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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看過了數不清的小說和電視劇。如果不是她剛好不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而是一個有過好幾任男朋友,早過了為感情衝昏頭腦的年紀。

她肯定會掉進烏大狗的坑裡。

這坑裡有刀山火海岩漿巨浪,每一個都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陸孟沒有身後陰差陽錯得到的那些東西,沾染了烏麟軒的感情,她立刻就會變為一個籠中之鳥。

被他拔毛剔骨,吮血食肉。

陸孟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她之前沒能看清烏麟軒。沒把這個世界描寫的那些當回事兒,饞了他的身子。

睡了那麼幾次,搞得他春心蕩漾,現在甩都甩不掉。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交彙,一個眼中含笑笑裡含情,情中卻帶刃。

一個眼中含笑,笑裡帶冰,冰凍三尺。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思想也更是背道而馳。

除了在床上,他們的思想,從沒有同頻共振過。

陸孟笑了一聲,拍了拍烏麟軒的臉,說:“不好意思,我會在岑家過年,和我外祖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一起守歲。”

陸孟朝輪椅旁邊走了兩步,一腳把門給踹開。鞋又飛出去了,她都懶得讓人去撿,光著腳踩在地上。

外麵不知何時大雪紛飛,涼風卷著雪花呼地一下吹進來。

陸孟深吸一口氣,地麵的冰涼加上涼風拂麵,讓陸孟沒什麼時候,像此刻被仙人拂過頭頂一樣靈台清明。

她手從烏麟軒的臉上收回來,按在他的腦袋上被自己一茶碗敲破的地方,摳了摳說:“王八蛋注定要孤獨終老的。”

她簡明扼要地總結了一下烏大狗今天說的所有話。

抽筋扒皮削肉剔骨,到最後剩下的“喜歡”,裹帶的還是危機四伏熏天的權利爭奪。隻不過這一次他聰明了,在外麵裹了一層名為喜歡的劇毒糖霜。

送到她嘴邊想要讓她吃下去,跟他一起被毒到渾身腐爛。

我呸!

烏麟軒疼地縮了一下頭,眯起了眼睛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起來了。

被人一次一次識破真麵目的滋味,他還是不能適應。覺得自己血淋淋的,皮不附體,毫無安全感。

烏麟軒裝不下去,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沉著臉被陸孟親手推進了風雪之中。

受傷的地方被涼風一吹,冷得刺骨。

陳遠連忙上來,給烏麟軒披了一件狐裘,可是卻擋不住這種刺骨的寒冷。

她不肯給他他想要的溫暖。

誰也給不起他,烏麟軒想要的溫暖是用彆人的血肉來溫暖他自己。

烏麟軒眯著眼睛,被推著朝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向了門口。

他以為能看到陸孟站在門口目送他,結果回過頭門已經關上了。

烏麟軒把自己朝著披風裡麵縮了縮。

他其實早就已經適應了在寒冷和黑暗之中行路,可惜他剛剛從一個溫暖的屋子裡出來,還沒能馬上適應。

陸孟把門關上之後,秀雲和秀麗像兩個小老鼠一樣溜了進來。

兩個人神情都非常忐忑,一邊伺候著陸孟用熱水泡腳,一邊問:“二小姐,就這麼把王爺攆走了真的沒關係嗎?”

陸孟這兩個婢女勝在聽話,思想到底還是出自這個世界。覺得陸孟早晚要回去,隻是在和王爺鬨彆扭,想讓王爺多哄幾次。

也有很多受寵的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會這樣回娘家然後讓丈夫來哄的。

她們不覺得將軍府是一個能夠久待的地方,陸孟也懶得和她們仔細解釋。

如果是之前的話陸孟可能還會有一點忐忑,想要和大老板搞好關係。

但現在……去他的大老板吧。

“明天告訴小紅和獨龍,如果王爺再來的話,直接攔在大門外麵彆讓他進來。”

“刀槍劍戟隨便上,人傷了算我的。”

陸孟洗完了腳之後,又喝了一杯溫水。爬上床把自己卷進被子裡,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夜無夢睡的賊香。

因為昨天發泄過一通,陸孟早上被早早地叫起來竟然也神清氣爽。果然人哪怕有一點委屈也不能憋著,還是得找地方發泄才行。

送上門的出氣筒讓陸孟很滿意。

但陸孟突然間有點害怕,她之前自己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也有委屈,直到烏大狗把她刺激瘋了,陸孟才知道原來她需要發泄。

陸孟早上洗完臉之後,想了想把婢女都指使出去,自己摸自己%e8%83%b8`前的山巒起伏,生怕自己長了%e4%b9%b3腺結節。

摸了好一陣子,沒發現結節,這才放心讓婢女給她梳洗打扮。

陸孟平時在將軍府幾乎不打扮,每天抱著個手爐烤著火,披頭散發一邊吃好吃的一邊看話本子。

從前在王府,一出門都是金尊玉貴滿頭珠翠。

但這一次是去外祖家,陸孟不僅穿得非常素氣,甚至把自己按照小姑娘那樣打扮。連頭發都沒盤。

發以編為主很繁複,但是最後長發在腦後鬆鬆的一束,確實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打扮。

頭頂上也就隻點綴了一些翠玉和白玉簪花。

不過雖然衣著和打扮都很樸素,但是到底是臨近年關了,陸孟披了一件火紅的狐皮大氅。

這狐皮大氅一上身,襯得她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二小姐這樣看上去,可比那些未出閣的少女不知道嬌俏多少倍呢。”

秀麗不尖叫的時候說話嘴是很甜的。

陸孟笑了笑,她這些日子圓潤了不少,正是麵如滿月秋水為神,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子挺好看的。

