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居然又拿眼神威脅她。
等到帶著派蒙找來的香菱看清楚兩個人的動作,她意識到什麼,然後帶著派蒙避開了那邊的地方。
真沒想到行秋跟重雲居然一個都沒能搶跑成功,那看上去也不像是胡桃支持的鐘離先生。
雖然人被香菱拉著走開,但是派蒙還沒有放棄生悶氣:“那個散兵真是太可惡了!!”
香菱這才知道那個少年的名字,聽起來像是個稻妻人。
等到熒終於反應過來推開散兵的時候,卻沒有在背後看到派蒙。
她幻聽了?
那邊散兵已經再次抱起雙臂:“如果你現在離開,以後求我我都不會再來。”
既然口氣這麼大咬著下嘴唇乾嘛,彆以為這裡黑她就看不到他耳根紅了。
“一個時辰。”熒算了算,她還跟胡桃約了飯局,按現在的天色頂多能拿出一個時辰陪麵前這個口是心非的少年。
散兵已經抬腳走在前麵,他回頭叫身後的人:“那你還愣在原地做什麼。”
也行,她記憶出問題她理虧,她不跟置氣的人計較。
海燈節是璃月的慶典,今日往來的外國人格外多,熒跟在散兵插在裡麵也不顯眼。
路邊除了大商鋪之外還有綿延的小攤販,散兵走在前麵想要什麼拿什麼,熒跟在後麵幫她付錢。
一小會兒走下來的時間就足夠熒反思一遍又一遍,這位疑似她男朋友的存在簡直比派蒙還能花錢,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她好不容易攢到的摩拉就去了一半。
眼看散兵又要買東西,熒抬腳去阿山婆旁邊的的攤位處買了兩串糖葫蘆。
她匆忙趕回去將其中一串塞給散兵堵住他的嘴,然後拉著人就往前走。
再這樣下去明天她就要帶著派蒙睡大街了!哦對,她有塵歌壺不用睡大街上,但意思差不多就行。
散兵皺眉將糖葫蘆往嘴裡塞,咬了一口之後皺眉,但好歹是吧嘴裡的東西給咽下去了:“怎麼,嫌我花你的錢了?”
他還嫌棄手裡的東西:“奇怪的味道,這玩意兒也就跟在你身邊那個叫派蒙的會喜歡。”
他將糖葫蘆數落一遍,可是不但沒把東西扔掉,還又咬了一口。
熒也跟著咬一口,她被酸的咧嘴,於是看向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的散兵。
“看什麼看?”他突然又凶起來,“既然已經買了,浪費食物可不是好習慣。”
還怪可愛的。
熒收回目光,然後被她自己的形容詞嚇了一跳。
她墮落了,她居然用可愛這種詞來形容散兵!
散兵似乎刻意放慢了腳步,熒也跟著他一起慢慢朝前走。
儘管有點酸,但一串糖葫蘆上本身也沒幾個山楂,沒走幾步手裡就隻剩木簽子。
熒把散兵手裡的一起接過來丟掉,回來就見到他手裡多了兩盞燈。
既然他帶了摩拉,那還默認之前讓她付錢?
人偶以前從不祈福,他昨日裡路過璃月港的時候聽了一耳朵這東西的寓意時候還沒放在心上,但到底還是口嫌體正背著熒去買了兩個。
他將其中一個塞在熒手上然後飛快把頭偏過去:“看什麼看,看你的煙花去。”
行吧,於是熒隻好拉著嘴硬的少年沿著身邊的階梯登樓:“既然買了,那就去點燈。”
上麵已經站了不少人,情侶尤其多,熒看著人家兩個人共點一盞的天燈,回頭就看到散兵把他手裡那個給藏了起來。
熒沒有點破她的小動作,拉著他去一旁公用的筆墨處。
“一人寫一麵?”熒拿起筆示意散兵道“聽說這個很靈的。”
“七神哪有空看這種東西。”雖然還在嘴硬,但是他卻老老實實拿筆起來,還瞥了一眼熒,“你不會想要偷看吧?”
熒沒做聲,隻是提筆落在天燈的紙麵上。
承載著萬千願望的華燈自城市中起飛,然後一齊聚集化作海燈節中最美的景色。
萬家燈火自此而始。
一個時辰分攤到每分每秒的時候看著不少,真正玩過去的時候卻眨眼就沒了。
散兵在前麵帶路,熒的腳步最後停在前往玉京台的階梯上。
少年站在一旁抬頭示意她:“你不是要去找那個誰嗎?”
熒朝前一步,然後回身與他招手示意:“我明日再找你。”
散兵似乎冷哼了一聲,然後在熒反應過來之前拉住她的手將人給拽回來。
她似乎沒有防備他,很快腳步踉蹌著摔進他懷裡。
少年抱住懷裡的人,還帶著酸澀味道的唇瓣很快覆蓋在熒唇角上。
散兵似乎終於明白了淺嘗輒止的道理,他當即便鬆開熒,然後小聲念叨了一句什麼話。
“酸死他。”
他打算酸死誰?
