皮肉已經好了,看上去像是重新按回去長好了。

但到底已經恢複不到本來的樣子。傷疤蔓延整個手背,透著一股紅褐色,猙獰可怖,破壞了那些好看的筋脈走向,讓人惋惜。

他的手指依舊修長漂亮,但這手背上的傷疤,以後無論他做什麼,都會看到。都會想到這道傷疤的由來。

陸孟無意穿堂風,無意引山洪,卻到底還是陰差陽錯之間,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痕跡。

烏麟軒很快捕捉到了陸孟的視線,抬了抬手,朝著陸孟的方向伸了伸。

輕聲說:“化膿了兩次,疼得徹夜睡不著,引發了幾次高熱,總算是愈合了。太醫令說傷疤以後能夠除去,但我並不想除去。”

都說傷疤是男人的戰甲,可這個傷疤的來由,就隻有陸孟和烏麟軒知道。

烏麟軒看著陸孟,眼中像揉碎了星辰一樣。又像今夜屋裡的炭盆,透著灼熱的暖意。

這是他為她的不由自己,也是徹底接受了他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人的象征。

陸孟和他對視了片刻,先轉開了視線,垂頭看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烏麟軒卻不肯讓她躲避,他說:“茵茵,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陰狠毒辣生性狡詐涼薄。可我也願意為你受傷,為你轉變,被你捆住,甚至被你毆打。”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一些混賬事,你沒有辦法馬上接受回應我。”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烏麟軒說:“我們可以先回到去獵場之前那樣。”

“你要的榮華和安逸,我都給你。我不需要你對我像其他女人一樣曲意逢迎,我隻需要你用現在這副真麵目麵對我。”

“茵茵,你仔細想一想,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的不是嗎?”

陸孟垂著頭不說話,心裡把烏大狗八輩祖宗都要刨出來了。

烏大狗的語言藝術真的是絕了。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軟硬兼施,還下心理暗示,搞什麼全靠同行襯托……

這樣一個人,是真的讓人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他給繞進去。

如果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女人,能讓烏大狗三言兩語給騙了賣了,還感激涕零的給他數錢。

陸孟就隻是聽著不說話,片刻之後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烏大狗,就靜靜看著他演。

烏麟軒對上她的視線,話音突然一頓,接著他又笑了。

看著自己的王妃清明的雙眼,烏麟軒笑出了聲。

他被陸孟給扯得鬢發歪斜,長簪將脫不脫,笑得堪稱花枝亂顫。

他%e8%88%94了%e8%88%94自己的犬齒,說:“我還真沒發現,我的王妃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

竟然這樣,都沒能讓她鬆動一點。

“收了你的神通吧。”陸孟說,“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岑家。你趕緊回王府吧,彆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歇斯底裡地發泄了一通之後,她現在腳落在實地了,可崩潰的時候的害怕也離她遠去。

陸孟徹底心如止水。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踩在地下不也就那樣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這個世界再怎麼殘酷,又能奈她何呢,惹急了她連烏大狗都照打不誤。

她的傭兵小團隊說得好,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

陸孟拍了一下桌子從桌邊上站起來,拎起茶壺直接嘴對嘴喝了一口水。水溫正好,微微有一點燙。

陸孟把水咽下去了之後,一路從嗓子直接熱到心裡,那點不顧一切地疏狂徹底被燙出來了。

“走吧,我親自送你上路。”陸孟抹了一把嘴,笑眯眯地看著烏麟軒說。

陸孟實在不想跟他再磨嘰下去,明天還要去岑家呢。

現在氣兒也撒了,兩個人也已經說清楚了,以後該合作合作,不談彆的就好了。

她照樣從前怎麼過往後還怎麼過。

烏麟軒還是生平第一次和人談話,有這種對方油鹽不進,他束手無策的情況。

不過他也並不著急,就像他說的,婚約擺在那裡,他不放妻,她還能翻出天去嗎?