跟骨感美人一點也不沾邊,但神采飛揚,還挺喜慶的。

岑家的家風很嚴,卻沒有一個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刻薄之人。陸孟這一次根本不做建安王妃的打扮,免得讓人覺得她要拿什麼王妃的架勢。

她就是想和外祖家貼近關係,想讓岑家給她做後盾,說白了這一次去其實就是攜恩圖報。

她一口氣救了岑家三個人,陸孟隻求他們護一護自己,並不過分。所以她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陸孟原本也沒想到這一層,這還是昨天和烏大狗現學現賣。既然有目的,就不要什麼臉了。

陸孟把自己收拾好了,帶著兩個婢女和幾個侍衛,帶上了她準備好的禮物,浩浩蕩蕩地出了將軍府。

拜帖按照規矩,前兩日就已經送去岑家了,想必那邊也已經有所準備。

隻不過陸孟沒有想到,大清早的,岑家竟然派人來接她了。

按理說,陸孟來將軍府是偷偷來的,岑家不應該知道她在將軍府……陸孟拜帖裡也並沒有說明。

可如今,岑家直接把接她的馬車停到了將軍府門口。足可見陸孟這些天的動向,岑家都牢牢地掌握著。

陸孟心下一驚。她雖然那天離開王府的時候去了文華樓,可是從文華樓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文華樓不可能泄露她的蹤跡,那就是岑家一直在關注她。

陸孟很快心中又一暖。

岑家如此關注她,對她也是一種無聲的保護,怨不得烏大狗說岑家在看著她。

因此陸孟在岑家的馬車旁邊,看到了她的表妹岑秋書的時候,臉上帶上了由衷的笑意。

“表妹你怎麼過來了?這一大早的多冷啊,在外等多久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陸孟走到馬車的旁邊,岑秋書立刻上前,剛要給陸孟行禮,被陸孟一把拉住,扯到了自己的跟前。

陸孟抬手給她彆了彆鬢邊頭發,用手背貼了一下她凍紅的臉。極儘做姐姐的溫柔,像哄孩子一樣說:“冰天雪地的,女子受不得寒涼,快上馬車吧。”

“見過王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又沒有外人還叫什麼王妃?我虛長你幾歲,叫姐姐。”陸孟摟著她的肩膀,挺自來熟地帶著她朝車邊走。

既然岑家已經派車來接了,陸孟就沒有必要自己駕車去,正好借機會在那裡留宿。

陸孟心裡麵的小算盤打的劈啪亂響。岑家這麼關注她的動向,那這皇城之中,說不定其他人也再悄悄關注著她。

她在岑家呆的時間越久,就越能夠告誡外人,她是個有靠山的,不要來輕易招惹。

陸孟都躲到這種程度了,烏麟軒那邊還能出來一個永樂郡主攪混水。

陸孟是真的害怕劇情裡麵那些狂蜂浪蝶一樣的女配們,數九寒天的還要硬著頭皮舞到她的麵前來。

跟著陸孟的婢女和侍衛,自動地混入了岑家仆從之中。陸孟和岑秋書相互攙扶著走到了馬車邊上,而後被馬車邊上站著的婢女扶著上車。

踩在車簷上,陸孟還心裡感歎了一下,這馬車可真大呀。

比烏麟軒出行的那個馬車還要大。岑家是純臣,家風又那麼嚴謹,平時絕不會鋪張浪費。

用這麼大的馬車來接她,還讓岑秋書親自來接,足可見岑家對她很重視。

這樣就好辦了,互惠互利雙……呃……

嗯?

陸孟才鑽進馬車裡就愣住了。

弓著身子蹲在車門邊上,視線看著裡麵端坐著,著一身素白色長袍的如玉男子,有些發愣。

這大冬天的,冷不防看見如此冰雕雪塑一般的人物,還真是有種清新醒神的效果。

陸孟頓了片刻,很快就鑽進去了。不是上錯車了,她想起這是誰了。

“二表哥?”陸孟笑了笑說:“二表哥身體已經大好了嗎?”

陸孟心說岑家這陣仗未免太大了,讓岑秋書來就算了,怎麼讓岑溪世這二公子親自來了?

“見過王妃。”男子依舊坐著一動未動,但視線從陸孟進來之後就一直盯在她的臉上。

他修長的手指在袍袖之下,輕輕地轉動拇指上麵的扳指。這個動作代表著他很興奮。

通常都是在刑訊逼供的時候,對方把肚子裡知道的吐了個乾淨,岑溪世就會做這個動作。

但他的眼神其實是有一些失禮的。這世上男子不可以盯著女子這樣直勾勾地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已經嫁做人婦的女子。

他今天來接,就是逾越。

隻不過陸孟對於人的視線,並不像這個世界女子一樣敏[gǎn]。更對什麼禮節不屑一顧。

岑溪世慢聲細語地說:“王妃恕罪,秋獵之時,我被埋入泥中,折斷了腿骨。現在還未大好,無法起身為王妃行禮。”

也是一個斷腿兒的?

這年頭斷腿兒都不好好養著,到處跑個什麼勁兒?

岑溪世模樣如玉如雕,在夏天看到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清新涼爽。但這樣的寒冬臘月裡麵看,就顯得有些冰冷。

隻不過馬車當中熏著炭盆,加上他和陸孟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溫柔,身上那點冷意就如春回大地一般地消散了。

陸孟雖然有一點驚訝。很快也明白,岑溪世是因為她兩次救命之恩,今天才會親自過來的。

因此陸孟找個地方坐好,態度立刻自然起來。抬了下手說:“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