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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夏油傑:“你是沒腦子嗎?”

夏油傑:“……”

五條悟怪笑了一聲。

“過河拆橋啊夏子,要不是我,你都撐不到今天才被抓到吧?”

……

一直到房間裡,我和夏油傑都在爭辯到底是誰的錯。

五條悟如同鬥勝的大公雞一般,勝利在手,冷笑著圍觀菜雞互啄。

到了房間,五條悟將我扔在了床上,而後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就住這?”

“這怎麼了?”夏油傑被冒犯了一般表達不滿,“性價比很高的好吧?我特地查了攻略呢。”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他將袖子往上一擼,問我:“行李箱在哪。”

我指了指衣櫃。

他二話不說開始整理我的物品。

這裡不過是我暫居的地方,我沒拿什麼出來,大部分的東西都規規整整地依舊在行李箱中。

五條悟懶得看,簡單粗暴地將房間裡所有我的東西一股腦塞進行李箱,看得我強迫症都快犯了。

我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

夏油傑用口型問我:“真不走?”

眼角餘光中,五條悟將我的身份證直接塞進了外套口袋。

我搖了搖頭。

夏油傑聳了聳肩,果斷地轉身離開:“我有個附近的任務,先走了。”

五條悟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

事實證明,有夏油傑這個搞事的在,我和五條悟之間還能借由他假裝氣氛還不錯地聊兩句;

他一走,我和五條悟之間就無話可說了。

五條悟收拾完行李後便帶著我去退房,門口,司機早已等候多時。

我身體不舒服,五條悟先給我開了車後座門讓我進去坐著,而他則去把行李放在後備箱中。

一路無言。

我枕在五條悟的腿上能看到的風景有限,一棵棵樹木飛速地向後倒退著,而五條悟拿著手機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麼。

不多時,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是的,小姐的身子惡化得厲害,就算精心調養,可能也就是今年了……”

“要避免小姐劇烈運動,情緒起伏不能太大。看小姐的血檢,她近期服用了大量的藥物,惡化了她的病情……”

“覺醒咒力或許有效,但是小姐的身體不一定能受得起強行催發咒力的後果;而且小姐本就胎裡不足,覺醒咒力太冒險了……”

“對不起五條先生,您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這是五條家裡專門為咒術師治療的醫生,作為頂尖的醫生,他做出的診斷,基本上是板上釘釘。

五條悟壓低聲音和醫生又聊了幾句,聲音太小我聽得不太真切。沒多久,醫生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的床褥一側稍微陷下去了一點,對方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他的視線是不是在我身上,他沉默得都不像是那個天天到處嘚瑟的五條悟了。

過了許久,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低聲道:“怎麼還在發燒。”

他起身不知道搗鼓了些什麼,回來時,他開口道:“彆裝睡了,起來吃藥。”

……

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他啊?!

我悻悻地睜開眼。

五條悟罕見地沒有戴墨鏡,他拿著水和藥坐在我身側,表情上沒什麼異樣。

我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囫圇吃了下去,這才靠著他為我鋪好的床頭墊上。

“你居然會來找我。”我諷刺道,“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甩了我這個累贅。”

“彆得寸進尺。”五條悟警告,“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賬。”

“自欺欺人。”我笑了,指出事實,“五條悟,我要死了。”

“……”

五條悟盯視著我,一點一點地,他的神情裡出現了不妙的狂暴情緒。

然而,他說話的語氣還在強行保持平穩:“為什麼?”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我曾經有屁大點的事都要和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為什麼這件事情卻隻字不提。

後來是因為覺得五條悟未必會在乎,覺得沒必要,可最開始是什麼原因呢?

我回憶了下,實話實說:“怕你傷心,擔心你因為我的事情沒辦法集中精神。”

我咳嗽了兩聲,隻是說兩句話的工夫,我又沒什麼力氣了。

“五條悟,你的確沒有照顧我情緒的義務,你也不該來找我。”

我偏過頭想重新躺回去——

“你真的不高興嗎?”五條悟卻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正麵對上了他不加掩飾的暴烈。

“你鬨來鬨去,不就是因為我沒顧得上你嗎?你告訴我,我費了那麼多時間精力來抓你回來,你真的不高興嗎?”

……

我了解五條悟了解到他挑個眉我就知道他在打什麼壞主意;同樣地,他了解我也了解到通過我任何細微的表情都能查探出我的內心。

的確,五條悟花了那麼大的工夫來找我,讓我除了些微的負麵情緒外,還有如影隨形的“原來他那麼在意我”的快-感。

我恨不得讓五條悟更偏激一點、更瘋狂一點,來滿足我那極端的不安全感。

“你生日那天我沒來得及回來是我的錯,老子給你道歉。”五條悟繼續說道,“那天有很多咒靈有規模地襲擊天內理子的病房,同時另外一波也有秩序地攻擊高專的結界,我們所有人都在解決這件事。上層那群爛橘子還以此為理由找我們的麻煩,原因是他們懷疑是我們故意放走咒靈避免他們查清真相。”

“哦。”

五條悟捏著我的下巴力道加重,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子隻是忙得沒顧得上你的生日,就成罪大惡極不能原諒了是嗎?老子養了你十五年!什麼好的都往你眼前堆,你用什麼回報老子?一死了之!?我允許你死了嗎!?”