熒還沒來得及問出這個問題,就見到伸手扣在帽簷上的散兵頭也不回融入了來往的人群中,再尋不到蹤影。
她也隻好轉頭朝玉京台的方向去,既然散兵把她帶到這地方,那傾奇者應該就在前麵。
傾奇者身邊現在坐滿了人,這兩日裡他已經被帶著少了些拘謹,但還是想熒。
“大哥哥又在出神了。”坐在她旁邊的瑤瑤將自己白日裡做好的點心又放了一盤在前麵的桌子上,然後一大一小兩個小可愛排排坐著開始發呆。
海燈節很熱鬨,七七今天也跟著忙著不卜廬的諸多事項,玉京台下麵好熱鬨,可她要陪師父的,不然師父一個人待在這裡就太寂寞了。
萍姥姥看向沿著階梯上來的人笑著道:“今日海燈節這般熱鬨,我這小地方怎麼也跟著聚集了這樣多的人。”
熒上來的時候遇到煙緋,所以她是跟煙緋一起過來的。
“熒!”一看到他傾奇者就不沮喪了,在瑤瑤拉住煙緋的時候他也拉住了熟悉的人。
萍姥姥倒是跟著笑了:“我還道這是誰家孩子竟好生乖巧,沒想到是旅行者帶來璃月的。”
雖然是人偶之身,但懂事又貼心,是個讓人難得喜歡的後輩。
看他的樣子就這道這兩天心情就差不了:“多謝萍姥姥這兩天幫忙照顧他了。”
“不妨事。”她對傾奇者的感觀似乎還不錯,嘴裡都是誇獎,甚至最後還問了他的去處,“之後這孩子是要留在璃月嗎?”
熒搖頭:“過段時間我大概要送他回家了。”
屬於他的時間裡才有他真正的家人們。
萍姥姥點頭:“難得的孩子,我本來還說讓他留下來呢。不過回家更重要,家裡好啊。”
故友、家人,那才是安心之處。
熒本來還說要陪傾奇者逛逛,但是眼見就要到胡桃做東組那飯局的時間,於是她最後還是領著人去了新月軒。
派蒙跟香菱已經在裡麵坐著了,看到她身邊的傾奇者小精靈似乎還感到驚訝。
胡桃表示相當好客,然後將無所適從一樣的少年安排在熒身邊的位置。沒辦法,人家一直拉著熒不放,她總不好把人給分開。
熒當晚在新月軒就看了一場好戲。
傾奇者似乎很不適應這種熱鬨的場麵,酒未過半便不安起來,熒沒辦法嗎,隻好將人給重新安置在塵歌壺裡麵。
她前腳送走傾奇者,後腳飯桌上就有人問到少年,其他吃飯的也都不動聲色豎起耳朵聽。
熒捂住馬上就要掉豆子一樣把所有事情交代出來的派蒙,然後稍作搪塞就把話題轉移走。
這段飯簡直讓人吃的心力憔悴,尤其是魈而言。
在距離璃月港不遠的郊野,那是海燈節的光都找不到的地方。
放出去的天燈美在一時,落下的時候就要人忙活了。
有人混在黑夜中千岩軍收拾殘局的隊伍裡,他從零落的殘骸中終於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那個。
其中一麵是熒的字跡,另一麵的東西是散兵寫上的。
他握著手裡的燈紙沉默,半晌後終於望向燈芒未散的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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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等到飯局終於散了的時候已是深夜,熒這才著急慌忙趕回塵歌壺裡。
傾奇者似乎想要等她,但卻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睡著了。
她這幾日忙的昏天黑地,差點沒把自己帶到璃月來的人給忘掉。等過幾日再抽時間去智慧宮找納西妲問問吧,總不能一直讓人待在她的塵歌壺裡,回家才是正事。
就在熒準備把他想辦法挪回客房裡的時候,小憩的人偶終於醒了。
分明剛才宴席的時候還萎靡著,這會兒確跟變了個人一樣,整個充滿了活力。
他不想就這樣待在壺裡:“熒之前說要帶我逛海燈節。”
熒似乎已經很累了,可他還想再稍微任性一次,隻有一次。
“我們能一起去海燈節看看嗎?”
他想要看看這個被熒盛讚過的節日,與熒一起。
熒沒拒絕。
這已經是她今天帶第二個人出來逛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的人也不像是剛入夜時候那樣多。
傾奇者似乎看什麼都好奇,但他與散兵不一樣,哪怕遇到相當感興趣的小玩意兒也隻是拉著熒詢問那是什麼,有什麼用處。
一模一樣的臉,卻給出了完全不同的反應,也不知道站在這裡的如果是流浪者又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他們三個還真是完全不一樣,又或許是相似的地方太少,稍作掩蓋就難以一眼認出同質。
牽住她朝前走的少年幾乎沒有停下腳的時候,與散兵恰恰相反,散兵什麼都要,他一路上也沒開口說想要什麼東西。
還是熒最後拉著傾奇者停下為他挑了一樣禮物。
那是攤上最後一隻絨毛玩偶,兩隻耳朵垂下來的大兔子抱在懷裡的時候觸?感又軟又乖,跟少年本人的脾性都完全一致。
“我不是小孩子了。”一隻手抱住玩偶後傾奇者再次向熒強調。
他並不笨,還不至於這麼久了都沒發現另外兩個人與他本身指尖有逃不開的關聯。
他們和他不一樣,他們都變的強大、堅韌,他能感受到隱晦被保護的感覺,但是他們似乎都不喜歡他。
……就像不喜歡過去弱小的自己。
熒跟他們不一樣,熒會正視他的存在,但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心意。
這就是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嗎?
在地勢稍高的玉京台上,其實他看到了散兵親%e5%90%bb熒的畫麵,他並不嫉妒,但還是有些羨慕。
她沒有拒絕那個他。
於是少年向身邊的人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熒,我想再去見見萍姥姥。”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但是卻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即將離開的感覺。
傾奇者是屬於踏韝砂的,他是不屬於當下的存在。
他會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然後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節點變成散兵,最後成為流浪者。
他還會再見到她的,在屬於他的未來裡。
“我們還會再見的。”少年突然抱住熒,“再見,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