而且她也根本就不想走,她這樣懶惰的性子,吃不了浪跡天涯自由自在的苦。

烏麟軒竟然開始慶幸他的王妃生性懶惰貪生怕死這件事。

陸孟抓著他的輪椅要把他推出去,可是烏麟軒今天晚上是打算留宿的,就這麼出去他實在是不甘心。

於是他用他那一隻手背遍布猙獰疤痕的手,抓住了陸孟的手腕。

換了策略,不再談及兩人之間扯不清的感情。轉而問陸孟:“永樂郡主冒領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說我要怎麼處置她才好?”

“她在我昏迷剛醒的時候,就跑到我的床邊上。跟我說她是怎麼給我吸出了毒血,跟我說當時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就死了。”

“她還跟我說我抱著她不鬆手,那麼多人看著,她的清白已經沒有了。除了嫁我為妻,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茵茵,你說我怎麼辦?”

陸孟想要把手腕掙開,可是烏麟軒抓得很用力。陸孟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太使勁,總覺得烏麟軒的這隻手,隨時都會重新流膿淌血一樣。

“那你就娶她。”陸孟說:“娶了她文山王不就為你所用了?這樣美人和權勢雙收,對你不是最有好處嗎。”^_^思^_^兔^_^網^_^

“可我怎麼能娶她呢?我已經有茵茵了。”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腕微微仰頭,一雙眼睛亮得燦若星辰。

“你可快歇了吧,你想做皇帝你這輩子注定會娶彆的女人,你彆給我灌這種迷魂湯。”

陸孟用另一隻手在烏麟軒的腦袋上劃了一下說,“小心我把你腦袋從這裡打開,往裡澆開水,把你的腦漿全都燙成腦花。”

烏麟軒不以為忤,他現在對他這個王妃底線已經低到他自己都看不見。

烏麟軒生來一身反骨,所以他才會瘋了一樣想要登上大位,掌控天下。

可正因為他有一身反骨,他對各種各樣違逆之事,接受度更高。

就像他之前把女人當玩意,可這個女人違逆到反複踩他的底線,他也還是能夠在抽筋扒皮之後承認自己喜歡。

就像那日的獵場當中,相比那群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女子馴服踏雪尋梅的世家子們,烏麟軒反倒是最先接受的。

這世界上有什麼不可能?當初長孫纖雲被封副將這件事,烏麟軒也投過讚成票。

因此對於陸孟又威脅他這件事,烏麟軒隻是挑了挑眉。

繼續說:“反正我惡心透了她,她冒領茵茵的功勞,還妄想著將你踩在腳下。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讓她那麼對你?”

“茵茵你說,怎麼處置她才合適呢。”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輕輕的捏了兩下,送到自己嘴邊親%e5%90%bb。

“騙我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下場,尤其是用你來騙我。你說我是將她的舌頭割了,喂給她的好父親……”

“還是讓她如願以償地徹底失去清白,讓她淪為娼妓?”

陸孟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站在烏麟軒的角度上,他不為刀俎便為魚肉。但是陸孟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始終還是無法讚同烏麟軒的很多做法。

太過狠毒。

但陸孟不會參與這種事,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很多思想,和這個時代是完全無法融合的。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彆廢話了。鬆開!”陸孟推著烏麟軒到了門口,正要讓陳遠進來把他給抬出去,有門檻。

烏麟軒突然間又站了起來,還假裝踉蹌,然後整個人的重量朝著陸孟的方向傾倒,抱住了陸孟的脖子。

“彆動,我的腿很疼。”烏麟軒摟著陸孟說:“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沒有人能讓你受委屈。”

“要不然我就像你說的那樣,把她的頭骨打開,然後將她的腦漿燙成腦花,你覺得怎麼樣?”

陸孟打了個寒噤,她那句話是純粹扯淡的。

可是烏麟軒如果真的那麼做了,陸孟可能會做一輩子的噩夢。

陸孟知道他又是故意的,太陰險了這個人!

她掐著烏麟軒的腰,這一次擰了半圈烏麟軒也沒有鬆手,嘴唇壓在她的脖子上,低低地笑,悶悶地哼。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你自己要怎麼處置永樂郡主是你的事兒,不要往我身上扯!”陸孟威脅道:“你如果敢那麼做,我就,我就……把你腦袋打開花!”

“這個方式好像也不錯?”烏麟軒說:“文山王如果看到他女兒腦袋開花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烏麟軒!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