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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傳來的熱度。

產房的門一關就是大半夜。

到淩晨三點多,江文怡才被護士推出來。

程德霖在病床跟前忙活著,倒了點熱水給江文怡喝,見她搖了搖頭不喝了,才分出些注意力到旁邊的孩子身上。

江文怡生出來一個六斤半的女孩,程德霖看了幾眼,心中的喜愛之情迅速上漲,越看越覺得他閨女漂亮。

“起名字了嗎?”廖杉湊過來,問道。

“起了,我和小怡早就商量好了。”程德霖不免有些得意,“女孩的話就叫程江月,既有我倆的姓,江月還有‘醉夜眠江月,閒時逐海雲’的意境。”

王川澤不禁點點頭,“這名起的好。”

他也湊過來看了看被小繈褓包裹著的孩子,隻見小姑娘皮膚紅彤彤的,眼睛緊閉著,臉上還皺巴巴的。

“怎麼這麼醜?”王川澤意外,脫口而出。

程德霖和江文怡長相都是一等一的好,怎麼還沒有他之前見到的鄭子昂的閨女長得好?

第113章 風寒咳嗽

王川澤一句話, 葬送了一段十三年的友誼,程德霖單方麵這麼宣布。

就他這長相,就他媳婦那長相, 生出來的孩子就不可能和“醜”字沾邊。

程德霖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倒要看看王川澤的小孩長什麼樣,把同樣的話還回去,讓老王嘗嘗他當時氣炸頭的心情。

廖杉看遠處程德霖麵無表情的把調整過的武器布局方案交給王川澤,一副公事公辦的生疏模樣, 她忍不住在程德霖回來後走到他的桌前,“還生氣呢?王川澤不是和你道歉了嗎,他就是沒見過剛生出來的小孩。”

麵對廖杉,程德霖終於有個好臉色了, 他笑笑, “我不生氣。”

他就是記仇,等著吧王川澤。

程德霖止住廖杉接下來的話,“你也彆替他說話,我現在才發現確實要把你們分開來看, 以後隻有你是我朋友,你是我和小怡最好的朋友。”

他心想,還是廖杉好, 小怡生產完又陪了好幾晚。

廖杉無奈, 這可不像不生氣了。

她剛想再說什麼, 突然鼻子一癢, 側頭打了噴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程德霖關心的問,有些愧疚, “是不是前兩天在醫院晚上陪小怡的時候凍著了?”

廖杉不以為然,“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她是真的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這一世的身體鍛煉多,很是健康,除了之前著急上火得過一次麥粒腫,她就沒再生過什麼病。

但有的時候人還真不能太自信。

廖杉真的感冒了。

可能是因為醫院病菌多,不知什麼時候中招了;抑或者是換季的原因,春寒料峭的時分最容易風寒感冒。

廖杉打噴嚏、流鼻涕的症狀並不嚴重,隻是咳得厲害。

“這是我向麗珍嫂子打聽的偏方,是治療咳嗽的,”王川澤看著爐子上的鍋,掀開鍋蓋,白色的熱氣溢出,露出鍋裡正在煮的湯,“差不多好了。”

他把鍋端下來,拎起燒水壺放到爐子上。

看著麵前碗裡紅褐色的湯水,廖杉即使鼻子有點堵,也能聞到撲麵而來的薑味,她抬頭看著王川澤,此刻竟有幾分可憐,“能不喝嗎?”

王川澤的心一下子軟下來,在聽到她又咳了兩聲後,硬下心來,“不行。”

他坐下來,先嘗了一口,對廖杉說,“是甜的,我放了紅糖和紅棗,就放了幾片薑片。”

王川澤哄她,“喝完發發汗,你能早點好。”

廖杉隻能接過他手裡的碗,眼睛一閉,不敢喘氣,將碗裡的紅糖薑棗湯不停歇的一口悶,喝完臉立刻一皺,“你騙我,好重的薑味。”

王川澤長臂一伸,把她撈到自己腿上坐下,臉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我隻說了是甜的。”

廖杉把碗往桌上一放,兩隻手揉上他的臉,“好啊你,在這兒給我玩避重就輕是吧?”

可能是一碗紅糖薑棗茶起效沒那麼快,廖杉晚上無法抑製的又在咳嗽,甚至感覺比白天時更加嚴重了。

王川澤被身側人的咳嗽聲吵醒,他摸黑下床,把燈打開,去倒了杯溫水,重新回到床上,輕輕搖醒睡得不踏實的人。

廖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喝點水。”王川澤把杯子遞到她唇邊。

廖杉接過杯子喝了幾口,嗓子片刻的舒服了些,可很快又癢癢的,忍不住又咳了好幾聲,她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表,淩晨兩點多,她不禁心生愧疚,對王川澤說,“你要不去隔壁睡吧?”

她這麼個咳法,能擾得人睡不好覺,王川澤白天還要去研究所,這樣子哪能有精神工作。

王川澤聽她說完,卻是臉色一冷,抿唇接過她喝完水的杯子,一言不發的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

廖杉看了一眼麵前的水杯,抬眼看向麵若冷玉的男人。

她哪裡看不出他這副表情是又生氣了,簡直是莫名其妙,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氣了?

