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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

黛玉聞聲回神,歎了口氣,“我是可憐香菱的遭遇。”

“雖不知她出身如何,但經曆過被拐賣,哪怕被找回去,也是要惹人非議的,我擔心……”就算香菱的母親不在意香菱被拐賣過,鄰裡的指指點點和非議,也足以壓垮人的意誌。

畢竟,人言可畏啊。

傅天澤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現在還不知情況如何,等找到她的母親,我們再商議如何幫她,怎麼樣?”

第62章 親緣

黛玉聞言,覺得有道理。

現在就操心這些,為時過早。

黛玉也聽勸,“聽你的,”頓了頓,又道,“金陵那位賈知府,阿澤哥哥可想好了如何處置?”

“這有何難?按照朝廷律令處置即可。”傅天澤道。

傅天澤作為皇帝親封的禦前巡察使,官居正一品,彆說賈雨村隻是個地方上的知府,就連京中的權貴,但凡不是帝王直屬的皇親,他都有特權,先斬後奏。

也就是說,他可以隨意處置。

“這個賈雨村,處心積慮的謀求官位,複職之後枉顧皇恩,結黨營私,徇私枉法,這種人不配做官,合該滿門抄斬。”傅天澤冷哼道。

黛玉覺得傅天澤說的極有道理。

雖說賈雨村曾在林家做過一年西賓,教過黛玉一年,但遠遠稱不上老師。

她如今對賈雨村很是厭惡,正因為這人做過她一年的先生,才叫黛玉感覺尤其惡心。

她竟跟著這樣的人讀了一年書,實在是晦氣。

能感覺到黛玉的情緒不太好,傅天澤不再多提這晦氣之人,快速轉移話題。

“看來這下得加快腳程去金陵了,抓妖的事刻不容緩,這罪犯也不能放過,待金陵事了,還得繼續追捕那妖怪。”傅天澤道。

黛玉應道,“是得快些了。”

“明早我們就啟程趕路,幸好這裡離金陵不算太遠,坐船的話,大抵也就兩三天能到。”傅天澤計算了一下路程時間,道。

黛玉道,“那個香菱……”

“當然也帶走。”

閒聊了幾句,知府那邊送了飯食來。

用過飯,消化了一陣,到了掌燈時分,便沐浴更衣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彆了當地知府,傅天澤一行帶著薛蟠那幾個重罪之人登船離去。

薛家母女的船隻緊隨其後。

就這樣過了兩三日,到了金陵。

同一時間,在京城的王子騰也收到了妹妹的來信。

看完了妹妹求救的信,王子騰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是何等倒黴,才能撞到傅天澤麵前?

他剛剛升了邊任,正要啟程,還打算半路上與妹妹三人彙合,帶走薛蟠,免得薛蟠去了京城犯到傅天澤的手裡。

哪裡知道薛蟠命數這麼背,竟然遇上了離京抓捕妖怪的傅天澤。

王子騰深吸一口氣,將信燒了,隻當自己沒看見。

找他求救?

妹妹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傅天澤那是個什麼人?可以隨意處置他的人。

他即便升了邊任,那也是傅天澤說打殺也就打殺了的貨色,完全對傅天澤構不成半點威脅。

救薛蟠?

他真要去了,那可真是有去無回,都沒處說理。

王子騰的夫人在後院聽說嫁到薛家的小姑子又來了信,就忍不住皺眉。

說實在的,要不是王子騰對兩個妹妹疼愛有加,她真是不想跟這兩個小姑子有任何交集。

一個蠢、一個毒,相處起來都叫人難受。

她趕來書房,正好看見那信燒完,眉頭一挑,“老爺,可是小妹那邊又出了什麼事?”

“蟠兒命不好,犯到那位太歲手裡了,”王子騰揉著額角,歎氣,“沒救了。”

能被王子騰這樣稱呼的,還能有誰?

王謝氏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碰上那位?”

王子騰把前因後果說了,王謝氏一陣無語,“剛犯了事,還不曉得收斂,真是……”

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王謝氏又咽了下去,皺緊眉頭,“這事兒不會牽扯到老爺您吧?”

王子騰聞言腦殼抽痛,“不好說。”

傅天澤那個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誰的麵子都不給。

想當初街上撞見梁王強搶民女,他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把人踹進了冰冷的護城河裡。

聽說後來梁王病重,又被妖魔寄生,如此這般,徹底的與大位絕緣,如今已經從宮裡搬出來,住進了新修的梁王府裡混吃等死。

這位梁王殿下雖然還有爵位在,可大抵是知道他與大位無緣,後來撞見傅天澤,那是調頭就跑。

跟京中那些被傅天澤收拾過的紈絝,如出一轍。

金陵那位賈雨村,雖說是賈政走關係送上去的,可這個官司,卻是他找人出麵與賈雨村合謀,草草了案。

那位若是一心追查,肯定能追查到他的頭上。

不過他隻是讓族裡的人去見了賈雨村,並未直接出麵,傅天澤沒法直接定他的罪。

但傅天澤若是質疑把這些算他頭上,在皇帝麵前告他一狀,那他也是吃不消。

這剛升的邊任,估摸著馬上就要跌下來。

越想王子騰就越覺得頭疼。

王謝氏很想問丈夫有沒有後悔管妹妹家的閒事,但看王子騰煩惱成這樣,也沒有埋怨妹妹半句不是,她就將話咽了下去。

算了,還是不要找不痛快了。

她就沒見過這樣偏疼妹妹的人。

早知道王家是這光景,當初她就不該嫁進來,現在孩子生了,甚至都娶妻生子了,後悔也晚了。

“老爺打算如何應對?”王謝氏問道。

該問的還是要問。

王子騰歎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如何應對?”

