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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生嗎?”廖杉其實更想說的是,一個她都不想生,隻是這話在當下聽起來太過離經叛道,說不得。

孫秀倒是能理解,和廖杉是好朋友的、同是研究所女工程師的江文怡可是一來這邊就是已婚,這麼些年還不是忙得沒生孩子,是真沒時間生。

“可……女人也不能一輩子沒有孩子吧,這以後上年紀了沒個孩子養老送終怎麼辦?”孫秀遲疑的說。

廖杉沒有和思維還局限在這個時代的孫秀辯論,隻是手指輕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靠這兒,姑奶奶我就不愁老了國家不管我。”

孫秀被她逗笑了,“行了,知道你最聰明。”

廖杉回了研究所,王川澤悄悄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平靜得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她中午見的“賢夫良父”怎麼樣……

他%e8%83%b8口悶悶的,不就是“賢夫良父”嗎,他又不是做不了。

王川澤儘管這段時間心情苦悶,但可能是受打擊次數多了,現在他就算心情不好也不影響腦子正常運轉。

“我想要觀察飛機試飛時的狀況。”王川澤突然開口,對二樓的同事們說。

鄭子昂搖頭,“我也想啊,可在地麵上看飛機就跟一個小黑點似的,噌得一下就飛過去了。”

“咱們所唯一一部相機還是樓上軍械組老程自己的,可也沒有放大的功能,拍出來照片和我們肉眼看到的沒差彆。”何為補充道。

“我知道。”王川澤淡定的點點頭,“我去天上看。”

一時之間,飛機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他。

張國光難以置信,“你會飛?”

廖杉卻是想到了什麼,“你要坐飛機?”

王川澤看著她,勾唇一笑,他就知道她最懂他,輕輕點了下頭,“一個飛行員駕駛‘精衛’,另一個人帶我坐‘紅星’教練機,我到天上去觀察,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趙偉看著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都說於同誌膽子最大,低空都敢重啟發動機,我看你也不差。”

笑意盈滿王川澤的眼眸,他當然不會比於輕舟差。

王川澤這一提議大膽,但卻是不失為一個破局的辦法,畢竟現在從風洞、從試飛數據上都找不到問題的所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動,畢竟大家雖然學習、研究了那麼多年怎麼造飛機,但還沒人真的坐過戰鬥機,就連廖杉也有些心動,雖然她在現代時乘坐過無數次飛機,但民航客機和戰鬥機可不一樣。

“你可是統籌,萬一出現什麼岔子怎麼辦。”鄭子昂一臉正義凜然,一拍%e8%83%b8脯,“還是交給我來吧。”

何為推開他,“老鄭這兩年胖了不少,體重怕是超標了,還是我來吧。”

“不不不,”張國光搶道,“這事還是要我來,我感覺我是帶點幸運光環的。”

廖杉舉起手,“要不我來?”

“老鄭是胖的體重超標,廖杉你是輕的體重不達標。”趙偉說,“還不如我來。”

然而乘戰鬥機上天飛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身體條件要求非常嚴格,經過檢查,也隻有王川澤最符合條件。

體重超標的鄭子昂、血壓高的何為、會耳鳴的張國光、體重過輕不達標的廖杉、坐車都暈的趙偉統統被刷下來。

在被航醫通知自己達標後,王川澤悄悄鬆了口氣,有點慶幸自己為了和於輕舟爭一口氣,每天晚上努力加練增肌增重了。

等到下一個天空晴朗的日子,這個特彆的試飛任務“精衛”交由侯勇駕駛,另一架“紅星”教練機則由楊國棟駕駛,帶著王川澤飛到天上觀察。

廖杉檢查過座椅的安全束縛裝置後,把望遠鏡遞給整裝待發的王川澤,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注意安全。”

“嗯。”王川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飛機組眾人回到塔台上,這次是廖杉代王川澤指揮。

“洞兩(02)檢查完畢,請求起飛。”侯勇的聲音傳進耳中。

“洞三(03)檢查完畢,請求起飛。”楊國棟的聲音緊隨其後。

這次試飛明明不涉及任何危險科目試驗,廖杉卻心中有些緊張,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無線電通訊,冷靜說道,“可以起飛。”

兩架飛機先後飛向藍天,“紅星”努力追趕著“精衛”的速度,王川澤坐在後艙裡,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

除了一起飛之後看到“精衛”後機身上的彈簧門關掉了,並沒有如預想設計中的那樣起到抽吸作用,其他問題觀測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能再靠近些嗎?”王川澤問前艙的楊國棟,他想看的再清楚一些。

楊國棟苦笑,大聲對他說,“再近會有危險的。”

兩架飛機如果離太近,機翼附近的擾動氣流會非常強烈,導致飛機出現顛簸,甚至被卷入氣流中,繼而出現撞機。

王川澤也很快想到這點,隻能遺憾放棄。

沒多久兩架飛機就先後回來了,平穩降落。

飛機組眾人從塔台跑下來,朝他們跑去。

廖杉連忙問道,“你怎麼樣?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哪裡在抖,隻看到了後機身的彈簧門一起飛就關掉了。”王川澤說道,對她安慰的笑笑,“我沒事。”

楊國棟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其他飛行員,突然對王川澤說,“王工,你要是想再離近點觀察,不如讓膽子更大的飛行員帶你。”