廖杉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不就是說了一句話,讓他去隔壁自己屋睡覺,還不是為了他好,不想他被自己咳嗽再吵醒,影響白天的工作,他就在這裡給她擺冷臉看。

沒去接他遞過來的杯子,廖杉把身上的被子一撩,就要下床,“你不去,我去。”

她心裡窩火,果然結婚就是和談戀愛不一樣,再相愛的人結了婚後也會產生矛盾,慢慢的兩看生厭。

王川澤把杯子往旁邊桌上一放,伸手拿被子重新包住廖杉,按住她,冷聲說,“你還想凍著,感冒加重嗎?”

廖杉嗤笑一聲,“喲,還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嘴被凍住了呢。”

王川澤沒有鬆手,仍緊緊按住被包成粽子的廖杉,薄唇又緊抿成一條線。

“咳、咳,”廖杉強忍住喉嚨間的癢意,也冷著一張俏臉,“說話,我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王川澤鬆了一隻手,撈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喂給廖杉喝,仿佛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要跑似的。

廖杉偏頭,杯子就追上來,她無法,隻好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你咳嗽兩聲,我就躲到隔壁房間去,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王川澤是真的生氣,“廖杉,你能不能彆一遇上事,第一反應就是把我推開嗎?在你心裡,我是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嗎?”

廖杉愣住,她太習慣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卻忘記在感情中過於獨立反而挺傷人的。

“我隻是不想打擾你睡覺,影響你第二天的工作……”廖杉聲音緩和下來。

王川澤歎了口氣,附身把她連同被子一整個抱住,“你為我著想,可就算我去了隔壁,一想到你一個人在屋裡咳個不停,我還能睡好嗎?”

“對不起……”廖杉癟嘴,有點委屈,“可你剛才還給我甩冷臉,我不問你是不是就不說話,打算和我冷戰?”

“是我不對,”王川澤也反省自己,“我性子就是一生氣就憋著,不是要給你臉色看,以後我改。”

廖杉點點頭,“你心裡哪兒不舒服要和我說,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嗯,”王川澤看著她,他沒戴眼鏡,視線裡其他東西都是模糊的,隻有眼前的廖杉是清晰的,他認真的說,“你也要改。杉兒,我知道你個性獨立、堅韌,可我和彆人不一樣,我們是可以彼此依靠的關係。我之前就說過,我希望被你麻煩、想要被你需要,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認同。”

“我也不是要你變得不獨立了,你依舊可以做向上生長的杉樹,隻是在遇到困難時你能想起還有我。”

廖杉凝望著他,喉嚨間又悶聲咳著,“我又想喝水了。”

王川澤臉上終於露出個笑模樣,立刻屁顛顛去給媳婦倒水。

風寒咳嗽最磨人,廖杉養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好利索,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發著一股薑味了。

試驗座艙一天天構建出來,逐漸成型,接下來就是製定彈射試驗的方案,需要先在紙上計算設計好,畢竟每一次試驗從材料、金錢上都是損耗,是非常珍貴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廖杉還在模擬計算三個彈射座椅先後順序,以及在空中的軌跡,她的筆尖突然一停,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今天都三月二十五號了,她的大姨媽呢?

以往都是每個月四號左右來的。

廖杉不禁心慌。

崔勝平把自己算好的數據拿過來,想要和廖杉對一對,見她還沒算完,很是意外,“組長,你還沒算完?”

廖杉趕忙回過神來,集中心神把最後一組數據算出來。

晚上,王川澤見廖杉不咳嗽了,忍不住有些意動,因為江文怡生產的事、後來廖杉又生病不舒服加上忙於工作、還要避開危險期,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做過了。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了日期,攬住廖杉的腰,低頭就要親下來。

廖杉側頭,王川澤的%e5%90%bb隻落到她的臉頰上。

伸手把他推開,廖杉現在心裡正焦慮著,根本無心炒菜,“我洗洗準備睡了。”

王川澤隻能看著她進衛生間,洗漱過後換上長袖睡衣、睡褲上床躺下。

廖杉坐在床上思索著,往好的方麵想,可能是這段時間太忙了,生理紊亂,所以才到現在還沒來;往壞的方麵想……

她滿腦子隻剩下三個大字——“完蛋了”。

廖杉焦慮的咬著手指,不能吧……但又不好說,畢竟一直以來也沒用套,完了,果然一樣物品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意義。可也不是她想省,是這時候真沒有啊。

現在的避孕套用完還要洗乾淨、塗上滑石粉,而滑石粉在後世被證實容易使女性患上卵巢癌,廖杉肯定不能讓這種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

王川澤洗漱好躺到床上,伸手又想抱住廖杉。

廖杉正煩著,默默祈求著姨媽就算晚來也千萬彆不來啊,上個月初還來過,就算真那個了,現在月份淺估計也查不出來……

她心煩意亂的躺下後就側過身去,背對著王川澤,“我有點累了。”

王川澤一開始沒多想,隻以為她真是白天工作太累了。

第二天下班回來,他剛進大院,就見院子裡幾個年長的婦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擇菜。

“這一旦有了孩子,時間一長,兩口子的關係就慢慢淡了。”

“我也覺得,這兩年越來越趕不上從前熱乎了……”

見這幾個嫂子聊得起勁,根本沒看到進來的人,王川澤也就沒打擾他們,默不作聲的朝著樓房走。

“晚上也是往床上一躺,背過身去,說一句’累了’,我就算心裡生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王川澤準備上樓梯的腳步一頓。

第114章 上環

綠皮卡車載著組裝好的飛機座艙往鐵軌試驗場駛去, 廖杉坐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