現在是看傅天澤要怎麼處理這個案子,如果傅天澤執意追查到底,那他肯定逃不掉。

傅天澤自然不知道王子騰的糾結,他去金陵就是了結馮淵這個案子,沒打算追查到底,也沒那個時間追查。

但這不妨礙他回京之後告一狀。

相信皇帝還是很信任他的。

到了金陵,傅天澤帶著人直接上了府衙。

等傅天澤亮明身份,府衙的差役自然不敢冒犯他。

甚至匆匆忙忙的去請知府賈雨村。

賈雨村近日正想著如何炮製那昔日葫蘆廟的舊人,這麼個知道他昔日貧賤往事的人,若是自持熟人,鬨出什麼事兒來,他也是要臉的。

隻是還未等到他處置那門子,府衙就來了個惡客。

“大人,京中那位禦前巡察使到了金陵,壓著薛家公子,正在公堂上等您過去呢。”差役來報。

聽完這番話,賈雨村便心裡咯噔了一下。

遭了。

賈雨村去歲陪同林小姐一起入京,借此攀上了賈家,又連了宗,靠著賈家的人脈,不但官複原職還謀到了金陵知府的缺,這可是個大肥差。

正因是走了賈家的門路,王家找上來時,他知道金陵四大家族同氣連枝,加上他曾經被革職過一回,不想再體驗那種糟心的日子,便有意的奉承王家。

那馮家早就沒人了,馮淵就是馮家最後一個主子。

那府上的奴仆說是為了主子鳴不平,倒不如說是知道薛家有錢,想多訛點錢,大家一塊分了。

就是知道了這些奴仆的訴求,賈雨村便做主,讓薛家多賠了一點錢,就了結了此案。

馮淵已經沒有親人,這些奴仆又怎麼可能為了他對上薛家?

多得點錢,豈不實惠?

本以為這個案子就這麼了結了。

哪知京中那位煞神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還壓著薛蟠一起。

光看這個架勢,就很不妙啊。

他在京中等候起複時,在京中住過幾個月,自然知道這位傅小神仙的威名。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那可是個眼裡進不得沙子的主兒。

賈雨村顧不上換上冠服,穿著常服匆匆趕到前麵公堂拜見傅天澤。

哪怕傅天澤年幼,但不管是官位還是地位,都遠在他之上,不是他能怠慢的人。

“下官拜見傅大人。”

在公堂之上,自然是論官位。

傅天澤坐在上首,翻看著剛剛差役送過來的卷宗,看完之後,才看向下麵站著的賈雨村。

“賈雨村?”傅天澤哼笑,“你這剛剛複職,就徇私枉法,可真是叫本官大開眼界啊。”

一聽這話頭,賈雨村就知道不妙,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這……下官不知傅大人何出此言啊?”

“你不用急著否認,事實原委如何,本官自會調查清楚。”說著,傅天澤冷下臉,“來人,給本官摘了賈雨村的烏紗帽,收押監牢,等案子查清楚了,你若是清白的,本官自會放你出來,你若不是清白的……哼。”

賈雨村沒想到傅天澤這麼張狂,開口就要拿下他。

“這……”他想說他是朝廷命官,傅天澤沒有權利擅自處置他。

但一想到傅天澤的官位是皇帝特封的,還有先斬後奏之權,頓時麵色灰敗。

他連求饒都找不到話說。

正糾結時,差役已經上前扣押了賈雨村,押著他往監牢而去。

賈雨村默然。

犯到傅天澤的手裡,不是他喊冤就有用的。

人家修的是仙法,什麼罪犯都逃不過他一雙法眼。

傅家在金陵也有宅邸,黛玉沒跟他來府衙,而是被他叫黃粱送去了傅家在金陵的舊居。

雖是舊居,但也一直有人守宅,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

倒是薛蟠,親眼看見傅天澤處置了給他了結案子的賈雨村,腿都軟了。

他知道,他完了。

“把這幾個人也收押在監牢裡,另外差人去打聽,香菱那個被打死的父親,還有馮家人,隻要認識他們的,都叫來府衙,本官有話要問他們。”傅天澤覺得香菱的身世有問題。

當日他施法為香菱尋親,看似隻有一根紅線,但實際上,他還能看見一根黑色的線。

這黑色的線隻有他能看見,也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線的另一頭是香菱的父親,一般親緣線變成黑色,就說明另一端的親人已經出家。

出家之人,意味著塵緣皆斷。

因不清楚情況,他沒有告訴香菱她父親還在,隻說她娘還在世。

可來金陵的路上,卻聽香菱說,薛蟠叫人打死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她的爹。

這就怪了。

第63章 門子*捉蟲

若被薛蟠喝令豪奴打死的人是香菱的父親,那香菱手上黑線另一端斷絕塵緣的又是誰?

他的法術自然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黑線另一端那位絕對是香菱的生父。

那麼被打死的那個,身份就存疑了。

傅天澤後來問了香菱的生辰八字,想拿她的生辰八字算算她的過去。

結果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