膽子更大的飛行員……

王川澤不由得抬眼,正好看到人群中的於輕舟。

楊國棟表示自己說這話絕對沒有什麼另外的意思,單純就事論事,他怕兩架飛機離太近發生危險,但以於輕舟的能力,一定能比他反應更加迅速的擺脫氣流的擾動。

於輕舟走過來,就聽到楊國棟這話,他點了下頭,“那我來吧。”

看王川澤不順眼是私下的事,正事麵前,於輕舟還不是那分不清輕重的人。

第94章 碎紙機

再次加油、檢查後, 兩架飛機第二次飛上藍天。

塔台裡的眾人看著天上飛得極近的兩架飛機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飛機上的人卻沒有地麵上的人們那麼緊張,於輕舟嫻熟的駕駛著“紅星”以最快的速度追趕著“精衛”,這架戰機對他來說是“老兄弟”了, 已經開了六年了,曾以一敵二、在一分鐘內擊落兩架敵機,他問坐在後艙的王川澤, “看到哪兒抖了嗎?”

王川澤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前麵的戰機,“沒有。”

於輕舟打開無線電通訊,問駕駛“精衛”的飛行員侯勇,“猴子, 飛機抖了嗎?”

“抖。”侯勇的聲音傳進兩人耳中,“我感覺屁股後麵、不對,又好像是後背那邊,有隱隱的抖動感。”

王川澤看著前麵高速飛行中的飛機, 無奈道, “根本看不出來抖動。”

“這麼看看不出來的話,你就想想能看出來的辦法,”於輕舟絞儘腦汁回想著自己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個詞,“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可……可視化?是這麼說的吧?”

王川澤被他一點,頓時沉思起來。

兩架飛機降落在地麵上,眾人連忙迎上來。

崔勝平和朱強把梯子推到飛機旁, 於輕舟和王川澤先後下來。

看兩人都好好的, 廖杉這才放下心來。

鄭子昂迫不及待的問, “這次看到什麼了嗎?”

王川澤搖搖頭, 卻看著眾人問道,“大家家裡有毛線嗎?或者繩子、布條。”

張國光奇怪的問, “你要這些乾嘛?”

“我想在飛機表麵貼上一層的毛線,再飛一次,觀察飛機上麵的毛線的狀況,來判斷分析飛機到底是哪裡抖動。”王川澤有條不紊的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聽是要貼滿飛機表麵,趙偉頓時頭疼,“哪這要多少毛線啊?”

“精衛”機身長度有近15米,翼展9米,隻機翼麵積就有25平方米,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夥,要在上麵貼滿觀測用的毛線,三年困難時期才剛過去沒幾年,怕是整個飛機廠這塊地方所有人家都湊不出那麼多的毛線。

廖杉一直沒說話,沉%e5%90%9f思考著,突然看向王川澤,問道,“紙條可以嗎?”

今天的試飛工作暫時中止,把兩架飛機都停到停機倉庫裡,眾人一起離開。

飛行員們離開飛機廠,廖杉隔著大門看到外麵的街上,一個背著個孩子的年輕女人快步走向侯勇。

侯勇迎上去,對著她安慰的笑笑,“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今天的試飛沒有危險……”

“廖杉,快走了。”何為催促道。

廖杉不再看飛機廠外的情景,趕緊朝同事們走去。

在夜幕降臨,車間的孫師傅下班前,終於把廖杉說的東西做出來了。

飛機組眾人看著麵前這個方盒子,上麵就是兩根裝著等距刀片的旋轉軸,中間是個粘了一根根梳齒似的細木棍的竹尺做的方槽。

麵對一雙雙費解的眼睛,廖杉向孫師傅要了一張車間之前廢棄了的工藝單,她把薄薄的一張紙放進方槽裡,通上電的旋轉軸立刻帶動眾多刀片轉動起來,紙很快被切成一條條同樣寬度的碎紙條。

“哇——”沒見過碎紙機的幾人睜大了眼睛。

張國光伸手,把下麵的碎紙條掃到麵前,驚歎道,“這用來保密也行啊,碎成這樣,想要再拚起來可要廢不少功夫了。”

本來就是用來銷毀紙質情報、防止泄密的,廖杉拿起一條紙條給王川澤,“你看這個能代替毛線嗎?”

王川澤點點頭,“可以。”

鄭子昂一錘掌心,“那這不就問題解決了,咱們研究所最不缺的就是紙。”

過去三年隻是演算推導用掉的草稿紙就攢了好幾摞,大家不敢亂扔,也不舍得扔,全都留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廖杉抱著碎紙機去停機倉庫,其他人回研究所搬草稿紙、拿膠帶。

這一晚上,眾人忙活了大半夜碎紙、粘紙條,飛機雖大,但他們人也多,研究所的工程師們幾乎都來幫忙了,天沒亮就已經全部貼完。

兩天後。

王川澤在航醫測過血壓後被允許坐上戰機,這是他第三次上天觀測了。

於輕舟也很快坐到“紅星”教練機的前艙。

廖杉對旁邊的劉浩耀說道,“小劉,你上去檢查一下座椅安全束縛帶吧。”

劉浩耀有點詫異,但還是乖乖應下。

廖杉卻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吧。”

現在不是避嫌的時候,不親自檢查過束縛帶,她的心無法放下。

廖杉爬上梯子,先給這次駕駛“精衛”的楊國棟檢查,然後再去了“紅星”教練機上給另外兩人檢查。

她低頭查看於輕舟肩膀上的卡扣,感覺到後背上一道視線,她努力穩住,快速檢查完後又去給王川澤檢查。

仔細的做完例行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