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感覆頂,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昏天黑地折騰了兩天,等到第三天中午,女伴通過客房電話上來催促,才知道飛機快要誤點了。
元蕙如不敢讓一群人跟著她誤機,手忙腳亂地穿衣趕約。
越是慌忙越容易出錯,穿上了襯衣,才發現穿錯了房倦之的衣服,套上連衣裙又發現臟汙了,又裹著被單翻起枕頭找內衣。
房倦之三兩下穿好衣服,看不下去了,出手幫元蕙如穿衣。
拉下 T 恤,係好百褶紗裙一側的蝴蝶結綁帶,房倦之在床下半跪下來,握著元蕙如的腳踝,幫她穿上襪子。
元蕙如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在礁岩那晚就該問清楚的問題。
“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元蕙如小心地暗示。
房倦之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風傳中的青梅竹馬又是怎麼一回事。
房倦之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像在求婚,
他把她穿好白襪子的腳,順勢按在他曲起的膝蓋上。
他抬眼看她,與她對望,散漫的,漫不經心的,喉結上有她啃出來的紅痕,帶著股天生的痞氣。
“哦,”他用隨口一問的態度:“你願意成為我女朋友嗎?”
問句,說出了肯定句的效果。
穩操勝券的。
篤定她那麼他一定會答應的。
房倦之自信的姿態,惹怒了元蕙如。
她悶悶不樂地把腳抽回來穿鞋子,就算心裡樂意得不得了,口頭依舊說,“我考慮幾天。”
接下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元蕙如一直盯著手機在等房倦之的信息,等他主動問一句“你考慮好了沒有”,環歐旅行在焦灼的等待中,變得索然無味。
直到旅途結束,也沒等到房倦之的信息。
他連欲擒故縱也懶得做姿態的,真的是對她毫不在意的。
分彆十四天,終於等到房倦之再次邀約,他把她直接帶到他的住處。
依舊不問她同意成為她的女朋友嗎,直接抱在大腿上,低頭%e5%90%bb她。
元蕙如這次在床上,直接哭了。
在頂端之時,沉溺的身體和靈魂分開了,陷入了自我厭棄之中,為什麼非這個男人不可。
沒有預兆的眼淚,忽然湧出薄薄的眼眶,鼻頭發紅,身體顫唞,盯著天花板默不作聲。
房倦之隻以為把她折騰得太過分了,停下來,把她抱到懷裡。
就算是粗糙扛打的少女心,也會受傷的啊。
第十二章 012
等睡膩了一定甩了他。
元蕙如忍辱負重地想。
身在局中,沒有狠心扔開的骨氣,隻是在心裡備個本子,不停地記他欺負她的罪狀,寫滿了,翻過一頁繼續寫,鬱悶時來回複習,哢嚓啃下一口蘋果,當作是咬他,暢想著房倦之被分手後跪在她腳下痛哭的慘狀。
噗嗤。在空房間裡笑得像個小人得誌的傻子。
思維回到現實。
剛睡醒的房倦之,像個孩子般看著她。
元蕙如又舍不得了。
總之今天還是很喜歡他,先留到暑假結束吧。
房倦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
反倒是元蕙如先不自在了,“你的課題小組不開視頻會議嗎?”
房倦之:“不開。”
大眼瞪小眼過了三分鐘,元蕙如又問:“你不看書嗎?”
房倦之:“不看。”
元蕙如:“論文呢?”
房倦之:“截止期還有兩個月。”
元蕙如:“你就陪我躺一天嗎?”
房倦之:“我今天是你的,逛街,購物,做美容,你想做什麼都行,行程由你定。”
元蕙如像見了鬼。
房倦之的時間比金子還寶貴,平時陪她聊 20 分鐘的手機都算賞賜,今天居然願意陪她浪費度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想了想,找到了答案。
她解開睡裙上的扣子,柔軟的身子很乖地湊過去,用舌尖臨摹他的唇線。
手伸到他那裡去,熟練地挑引他。
隻有他想要的時候,才會對她很有耐心。
如外頭傳言,她是他漂亮的空氣娃娃,用起來很順手的泄欲工具,隨傳隨到,任由擺弄,像家具一般從不抱怨。
房倦之貼著她的唇歎氣,“原來我以前這麼混賬。”
元蕙如突然發現心口上多了一朵血蓮刺青,“我什麼時候紋的?”
她覺得它討厭,用力去擦,卻被他含了進去……
元蕙如在瀕臨窒息之中,把腦袋探出床單外換氣。
發現身旁不知什麼時候躺了一個紅裙女子。
她單手撐臉,好整以暇地看她。
齊劉海,黑長直,眼尾上挑的單鳳眼,眼下一顆迷人的淚痣,青稚稚的肌膚,神似神話少女栗山千明,是傲慢的、不屑討好人的美。
她露出一個既天真又不懷好意的笑容,把紅唇靠過來:“元蕙如,我也想親親你。”
呼啦。
身上的被單又往下滑落一塊。
元蕙如看到房倦之也從被子裡探出來了。
他不知為何變了模樣,長發在腦後紮成散漫的馬尾,穿了身道袍,交領的衣襟大開,現出大片鎖骨和%e8%83%b8膛。
元蕙如疑惑地“咦”了一聲,她發現房倦之的臉變得更加棱角分明,像是從少年直接變成了成熟的男人。
房倦之雙手撐在元蕙如身體兩側,懸在她身上,轉過頭去看紅裙女子。
房倦之的聲音如刀鋒淬冰:“我說了,彆再來嚇唬她。”
元蕙如的心漏了半拍。
在她的記憶裡,房倦之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他從來漫不經心,世間大部分的東西都無法引起他一絲情緒波動,她從未見過他跟任何人生氣,更遑論他此時震怒的模樣。
房倦之生氣時氣場迫人,連原本笑嘻嘻的紅裙女子也被他震得臉色大變,咕嚕嚕地像一團紅皮球從床上滾到地毯上。
她遠遠站定了,沉著臉罵房倦之:“好你個妖道,六根不淨,嗔癡貪怨憎五毒俱全,你對得起祖師爺嗎?”
