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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麼。

不過他一開口就把所有仇恨值給拉穩了:“我建議你去找草神看看腦袋。”

“這句話我聽懂了!”派蒙當即接話,終於有句話是她能聽懂的了,“她說旅行者腦袋出問題了。”

等到這些話脫口而出,派蒙這才反應過來:“熒,她在罵你!”

其實傾奇者覺得這個人也有些凶,但是比起另外一位就顯得溫和許多,這也是他最開始與這個長相相似的人待在一起的原因。

這頭派蒙還在氣的跺腳,甚至還發揮了自己的傳統藝能:“我要給你起個非常難聽的外號!”

他似乎非但沒有被影響到,反而還表現出饒有興致的樣子:“哦?是嗎?說來聽聽。”

小精靈還沒有念出她剛想好的名字,就被不遠處的散兵給瞪了一眼。

她似乎是被嚇到了,躲到熒身後才敢冒頭繼續說話:“真是氣死派蒙了!”

“怎麼,實話實說就這麼讓你們生氣?”不過這種問話顯然是不需要答案的,他將站在這裡的所有人神情都收進眼底,這才把目光投向熒所站的地方,“你想讓我拖住他?很顯然,你的想法出錯了。”

他對散兵確實有敵意,但是大概沒有熒所想像的那麼多。

比起窩裡橫,他現在更想解決掉站在這裡的其他人。

等到他把所有障礙全部掃除之後才是他一腳踢開另外兩個自己的時候。

尤其是那隻狐狸,她真是討厭極了。

被人盯上的八重神子倒是不在意,比起毫無所覺跟鋒芒畢露的,這個學會了些許收斂的人偶顯然知道的內情也更多一點。

唔,說不定他嘴裡說的那句看看腦袋還真麼錯呢,神子的目光從人偶身上收回來,熒的記憶或許真的出問題了。

他似乎還提到了智慧之神,現在不是好時機,等有時間的時候抽空與旅行者聊聊吧。

一個照麵熒的心思就被點破。

但是散兵可不管這麼多,他連過去的自己都不待見,更彆說這個疑似未來的自己了。

“我看諸位似乎都挺閒的,一個兩個都站在這裡對彆人的戀人心懷不軌。你最好解釋清楚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這事沒完。”

他會平等的攻擊所有討厭的人,範圍對象包括但不限於麵前站著的諸位同性異性。

甚至連現在的熒都被劃分到他的攻擊範圍裡,可謂是無差彆掃射了。

熒不想知道這件事要怎麼沒完。

她跟散兵難道不應該是敵人關係嗎?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見麵次數也沒有往其他方向發展的苗頭啊,怎麼散兵就跟認定了她是個玩弄感情的渣女一樣。

這裡站著的許多人裡造成這種局麵原因之一的付喪神卻是局外人,剛來的托馬搞不清楚狀況,綾華不知道該怎麼插話,神子在看熱鬨,於是綾人隻好站出來為旅行者解圍。

“這位……先生?”他往前一步,然後看向那個咄咄逼人的少年,“旅行者已經否認過你的話了。”

所以在這裡擅自以戀人自稱是否過有些於自大了。

“想要橫插一腳?”少年體型的人偶絲毫不曾畏懼這個陌生青年,“那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呢?”

區區愛慕者罷了,甚至不敢表明心跡,也配和他爭?

他可不會那麼好心幫情敵點醒熒。

傾奇者毫無攻擊力,一旁叫不出名字的那位又擺明了不插手,這裡是無人可以遏製散兵的氣焰了嗎?

今天分明是好好的慶典,這根本就是完全搞砸了吧。

熒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大家本來該開心度過的夜晚,畢竟這裡的人除卻八重神子外所有人都對散兵毫無印象,於是她推著綾華離開,然後小聲與好友告彆告彆,等到將這裡不相乾的人全部送走,她立刻領著待在身邊的傾奇者往人少的地方過去。

不用回頭就能聽到另外兩道跟上來的腳步聲。

派蒙還在一旁小聲說道:“熒,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嗎?看他的架勢也不像是在撒謊啊。”

確實,細數那些曾經與散兵見麵的時候,他好像確實從沒撒過謊來著。但是她對這件事情毫無印象,連派蒙都對此毫不知情,她是能在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所以想破腦袋這都不可能吧。

熒的腳步停下,另外三個人於是也跟著停下。

“熒。”傾奇者還晃了晃手裡牽著的手,他有些害怕另外兩個人,熒是這裡能以能給他安全感的存在。

“我沒事。”她先是安慰不安的傾奇者,然後眼神掃過一旁的散兵,最後看向到現在都還不知名的那個少年。

他似乎看出了熒的心思,於是狀似不經意為她解惑:“你可以暫且稱呼我為流浪者,當然,如果你想要為我取個名字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在熒開口之前散兵先接住了這個話題,不過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就不那麼好聽了。

旅行者決定選擇性的過濾掉那些話。

在察覺到熒抗拒的情緒後少年冷哼一聲,雖然沒有特意去看,但是懷抱著那副無辜的樣子站在她身邊的人依舊讓他不怎麼開心。

哪怕到了現在流浪者依舊堅持己見:“你的記憶出問題了,你做了什麼?”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罵她腦子有病了,做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麼暴躁。

剛才傾奇者還沒有那麼怕他,現在都躲到她身後去了。

熒隻好跟他解釋:“或許是你弄錯了。”

說到記憶派蒙可就不困了啊:“旅行者確實將一部分記憶借給納西妲了!”

