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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兮兮,跟沒人要的小狗似的。

總感覺是他的陰謀……但真的很難對這種場景硬下心腸。

不過是做個介紹,就跟導遊也沒什麼差別。我心想,這種事前幾天就經歷過了,完全是小菜一碟!

於是我心態平和地開口:「這裡……是我家裡的道場。我小時候,就是在這裡練習武術的。」

之前提到過,五十嵐一族從前也十分風光,才留下了這樣宏大的祖宅。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代代相傳的特殊能力——增幅。

有著「增幅」,原本隻是十分的能力,瞬間就可以增幅為千分,一切都看增幅者的能力上限。而除了能增幅他人的能力外,五十嵐一族理所當然的也能夠增幅自身。

所以,在我融合妖刀之後,許多高層都斷定,我必然在這無止境地增幅之下,最終喪失心智,淪為殺人狂。

也就是夏油傑……

想到這裡,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道場中擺放著的唯一一把刀。

一點寒芒順著日光從刀身滑落,露出一絲無機質的冰冷。

我突然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有種在赤司征十郎眼前再次拔刀的衝動。

於是——

踏步、拔刀、挽花,一切流暢得如同曾經一般。耳邊彷彿還能聽到為我喝彩的掌聲,隻是再睜眼又是空蕩蕩的庭院。

「啪、啪啪——」

不,確實是有人在為我喝彩——

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彷彿一把星星火般能將一切野望燎盡,讓人即使是飲鴆止渴,也甘願落盡他的圈套之中。

我挽起刀身,橫過手腕蠻不講理地就將刀尖對準眼前的赤髮少年。一個聲音彷彿魔鬼般在耳邊迴盪,提議十分讓我心動。

——要不要刺進去?

——讓他變成獨屬於我的所有品。

給小隊長一個豪華歡迎瞧瞧w

第41章

香包

這麼想著,緋色的刀附在練習刀具背後,已經悄悄探出了一點刀刃。看著神色如常的赤司征十郎,我下意識地又握緊手中的刀。

好奇怪,彷彿打開了什麼按鈕似的,我感覺自己的想法偏執得要命。

明明赤司征十郎就站在眼前,但是掠奪的想法卻如同砂礫般不斷堆積成山,像是有羽毛在心口不斷抓撓似的無法得到滿足。

我聽到赤司征十郎的聲音:「五十嵐?」

我有些恍惚,呢喃:「赤司君,你可以靠近一點嗎?」

眼前的赤司征十郎顯然是不明所以,但卻十分順從地朝著我踏出了一步。

……赤司君,好聽話。

這一點迅速抓咬住了某處,往下不斷墜著撕扯出空缺。

於是我看著他靠近,感覺耳邊嗡鳴聲也漸漸變大——

——砍下去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把他變成所有品

[遙!醒醒!]

妖刀的聲音如同一泓清泉流經,咣啷一聲刀墜向地麵發出金鳴聲,我也像失去支撐般不自覺地就往前倒去。

「遙!?」

這一下實在來的突然,四肢彷彿像是有巨石墜著般拉著我往前倒去,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不知黑夜白天。但很快,彷彿撞上了一團棉花,溫暖的觸感從皮膚上滲透進來,漸漸變得灼熱。

「溫度也正常……」

耳邊是赤司征十郎絮絮叨叨的聲音,我微垂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潛意識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尋求支撐,感覺到他的呼吸輕飄飄地落下,溫度悄然靠近又遠離,似乎就此能合為一體般。

我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應該是不想磕到我,腰包被他毫不客氣地隨手丟棄在了道場的邊緣,此時東倒西歪地看著還有點可憐。

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動,似乎也因此得到了平緩。

妖刀十分擔憂:[遙,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剛剛封印鬆動了?你還好嗎,我感覺到你的思緒很混亂……]

我的大腦著實有些混亂,自幼時跟妖刀綁定以後,我一直都知道,雖然妖刀作為刀靈一般的存在,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少女漫忠實愛好者,但它始終是把以兇性聞名的妖刀。

因此不可避免地,宿主會受到煞氣侵蝕,逐漸淪為隻知殺戮與佔有的戰爭兵器。曾經我也跟它探討過,它怎麼可以做到刀靈和刀本體分差之大,完全像是不是一把刀一樣的。

妖刀理直氣壯:[那當刀都已經這麼無聊了,還不允許刀有不一般的靈魂?]

對此我表示:……

實在是一言難盡。

「當然可以,你開心就好。」

從前沒有刀鞘,也沒有封印的時候,我一直都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是夏油傑……將這把砍人的刀,引向了砍殺咒靈的方向,他幫我找來刀鞘,確實是解決了不少後顧之憂。

而刀鞘丟失之後……

五條老師說:「沒有刀鞘?那就自己造一個嘛,這算不上什麼問題。」

我多少有些訝異,能封印作為特級咒物的妖刀,這把刀鞘就已經是特級的存在了。五條老師,真的太猖狂了吧!

