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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澤帶黛玉一塊兒去的。

這個消息對黛玉來說,等同於離京遊玩。

上次被傳送到南邊,傅天澤說是抓妖,但實際上帶著她,也沒讓她遇到危險,反倒很平靜。

那個作惡的妖獸,輕易就被傅天澤鎮壓了。

因此,聽到可以離京,黛玉的心情是很雀躍的。

看出了這點,林如海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如果黛玉不想離京,皇上那裡他還能去婉拒了,黛玉自己想去,他也不好阻攔。

過了幾天,到了擇定的出京吉日。

黛玉就帶了雪雁和如瀾兩個貼身的丫鬟,除了些做樣子的行禮,多數她常用的物品都守在傅天澤送的須彌戒裡。

傅天澤也差不多,隻帶了黃粱和落月兩個貼身小廝,至於物品,他自己的東西都在儲物戒裡,小廝們帶著的,都是他們自己換洗的衣物。

說是離京捉妖,實際上傅天澤也是想著路上能停下來遊玩一陣,這次出行大抵要幾個月,回來的時候多半要過年了。

一行六人坐上船,剛開始還在船頭看風景,時間一長全是水也就沒意思了。

黛玉叫人擺上棋盤,叫傅天澤下棋。

傅天澤的棋藝也就普普通通,他對下棋沒什麼興趣。

於是,下幾盤就輸了幾盤。

虐菜太沒意思,傅天澤也不在乎輸贏,黛玉覺得無聊,乾脆就不下了,拿出傅天澤之前送的平板看劇,打發打發時間。

傅天澤被晾在邊上,沉默了一陣,取了釣具釣魚。

他運氣一向不錯,半個時辰就釣上來四條大魚,三四天的菜都有著落了。

但傅天澤也不想天天吃魚。

便留了一條,其餘的都分給了船上的夥計。

下午船隻停靠補給,傅天澤帶著黛玉下船,找了一家客棧休整。

明天他沒打算趕路。

在城裡玩了兩天,傅天澤才帶著黛玉繼續趕路。

就這樣停停走走,直到半個月後。

因這個城設了船隻停靠的碼頭,城裡很繁榮。

傅天澤帶著黛玉入住客棧時,他的小廝撞到了一個小丫鬟,看著十歲出頭的樣子,眉心還有一顆胭脂痣,相貌生的是真不錯。

黃粱不慎撞到人,便道了歉。

正要走的時候,就被那小丫鬟後頭跟來的主仆幾個攔下。

“誒,就你!哪家的?撞了人,道個歉就想了事?”說話的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下人,說話很是囂張跋扈,一看就知道是個惡奴。

第60章 薛家

黃粱很是詫異,他跟著傅天澤在京城大街小巷的竄了兩三年,可以說見慣了張揚跋扈的世家紈絝子弟,但像這位,隻是個奴仆,就這樣囂張的,卻見的少。

“你又是哪家的?”黃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笑極了。

這是哪家的棒槌?

看這刁奴的衣著,也是出身富貴人家,這樣家庭出來的奴仆,也該有些眼力見才是。

但凡多看兩眼,就能看出來他們這一行雖然人不多,可衣著打扮看著就不普通。

誰給他的膽子這麼囂張?

似乎是沒料到黃粱會是這個反應,那刁奴愣了一下,有些無措,下意識的扭頭看自家少爺。

“少爺?”

一身華服的少年眉頭皺起,正要開罵,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蟠兒!”

薛蟠聞聲身體一僵,有些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娘。”

傅天澤抬眼看向客棧門口出來的幾女,年長的夫人看著三四十歲的模樣,相貌輪廓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右手邊扶著她的是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左手邊是個小姑娘,十歲出頭的樣子,相貌也生得好,跟黛玉有的一拚,但氣質截然不同。

薛王氏沒想到剛從客棧出來,自家兒子又開始惹事。

她有些心梗。

扶著丫鬟和女兒出來,也沒理睬薛蟠,掃了眼傅天澤,注意到他的衣飾,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位公子,小兒頑劣,讓你受驚了。”薛王氏這番話是有意示弱服軟的。

傅天澤沒有回話,目光一直在薛蟠和他身邊那幾個小廝頭上打轉。

他們腦袋上代表殺孽的血紅光柱實在奪目,讓他無法忽視。

如果隻是普通的紈絝子弟,這家夫人都服軟了,傅天澤也不是不依不饒的性子,大概率順勢揭過這種小麻煩。

可牽扯上人命,傅天澤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了。

“貴府公子的頑劣倒真是彆具一格,令我大開眼界。”傅天澤陰陽怪氣的道。

黛玉聞言看了他一眼,她極少看見傅天澤這樣有攻擊性的一麵。

相處日久,她也算了解傅天澤的性子。

一般隻有在遇到凶犯或是妖魔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

她若有所思的順著傅天澤的目光打量那公子哥主仆幾人。

這是——遇到害人性命的紈絝子弟了?

薛王氏沒想到傅天澤這樣不給麵子,還嘲諷她,頓時說不出話來。

薛蟠卻看不得母親受辱,當即怒發衝冠,“小子,你說什麼呢?找死嗎?”

“哥哥!”薛王氏還沒來得及訓斥兒子,她身邊的女兒就及時上前喝止了薛蟠的動作。

薛蟠氣悶不已,“妹妹,你攔我做什麼?”

薛寶釵看出來傅天澤一行人身份不凡,哪裡有心思安撫她哥哥?

