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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到……他對籃球的愛。可行動上來看,他在籃球上的付出,無疑是喜歡的。

僅僅一個社團運動,早已登頂過的遊戲,能為他帶來的勳章遠遠不如學生會的榮譽……甚至不如家族的蔭蔽。

為什麼……還在堅持?

其實我向來都是不太關注這些,畢竟咒術的世界多的是直來直往,由絕對武力主宰的地方,即使有再多的彎彎繞繞,也會被武力輕易鎮壓。

就算是那些爛橘子高層,也逃不開這一定律。

但或許,正如妖刀所說——

「征十郎,你這樣說,我更好奇了,好想看看那時的你。」

——想要了解一個人,不僅僅是強大的時候,更還有弱小無助之時。

如今的赤司征十郎,太過遊刃有餘,看似親切溫和,實際上所有交往進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黑子哲也口中那個——隻知勝利,不論過程的赤司征十郎。

現在想想,那天我不管不顧地墜入情緒深淵,對他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意料之外?

無法掌控的情緒,才會更讓人沉湎於其中,不願放手。

雖然我對他並沒有全盤托出,但是……

征十郎,好狡猾。

「嗯?」赤司征十郎挑了挑眉,似乎在打趣,「過去……也沒什麼不一樣的。也不過是訓練、比賽、奪冠,和現在也都是一樣,是一成不變的。」

「遙,好貪心。」

他這話說的,彷彿在嗔怪我有他一個還不夠,還想再多幾個不成。

我覺得……覺得不太對!

赤司征十郎,又在避重就輕!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那個「奇蹟的世代」,到底是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而且,一個人又有多少三年的時間。

我和夏油傑接觸也不過三年,如今一些形式作風,偶爾自己也恍惚發現竟還留有他的影子。

「征十郎。」

我抬手,不太客氣地捧起他的臉,主動地將距離拉進,隻認真地凝視著他這雙明暗不清的赤金雙眸。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

他不過外強中乾。

我理直氣壯:「那貪心的遙想問你,要不要來做個交易?我們……來用故事換故事,如何?」

既然他始終打不開心牆,那不如——

直接暴力摧毀。

咒術師的風格,從不拖延妥協。

「那我開始囉。」

不等赤司征十郎回應,我直接先斬後奏,自顧自地開始了我的故事。

其實早前就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是我一味在逃避著,似乎這樣就能躲避那個不想看見的結局。

但我忘了,夏油已經給過我答案了。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相待。

我要給赤司征十郎講的,自然是咒術界的故事,我的故事。不過既然是咒術相關的,自然聽起來也跟奇幻故事似的。

但這時我想起來的,居然是已經有些淡忘了的……曾經被夏油傑俘獲的那個矜貴少年。

不知怎麼,他的形象似乎漸漸地跟赤司征十郎有些重疊。但說出的話語,又似乎像是兩個人的個性。

「唔,別看我這樣,我也有過離家出走的時候。那時我遇到過一個人,他跟我說……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話,就停下來多看看周圍吧。」

從小到大,除了麵對母親,我似乎沒有像此刻這般坦誠的時候。

畢竟大人的目光總是帶著利益的審視,如同帶刺的劍柄般無論從那個方向握住,都隻會刺傷自己。

我盡量避開了咒術相關的內容,隻跟赤司征十郎描述,我跟著夏油傑,卻發現理念不合後的分歧,以及大概記得的,一些那個少年告訴我的話。

現在回憶起來,我才發現,雖然記不清樣貌,但對那時的我來說,那個人確實是給我帶來了一點光亮。

我跟赤司征十郎說,隻是想讓他也對我坦誠一些,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他的態度似乎隱約有些不太對勁。

「……遙,好狡猾。」

聽完我這多少有些糊弄的故事,赤司征十郎靜了靜,開口時聲音有些微微發啞。

什麼狡猾!我這分明是單刀直入!

「什麼嘛?我的故事可是已經說完了,征十郎,你可不能甩賴。」

我抬頭看赤司征十郎,多少有些想著據理力爭緩和氛圍。

但這一眼,不禁讓我魂靈都有些顫慄。

原本總是如波瀾不驚的海麵般難以揣測的赤司征十郎,此時像是颶風掀起驚濤駭浪般要將一切牢牢掌控。

這是從未在我麵前完全展露的模樣。

但比起平日裡,卻似乎更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他輕聲笑了笑,抬手——

「那麼,這樣的征十郎呢?」

一隻手輕柔地蓋住我的眼睛,失去視覺後,其他的感官似乎就鮮明了許多。

衣服摩挲的聲音變得再清晰不過,溫度從掌心逐漸暈染滲入,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耳畔,微微發癢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要閃躲。

但——

我已經退無可退。

「遙。」

距離極近,聲音酥酥|麻麻地擦過脖頸,混雜在心跳之中,一瞬似乎無法分辨到底是從哪發出。

「你想認識的征十郎,是哪一個?」

嫉妒心,是人之常情

第48章

中止

呼吸在此時,就猶如最輕柔的羽毛落下,輕薄卻又難以忽視。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我這麼清楚地感知到來自赤司征十郎的壓迫感。心跳聲雜糅在一起,似乎無法分辨究竟誰是誰的。

——我想認識的……究竟是哪一個?

