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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月亮逃跑 停戈換魚 4425 字 1個月前

元蕙如:“……”

房倦之可恨了不少。

元蕙如:“下次讓我買單。”

房倦之一口答應,“好。”

喝完下午茶出來,房倦之把一張宣傳單推過來,“隔壁新開了遊樂場。”

看來房倦之今天是鐵了心要哄她高興了,連兒童遊樂場這麼幼稚的地方也建議她去。

元蕙如難道會去嗎?會的。

她從小到大樂此不疲的愛好是坐旋轉木馬,心情低落的時候能在馬上坐幾個小時,和房倦之分手那天,她玩到遊樂園散場。

元蕙如以全場唯一一個成年人的身份,恬不知恥地坐上了旋轉木馬。

兒歌響起,元蕙如在前麵跑,房倦之在後麵也騎了一匹馬追。

太可怕了,房倦之是吃錯了藥,會跟她一起這麼玩。

家長舉著手機對準自家小朋友,“寶寶,回頭看鏡頭,茄子——”

房倦之也舉著手機,對準元蕙如,慢悠悠地說:“蕙蕙,回頭。”

家長們指導動作:“比愛心,哎呀,真可愛——”

房倦之:“笑一下。”

他簡直是有毒。

元蕙如差點棄馬而逃。

結束後,元蕙如麵如土色從旋轉木馬下來,房倦之又問:“玩摩天輪?”

他說出了今天的王炸語錄,“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我們可以比愛心拍照。”

他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說出這麼羞恥的話的。

熟悉的被雷劈的感覺又席卷了元蕙如。

初中畢業後,她就沒有寫過類似“和男朋友像拍音樂 MV 一樣乘坐浪漫的旋轉木馬“、“在摩天輪的最高點留下青澀記憶”這樣的少女日記了。

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房倦之在書房翻出了她讀書時的日記,還觀賞了。

羞恥得腳趾頭摳出間豪華彆墅。

恭喜房倦之,以一己之力,毀掉了她生平最愛的兩項娛樂。

她甚至懷念起那個用代碼給她選禮物的房倦之了。

“回去吧,”元蕙如雙目無神,“求求你了。”

“媽,那邊有個道士!”

“噓……啊,道長您要買什麼?”

元蕙如回過神,手心被填滿,房倦之又給她買了一根小朋友最愛的卡通棉花糖。

晚霞滿天的時候,他們回到小區。

房倦之下車後沒有進門,去了臨近的菜市場買菜。

他現在每天的主要工作是給元家做飯,附近的超市、菜市場經常去,菜攤販們都認得他這個俊美的道長。

他一出現,菜販們紛紛跟他打招呼,“道長,買菜嗎,新鮮的。”

元蕙如:“家裡不是還有菜嗎?”

房倦之:“買根蔥。”

他就為了買根蔥,帶著元蕙如繞過大半個市場,誰家攤販前擺著的蔥看都不看一眼,最後停留在後街某間偏僻的鋪子前。

檔主攤位旁掛著一個鸚鵡籠子。

元蕙如和虎皮鸚鵡的綠豆眼無聲對望。

鸚鵡是個愛說話的,看到有客人過來先好言相勸,“生活夠苦了,吃點好的。”

元蕙如逗它:“我沒錢。”

鸚鵡說:“有錢沒錢,都要吃飯。”

它居然接上了。

元蕙如再接再厲,“21 加 99 等於多少?”

鸚鵡鄙視,“你是傻子吧。”

元蕙如:“買菜能打五折嗎。”

鸚鵡:“你是傻子吧。”

元蕙如:“你才是個傻子。”

鸚鵡昂頭,“你買不買。”

元蕙如:“不買。“

鸚鵡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傻子吧!”

房倦之就慢悠悠地挑菜,買完蔥,買白蘑菇,還買了老板自家的鹵菜,留了充分時間,讓元蕙如和鸚鵡吵架。

“過來買單。”他還記得元蕙如聲明要付款的事。

元蕙如高傲地看了鸚鵡一眼,過去付錢了。

老板開玩笑,“道長,怎麼讓老婆付錢?”

元蕙如就不懂了,房倦之明明穿著道袍,為什麼路人都猜錯他們的關係。

房倦之也不澄清,“我靠老婆養。”

“不要亂說話。”元蕙如拖著房倦之趕緊跑路。

忽聽到身後的鸚鵡“喵”了一聲。

元蕙如大驚失色,回頭望,一隻流浪黑貓路過店鋪,估計跟鸚鵡多年冤家了,貓弓起背“喵嗚”一聲,鸚鵡就扇著翅膀學舌:“喵~”

一貓一鳥可以對著吵到地老天荒。

房倦之怡然:“鸚鵡是這麼叫的。”

元蕙如走了幾步,“噗嗤”笑了出來。

%e8%83%b8口積累的鬱氣蕩然無存。

他們大包小包回到小區,路過保安亭外麵,元蕙如看到很多小區的住戶湊在一塊議論紛紛。

第二十章 020

元蕙如經過,聽到“古墓”、“殉葬”的關鍵詞,忍不住駐足聽八卦。

小區的住戶們在跟保安了解附近發生的大事,原來是距離小區百米開外的工地開工,今天挖土機在地下挖到了一個古墓。

什麼朝代,出土了什麼文物,在新聞沒出來之前一概是不知,會激起普通人的熱切專注,主要是聽現場施工的工人在傳,說那古墓蠻邪性的。

“沒有棺材,就挖出了一口大青缸,水缸好大唷,兩個成人張開手臂都合抱不住,你猜裡麵是什麼?”

“裡頭有二十幾具屍體!”

