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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月亮逃跑 停戈換魚 4407 字 1個月前

生蠱,為了小命著想,當然不能被他知曉。

果然,皇帝打斷道士們長篇累贅的論道,直接問道:“諸位先生,可有誰知曉不死之術?”

道士們麵麵相覷,無人應答,幫皇帝煉丹,可是項高危工作。

最終,隻有妙虛子乾巴巴地勸阻,“此等虛幻事,非人主所宜嗜。請陛下清靜無為,功德等同堯舜,名聲自可千古不死。”

老道倒是個忠厚的。

皇帝麵露不耐之色,再問了一句,“所以諸位,都不懂長生之術嗎?”

殿堂安靜,落針可聞。

皇帝性情暴戾,拔劍當堂砍人的事做過不少,無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忽然一道女子清脆的嗓音響起。

“貧道略懂一二。”

皇帝大喜,從龍椅上坐起來,“哪位先生?”

文武百官跟滿殿道士,轉向聲音傳出來的地方。

隻見一名女道,黑紗遮麵,%e8%a3%b8著驚世駭俗的素足,緩緩從最末的位置,走上前。

滿朝文武中有人反應過來,厲聲嗬責,“麵見陛下,為何不顯露真容?”

元奉真略作停頓,摘下鬥笠,眾人見她姿容殊豔,都有片刻的晃神。

再回神,元奉真已踏上九層玉階,和皇帝並肩而站。

她高高在上,俯瞰朝堂,在首席看到了熟人謝晦生和易辛,兩人目瞪口呆地看她,藏不住驚豔之色。

她笑了,“視野很好,我果然更喜歡站在高處。”

皇帝正要暴怒,發現他口不能言,忽然察覺了這個女道為何能一路走到他跟前、而侍衛們竟不加阻攔,他們都著了她的道。

皇帝感到恐懼,她現在要殺她,易如反掌。

她卻朝他一笑,那笑容帶著神靈的慈悲,皇帝感到像被無形的力量溫柔環抱,心中的戾氣頓時消散,甚至想如同孩子在母親懷中痛哭出來。

元奉真在皇帝麵前一揮道袖,“陛下,請看。”

皇帝愣愣地望向她手指的虛空。

他看到了!

大殿高高的虛空之處,浮現出一座座煙雲繚繞的仙宮,無數仙人騎鶴飛行,更有一寶相莊嚴的女神端坐在雲端……和他想象的仙境相差無幾。

皇帝驚喜交加,“這、這位女仙,可是賜穆天子以長生不死藥的西王母娘娘?”

陶守靜驚詫地看著這一幕,陶遜在末座上嚇得發抖,五鬥教哪有什麼長生術,他沒想到元奉真這麼大膽,連天子也敢戲耍,“完了完了,這下要被她害死了!”

高台上,元奉真從容不迫地使用幻術,讓皇帝看到更多的仙境畫麵,太子和百官也看得如癡如醉,唯有房冶低頭不語。

陶守靜明白了元奉真的意圖,臉上浮現出決絕的神色,他起身,從容不迫地朝皇帝行一禮,“陛下,要通往長生,確有些訣竅……”

這一天,皇帝龍顏大悅,陶守靜取代妙虛子被封為真人,賜玉帶冠服,五鬥教取代上清派,成為天下正統,更以流民土匪作亂、道觀需要自保為名,獲得了鑄造兵器鎧甲的權利。

皇帝對元奉真推崇至極,用國花聖蓮加出身地為她封號,稱“隱仙靈應神妙陰歧蓮神”。

得皇帝敕封後,民間無人敢再稱呼元奉真的名諱,一概尊稱她為“陰歧蓮祖”。

元奉真在國都活躍了一年,期間她數次開壇宣道,與儒道釋家三家辯法。

高台之上,她諸家經典無一不精,舌璨蓮花,名士高僧無人能辯得過她,連崇佛的太後,在太子的陪伴下來聽了她一次宣道,回去後就成了她的信徒。

女神之名,名揚天下。

天下有大半百姓,都成了五鬥教的信徒。

至此,陶守靜的野心,在元奉真的幫助下,實現了大半。

皇帝原本多病,按照神女教的方式調養生息,身體精神大為好轉,從此以後對神女言聽計從,元奉真和陶守靜一道,一躍成為皇帝最親近之人。

眼見皇帝和一部分大臣全成了神女的信徒,有大臣覺得不妥,正要彈劾妖道禍國,哪知元奉真居然激流勇退,以清靜修道為名,跟皇帝乞求回鄉,此舉,博得了高潔之名,連對神女有微詞的大臣,也對元奉真讚不絕口。

最終,皇帝迫於神女的堅決,不得不暫時放靜雲觀一行人返回陰歧郡。

元奉真一通操作之後,名利雙收,離開國都之前,去找房冶辭彆了。

房冶雖然在狼狽之下說過要毀她道途的狠話,元奉真有一段時間留心過他是否會加害她,但房冶待她越來越好,她便忘卻這事。

經過兩年相處,元奉真已把他當作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想來這次離彆後,再次見麵就是在戰場上了。

元奉真難得有些惆然,卻聽房冶開口邀請,“神女,可願與我雙修?”

第六十七章 067

房冶提起這話頭的時候,在他山間的居所。

又是一年暮春時節,桃花開遍。

他平躺在床榻上,衣襟打開,腹肌上插著幾排元奉真練手的針灸針。

元奉真把針拔出,收回針袋,忽地心有所悟,“你原說要毀我道途,難道是想與我歡好?”