元蕙如頭腦混沌,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們突然劍拔弩張起來,隻順著紅裙女子的話偷眼看房倦之。
見房倦之長發鬆散,道袍淩亂,唇色昳麗,果然有妖道的神韻。
又見房倦之一句也懶得廢話,手掐劍決,“金光咒。”
窗簾無風自動,空氣中隱隱雷聲轟鳴,紅裙女子慘叫出聲,不知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掀翻在地,又有劍氣長虹橫空出現,幾十道淩厲的劍光毫不間歇地斬向紅裙女子,把她砍得在地上哀嚎起來,四處打滾。
她被打怕了,開始沒骨氣地哀求起來:“我不是故意要嚇元蕙如的。”
完全看不到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
所謂帥不過三秒。
房倦之不理睬,出手更狠厲了。
紅裙女子吼叫:“又不止我一個人嚇她,你為什麼隻打我?”
房倦之淡淡:“因為隻逮到你。”
元蕙如品味到房倦之這句話的險惡,他在暗示紅裙女子供出同夥,帶過來一起受死。
紅裙女子果然上當,“你以為我不敢搖人?
她想了想,氣場坍塌,“他們不會聽我的。”
房倦之一聽她連利用價值也沒有,直接下死手。
急得紅裙女子趕緊跟元蕙如搬救兵:“我是方淩啊。”
元蕙如手攥被子縮在角落,稀裡糊塗看著眼前不符合科學常識的一切。
她隻覺得房倦之不應該打人,尤其紅裙女子還很淒慘地喊著“元蕙如救我救我救救我!”
“彆傷害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心念一起,元蕙如不由得跳下床,朝紅裙女子走去。
房倦之怕傷害到元蕙如,猛然收起攻勢。
方淩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趁機牽住元蕙如的手,牽著她跑向露台。
元蕙如隻覺得她的身體輕飄飄的,被方淩一扯就像蒲公英般飛起來。
方淩拉著她跳上陽台,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元蕙如“啊”地一聲喊,睡裙在風中膨脹像一朵潔白的花,身體卻沒有隨著地心引力往下墜落的感覺。
她和方淩手牽手,大步一垮,好像電影裡鏡頭切換,從一個布景跨到了另一個布景裡。
場景一晃,變成了幼兒園附近的小公園。
房倦之的表情冰冷,在身後窮追不舍。
元蕙如跑著跑著,身軀不停地縮小,睡裙變成了公主裙,眼前的一切景物在變大變大,她變成了小孩子。
她隻詫異了一秒,很快就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腦海中關於“長大後”、關於“房倦之”的一切記憶都消失了。
6 歲的元蕙如和 7 歲的方淩,背著育蕾幼稚園統一的書包,手牽手在公園裡奔跑,明亮的笑聲在空氣中穿得很遠。
元蕙如說:“方淩方淩,太陽下山了,我們要回家了。”
方淩拉著不讓她走,“元蕙如,你想當我好朋友一輩子不分離嗎?”
元蕙如沒有遲疑,“我願意。”
方淩又邀請,“我們玩滑滑梯。”
元蕙如從滑梯上滑到最低端,忽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腿上。
她仰頭,看到了一個高高的男人。
男人長發,穿著道袍,漫不經心的氣質,長得很好看。
元蕙如剛在人世間度過短暫的 6 年,第一次見到有人好看得像從電視裡跑出來似的。
她呆呆看了他一會,拍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來,又發現他好高,她努力站直了,還沒有他的腿長。
元蕙如乖軟地道歉:“叔叔,對不起撞到你了。”
男人本來還在詫異地打量矮豆丁般的她,聽到她喊他叔叔,眯了眯眼。
小孩子是很會察言觀色的,元蕙如覺得他不高興這個稱呼,立刻改口,“大哥哥。”
“元蕙如!”
童花頭的方淩躲在一旁的大樹後,警惕地張望男人。
“快過來,他是變態。”
男人循聲望向方淩的位置,元蕙如看到他的臉色冰冷了起來。
方淩還在挑釁般地看著男人,“是會把女孩子抱進黑屋子做壞事的變態哦。”
元蕙如沒少聽家人灌輸這方麵的防範知識,嚇得像絨毛炸開的小兔,撒腿跑到方淩身旁。
方淩立刻拉著元蕙如跑。
男人默不作聲地追上來。
元蕙如跟方淩腿短,哪裡跑得過一個成年男人,很快元蕙如腳下一崴,往前仆倒在地上。
不講義氣的方淩看到男人氣勢洶洶地來,嚇得撒開元蕙如的手跑掉了。
元蕙如手撐在草坪上,看男人的黑影子從她的腳往上,一點點覆蓋她,嚇得尖叫。
公園裡人來人往,卻像沒有人看到他們似的,無人上前阻攔。
元蕙如被家人捧在手心,如珍似寶地長大,第一次遭此險境,在男人伸手碰到她的時候,嚇得放聲大哭。
男人卻隻是溫柔地把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