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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問得有水平,但我那是跟著赤司征十郎嗎?分明是景點安排過於緊湊,他的位置又一直離我最近。

本來就是我的懷疑對象,現在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麼好的機會還不觀察?

妖刀:[哦——]

我:……

我:「你說得對,目標要足夠分散,我們去找找千代。」

「五十嵐。」

這是赤司征十郎的聲音,我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有些疑惑:「赤司君,怎麼了?」

赤司征十郎向我靠近,赤金雙眸靜靜地凝視著我,一瞬間頗為神秘:「五十嵐,我聽說淺草寺有僧人收養了遊隼,要不要去看看?」

老實說,如果這話換一個人來說,就顯得像是招搖撞騙的小道消息。但偏偏眼前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原本我就為這枯燥的旅途而煩悶,這消息實在是如同一場及時雨了。

「遊隼?就在淺草寺?」我馬上就來了興趣。

妖刀你看,這就不是我不主動出擊了,實在是目標總是主動送上門嘛。

妖刀:[……你不是早就不喜歡遊隼了嗎?]感覺不太對,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抗議:「我哪有!」

曾經我讀了遊隼的故事,為它的強壯、勇敢、無所畏懼而折服,一心想要自己也擁有一隻。

五條老師表示:「遙,你這就是慕強嘛!為什麼不看看五條老師?老師要傷心了。」

我:「……老師沒有羽毛。」

五條悟無話可說,全敗。

隻是我沒想到赤司征十郎為什麼會邀請我,雖然我確實對猛禽頗為感興趣,但可從來沒有在學校展示過。

「赤司君,你喜歡猛禽?」

赤司征十郎歪頭,彎彎唇畔:「說不上喜歡吧。隻是……你很喜歡吧,五十嵐。」

不是疑問,不是反問,他確確實實體會到了我波瀾不驚表殼下的雀躍,還發現了我這點不為人知的愛好。

我反問:「確實,但我從沒說過吧。赤司君,你怎麼知道的?」

赤司征十郎略帶謙遜:「可能是我逾越了,五十嵐,你腰間的配飾,不正是個猛禽。」

「你是說這個?赤司君,你的觀察力也太強了吧。」我頓住,完全被他說中了……

但我腰間的掛飾除了佐倉千代給的禦守,也有少女心滿滿的蝴蝶結配飾——是真希為我設計的,最後才是完全淹沒在少女配飾之下的小小猛禽浮雕。

因為是可愛畫風,所以看起來也不太像猛禽。

——赤司君,好敏銳。

赤司征十郎彎起唇畔:「畢竟五十嵐一直在我身邊呢。如果這樣都不能發現,實在有些不應該。」

不過是我個人的愛好,除了父母,又有誰還會去深挖。而父母,也早就無從得知。

我愣了愣,有股莫名的情緒混入嘈雜的心緒:「什麼嘛……」

赤司君,又在作弊了……

——隻是這種感覺,似乎也並不壞。

於是,我們脫離大部隊,開始進行兩人的冒險。

沒走多久,赤司征十郎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廂房門口,似乎是做好了約定,他沒說話隻抬手敲擊木門。

「稍等,這位僧人口不能言,所以寄情於動物。我也是和他對弈過幾局將棋,才知道他最近還收養了遊隼。」

「當——」

一聲敲擊傳來,赤司征十郎緩緩推開廂房的木門。弄得這麼神秘,讓我也不禁多了幾分期待。

畢竟遊隼已經是瀕臨滅亡的生物,我也不是沒有試圖自己豢養一隻,到底是數量太少難以尋找。

妖刀要鬧了:[遙,你有我不就夠了?]

我沉默,打哈哈糊弄:「……妖刀,你也沒見過遊隼吧?」

妖刀沉思:[沒準砍過?]

我:……

那還還真是經驗豐富。

隻是突然,彷彿倏忽間空間被折疊了一般,一陣心悸讓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不對——

這裡,或是這個遊隼,不對勁!

