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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往陷阱裡跳,她左右看了看,就見迎麵走來的一家三口,蓄著胡子的中年男人兩手拎著大包小裹的行李、短發的女人抱著個不大的孩子,是火車站最尋常的組合。

想了想,廖杉提起腳步迎了上去,因為不能確定那抱孩子的女人比她大還是小,廖杉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便看向那男人,他下巴上冒著青色的胡渣,臉也有種熬夜過的浮腫感,一雙眼睛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也沒多想,開口問道,“大哥,你有沒有看到車上有人睡著了不知道到站的?”

那胡須男剛要張口,就被廖杉這一聲“大哥”震住了,表情頓時石化般僵住。

廖愛黨在一旁憋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廖勝利隔著老遠就看到自己二哥了,還有二哥身邊站著的人,不多時他便認出了廖杉。他心情激動的擠過人群走過來,正準備迎接接下來溫情脈脈、親人相認的感人情節,卻萬萬沒想到三姐居然沒認出他來。

雖說自己現在這幅特意做出的學生家長很信任的老師模樣,但也不至於……

“大哥在老家呢,”廖勝利忍不住幽怨的說道,“三姐,我現在看上去這麼老嗎?”

“噗——”

廖愛黨憋不住了,笑出了聲。

廖杉見二哥這反應,哪裡還不明白,她震驚的看著自己弟弟,半晌說不出話來,有些理解不了現在小孩的想法了,“……你現在不留頭發,改留胡子了?可胡子不能賣錢啊。”

廖勝利一陣無語。

廖二哥捧腹笑得更厲害了。

旁邊抱著兒子廖雲帆的魏麗華也不禁失笑,顯然也是知道她對象曾經留頭發賣錢的事。

第131章 家人們

王川澤打開門, 本以為是廖杉接了人回來了,卻不想見到站在門口是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一愣, “你是……”

廖杉從廖勝利身後走出來,朝落後一步剛上來樓梯的廖愛黨說,“二哥你看, 王川澤也認不出來吧。”

“他不認識就算了,”廖勝利扭過頭去,幽幽的說,“你可是我親姐……”

廖杉一陣語塞, 還是嘴硬的說道,“憑什麼算了,他現在是你親姐夫,而且又不是之前沒見過你。”

可王川澤上回見廖勝利也是56年的春節, 他跟著他娘一起去廖家拜年, 廖勝利那時還隻是個紮著個小辮的半大小子。

側身讓廖杉、二哥和弟弟一家進屋,王川澤有預感記憶中的半大小子應該長成大小夥子了,但是……他的目光不禁又落到廖勝利身上,這看著比馮研農年紀還大……

廖勝利進屋後也是驚了一下, 他看著上下機械晃動的電動哄睡吊床裡的孩子,“這是?”

廖愛黨連忙擺手,“不是我的小孩, 三兒的閨女。”

廖勝利恍恍惚惚的坐下, 沒見過這麼養孩子的。

不多時, 李易安帶著兩個孩子也過來了, 大家準備在廖杉家吃頓團圓飯。

先是初次見麵的人互相認識了一下,跟著廖勝利一起來的這個看著文文靜靜的年輕女人是他媳婦, 叫魏麗華,兩人還是大學同學,一畢業就結婚了,第二年就有了他們的兒子廖雲帆,也就是她抱著的這個一歲多點的小男孩。

六個大人、四個小孩,把小小的一間屋子充斥的格外熱鬨。

廖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忍不住開口問魏麗華,“你怎麼能看上他的?”

