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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果登上皇位,也能夠共濟天下。

但其實他就是夜郎自大!

他總是誇讚他的兄弟們多麼敬重他,卻看不到他的兄弟們隻是怕他而已,連二當家對他都沒有絲毫的恭敬。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亂世梟雄,陸孟隻知道他是一個愚蠢狗熊。

而且他還又狠毒又愚蠢。

因為這寨子當中的女人,陸孟已經通過旁敲側擊了解到了,她們根本就不是自願留下的,而是被搶入這山中的。

她們被割掉了舌頭,有些甚至被打斷了腿,雖然長好了,但走路一跛一跛的。

而且這些人並不是誰的妻子,是所有人的妻子,那些孩子……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陸孟隻感覺太過窒息。

土匪頭子每天放屁一籮筐,陸孟之所以現在會捧著這些屁,就是為了在他這裡了解更多。

陸孟通過和他聊天,知道了那些箭矢上麵的毒,是這山中長著的一種麻草。采摘了之後去城中的藥鋪子換了乾草,才換來的那些麻藥,塗在箭矢之上。

而這些麻草,在這山中遍地都是……搗成汁液,混入食物當中入口就能有作用。

六月二十五,陸孟進山三天整。

沒有救兵。

背後讓人綁了她的人,也沒有拿她去做什麼交易。

陸孟有看到山寨當中的人從外麵回來,也看到了有人出去,但是很顯然沒有帶什麼新的消息回來。

陸孟猜測烏麟軒應該是陷入了麻煩。

那天那一地被麻翻的死士,絕不可能一個都沒有跑去報信,就算是一個也沒有跑回去,全部都死在了那兒,烏麟軒這個時候也應該知道了。

他如果接到了消息,一定會趕來救自己。烏麟軒那麼聰明,到現在沒有消息,肯定是被絆住了腳步。

陸孟和她的兩個女死士商量出了一種策略,或許能夠自救。

兩個女死士最開始都攔著陸孟,但是陸孟反問她們:“我們有救兵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能還能撐一段時間,他們沒有拿到錢不會輕易動我。但是你們就會變成和那些女人一樣,被割掉舌頭成為共妻。”

“這兩天晚上在外麵轉悠的男人不少,要不是礙於我的話他們早就進來了。”

陸孟說:“他們如果真的對你們動手,可能還會因為你們身上有武功,挑斷你們的手腳筋,讓你們沒有還擊能力。隻做女人,能生孩子繁衍就行了。”

兩個女死士,這一輩子什麼殘酷的訓練都經曆過,出師之後,更是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萬丈深淵終有底,險惡人心難丈量。如果真的向陸孟說的那樣,她們選擇死。

陸孟不讓她們死。

陸孟對她們說:“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不要輕言死。還有一些彆的辦法,我身上有一些藥,能夠在短時間內操控土匪頭子……”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陣子,最後定好了計劃。

六月二十六,陸孟依舊去找土匪頭子說話。

她衣服和首飾什麼的,全部都在山下沒有拿過來,其實打扮得還算樸素,隻是格外乾淨。

可是和這山寨裡麵的女人一比,那就是鶴立雞群。

她實在是太紮眼了,一路上都被山寨裡麵的男人圍觀,對著她指指點點。陸孟聽到了一些汙言穢語,也根本就毫不在意。

寨子當中的人現在一看到陸孟去找土匪頭子,說得多難聽的都有。

因為陸孟這樣金尊玉貴的夫人,從來都是看不起他們的。現在也為了活命,為了過得舒服一點,開始討好他們的老大了。

陸孟確實是在討好。

她已經發現了土匪頭子對她很有好感,大概是因為他沒見過幾個女人,或者是說從沒有見過有女人像陸孟這樣,絲毫不怕他,竟然還崇拜他的。

而陸孟衣服和首飾都在山下,但是有一些東西她是貼身帶著的——就是當初槐花留給陸孟的綠寶瓶,小黑瓶,還有陸孟脖子上掛著的小葫蘆。

小葫蘆是最後托底用的。

綠寶瓶裡麵的藥是致幻的。

小黑瓶的作用,當初槐花和陸孟說,隻要把那些藥粉,給人服下一半,然後另一半撒在自己衣服上麵,隻要氣味不散,就能操控那個人的行為。

陸孟需要找一個機會,最好是晚上的時候,等到這個土匪頭子對她起了色心,陸孟把藥粉撒在酒裡水裡騙他喝下去,就能操縱他。

陸孟已經觀察好了,這些人到晚上的時候,會聚在一起賭。

沒有什麼賭注,單純的賭博。

大部分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陸孟操縱土匪頭子帶她們過了水下閘門,就能夠從這山裡麵逃出去。

而一些守衛,可能需要麻草捯出的汁液來麻痹。

這件事稍微有點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提前準備好了麻草汁液,等到陸孟控製住了土匪頭子,把汁液摻進酒裡,讓他賞酒給自己的手下喝。

這些人關在山裡沒事乾,除了賭博酷愛喝酒。隻要是大當家的賞,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計劃做的雖然不算周密,但是她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真的坐以待斃。

現在陸孟需要讓她的兩個死士婢女出來,準備麻草汁液。

二月十七,陸孟再次跟土匪頭子“調情”的時候,順便跟他說了讓自己兩個婢女出來幫忙乾活的事。

“她們都是跟著我的,被我救過了命。雖然身上有武藝,但是都特彆聽我的話。”