翅膀煽動的聲音逐漸劇烈,一聲鳴叫過後一個身影猛地從室內俯衝而上,洋洋灑灑地落下不少灰質羽毛。

這羽毛……輕飄飄地落下彷彿無根之物,上麵卻早已黏糊糊地纏繞上了咒力,似乎隻要觸碰到,就會瞬間變為尖刺紮進身體。

危機警報器彷彿蜂鳴般在腦內響起,要趕緊拉開距離,不然會有傷到赤司征十郎的可能性。

遊隼還不知去向,這羽毛必須馬上處理。

「咒具——」

赤司征十郎還背對著我,隻要速度快,他並不會注意到我的動作。

我扯下腰上的蝴蝶結,緞帶迎風而長,跟著咒力四溢就像九尾狐的尾巴般肆意展開。

這其實也是我專門訂製的咒具,在對付一些不能硬碰硬的狹窄場所時,像緞帶這種柔軟的存在,總能發揮它特別的功效。

但凡換一個人在這裡,怕是早就被這羽毛暗器可刺傷了。而我從前吃過這方麵的虧,因此才訂製了這個咒具,有且隻有咒高的人才知道。

這個弱點對我來說,早就已經過去時了。但也論證了一件事,敵方或許是曾跟我交手過的傢夥……

「kekh——」

幾乎是一瞬間,我側過身來閃躲,妖刀從我掌心悄然滑出,微微發紅的刀身盈滿咒力,似乎連空間都要被其扭曲。

下一秒,遊隼從天空之上俯衝而下,彷彿是一支漆黑鋒利的箭矢,直直地朝著我而來。

不,這不止是遊隼,確實是有一枝箭矢朝我而來。

「當——」

隻是有妖刀在身,正麵襲擊對我來說並不會難以防禦。這一聲金鳴震盪得空氣都彷彿微微震動。

我看了眼赤司征十郎,他的視線還停在房間裡。剛剛的一切發生不過數秒,速度極快,也不知道他注意到沒有。

……來不及跟他解釋了。

「赤司君,你在這稍等我一下!」

我拾起箭矢,匆匆撂下一句話,沒等聽清赤司征十郎回答,我就鎖著遊隼往更深的地方追了過去。

「五十嵐!?」

身後,赤髮的少年愣了愣,眼眸中似乎沒了光線反射暗沉沉的。

良久,他才俯身拾起了地麵上毫無異樣的一根羽毛,一點微光落在他的側臉,映襯得金眸影影綽綽。

——遙,果然是有不少秘密的。

——但,他又何嘗不是。

我一路追過去,想著待會還要跟赤司征十郎解釋,便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得速戰速決了。

我喜歡猛禽這件事,其實在咒術高專也還是有兩個人知道的。

其一,是五條悟。其二……便是曾經咒術高專「最強」之一的——夏油傑。

赤司征十郎隻是個普通人,我也傾向於這件事與他無關。總感覺,有雙眼睛似乎在背後注視著我。

我一路追了過去,顯然,操縱遊隼的那個傢夥也並不想過於引人矚目,引著我到了偏遠的地方。

我站定,眼前是難得一見的遊隼,每一根羽毛都鍍上了太陽的金芒,熠熠生輝光芒無比。

但偏偏,卻夾雜著一絲陰暗晦澀的——來自詛咒師的咒力。

「妖刀。」·思·兔·在·線·閱·讀·

戰局幾乎沒有片刻分歧,看著眼前已經轟然倒下的遊隼,不過是個一級,從它引我到空曠的地方時,結局就已經注定。

畢竟,

沒有人類,才是妖刀全力以赴的時候。

現在,遊隼已經倒下,幕後的人卻依然藏身,其實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將我引過來,難道對方不該現身嗎。

難道,是直接逃了?

[遙,左邊!]

隨著妖刀一聲呼叫,我再次側身拔刀流暢地如同呼吸一般,被攔截下來的依然是數根漆黑的箭矢,根根朝著要害而來,都附上了再陰毒不過的咒力。

站在空地上的我,無疑就是最好的靶子。

我看明白了,敵人沒想到我能這麼快解決遊隼,所以放置的箭矢慢了一步。

實在是好一出明謀,如果我還在跟遊隼纏鬥,這箭矢就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麼一看,他們對我的底細也是一知半解。

我用妖刀撥開地麵的箭矢,仔細打量:「又是充滿咒力的箭矢。」

妖刀沉思:[遙,你覺不覺得,這看著有點眼熟啊?]

眼熟……

這應該是襲擊我的詛咒師的東西,但……轉過箭矢,上麵的星紋刻印赫然映入眼中,手上的動作不免一滯。

也是……盤星教的。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下更能確定,赤司征十郎應該是因為我才牽扯進來的。這個遊隼,分明就是為我準備的。

無論什麼情況,我必然會看見,它也必然會襲擊我。

不過一擊不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倒也符合我對詛咒師的刻板印象,畢竟他們就是如同陰溝裡的老鼠一般,總是見不得光,也不會選擇正麵攻擊。

作為死刑犯,被詛咒師襲擊其實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了。但為什麼會有盤星教?

明明一年前,隨著教主夏油傑的確認死亡,盤星教早就被打擊得四崩五裂、不成氣候。在半年前,就已經完全銷聲匿跡了。

之前學校裡的那些小打小鬧,也是他們的手筆嗎?但如果是盤星教的傢夥,能有這種掩飾咒力的小玩意,倒也不稀奇。

畢竟,這也曾是教主夏油傑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

模仿者?亦或是殘黨?

箭矢姑且可以設下陷阱不管,但遊隼必然是有人驅使。

我想了想,不太想放過線索:「妖刀,還能感應到剩下的咒力嗎?」

妖刀自信十足:[那當然,我是誰啊?]

身為特級咒物,即使實力受限,也依舊有著不同的視角。咒力在妖刀眼中,就如同絲線絲絲縷縷,總會牽絆在主人身上難分難捨。

我點頭:「那正好,就拜託你幫忙找找這些不戰而退的詛咒師。妖刀,我想追過去看看。」

[好,我看看。]妖刀直接答應,又突然反應過來了:[等等遙,你不會是把我當小狗用吧!]

我無辜:「什麼,這難道不是英明神武的妖刀大展神威的時候嗎?」

妖刀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嗯……嗯,既然你這麼說,那也不是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