這可是納西妲交給她說要好好看著熒的,身為非常靠譜的夥伴,派蒙是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的!

熒看向她,這拆台的速度她真是補救都來不及。

可是連派蒙都說了,她現在卻不記得這件事情,不應該啊,她的記憶軸承是完全沒有漏洞的,所有可以回想起來的因果之間沒有絲毫漏洞。

散兵這次大概是讚同流浪者的觀點,於是就沒有接著繼續挑刺。

隻有傾奇者提醒了熒:“可是熒還記得我。”

雙方各執一詞。

派蒙覺得不行,熒似乎真的出問題了,她得帶好夥伴回須彌找納西妲看看,但是:“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淨善宮這時候應該已經不會再接受客人拜訪了吧。”

那就隻能等明天再去了。

於是最後又變成四個人之間僵持著氣氛。

熒還能怎麼辦,她隻能看向另外兩個不好說話的,畢竟傾奇者是讓人非常省心的存在。

散兵表示他非常大度,畢竟現在戀人腦子出了問題,對她不能太苛責:“隻要你不在我麵前和彆人親親我我,我都無所謂。”

流浪者似乎默認了這個底線。

熒一隻手撈住派蒙,另一隻手拉著傾奇者就往回走。

兩個小孩兒不能忘,彆留在這裡被彆人給騙走了。

好不容易參加個祭典,一整晚真是沒一件好事。

當熒看著那位羽子板化身的付喪神消失於眾人的簇擁中時依舊忍不住歎息,彌留百年的妖怪將祝福留給諸人,然後最終消失在繁雜的燈火之中。

她是誕生於熱鬨宴會的妖怪,最終也是於慶典消散,就像是個輪回一樣。

她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散兵此時正一個人站在祭典的陰影處壓低帽簷,流浪者則是找了個地勢比較高的屋頂坐著,身邊的傾奇者還在搖晃手裡剛到手的小玩意。

三個人有著一致的動作,他們都在偷偷看向她。

當不算愉快的祭典落下,第二日熒起了個大早。

她先是去冒險家協會接下委托,等到任務已經差不多全部搞定的時候派蒙才睡醒從塵歌壺裡摸出來。

當然,她沒忘記告狀:“你都不知道,剛剛那三個人好嚇人,我差點直接就清醒了。”

一睡醒就見到那三張會讓她做噩夢的臉真是瞬間就趕走了她所有的困意!

派蒙撓頭:“他們好像在說悄悄話,我沒敢湊上去聽。”◆思◆兔◆網◆

今天還要去須彌,這時候他們能商量什麼?而且昨天散兵與流浪者看著還一副很不對付的樣子,今天就能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了?

熒沒有繼續想這件事,因為她到了最後一個交委托的地方,是天目鍛冶屋。

“是旅行者啊。”身為店主的老人與熒敘舊,“真是許久未曾見過你了。”

這段時間他關於些年的記憶回想起來越發清楚,於是從記憶中找到那段算得上驚險的故事:“說起來熒小姐其實有些像一個人。”

聽到這樣話的派蒙非常驚訝:“唉?”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在提瓦特聽到類似旅行者像某個人的說法。

熒將委托交完之後聽店主開始將故事。

“大概在四五十年前吧,那時候老夫年紀不大,當時聽說踏韝砂曾經盛產玉剛,就萌生了想要去看看的想法。”

“唉。”他歎氣,“不過你也知道的,那地方太荒了。”

雖然沒有抓住重點,但旅行者是個尊老愛幼的人,她不介意駐足聽年邁的老人傾訴。

“重要的是回程那一路,那一趟並不太平,我們難得在鳴神治下的海域遇到了魔物。”他說著越發感歎起來,“那些記憶實在太過久遠了,我實在是記不太清了。”

熒隻能回以沉默,她抓不住腦海裡轉瞬即逝的想法,隻好繼續聽他說下去。

“當初見麵的時候就覺得你有些眼熟,”鍛造屋的老人摸了一把胡子,“現在想來,是我從你身上看到了隻有一麵之緣那位恩人的影子。”

沉默的少女深吸一口氣重重呼出來:“……這樣啊。”

又是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派蒙倒是聽得入神,聽完之後還不忘評價:“那可真是一段不得了的冒險經曆呢!”

說完她就開始疑惑了:“不過稻妻有這樣的人我和熒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店主擺手道:“那大概不是稻妻人吧,說不定隻是像熒一樣旅行時路過稻妻的客人。”

“也對哦。”派蒙想想也是,然後她趕快喊身邊的熒提醒她不要忘記今天的行程,“既然委托也做完了,我們是該去找納西妲了吧。”

第35章

智慧宮今天還來了另外一位熟客。

“艾爾海森也在啊!”派蒙與這位代理大賢者打完招呼就趕快招呼納西妲,“納西妲,快來幫我看看,旅行者的記憶好像出問題了!”

納西妲先是看向熒身後空餘的位置:“那位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哪位啊?”派蒙很快反應過來,“他們都在熒的塵歌壺裡!”

“納西妲聽到他們一點都不驚訝。”熒在這種時候格外犀利,“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智慧之神點頭:“算是個小驚喜,不是嗎?”

熒搖頭。

不,這隻能算作是驚嚇吧。

“嗯?”納西妲有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