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算不上大帥哥、大美人,隻能算中上長相,靠著年輕濾鏡和氣質加成看著還挺像樣,廖勝利現在這幅不修邊幅、留著胡子、虛長十來歲的樣子,廖杉就算是親姐都不能昧著良心誇一句。

“我怎麼了?”廖勝利不滿的嚷著。

“你和你媳婦坐一塊兒都有種老夫少妻的感覺了。”廖杉毫不客氣的說道。

看著鬥嘴的姐弟,魏麗華抬手擋住嘴邊的笑意,“三姐,之前處對象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子的。”

她娓娓道來,原來大學時廖勝利曾經也是個朝氣蓬勃的小帥哥,隻是畢業後分配到中學任教,也不知道哪個學生偷偷在他的辦公桌下掖了一封信,嚇得廖勝利從此開始糟蹋起自己的形象,向著學生們習以為常的老師形象靠攏。

廖勝利想起自己過來是當小學老師,蹭地站起來,問王川澤,“姐夫,你有刮胡子的剃刀嗎?借我用用。”

不蒸饅頭爭口氣,他一定要讓他姐看看,什麼老夫少妻,他明明和他媳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般配得很!

王川澤帶著廖勝利進了廁所,把自己的剃刀拿給他,又找出家裡的肥皂給他用。

肥皂打出泡沫完全沁透胡茬,廖勝利拿著剃刀小心刮著胡子,透過鏡子,他的目光落到旁邊的王川澤身上,“說真的,那會兒過年你來我家,拿那麼些東西,我還以為你是來下定的,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有心思了?”

王川澤點點頭,承認了。

“那你和三姐怎麼不當時就定下來啊,她當時也成年了,村裡像她那麼大的姑娘定親的也有不少了,說不定還能和二哥、二嫂的婚事一起辦,多熱鬨啊……”

王川澤倚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望著和李易安、魏麗華聊著什麼、開懷笑起來的廖杉,“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雖然中間是數十年的等待,也曾有過難過、苦澀,但看著珍珠一點點被打磨得更加光亮,他在見證她成長的同時努力並肩前行,也在這一過程中越來越愛她。

一切已是最好的安排。

廖勝利把胡子剃乾淨,從中年人變成一個長相溫潤的青年人,他瞟了一眼王川澤,不是很懂他和三姐之間的事,就像他不理解怎麼會想出把孩子放到吊床裡一樣。

廖杉回頭看向走出來的人,誇張的說,“謔,大變活人。”

“……我之前也是活人。”廖勝利心中深深的一陣無語,他怎麼從小到大都說不過他姐?

就這樣,廖勝利在飛機廠的子弟小學做了數學老師,他媳婦魏麗華後來也進了中學做初中班的語文老師,他們就這麼在這片土地安了家。雖然這邊條件比不上大城市,還很艱苦,但能和親人們在一起,並且還是做自己想做的老師一職,廖勝利覺得還是值得的。

小孩子長得很快,每個月都有新變化,四個月的小王鸞開始長牙了,小姑娘的脾氣也被牙齒想要鑽出牙床的難受感覺磨得暴躁起來。

王川澤本來在廁所裡洗尿布,突然聽到廖杉一聲吃痛的驚呼,他趕緊走了出去,“怎麼了?”

廖杉原本是像往常一樣給小鳥喂奶,但沒想到會被突然咬了一口,痛得她一下子驚呼出聲,可小丫頭還沒完,咬著不鬆口,還繼續磨了磨牙。

過了半晌,又是撬嘴巴、又是捏小鼻子的,才終於讓這小女魔頭鬆了口。

廖杉的%e8%83%b8上都被咬出了血,鑽心似的痛。

王川澤擰眉,第一次目光黑沉的看著自己閨女。

於是,四個月的小王鸞就這麼被剝削了母%e4%b9%b3口糧。

王川澤開始給廖杉煮麥芽水喝,這是回奶的方子。

隻是回奶畢竟是一個過程,短短一、兩天內還是不會那麼快見效,廖杉感覺一天下來已經要到達身體極限了,%e8%83%b8口漲得難受,她猶豫的看向在衝奶粉的王川澤,“要不我再喂一次?”

