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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陸孟把自己的小手指從板子底下抽出來,剛才聽到的話實在是太震驚了,她竟然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給搓進板子裡了。

陸孟趕緊拿出來看了看,還好小指頭隻是紅了一點,沒有搓成球。

“你是說……那絕育的藥,男子喝了作用也是一樣的?”陸孟的表情何止震驚。

她含著自己的小手指問槐花:“……那你當時給我回信,為什麼要說藥物對男子無用?”

“公子。”槐花說:“我給你的回信,是那藥物對男子的作用也是一樣,被剝離繁殖器的蠱蟲,以繁殖通道為食,不拘男女。它們進入體內飽食而死,不會有後續其他影響,但是絕無再生育的可能。”

陸孟叼著自己的小手指久久無言。當時可是連係統都沒能掃出來啊。

她眼神各種變幻,結合今天上午坐的那個遭爛的夢,陸孟心裡也有點糟心。

啊。

大狗調換了字條。

除了他沒彆人會那樣乾了,所以他現在已經絕育了。

“心裡有沒有很感動,想要飛到他的身邊去?”係統被抓壯丁之後,報複性地問道。

陸孟沒上它的當。

把自己的小手指拿出來,擺了擺手對槐花道:“沒事兒沒事兒,那你再給我弄一副絕育的藥吧。”

“公子,短時間內怕是不行,連日診病,我體內的蠱蟲成蠱都用掉了。”

槐花說:“隻有成蠱能剝離繁殖器。”

陸孟擺手:“那也沒事兒,但是……我就是說啊,絕育之後,還有救嗎?”

槐花:“……能否多問一句,那藥,公子給誰吃了?”

陸孟一看周圍沒人,槐花現在也絕對是自己人,醫師們這大下午的都去補覺了。

陸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實話。

烏麟軒能不能生育這玩意關係太大了,陸孟最後隻說:“一個對我圖謀不軌的混球。”

“公子放心。”槐花笑著說:“沒有治愈可能。”

陸孟微微歎了口氣。

係統正要說話,陸孟在腦中道:“閉嘴。”

陸孟在腦中說:“我是有點不太落忍,但是我不會飛奔去他身邊。烏麟軒那樣的人,他如果當初真的在意,就不會換了字條。”

“他如果真的在意,就不會不讓我知道。他那樣的人,心眼兒多的魚子醬似的,要是想要利用這件事讓我愧疚,早就做了。”

他沒做。

他瞞下來了。

大狗啊。

陸孟深吸一口氣,繼續去搓藥丸子。

陸孟搓了兩天的藥丸子,等到了八月十五,重光鎮之中的那件事兒終於排查得差不多了。

那幾個奸細被羈押,其他沒有疑點的南酈國商人都放出來了。

當日了蘭花葬因為發現得及時,隻傷及了不到十人性命,這種數據在每個月的交流市集之上,算是正常範圍之內的傷亡。

八月十五。夜。

封北意專門在重開的交流市集之上擺了一桌酒,宴請的是這次的功臣陸孟。

槐花和長孫纖雲也在,猴子,還有槐花一輩子未曾出嫁的妹妹,一位眉目和善溫婉的老婦人。

封北意非要親自給陸孟倒酒,陸孟倒也不忐忑,她和封北意本來就沒大沒小。

團圓的好日子,陸孟接過酒杯,混著封北意說的:“這次全靠茵茵。”

沒有外人,封北意他們就直接叫陸孟小名。

好久沒人叫她茵茵了,她不太習慣聽,總覺得不是叫自己。

不過長孫纖雲和封北意叫陸孟,肯定是什麼都行。

她滿飲一杯,被辣得齜牙咧嘴。

她習慣喝果酒和花酒,這種烈酒陸孟不怎麼適應。

辛辣的酒液入喉,一路燒到了胃裡,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陸孟又起身給桌上的所有人都滿上,混著下麵嘈雜的市集聲,說:“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對!”封北意說。

“我們都平安。”槐花的眼中有什麼在晃動。

“平安比什麼都重要,希望獨龍他們也平安。”猴子說。

長孫纖雲伸手摸了下陸孟的腦袋。

而後說:“茵茵會一直都平安的。”

陸孟沒說話,腦中係統接話道:“是啊。”

陸孟:“……你最近話多了哎。”

“還不是被你逼的?”係統回懟。

中秋宴吃得特彆開心,封北意說,“那幾個南酈國的奸細已經全都招了。”

“他們國內兩個皇子在爭大權,老國王病骨支離,兩個兒子相互陰。其中南酈國二皇子是個和善主張和平的,但是南酈國的三皇子卻比較激進,而且看不慣他二哥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想要把他二哥管理的邊關弄亂。”

“這些人是南酈國神教的聖女預備役,據說三皇子承諾,攪亂了南疆局勢,讓南疆戰事起,就讓她們做聖女。”

“如果這一次不是茵茵,若是交流市集死了太多人,戰事會不會再起還真說不定。”

“那些‘聖女’的手黑著呢,連自己國家的人都毒殺……”

席間幾個人聊了許多事情,陸孟大部分都沒怎麼聽。她向來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因此諸如家國大事,她是不怎麼關注的。

晚上索性一行人就在重光鎮之中找了間客棧住下,夜裡交流市集關閉,商人們也都休息了。

街道上除了專門收拾狼藉和巡邏的衛兵們,喧鬨的聲音已經消失。

陸孟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一陣“砰砰砰”的聲響,然後窗外便有什麼映照在窗戶上麵,十分耀眼。

