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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臉起家,也是能最終登頂的一個。他是可以心安理得吃軟飯,並且利用軟飯最終吃到滿漢全席的人。

在他看來,反正他的王妃都是他的。

“行吧,既然是王妃推薦的人,那本王自然善用。”

烏麟軒笑著說:“我讓人把要處理的事務搬過來。”

他說完開開心心去布置自己的書桌了。

陸孟沒想到說通他這麼容易。又開始感歎,他這性子,刨去狗的那一部分,是真挺好。

他驕矜,多智,卻也能聽得進去好話。陸孟這個事業粉,越發覺得這樣的男人,他不當皇帝,誰當皇帝?

接下來的日子就很快樂了。

兩個人同吃同住,烏麟軒身體越來越好。他們之間相處的也越來和諧。

烏麟軒偶爾逼陸孟識字,陸孟一邊學,一邊摸魚,急了就潑烏麟軒一身墨。

烏麟軒夜裡伏案,誰也不敢勸,陸孟每次都是直接揪著他睡覺。

嚇唬他,“眼睛再發展下去,是會瞎掉的。”

一開始還揪衣領,漸漸變成揪耳朵。

烏麟軒最開始覺得沒麵子,還生氣過,但是很快就習慣了。他確實也需要有個人,在他累了卻不敢停下的時候,強迫他停下。

他照舊在外麵攪弄風雲。四皇子的事情果然提前敗露了。

太後還以為是自己的決策出了問題,愧疚的險些駕鶴西去。

四皇子被皇帝一怒之下拘禁皇子府。姬妾全部發配充軍,隻留幾個年老的家仆伺候。南疆百裡王的殘部也在慢慢清洗拔除。

二月十日,六皇子和永樂郡主的事情敗露,文山王舍棄永樂郡主想要出皇城,卻被扣下。

二月十四,六皇子靠山太尉大人引火燒身,“虎毒食子”斷臂求生,六皇子暴斃宮中。太尉告病不再上朝。

二月十八,南疆清除百裡王殘部的奏報,和長孫纖雲給陸孟的回信一起送來。

信到了王府的時候,陸孟正在午睡。

烏麟軒讓人把信截下,看過了之後,久久未言。

不能成孕的無色無味的毒藥是真的。但那不是藥,是蠱毒。

信中槐花解釋,那是一種死蠱,被剝離了生殖功能的死蠱。

這種蠱進入人體之後,便會瘋狂蠶食掉宿主的繁衍通道。過程無痛,但不可逆。

等到宿主喪失了繁衍能力,死蠱便會因為暴食死去。不拘男女,都是一樣的作用。

槐花再三叮囑,這種蠱入口便沒有回頭路。要王妃千萬三思而行。

也就是說那一碗雞湯入口之後,吐出去也沒有用。

烏麟軒拿著書信,臨窗盯著太陽灑滿的暖黃色窗扇,好久沒動。

他真的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他覺得自己應該有些什麼情緒,或者利用這件事做點什麼。至少是激起他的王妃的愧疚之心。

但是他坐在書桌旁,回頭看著她躺在貴妃榻上的睡顏。心中什麼波動都沒有。

他甚至沒有吵醒她。而是將信撕了。

又提筆,模仿著槐花的字跡,端端正正寫下:“此藥對男子無作用。”

陸孟睡了一覺,下午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書信,高興得很。

“對身體沒影響!”陸孟就差在屋子裡跳了。

“你沒事兒!”

烏麟軒也笑得很開心。他令太醫趕製了一批有苦味兒,但作用隻是補身體的小藥丸。

交給陸孟告訴她:“這種避子藥是太醫院最新研製,隨便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陸孟雖然沒喝成槐花那個藥,很遺憾。但準備等到以後有機會,槐花跟著長孫纖雲回來皇城,她再要槐花做一次!

二月十九,春分。夜。

陸孟手指從床幔伸出來,攥著床沿邊上,鬆了緊,緊了鬆,最後無力垂下。

洗漱過後,陸孟轉到床裡睡覺的肩膀,又被烏麟軒扳肩膀轉過來。見他%e5%90%bb下來,陸孟掐住了他的下巴。

“快亮天了,你不上朝了?就算沒有犁壞的地,地老是翻來翻去,也要乾旱的。”

“我已經充分地感覺到了王爺威武無雙。”陸孟說:“睡一會兒吧。”

烏麟軒一身水汽,長發垂落,發尾掃在陸孟臉上。他居高臨下,俊若天神,眼如魅魔。他笑著把補藥的小藥丸,塞她嘴裡一顆。

然後說:“索性都要天亮了,距離上朝還有一個時辰。”

反正也不會成孕,這件事就徹底變成了享受。

陸孟迷迷糊糊笑了,當然也不是不願意。隻是怕大老板縱欲過度,君王不早朝不是?

很快,陸孟就隻能想電視劇動物世界裡麵,那句比較經典開場白。

春天來了。

又到了動物**的季節。

第70章 鹹魚嚇狗

陸孟近些日子以來,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和理想中一樣,到達了巔峰。

白天吃得好,夜裡睡得好,夜裡還吃得飽。人生不過如此。

唯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最近烏麟軒總是逼她認字。

陸孟自認不是念書的那塊料。要不然她在現代世界,就去上清北了,還能去開奶茶店?