“她現在下嘴沒輕沒重的。”王川澤不讚同,隻以為廖杉是擔心猛地斷奶、孩子不適應,安慰道,“我問過二嫂了,我們之前就一直母%e4%b9%b3、奶粉混著喂,你白天喂奶的次數也不多,這樣子一下子斷奶沒事的。”

廖杉張了張嘴,猶豫過後還是說了,“可是我漲奶了……”

王川澤晃動奶瓶的動作一頓,良久後才低聲說了一句,“等會兒我幫你。”

等他給孩子喂了奶、哄睡,抱回嬰兒床裡,廖杉才知道他剛剛說的“幫”是怎麼個幫法。

被溫熱含住,完全不同於嬰兒近乎本能的吮xī力度,也不會用牙齒研磨,%e8%83%b8口漲得發疼的感覺散去,廖杉卻漲紅了臉,貝齒緊緊咬住唇,竭力忍耐著。

王川澤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他臉上也泛著紅暈,薄唇也像是瀲了欲似的緋紅,帶著水漬,性感的勾人,啞著嗓子問她,“你要嘗嘗嗎?”◆思◆兔◆在◆線◆閱◆讀◆

廖杉一雙杏眸惱羞成怒的瞪圓了,壓低聲音喝道,“我嘗那東西乾嘛?”

可他還是把她整個人向下一拉,撩起的被子將兩人%e5%90%bb在一起的畫麵全部蓋住。

仿佛被困在一方狹小的空間裡,身體散發出的熱氣被隔絕在裡麵,再反饋回來,讓人變得更加燥熱。

廖杉咬著唇,克製著喉嚨間的聲音,王川澤側躺在她身後,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皮膚上。

儘管被子能隔絕掉一部分響動,但兩人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畢竟屋子裡還有個孩子睡在旁邊的嬰兒床上。

他緊緊攬著她的腰,身體緊貼在一起,所有的動作都被掩蓋在被子底下。

廖杉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撐得發漲的感覺從%e8%83%b8口轉移到了彆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她感覺腿軟的不行,隱隱有種眩暈感,也不知是在被子下憋的缺氧,還是……

“唔,不行了……”廖杉往上鑽了鑽,伸手拉下了被子,讓自己腦袋鑽出去,大口呼吸著空氣。

王川澤又是一下埋進去,卻沒有再動,而是跟著鑽出了被子,想著先給她點時間緩緩。

他伸手輕輕拂開廖杉汗濕粘在脖頸處的頭發,愛憐的落下一%e5%90%bb,聲音也有些喘,“好一些了嗎?”

潛台詞是,能繼續了嗎?

廖杉忍不住睨他一眼,正要說話,突然眼睛餘光看到旁邊的嬰兒床,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翻了個身,正趴在床上睜著兩隻烏黑的眼睛透過圍欄的縫隙往外看。

小鳥好奇的看著床上蓋著被子的兩個人。

廖杉被她一嚇,身體立刻一夾。

王川澤猛地蹙眉。

還好剛剛一直蓋著被子,還好小鳥才四個多月、還不記事,廖杉這麼想著,鬆了口氣,縮在被子裡套上睡裙,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人到中年、有了孩子之後,夫妻感情就淡了。”

有了孩子到底是多了一個人,就像剛剛,也太尷尬了。

廖杉隨口一句話,卻令王川澤眸色一沉。

他把孩子放進吊床裡,大大的布兜像是圍牆一樣完全阻擋了視線。

廖杉把被子掀到一旁,見王川澤摘了眼鏡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以為他要睡了,連忙說道,“你先幫我燒個水,我想洗洗——”

話音未落,她就被抓住了手腕,跌坐在他身上。

修長的手指卷起睡裙的下擺,王川澤抬頭看著廖杉,黑眸中某種情緒翻滾著,“等下再洗。”

廖杉訝然,接著就著這個姿勢一下子坐了進去。

太深太滿了,感覺進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深度。

廖杉的手指一下子緊扣進王川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