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帶月亮逃跑 停戈換魚 4360 字 1個月前

橘貓,趴在他懷裡%e8%88%94爪子,他抱著貓,坐在陽光裡,不動如山地看她,懶散的道髻,依舊毛絨絨的。

元蕙如又感到了歲月靜好。

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她說:“它來就來吧,虛無縹緲之物,難道打得過活人。”

下午的時候,去走訪幫張保強義診過的醫生。

房倦之治學嚴謹,幫元蕙如做偵探活也一樣,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對方是業內權威的腦神經外科大夫,本來很難約,但他的實驗室,正好和房倦之的家族公司有合作往來,樂意賣房倦之一個麵子。

等去醫院的路上,房倦之卻接到了醫生的電話,老頭子致歉,說他有一台緊急手術,要立刻坐飛機動身去國外。

“張保強的事,你找我的助手謝譚雅詳談,”老頭子說,“她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的醫案都由她經手,她知道的信息,跟我一樣多。”

老頭子掛了電話後,謝譚雅立刻打電話進來。

房倦之為了和元蕙如同步所有信息,語音開了公放,所以元蕙如清晰地聽到她說:“倦之,我不在醫院,今天在大學授課,你直接到學校找我。”

溫柔得體的嗓音,與記憶一致,不徐不緩,和房倦之一樣,有著頂級學霸的從容不迫。

謝譚雅說完,傳了條共享位置到房倦之手機。

元蕙如轉過頭,去看車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

世界真小。

謝譚雅,是房倦之的白月光。

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學到國外讀大學,都上同一所學校,房倦之的家中,至今還有專門一間為謝譚雅預留的客房。

謝譚雅比房倦之大一屆,算是他師姐。

小道消息流傳,房倦之留學擇校時隻考慮麻省理工,因為謝譚雅就讀這所院校的醫學院,他要追著她的腳步前行。

元蕙如和房倦之談戀愛的四年間,有整整一年半的時間,謝譚雅說她公寓鬨蟲,就直接搬去和房倦之同居。

房倦之住二樓,謝譚雅住三樓。元蕙如去找房倦之時,看到謝譚雅穿著半透的吊帶睡裙躺在一樓客廳看電視,房倦之抱著電腦坐在她對麵寫論文。

元蕙如給房倦之帶飲料,謝譚雅笑著跟她說,“幫我去廚房冰箱拿一瓶礦泉水,順便把垃圾也倒了,請。”

謝譚雅後來找了男朋友,元蕙如算算時間,謝譚雅三天前找了男友,三天後,房倦之就跟她在一起了。

謝譚雅剛結婚,房倦之後腳就出了家。

一開始,謝譚雅會對元蕙如說,“對不起,是不是我又害你們吵架了”,後來,謝譚雅專門跟元蕙如道歉,“聽說你們是因為我分的手”。

第三十章 030

元蕙如跟著房倦之,來到本地一所頗負盛名的醫科大學。

階梯教室裡,座無虛席,連教室後麵的空地也擠滿了學子,謝譚雅正在授課,PPT 上的頭銜是神經科學客座教授。

她穿著剪裁利落的米色套裝,秀美小眼,方輪廓,長中庭,鼻挺骨銳,用元舒華的話形容,是“高學曆寫在臉上”的智性臉。

拋去稱不上恩怨的舊過節,謝譚雅一直是元蕙如最喜歡的智慧型人類。

此刻她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台下數百學生像仰望偶像崇拜注視,因為分享擅長又喜歡的領域,頭頂如有聚光燈打下,整個人在發光。

“自然雜誌最新一期,發布了一項重磅研究成果,科學家們利用 AI 訓練出來的模型,破解了老鼠的腦神經信號,並轉化為可視圖像,這意味著什麼?科幻電影出現的腦機接口進一步成為現實……”

“在不遠的未來,人類可以通過儀器,分析另一個人的腦電波,分析你家寵物的腦電波,獲取他一切思想,讀心術成為現實……”

元蕙如在教室後門探頭望,因為相貌緣故,引起了後排學生的轟動,謝譚雅順著動靜看過來,目光在她身上停頓,授課的聲音有近一秒的中斷。

很快她自醒過來,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回身寫板書。

元蕙如忍不住去看房倦之,如果他沒有出家,堅持做學術研究,現在也許過著和謝譚雅類似的日常,授課、研究兩點一線,怡然自樂。

房倦之絲毫沒有被同齡人的成功人生所刺激,階梯教室裡已經沒有坐的位置,他就帶著元蕙如離開,在校內找了塊風水寶地。

背陽草坪,他靠著大樹坐著,知道這個時間段是她下午的補眠時間,很大方地拍拍他的大腿,“睡一覺。”

躺得明明白白。

元蕙如代入房倦之那位以科研狂人聞名的導師,老爺子在這的話,應該會說出那句經典勸學語錄: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的。

房倦之真的睡得著,閉目養神了整整一節課。

最後還是元蕙如特地定了鬨鐘,在臨近下課前,把他叫醒的。

謝譚雅在個人辦公室接待了他們。

“蕙如,好久不見。”

謝譚雅走上來,握著元蕙如的肩膀,上下打量她,“每次看著你,就覺得跟奇跡一樣……漂亮得不像真人。”

從未有過的熱情態度,還順口誇獎了,叫元蕙如受寵若驚。

按照以往,謝譚雅應該是微抬下巴瞥她一眼,出於必不可少的社交禮貌,打一聲招呼,然後把她晾一旁,全程隻跟房倦之講話。

因此等謝譚雅寒暄完,元蕙如按照慣例,功成身退,站到房倦之身後,聽他們交談。

哪知謝譚雅隻跟房倦之頷首,繼續要拉著元蕙如說話,她目視房倦之,平和地說,“我想和蕙如單獨聊聊。”

元蕙如呼吸一滯。

房倦之:“和我聊也一樣。”

神色倦怠,語氣相當不客氣。

謝譚雅顯然沒料到房倦之絲毫不給麵子,場麵安靜了一瞬。

元蕙如作為陰暗的旁觀者,莫名覺得房倦之和謝譚雅的關係,和以前不一樣了。

甚至於有點劍拔弩張。

元蕙如直覺,他們之間,一定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些什麼事。

低氣壓的房倦之極有壓迫感,連元蕙如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看看房倦之,又看謝譚雅,“……聊什麼?”