“水缸用鐵索鏈纏得緊緊的,上麵還刻了陰符,懂看的人說,那是鎮惡鬼用的!”

傳聞越是恐怖,越激起好事者的圍觀欲,周圍幾個小區的人都跑去現場看熱鬨了,還有人看了好幾次,生生把發掘現場當成了野外踏青。

說話間,又有三兩個街坊手挽著手要走過去看。

元蕙如現在對這類東西敬而遠之,不敢去,但是房倦之看起來很興趣盎然的樣子。

於是他們把購物袋寄放在保安處,跟隨著人潮去了現場。

房倦之看起來就挺辟邪的,元蕙如躲在他身後。

工地早已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站在外圍,踮起腳尖張望,隻能看到泥土地散放著施工器械,遠遠的一個地麵挖出個深坑,坑上撐起一張雨棚,有幾個像考古學家的人蹲在坑邊聊天,還有電視台扛著機器在拍攝。

實在看不到什麼。

那個深具恐怖色彩的大青缸可能早就被清走了。

元蕙如輕拉房倦之的衣擺,“走了嗎?”

房倦之問了她現在的時間,抬起左手,掐指算卦。

元蕙如知道他這是在算小六壬,突發一件事情,直接按照當下的月、日、時信息起卦,測算凶吉。

這一刻,他又變回了一個無情無欲的道士。

他手指修長,掐算動作隨性瀟灑,很是好看,元蕙如不由得有點看愣神了。

卻見房倦之放下手,觸碰到她認真的眼神,微微笑了。

她問他究竟算出了什麼,他隻說,“速喜,有故人相見。”

道士算卦就這點不好,結果總是說得雲裡霧外的。

元蕙如左右張望,都是住附近的熟人,實在拿不準應兆的是哪位故人。

他們走出工地,準備回家。

元蕙如聽到背後有人在喊她。$$思$$兔$$在$$線$$閱$$讀$$

“元蕙如?”

元蕙如和房倦之一起轉身,看到了一位帶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朝他們走來。

元蕙如有前車之鑒,先抬頭看房倦之。

房倦之點頭,“我也看得到,是活人。”

元蕙如才打招呼,“裴老師,您怎麼在這?”

房倦之剛才那卦算得真準,隻是不知道“喜”在哪。

“我今年不是讀了個在職考古學博士麼,跟導師過來現場看看。”男人興致缺缺,顯然不是什麼重大考古發現。

他高興地說,“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元蕙如介紹:“裴景,我之前的心理谘詢師。”

房倦之已經出家,她介紹他的時候隻說道號,“這位是寧拙道長,我請來幫忙的先生。”

沒想到裴景哈哈一笑,抓住了房倦之的手臂握了握,“房倦之,房師弟,你真的出家了?你還記得我嗎。”

沒想到他們是認識的。

房倦之點頭,態度禮貌,並不熱絡,“裴師兄。”

裴景對元蕙如說:“我和房倦之,同在 MIT 物理係。我比他高了兩級,在同一個導師手下待過,算是他半個師兄,不過我沒有研究天賦,很快就知難而退,轉了專業,讀了能養家糊口的心理學。”

元蕙如笑了,“世界真小。”

“是啊,”裴景感慨,打量元蕙如,關切地問,“你連續三兩個月沒到我那報到了,現在幻覺的情況好些了嗎?”

裴景是元舒華的人脈幫忙介紹的,說是本市乃至全國一流的心理谘詢師,當然價格也是一流的,元蕙如去了一陣,沒多大效果,乾脆就沒去了。

元蕙如一言蔽之,“現在好多了。”

裴景的目光在她和房倦之身上打轉,他是個聰明人,很快通過房倦之的職業特點猜到一些關聯,“看來你找到了更好的問題解決者。”

“怎麼做到的,真的隻靠作法喝符水嗎?”

他也是搞研究的,見房倦之竟然能從一個神奇的角度解決元蕙如的精神難題,既好奇又不服氣,拉著房倦之不讓他走了,非得讓他說清楚原理。

房倦之對出現在元蕙如身邊的人都帶著戒備,裴景也算投毒嫌疑人之一,隻說,“一些玄之又玄的方式。”

裴景像沒感受到房倦之的敷衍,繼續表達了想要深入了解的訴求。

房倦之看了看裴景背後的古墓發掘現場,也來了點興趣,“聊一聊。”

一拍即合,裴景立刻跟著他們回小區。

房倦之在廚房做晚飯,裴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的後背,手裡拿著元蕙如給的玻璃杯喝水。

元蕙如在房倦之身邊打下手。

房倦之連菜也舍不得她洗,但她過意不去,沒理由全部家務都扔給他做,每次都執意幫忙。

元舒華今晚和遊泳隊的人聚餐,不回家吃飯,元蕙如下午茶還沒消化,沒有什麼食欲,房倦之於是隻簡單做了蔓越莓貝果三明治。

湊合吃的產物,完全沒有待客之道的自覺。

元蕙如通過這個細節,推斷房倦之不太喜歡裴景。

貝果包一分為二,烤得麵包酥軟,煎太陽蛋,煎培根……

元蕙如看著房倦之操作,她手下不停用水果擺拚盤,一邊豎起耳朵,聽房倦之和裴景聊天。

他們的聊天方式很有趣,以一問一答的方式進行,像是高效地交換信息。

房倦之先問了工地古墓的事。

”最快今晚,你們就能在新聞上看到報導了。”

裴景回答說:“是甕棺葬,古代一種墓葬形式,沒什麼稀奇的。”

“一般利用水缸或者盆作為葬具,用來埋葬夭折的小孩或者少年,五十多年前,在半坡遺址發掘過類似的墓。”

元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