陸孟說:“老大你看,這山上根本沒有地方能跑出去,這麼多兄弟呢,我那兩個婢女再怎麼厲害也是打不過的。”

“她們就是在屋子裡麵悶得太久了,而且總是捆著手腳也不過血,身上的傷也要化膿了,這樣下去容易出人命的。”

“可以派她們去那些女子身邊幫忙,讓女子們給她們處理傷勢。不會添麻煩的,都是粗人會乾活,也好多換一些吃的。”

陸孟露出一些羞澀神情,欲語還休的看著土匪頭子說:“我們三個人的飯其實有點不夠吃……不乾活又不好意思多要,畢竟這寨子裡麵都是多勞多得,有秩序的嘛。”

陸孟一撒起嬌來,土匪頭子的骨頭都要酥了。

好色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尤其是陸孟這樣主動送上門的貴婦人,簡直就是自己走入狼口的小綿羊。

小綿羊還一副樂不思蜀,要留下來的架勢,不光遵循宅子裡的多勞多得,連婢女都派出來乾活了……

土匪頭子的心狠狠動了,他從沒有遇見陸孟這樣的女人。

那些強留下來的女子都沒勁透了,哪有陸孟這樣又嬌柔美麗,又善解人意,還對他真心崇拜?

他抓著陸孟的手,簡直要把陸孟的手給搓破皮了。

他循著陸孟的臉蛋想親上來,陸孟嬌笑一聲,把自己給笑得渾身一抖。

然後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了,羞澀地捂著臉跑掉了,其實是怕自己當場吐給這大哥看。

隻不過陸孟萬萬沒有想到,短短五天而已。

這土匪頭子動的不是色心,而是真心。

他竟是要娶她。

取這個懂他敬他仰慕他的女人。

天價的贖金不要了,他讓人把水閘門徹底放下,把寨子和外麵徹底阻隔。

還和二當家的狠狠吵了一架,他把二當家打成了烏眼青。二當家偏癱的臉沒被老拳治好,對陸孟擠眼睛的頻率更高了。

土匪頭子果然是老大,一貫雷厲風行,以武力鎮壓一切。

而且這次是真的動真格的了,為了得到美人,還用上了策略。

對寨子當中有微詞的兄弟承諾,以後在山下搶來的東西,大部分都分給兄弟們,他隻留一成!

這一下徹底沒有人反對,而且辦喜事就有喜酒,這些土匪們已經太久沒有辦過喜事了。

他們山寨之中的藏酒不多,山中沒有人會釀酒,也沒有多餘的糧食能用來釀酒浪費。

平時可都是老大和管事的那幾個人,才有酒喝。土匪頭子承諾結婚當天所有人都有酒喝,管夠的醃肉吃,寨子裡的兄弟們全部都沸騰了。

安撫好了兄弟們,土匪頭子開始讓寨子裡麵的女人到處搜羅紅綢子紅布料,歡歡喜喜地準備起了婚禮。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他對陸孟說:“那建安王對你強取豪奪,他又是那樣的陰險小人,你根本就不該愛他!”

“以後留在山中,跟老子過,跟老子一起建造你說的世外桃源!給老子生一大堆的胖兒子!老子讓你幸福上天!”

陸孟心又說我可去你八個大爺的吧,我想送你上西天!還生一大堆胖兒子,我看你長得就像一個龜孫子。

你配談愛?那些被割掉舌頭的女人答應了嗎。

陸孟臉都紅了,是氣的。

但是她微微垂下了頭,用一副“極其羞澀”的模樣答應了這場婚禮。

土匪頭子來抱陸孟,陸孟推拒說:“難道大當家的也要像建安王一樣,對我強取?”

陸孟拍了一下土匪頭子的%e8%83%b8肌,說:“我可是個正經女人,總要等到成婚之後再說嘛!”

說著又故作羞澀地跑掉了。

成婚就在六月二十七的當夜。

婚禮匆忙的不能用一句潦草來形容,小孩玩的過家家都沒這麼快!足可見土匪頭子確實急色。

陸孟在往頭上戴用紅布做成的紅花之前,聽兩個和那些女眷們混了一天的死士說道:“麻草汁液已經準備好了。”

“是那些不能說話的女子幫助我們準備的。”

陸孟一愣:“她們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這可就糟糕了!

兩個女死士是同時凝重搖頭,神色十分複雜。

“她們不知道。”

或許又什麼都知道。

那些看上去麻木的隻知道做活,伺候男人,生孩子的女子——哪怕是被割了舌頭口不能言,打斷了腿成為了殘疾,也從沒有放棄過任何希望。

陸孟手中拿著用破舊的紅布做成的絹花,因為布料實在是陳舊,因此花朵透著一股子殷紅——像血。

陸孟心臟狂跳,慢慢把花戴在了頭頂上,顫聲問:“她們……提出了什麼要求嗎?比如和我們一起走?”

女死士搖頭,聲音乾澀,被訓練長大,她們眼中早該沒了淚水,此刻卻眼中含了水霧:“沒有。”

那就隻是純粹想要助她們逃出去。

她們沒有在日複一日的摧殘下變成倀鬼。

陸孟戴花的手劇烈地顫唞,她低頭看著自己快顫出虛影的手,苦笑出聲。

她本是……一個隻想著混吃等死的鹹魚啊。

她害怕啊。

她用另一隻手,狠狠抓住了顫唞的手。

穩住了。

她開口,抬頭看向鏡子裡麵,她早已經適應的,這張已經屬於她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如果成功了,就帶著她們一起逃走!”

“是!”兩個女死士同時躬身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