但是烏麟軒這個迫她讀書習字的勁頭兒,看上去不像是想要她當一個後宅女子。

“政,軍……論策。”陸孟看著今天烏麟軒給她找的書,還沒等讀進去,眼睛已經被書名給摧殘了。

“讓我學這個?你是想要我做一代女相?”陸孟拿著那兩本書,有些迷惑地看向正臨窗處理事務的烏麟軒。

“嗤,就你?”烏麟軒抬眼看過來,提筆沾墨,在送往江北的信件上麵,筆鋒淩厲力透紙背地寫了個“殺無赦”。

然後放下筆看著陸孟說:“你若是做了女相,國將不國也。”

“那你給我看這麼深奧的東西?”陸孟皺著眉,表情苦巴巴地說:“我還看前幾日的《女德》吧。”

“你看那東西,比話本子有意思是吧?”烏麟軒看著陸孟的表情,簡直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你分明對那一切都嗤之以鼻,眼睛看了但又沒看。”烏麟軒說:“我不指望你學什麼女德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的七竅玲瓏心麼?今天這兩本書吃進去,你的七竅開不了,也能開六竅。”

陸孟聞言也學著烏麟軒的語氣嗤笑了一聲,說:“你彆欺負我讀書少。七竅開六竅,那不就是一竅不通嗎!”

烏麟軒忽然笑了起來,非常開懷,又露出了兩個小犬牙。

說:“你平時的小聰明,用兩分到書上,何愁不通七竅?”

陸孟也笑起來,把書一摔:“不看!我又不考取功名入朝做官。”

“你不做官,做皇後,也是要懂很多東西的,否則怎麼處理六宮事宜?”

“你又在給我下套啊?”陸孟撇了下嘴說:“還用皇後引誘我,你覺得我這樣的人,圖什麼皇後之位?母儀天下?”

烏麟軒聞言麵上的笑稍微淡了一些。

他知道她不屑。

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若是換一個女子,他莫說是許出了皇後之位。就是讓她穩坐建安王妃,她也該感恩戴德,知道自己應當勤學苦學,跟上他的境界。

但是他的王妃仿佛從來不去想以後的事情。

烏麟軒沉默了片刻之後,換了一種說法說:“你難道不想和我有更多的話可說?在我每次跟你說一些事情的時候,對我有所回應?”

陸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

“你難不成讓我讀書,是為了讓我對你和我說的那些事情……發表什麼意見?”

烏麟軒一噎。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陸孟說:“你就不怕我學得多了,野心起了,要牝雞司晨,越俎代庖?”

烏麟軒又一噎。他確實最不喜歡旁人對他的決策有任何的置喙。

他喜歡的就是自己的王妃懂進退,知分寸。從不在大事兒上麵糊塗,也絕不在小事兒上麵無底線的忍讓縱容。

他的那些計劃說給她,從不用懷疑她會透露給誰。因為大多時候,她聽不懂。

陸孟給他講道理。

“這世上的女子,大多都蒙昧無知。”陸孟說:“她們關在後宅,尚且能夠針織女紅,圍著夫君轉一生。”

“但你要讓她們見了山川河流,走遍人間悲喜。讓她們學會“君子六藝”,也讓她們入仕為官。”

陸孟走到烏麟軒的麵前,把手中那兩本書敲在烏麟軒的腦袋上。

說:“她們眼中開闊,心有江河,嘗到了權力的滋味如何美妙。你覺得,她們還會在後宅爭來鬥去,使儘渾身解數,隻為求夫君憐愛?”

烏麟軒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換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如此狂悖的言論。

他眼中震動,微仰頭看著陸孟,那眼神如狼似虎。卻與情[yù]無關。

陸孟把書朝著烏麟軒手邊一扔,說:“反正我不讀這玩意。我願意一輩子做一個蒙昧無知之人。”

在這個格格不入的世界,尋一方自己的安樂土就夠了。

烏麟軒卻久久無言。

他看著陸孟半晌,最後開口說:“王妃大智。”

“你已知自己蒙昧,便已不再蒙昧。”烏麟軒說:“你難道就不想讓其他的女子也和你一樣,脫離蒙昧,和一生圍著男子搖尾乞憐的宿命嗎?”

烏麟軒看著陸孟,眼中寫滿引誘。

“我能幫你做到。”

烏麟軒說:“讓許許多多的女子,像你姐姐長孫纖雲一樣。”

陸孟先是震驚烏麟軒堪稱逆天的接受能力。而後便有些哭笑不得。

她生活的世界,幾千年的輪回和無數人的白骨作為台階,都沒有讓女子徹底“脫離蒙昧”。

在這個世界,若是當真將這種想法傳遞出去。烏麟軒這個君王,會從萬人敬仰,被百姓群起而攻,吮血吸髓,最後遺臭萬年。

一個觀念,一個人,是無法改變傳承千萬年,刻在骨子當中的東西的。

到時候哪怕當代君王振臂一呼,又有為蒙昧而不甘的女子附和。那麼他們都會成為蟻群之中的昆蟲,被蠶食,分解。

世家貴族,甚至是書香門第,他們怎麼肯讓習慣於踩在腳下的女子翻身做主?

這個世界的世俗以女子為不潔、不恥。連月事都是閉口不能提的東西。

在這個不忠便要將女子浸豬籠,甚至活埋的吃人世界當中。談及脫離蒙昧?

不。

陸孟身還未動,卻已經仿佛看到了血海屍山累累白骨。

她自認在曆史的洪流之中,她身如蜉蝣。就算烏麟軒勉強算一隻螳螂。

那也注定是螳臂當車。

長孫纖雲,隻是個意外。她一身傷痕,戰場廝殺多年。她付出了男子十倍,甚至是百倍的苦楚。最終卻隻得了個副將之位。

這還不足讓人退縮嗎?陸孟認為擅長權衡利弊的烏麟軒,肯定比她知道得更清楚。當初長孫纖雲這個副將,是怎麼當上的。

現在世人對她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