房冶否認了,“我聽說心無掛礙,方能飛升。我希望神女將我記掛心頭,永絕仙途。”

元奉真看了看他:“此去彆後,我會時常想起你的。”畢竟再也找不到身軀這麼好看的試驗品了。

她來國都後,皇親國戚求診,總算看到了其他男人的身體,兩相對比這下,深刻察覺造物主的不公。

房冶說:“能得神女掛念,我甚為歡喜。”

他把她拉上床,讓她坐在他腿上,摟抱在懷裡。

又說:“您實在不該孤身一人來找我,荒郊野嶺,若我強行把您囚禁在此如何是好?”

元奉真回:“你不會的。”

她一如既往對他無動於衷,他歎氣,低頭去親她的嘴。

啃%e5%90%bb之後,輕輕捏開她的口,追逐她的舌尖。

元奉真安靜地任由他親%e5%90%bb,禮尚往來,這是房冶索取的報酬。

他為了每次這點小報酬,願意把軀殼交給她任意實驗,連遞毒藥給他,也會眼也不眨地吞服。

他喟歎:“神女。”

他烏沉沉的眼瞳眼中燃燒著欲望,從她的下巴、鎖骨一路%e5%90%bb下去,拿著她的手去撫摸他的膨脹。

彼此熟稔之後,他對他身體的變化不複那晚的狼狽,坦然地在她麵前展現。

元奉真突然說:“我允你了。”

想著這是和房冶的最後一次見麵,便想把他利用到底。

她研究世間的飛升之法,流傳於世的典籍她全做了嘗試,證明都是不可行的,唯餘一門雙修法門——雖然觀其原理,她有九成把握斷定也是偽學,但她畢竟是嚴謹之人,沒有實踐,就無法心安理得地下斷定。

懶散淡定的房冶,又一次在她麵前失態,他愣愣看她,似是不置信有一天他能得償所願。

元奉真拉開她道袍上的衣帶,“我想知道何為陰陽交彙。”

煺下的衣袍像雲朵堆疊在身周,她潔白的身軀袒露在他眼前時,還抽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催促他,“太陽下山之前我要離開,你動作快點。”

她趴伏在被子上,他在後麵。

他們過往遍覽典籍,根據書裡的記載,推測出如此更能夠減緩她的疼痛。

兩人毫無經驗,作為主動方的房冶,顯得尤為笨拙。

她隻覺得疼痛,嘴角懨懨地下垂,麵無表情,臉埋在枕頭上,厭煩地,忍耐地等待他結束。

“神女……”他緊緊抱著她,揉著她,咬著她輕喘,憐愛她未經人事,緩緩進入,一貫到底,再慢慢退出,周而複始,讓她深刻地銘記他的存在,“這便是,歡合的滋味。”

卻不知刻意延長的進度,更令她感到煎熬,眼底泛上了薄薄的淚意。

一、二、三……

她數著他撞擊的次數,以此來轉移注意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實在不懂男女之間的體驗,為何差異巨大。

於是轉頭去看他的表情。

六、七……

她看到他的臉,癡迷的,沉溺的,瘋狂的,渾然忘我的,不再是名震天下的名士,不再是清高孤絕的道士,此時的他,不過是個庸俗的男人,跟其他被情[yù]操縱的男人並無兩樣。

似乎隻要她不停給與甜頭,他就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將家世、教養、名譽乃至於性命儘皆拋諸腦後。

他俊美的臉變得扭曲猙獰,從他脫下道袍袒露欲望的那一刻,他的格調就低下了。

如此的他,卻讓她覺得依舊是美的。

他終於撕毀了優雅從容,顯露他真實的模樣。

是她操縱了他。

十一、十二……

她莫名地微笑了,如此格調低下的房冶,讓她感到一股莫大的征服感,征服感引發了心理的筷感,覺得此事也不是多討厭。

十五……

她的身體漸漸適應,逐漸能夠體會到他的樂趣。

……二十!

她埋在被褥間顫唞,被他帶領進入翩然恍惚的極樂仙境。

他停下動作,把她的身子轉正,抱在懷中,驚喜地欣賞她動容的神色。

他的指尖染著她的血,他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觀看的時候,血就沾在她臉上,靡豔的紅。

他等她從昏眩中回神,%e8%88%94食她臉上的血,輕笑,“神女,您去哪裡了,務必攜在下前往。”

太陽落山了,元奉真在房冶的懷中昏睡,這天,她無法按計劃離開。

醒來後,又跟房冶修煉了六天。

第七天早晨,到了離開國都的日子,陶守靜派人來催促動身,元奉真才與房冶道彆。

臨走前,房冶幫元奉真穿好衣物後,遞給她一封信。

她打開來,房冶在旁幫她讀信。

是來自元大娘子的信。

元奉真六歲與長姐分彆,如今已十幾年未曾會麵。

元大娘在信中說,陶守靜信守承諾,幫她找到一戶很好的收養人家,她衣食無憂地長到適婚年紀,五年前談了一門滿意的親事,三年前隨經商的夫家搬遷到都城,如今已生育一兒一女,生活美滿,隻是時常掛念幺妹,就算小妹成了名滿天下的神女,在她心目中,依舊是當年無依無靠的小女孩。

元奉真聽得眼睛發紅,她不愛笑,未曾在眾人麵前展現喜怒哀樂,乍然聽到親姐的消息,控製不住情緒流露。

她先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恢複平靜。

她握著信紙在空氣中甩動,信件自動燃燒,頃刻化為灰燼。

房冶說:“我已為你們安排了相見的場所……”

這是房冶的私心,他期待元奉真能夠被親情羈絆,繼續逗留國都。

“謝謝你,你幫我尋親,一定耗費了很多功夫。彆人聽過我年幼的遭遇,隻是一笑置之,唯有你真正放在心上。”

元奉真說,“但我不會再見我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