謝譚雅率先彆開和房倦之對視的眼,“倦之現在過於自暴自棄了。”

這話簡直不講道理,房倦之又不是被她甩才出家的。

元蕙如委婉提醒,“我無權左右誰的人生。”

謝譚雅把她上課帶著去的水杯遞給元蕙如,“你能幫我打個水嗎?”

元蕙如看了看她辦公室內水資源充沛的飲水機,實在不擅長處理這種哪都透著不對勁的場麵,很樂意地接杯子走人,把單獨會談的空間讓給他們。

她特地跑到另一棟樓的茶水間打水,在外磨磨蹭蹭,走馬觀花,拖了好長時間,才走回謝譚雅的辦公室。

門虛掩著,元蕙如撞見了謝譚雅和房倦之在吵,具體描述,是謝譚雅拍著桌子,指著房倦之高聲斥責。

“房倦之,你不要太任性,你想清楚了,一意孤行會有什麼後果。”

元蕙如吃驚,她認知中的謝譚雅,和房倦之一樣,是情緒相當穩定的人,待人接物永遠和風細雨,特彆她以前在房倦之麵前,一直很完美。

從未見過她使用一個姐姐、一位長輩的口%e5%90%bb跟房倦之說話。

房倦之忽然淡淡出聲:“蕙蕙?”

元蕙如推門進去。

空氣中那股緊張的氣氛頓時消散,連怒容滿麵的謝譚雅,也立刻換了副微笑的表情。

元蕙如放下水杯,尷尬,“我去樓下走走。”

關上門的時候,耳邊又飛過來謝譚雅一句,“你清醒了半輩子……”

元蕙如在樓下的人工湖湖畔,揀了個亭子坐著。

楊柳依依,下了課的學生三五成群經過。◆思◆兔◆在◆線◆閱◆讀◆

置身他們之間,仿佛學生時代是昨天的事。

留學那會,張彩尋經常會從歐洲跑來找元蕙如。

他們在一家當地華人開的私廚吃飯。

坐在元蕙如對麵的謝譚雅,給房倦之夾了一筷子肉。

“瘦了。聽說最近你們實驗室忙,常常錯過吃飯時間。”

謝譚雅對房倦之說完,視線轉向元蕙如,“蕙如,你有空,在家做下飯,給倦之送去。”

張彩尋近期是光頭造型,釘著眉釘,睥睨著人的時候桀驁不羈。

“謝譚雅,如果不是你長得年輕,我還以為是元蕙如未來婆婆在講話。”

她故作詫異問房倦之,“你最近出意外了?手廢了?”

元蕙如在桌下踢踢張彩尋的鞋子。

房倦之:“沒有。”

“那就是咯,”張彩尋嘲諷,“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點外賣嗎。”

張彩尋:“蕙如住的地方,離你學校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她最近要寫那什麼後羅馬藝術的論文,要跑很多博物館,她也不空閒哦。”

一餐飯吃得不歡而散。

張彩尋一頓聚餐吃成工傷,在元蕙如的畫室裡,像點燃的炮仗,氣得上躥下跳。

“房倦之是你男人又不是她男人,昨天使喚你幫忙收拾房間,今天讓你給做飯,太平洋都沒她管得寬。”

張彩尋還發現了華點。

“還有,她為什麼要穿你男朋友的衣服?她的套路我最懂了,去男人家過夜,臨走前說天氣好冷呀我借走你一件衣服,以此營造曖昧感。”

元蕙如蒙圈了,“什麼衣服?”

張彩尋:“她今天穿的外套,就是你去年送給房倦之的生日禮物。限量版,袖子上的樂隊徽章全球獨此一枚,我幫你搶購的,記得一清二楚。”

張彩尋氣得戰術後仰,語速快得像唱 rap。

“借男人衣服穿就算了,她借了就不還。我跟你們聚餐三次,每次她都穿這件外套,她什麼心思你看不懂嗎,房倦之他不懂嗎?”

元蕙如才察覺,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元蕙如:“他應該忘記有這件衣服了。”

張彩尋:“那你就鬨,讓他記起來。”

張彩尋:“還有你們請我吃飯,為什麼她也要過來?”

她模仿謝譚雅跟房倦之打電話,矯揉造作媽見打,“我在實驗室錯過了晚飯時間,好餓餓的,多加我一個位置行不行。”

張彩尋的不滿滔滔不絕。

“一頓飯 60 分鐘,5 分鐘的時間你在講話,剩下 55 分鐘,他們拿著平板在那研究數據,你平常出來吃飯,就聽著男友和彆人聊你聽不懂的話題啊?”

“那麼喜歡膩在一起搞研究,他們兩人原地結婚好不好。”

元蕙如悶悶地,“不這樣的話,他不願出來陪我吃飯的。”

“房倦之如果一心隻有星空宇宙,為什麼要學彆人談戀愛,他抱著他的數據過活不香嗎。”張彩尋仰天長歎,“既然要談情說愛了,又懶得提供情緒價值,又嫌陪伴浪費時間,隻有上床的時候有空,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