陸孟被響聲驚動,起身推開窗子,正迎上了升天的焰火,這焰火和過年的時候,在將軍府之中放的那種不一樣。

十分的美麗,比那個大多了。

漫天的銀光朝著陸孟傾落,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想起了那時候在將軍府,她和烏大狗坐在窗邊看煙火的時候。

“砰砰砰砰砰——”

不斷有焰火升上天空,一時間整片天地被映照得亮如白晝。開窗來看的人特彆多,大家都發出了驚歎聲。

而與此同時,在江北城中某處,也響起了“咚咚咚”敲鑼聲響。

漫天的火光映照之下,堆滿柴火的地方,發出了滋滋啦啦和砰砰的火光炸裂聲。

夜裡火光映照半麵天空,亦是亮如白晝。

烏麟軒用一把火燒儘江北亂局。

他在一處酒樓臨窗而戰,負手而立對著火光的方向。

紅唇輕啟,他問:“南疆的事兒,提前安排好了嗎?”

“回王爺,安排好了,派去的是鷹影衛。收編之後,他們其中還有人念舊主,隻能做一做這種不緊要的事了。”

“誰跟你說這種事情不緊要?”烏麟軒回頭看了一眼死士,這死士立刻“咚”地跪地。

烏麟軒慢悠悠地說:“火和焰火,都要掐著點放的,很緊要。”

他如此大費周折,就為了和他“素未謀麵”的王妃——天涯共此時。

隻不過一麵是銀花火樹,一麵是硝煙戰火。

第88章 鹹魚動容

“是什麼人!這裡禁止燃放焰火!”

漫天的銀光還未落下,便有巡城衛兵跑了過來。現在交流市集雖然關閉了,但是很多不宜搬動的大件貨物還在街上放著呢。

這裡禁止明火,自然也禁焰火。

陸孟趴在窗戶邊上,看著天上最後一朵銀花落下去,然後低頭看熱鬨。

她有點好奇,到底是誰在這樣的夜晚冒著禁忌跑出來燃放焰火,在陸孟知道巡城衛兵多不勝數,不可能著火的前提,她甚至覺得有點浪漫。^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是為了慶賀佳節吧。

一群人也都扒著窗戶朝下看熱鬨,很快巡城衛把那放焰火的兩個人團團圍住了。

但是就在陸孟覺得這倆人要被當場抓獲的時候——他們突然間抬起頭,朝著陸孟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後扔掉了手中剩下還未來得及燃放的焰火,迅速飛簷走壁,如生了雙翅一般地消失在了對麵的屋脊上。

這下子底下徹底炸鍋了,許許多多的護城衛兵全都跑了過來,連封北意都被驚動,出去帶人挨家挨戶地搜尋。

生怕出了之前那蘭花葬的事情之後,今天這事兒又是奸細乾的,再有什麼其他的陰謀。

底下的全都因為兩個會飛簷走壁的人亂了,甚至看熱鬨的人也都關上了窗戶,生怕今晚這焰火裡麵也摻雜了什麼致命的毒藥。

就隻有陸孟,在剛才和那兩個人對視之後,看到了他們臉上戴著的鷹麵具,當場便如遭雷擊一般地頓住。

是鷹影衛!

她之前買的那個麵具並非是偶然,鷹影衛混入了南疆商隊裡麵,進關了。

陸孟先想的是這些人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

但是很快她就否認了這個設想,因為鷹影衛乃是二皇子的人,後來烏麟軒和陸孟說,他們被端肅妃收用。

一部分已經瘋了想要殺他,在去往北疆的路上追殺他,那另一部分呢?

二皇子現在都已經被囚,南疆是封北意和長孫纖雲的地盤,連百裡王的舊部都沒剩什麼了,二皇子若是想要東山再起,手往哪裡伸,也不該是南疆。

要知道建安王妃的靠山就是南疆。

那些鷹影衛不受二皇子的驅使,在這時候混入南疆商隊,很顯然並非是要替二皇子攪局。

那……

那他們閒著沒事兒,八月十五的大張旗鼓出來放焰火,能是為什麼?

陸孟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向來知道自己和聰明其實是不沾邊兒的,頂多是倔,不肯屈服,想乾什麼要是乾不成就一直想。

但是她雖然沒有多聰明,卻也不是個傻子。

之前借著那混亂的夢境回顧了一下之間的追殺,再加上鷹影衛的麵具出現,還專門挑著她能看到的地方賣麵具。

現在又直接到她的窗戶底下放焰火,還能是因為什麼?!

因為這是烏大狗指使的。

烏大狗透過這些鷹影衛在告訴她,當日的截殺是真,但又不全是真。

鷹影衛他悄無聲息收服了一半,然後似真似假地做了個局。

這個局可謂是精妙絕倫,不亞於之前在風馳鎮剿匪的那個局。

那一局他把二皇子拉下馬,又被二皇子的忠心瘋狗追殺,這一局卻借機讓二皇子再也爬不起來,還遙遙伸出一隻手,把岸邊上看熱鬨的端肅妃拉下水。

讓她和她的那個裝著醉心詩書的兒子再也裝不下去。

最重要是他以命相賭,賭陸孟不忍心,不舍得。

賭她對他的感情,賭她會不會折斷自己的翅膀,留在他身邊做一個籠中鳥。

而她飛了出來,也在烏麟軒的計劃之中。

所以他派人一路跟她到南疆,卻並未出現,隻是護送。

他現在在透過鷹影衛告訴她真相,像之前喜歡和她說那些陰謀詭計一樣。

今日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