她對傅天澤屈膝一禮,“這位公子,我哥哥多有得罪之處,我在這裡代為道歉,還請海涵。”

“海涵?”傅天澤打量了她一眼,哼道,“你哥哥害人性命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海涵?”

聞言,薛寶釵麵色劇變,“這……”

這件事隻有金陵那邊的人才知道,他們家離開金陵有些時日了,這件事隻有相熟的姨父、舅舅家還有金陵那邊的人最清楚,這傅天澤一看就不是金陵來的,怎麼會知道這事?

黛玉聽到傅天澤的話,算是確認了心中的猜想。

她打量著薛寶釵的相貌氣度,心道,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說的話卻是偏袒自家人。

薛蟠也沒想到他打死人的事會被麵前這少年知道,一時間有些膽怯起來。

他確實橫,但不代表完全沒腦子。

這裡離金陵幾百裡遠,不管傅天澤是從哪兒來的,都可以看出他消息靈通,這樣消息靈通的人說明家世都不簡單,他大概率是惹不起的。

一時間他有些後悔縱容小廝找茬了。

薛王氏眼前發黑,好不容易平複了心緒,強作鎮定的道,“妾身不明白這位公子在說什麼,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多聊了。”

說著就要招呼兒女離開。

傅天澤橫身攔住他們,“這就想走?你兒子害死人命,走了誰的關係逃脫罪責的?”

“你想乾什麼?”薛蟠氣性上來,又顧不得那些得罪不起的想法了。

傅天澤哼了一聲,從須彌戒裡取了一根繩子模樣的法器,施法將薛蟠捆起來,“想乾什麼?當然是送你見官!”

薛寶釵注意到傅天澤隻是手指動了動,那突然出現在傅天澤手上的繩子就自動捆住了薛蟠。

她瞳孔一縮,想起了一個來自京城的傳說。

“你,你是那個神仙弟子?”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有關傅天澤的傳說,那可真不少,雖然金陵離京城遙遠,但奈何金陵原先也是前朝舊都,有一條大運河直通京城,坐船全速趕路,一個來回最多半個多月。

因此哪怕遠在金陵,薛寶釵也是聽說過不少傅天澤的傳說。

最出名的就是他抓凶犯的戰績,那可是赫赫有名。

不少偏院之地的百姓都稱呼傅天澤為青天小神仙,說得就是他大公無私,一心為民。

但薛寶釵沒想到,有一天她哥哥會犯到這位煞神手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薛王氏聽到女兒的驚呼,麵色也白了。

顯然,她也是聽說過傅天澤大名的。

傅天澤挑眉,“你們倒是聰明。”

這話算是承認了他的身份。

薛王氏白了臉,崩潰的跪在了傅天澤麵前求饒,“傅,傅仙師,我兒還小,什麼都不懂,他不是故意的,人也不是他打的啊。”

這真是讓人窒息的狡辯。

怎麼你兒子吩咐人打死的人,就不算你兒子打死的是嗎?

傅天澤翻了個白眼,叫黃粱拉開薛王氏,又叫落月去衙門叫人。

薛寶釵比她娘清醒多了,她聽過太多傅天澤的傳說,清楚的知道,傅天澤絕對不可能因為她娘幾句狡辯就饒過她哥哥。

她扶起薛王氏,看著她那被施了法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哥哥,心裡滋味雜陳。

對這個總是惹禍的哥哥,她也是怨的,但畢竟是她哥哥,若是可以,薛寶釵還是想保住他。

但現在的情況,她顯然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是衙門來的人,還能聯係舅舅奔走,直接撞到傅天澤手裡,根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哪怕是她舅舅親自來了,也救不了她哥哥。

“阿娘,彆說了。”說多了,反倒惹人厭煩,說不定哥哥還要更遭罪。

傅天澤看了眼薛寶釵,也不得不承認是個聰明的姑娘。

薛王氏卻沒薛寶釵這麼好的心性,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終身的指望全在這個兒子身上,見薛寶釵攔她,當即失去理智的責罵薛寶釵冷心冷情,連自家親哥哥都不管了。

薛寶釵眼眶都紅了。

她拿什麼管?

一頭撞死在這裡,傅天澤怕也是不會看她一眼吧?

傅天澤懶得聽她們爭吵,施法將薛王氏禁言,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

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傅天澤便叫人進了客棧坐下等衙門的人來。

落月帶的是傅天澤皇帝親封禦前巡察使的腰牌,這代表著他的身份信息,腰牌都是特製的,官府的人肯定能認出來。

且,傅天澤的腰牌隻此一例,就算有人造假,也不可能像傅天澤一樣會法術。

因此,衙門的人很快就隨落月回來了。

看到衙門的人,薛王氏眼眶裡噙滿了淚水,她被施法禁言,根本說不出求饒的話來。

“下官拜見傅大人。”當地知府親自趕了過來,上前見了禮,雙手將腰牌奉還給傅天澤。

傅天澤接過腰牌,沒有戴上,而是收進了須彌戒。

看著傅天澤手裡的腰牌瞬間消失,知府心裡一緊,愈發恭敬。

“這幾個人都抓起來審問,問清楚是從哪裡來的,害過多少人命。”傅天澤指了薛蟠和他貼身的幾個小廝,吩咐道。

知府掃了一眼,當即道,“大人,不用問,下官認識他們。”

“哦?”傅天澤很是意外,“你認識?”

“下官曾在金陵任了三年知府。”知府道。

金陵是古都,不管是它代表的意義,還是他的繁華程度,都遠超這位知府現在所在的府城。

也就是說,這位知府在金陵任了三年知府,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