說實話,我沒太懂赤司征十郎的意思。

從頭到尾,我認識的難道不是有且隻有這麼一個赤司征十郎?又還能有哪一個讓我選不成?

要問問妖刀嗎……

我對妖刀向來是有些依賴的,畢竟這麼多年一直伴隨著長大,妖刀像是個應聲蟲似的。隻是有些時候,它或者我,不希望我的判斷受到影響的時候,都會主動隔絕另一邊的響應。

正如此時,妖刀剛剛被我隔絕了,並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我的大腦一片安靜,讓我更加能清晰地感知到——

赤司征十郎。

他的掌心溫度滲入皮膚,氣息也無孔不入般將我包圍,能感覺到,在等待回復這方麵,他有著十足的耐心。

就如同——

已經咬住獵物的脖頸,開始滿是餘閒的欣賞獵物的最後掙紮一般。

無論答案如何,對他都不會有影響。

我張了張嘴:「征十郎,我……」

這個故事的展現形式,實在超出我的理解了。

——不過,我挺喜歡的。

隻不過,聽到我開口,赤司征十郎的呼吸亂了片刻,又很快控製到平緩。

為什麼?

明明是想收穫答案的提問者,最後卻抗拒於直麵答案?

我感覺我似乎快要抓住些什麼……

「遙,先別急著告訴我你的答案。」

他輕嘆,帶著些許無奈,又像是請求一般,明明已經占據主導地位,還是保留著應有的距離,就彷彿……

我是什麼輕易就會碎裂的瓷器一般。

^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你想聽的,是帝光的故事吧。」

他輕描淡寫地開口,彷彿講述地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其實和在洛山沒什麼差別,在帝光,一入學我就加入了籃球部,進入一軍、選為正選,這些也都沒什麼好說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說得越快,就越像是要跳開什麼話題似的。隻不過現在都還是打基礎一樣的背景鋪墊,我確實找不到能插入的時候。

而且,我總感覺……

征十郎他是不是不想讓我看到他此時的神情?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癢癢的止不住好奇——好想知道,他在回憶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對了,哲也的加入,應該算是一件趣事。你見過他的,遙,他存在感稀薄,那時就像是籃球館裡的幽靈,差點成為帝光中學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說著,赤司征十郎低笑了一聲。

「哲也的能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遙,等你看到,也會為之驚艷。」

我微微顫了顫睫毛,有些按耐不住睜眼的想法。可能是因為看不見,所以對其他的感知愈發鮮明。

當然也包括……對情緒的變化。

征十郎在描述自己的過去時,就彷彿是一個冷淡的旁觀者,似乎這段經歷除了讓他稱為籃球部正選,毫無意義。

而提及黑子哲也後,語調是明顯上揚了,卻感覺隻是因為他的能力,而不是他這個人。

征十郎,隻是在惋惜身邊沒有像黑子哲也那樣的能力……

我似乎明白了,他所說的那個,我未曾了解過赤司征十郎。

似乎這一麵更符合禦曹司少爺該有的模樣,冷漠不近人情且唯利是圖,就像是商人該有的模樣。

和高層們,也恍惚有著同樣的麵孔。

理論上來說,我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

但……

他是赤司征十郎。

是我因為意外認識,被他逗著罰抄校規,又藉口試吃送來一個又一個甜品,還跟我定下一個又一個約定的……

——男朋友。

或許一開始是因為妖刀在搗亂,但逐漸妖刀反而是不贊成的那一個。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

隻是擋在我們麵前的,似乎還有一個又一個的困境,讓我畏縮於踏出那一步。

我們從未以誠相待,卻依舊熟悉彼此。

正如他,不知何時戴上了這副假麵。

或許,也並不是假麵。

隻是他不願麵對的另一個自己。

正如我,始終在逃避著去麵對情感。

不論是來自征十郎,還是高專的……

「征十郎,我可以抱抱你吧。」

這話顯然有點突然,還帶了點先斬後奏的意味,話一出口,原本還冷淡陳述的赤司征十郎突然明顯地頓了頓。

沒有回應呢。

但——

沒有得到響應又如何,我隻是無法視物,又不是雙手被束縛住。

隻不過是將原本自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