話說到後麵,他情緒已然到了一個臨界線。

他隱忍地鬆開了逐漸無法控製力道的手。

五條悟的%e8%83%b8膛劇烈起伏著:“你愛生氣就生氣,老子才不關心。你再敢離開五條本家一步,彆怪我把你鎖起來。”

他像是要出去透口氣一般邁著大長腿往外走:“你先休息。”

“五條悟。”我啞著聲音喊他。

五條悟沒有回頭:“說。”

“及時止損。”

“……”

五條悟周身的咒力陡然爆發!

壓力排山倒海撲麵而來,濃稠的咒力甚至讓我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他慢動作般回身,湛藍色的眼睛甚至變得有些暗沉。

他咬牙切齒:“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地養病,其他的交給我。”

第6章

養病的我!

我的病在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任何的好轉,當我頭疼欲裂、趴在榻榻米上抖著手去夠小藥瓶時,五條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他摁住我的手,沉穩地說:“夏夏,你不能吃這個藥。”

這個藥對身體副作用極大,我之前吃了太多,本就糟糕的身體雪上加霜。

我疼得理智全無,在他的懷中拚命掙紮:“放開我!我好疼……你放開我!”

五條悟牢牢地抱著我,控製住我一切的動作。他不為所動,近乎殘忍地說:“那個藥瓶是空的,我早就把所有的藥都扔掉了。”

“……”我茫然地瞪大眼睛,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五條悟安撫地拍著我的後背,撫摸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絮絮叨叨:“乖,聽話,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騙子。

隻有我知道我的頭疼是怎麼回事,這根本不是間歇性的疼痛,而是——

我疼到失去了理智,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我靠在他的耳邊,氣若遊絲:“悟。”

“我在。”

“……去殺了天內理子。”

“……”五條悟的手僵在了那裡。

我腦海清明了一瞬,我自覺失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胡言亂語:“你因為陪她,都沒有和我度過最後一個生日。悟,我死了以後,你會愧疚嗎?”

五條悟抱著我的手緊了緊,他咬牙切齒:“誰告訴你這是你最後一個生日?我說了有我在,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的病沒有前例……悟,我所有的前例全都在出生的一月內死亡了。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

五條悟沉默著沒有說話,新一陣的疼痛讓我再度失去了理智。

我狠狠地一口咬上了五條悟的肩膀——他在最後一刻解除了無下限,讓我順利地透過他的和服咬到了他的肉。

他一聲不吭,等我嘴中有了血腥味,他依舊牢牢地抱著我,絲毫沒有鬆手。

.

五條悟在五條本宅裡斥巨資建立了一個小型病房,裡麵先進的儀器一應俱全。

兩周後,我住了進去。

我不太樂意,這種環境會讓人心情鬱結。

“行了,彆板著張臉。”五條悟彎下腰湊近我,“等你情況穩定了我們就回去。”

我撇了撇嘴。

我喜歡睡榻榻米,但是有的時候不舒服了也會跑去柔軟的床上睡著,為此我的臥室裡是有兩處可以睡的。

病房則隻能睡在病床上。

五條悟站在一邊,熟練地拿起吊瓶為我輸了液。

“你什麼時候去學的?”我看著他嫻熟的動作,有些驚訝。

“老子是天才,這種東西還需要學?”五條悟大言不慚。

我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很忙嗎,最近怎麼有那麼多時間?”

“最強也是需要休息的。”五條悟坐在一邊開始看書,頭也不抬地說。

“所以不是沒時間,隻是想不想而已。”

五條悟:“……”

五條悟一臉的“你又在這等著陰陽怪氣我呢”的表情無語地不理我了。

“悟,你為什麼要放過天內理子?”

“我說你啊。”五條悟又抬起頭來瞪著我,“你對小理子的惡意怎麼那麼大?就那麼想要她死嗎?她也沒做錯什麼吧。”

“奇怪的是你。”我冷靜地反駁,“隻有她死了,才能避免天元進化,造成進一步的死傷。在你心裡,她的命就那麼重要?重得過可以預見的災難?”

“天元進化隻是一個假設,為了一個假設殺死一個無辜的人這種事,你覺得我應該去做?”

“她不死,也會有彆的星漿體替她去死。天元穩定了下來,說不定就是有其他人代替她去死了。那在你心中,另一個人不無辜嗎?”

“那關我什麼事?”五條悟不可思議,“我隻能救我知道的、並且希望被拯救的,世界上天天都有人在死,我難道要將每一個人的生死都背在身上?”

“真灑脫。”

夏油傑就做不到如此灑脫,我也是。

我想了下,問道:“那如果我希望你殺了天內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