而他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開口:「哎呀,可惜老師的無下限術式,遙不太能學會呢。不然就解決得更快了。」

我:……

後麵那句話不加也可以的!

他本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結合了咒具打造的理念後,為我構建了獨一無二的咒術隔絕手段,更是不斷優化成以我的咒力就能支持住的封印。

當然,代價就是妖刀威力受損,再也沒有曾經的光輝。不過因此,高層們對我的容忍也就更能往後退上一步。

沒有響應,妖刀仍然在思考:[不太對勁啊,剛剛我就覺得封印鬆動得特別厲害,咒力似乎就要從一級往特級暴漲了。可剛剛……也沒接觸什麼啊?]

我慢慢平復呼吸,一邊想著該用什麼藉口向赤司征十郎解釋,一邊想著引發這次封印鬆動的可能因素。

「是刀。」

[刀?……道場裡的那把!?]

那把擺放在道場之中刀,應該是按著某種咒具的形式進行了改造。咒力隱晦如同微塵般悄然滲入,現在想想,是和妖刀本體極為相似的那股煞氣。

——或許不是相似,是本就同出一源。

這樣裡應外合的情況,不在封印的設想之中。為了將所有煞氣包裹於其中,封印……居然自動打開了。

但是誰替換了這把刀?

我敢確信,除了高專和高層的人,沒什麼多餘的人知道封印的事,我的同學們甚至對我的咒術都不甚了解。

之前五條悟就覺得內部不乾淨,我不想懷疑管家大叔他們,姑且就先看看高層那邊的反應吧。

妖刀十分贊同:[管家大叔他們雖然是一直留守宅院,但是都已經沒有咒力了,祖宅的結界都是靠遙你留下的咒具支持的吧?如果是他們,感覺有點沒必要,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我知道。」

作為沒落的咒術家族,繼承人中有咒力的都鮮少,更不要說家僕了。所以很僕人裡,有很多是不知道咒靈存在的。

在他們眼裡,我或許就是個父母早忘的可憐又孤苦的有錢大小姐吧。

不過在此之前,眼前還有個要先解決的問題——

抬眸,赤金雙眸滿是擔憂的望著我,似乎很少看見他這幅神情,往日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盡在掌握的模樣。

——著實是有些可愛。

我的思緒不禁發散,但又被他拉了回來。

「五十嵐……」

赤司征十郎開口,但很快被我打斷。

我扶著他的肩膀,直起上身跪坐在道場的木地板上,一臉嚴肅道:「不對呀。」+思+兔+在+線+閱+讀+

赤司征十郎沒跟上,但一隻手還虛虛扶著我的手腕,讓我更有支撐。

赤司征十郎愣住:「什麼不對?」

「稱呼,是稱呼!」我豎起食指,一本正經道:「赤司君,明明今天一直在叫遙呢。」

妖刀震驚:[嗯!??遙,你還沒恢復嗎!?]

什麼恢復不恢復,現在這事就是頭等大事!

赤司征十郎頓了頓,燦金色的眼眸正好映照在曜日之中,看不清的情緒全都隱藏了起來。

我抬眼看他,不管他是什麼反應,總之現在的大腦還有些沒回復過來,依舊是我行我素、不容反對的。

「總之,你叫我遙,那我也要叫你征十郎。」

想了想,我重複加強語氣:「好不好,征十郎?」

近距離下,我看到那雙如墨般的睫毛顫了顫,那雙如寶石流光溢彩的虹眸泛起波瀾,無奈地落在我身上,彷彿羽毛輕飄飄擦過般讓人止不住地發癢。

赤司征十郎喉間微動:「……好。」

無理取鬧的五十嵐遙,好少見。

如果是妖刀,肯定要說上一句,我這樣才是真正地喝了假酒。不對,它剛剛就已經說了。

但我要聽到的回覆,是來自正跟我麵對麵跪坐著的赤司征十郎,所以,一切都可以按照我預想的來繼續。

因此我再次強調:「不對不對,征十郎,你剛剛說漏了。」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無理取鬧,但他剛剛回我好的時候,沒有按照我們達成的交易來稱呼我。

「說漏了?」不知怎麼,我總感覺此時的赤司征十郎說話有些慢悠悠的,很快,我便發現這不是錯覺。

「那,遙說說,我說漏了什麼?」

主動權,儼然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於是我熟練地裝傻並轉移話題:「征十郎,為什麼不問為什麼?」

赤司征十郎反而被我逗到:「為什麼不問為什麼?」

「遙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吧?」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

我愣了愣,就如同清晨第一滴朝露落下,陽光順著裂縫處肆無忌憚地鑽了進來。

「唔,那有機會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隻是柔柔地看著我:「好,隻要遙想,我隨時都在。不過現在,或許要先放我去拿個包。」

我:……?

還是我:!?

一瞬間感覺血液倒流,瞬間就麵紅耳赤了起來。

啊,我完全忘了他的包還孤零零地倒在地上這回事!!

「我幫你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