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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無處安放的雙手,換個適合的地方罷了。

伸手,衣服的摩挲聲在耳邊響的更為頻繁,但卻不再小心翼翼,顯得有幾分隨性。

赤司征十郎比我高一些,為了達到我想要的感覺,抱上去的瞬間,我下意識地還墊了墊腳。

隻不過這麼一來,他就不太方便再限製著我的視線,原本高高舉起的手和溫度一同撤離。

卻在數秒以後,又一次落了下來。

那雙手依舊是輕柔地落下來,宛如毫無存在感的羽毛劃過,可任誰也不會忽視。

我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一口,依然閉著雙眼,不知怎麼,這種失去視覺的體驗,讓我更能夠感受到赤司征十郎的存在。

這個擁抱……

似乎讓彼此的心跳更加貼近。

也讓氣息進一步交融在了一起。

征十郎……

在害怕著什麼嗎?

耳邊是他無奈的聲音:「遙,怎麼老是隨機出牌呢?」

雖然感情上總是畏畏縮縮,但我還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從不拖延的性格。

咒術師的世界,經常說沒有第二天,就沒有第二天,因此我們也更加會珍惜當下。

我埋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開口:「征十郎,及時行樂,不好嗎?」

「遙……」

掌心扶著的這個黑色腦袋,柔順的髮絲輕易地穿過指縫交纏在一起,宛如最開始就是這麼難捨難分。

五十嵐遙,似乎還記得曾經的那一次相遇,但卻沒有和眼前的人對上。

赤司征十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心情,在重逢之後,反而是他步步為營模仿著另一邊,生怕輕易把人嚇走。

即使此時得到響應,也不禁會想——

究竟是我,還是他?

赤司征十郎的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說要尊重她的意願,把一切告訴她,另一個說……及時行樂,做個小人,又有何妨?

——既然躲起來的是他,怎麼不能讓他獨占一切?

「遙,睜開眼睛,聽我說……」

赤司征十郎再次開口,這次顯得格外鄭重,感覺他似乎要宣布什麼重要的事情,我睜開眼睛,仰著頭認真地望他。

我不禁有些期待,雖然也說不清到底在期待什麼。

這種氛圍,大概能說的就是一件事吧。

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就差這麼一層窗戶紙沒有捅開。

畢竟最開始,是那麼的兒戲。

可是——

「唔——」

猝不及防地,眼前的少年還沒說出什麼,就突然在一聲悶哼後倒了過來。

「征十郎!?」

我有些匆忙地摟住他,卻沒得到什麼回復。緊跟著,如同一道雷鳴突然掠過般,我猛地抬起頭——

一雙殷紅滿是惡意的眼眸,正牢牢盯著我。從來都是在淤泥之中湧動的惡臭存在,自然不會有什麼好麵貌。

正如五條老師叮囑的一般,咒靈如約而至,但我卻毫無察覺。

我著實是有一種無力感。

好像快要抓住什麼,但卻被中途打斷。

一切都是因為——

這糾纏不休的咒靈。

這麼被打斷,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的研修旅行,赤司征十郎就一副想說些什麼的樣子。

這次也是,彷彿天生不受命運眷顧的。

隻是,不知道不受眷顧的究竟是他,還是我。

或許是我,是我判斷錯誤……

錯估了當前的形勢……

封閉妖刀感知,讓本就耗費了大半咒力維持封印的我,對咒靈的感知更加弱化。

這著實是走了一招臭棋。

但,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

我抱著赤司征十郎,一邊喚醒妖刀釋放咒力,一邊檢查他的受損情況。

所幸,赤司征十郎隻是受到咒力衝擊昏了過去,沒什麼大礙,隻要把咒靈處理了,就不會再有影響。

「妖刀——」

「哐啷——」

金屬墜在地麵,發出不意外的碰撞聲,眼看咒靈就要逼近,我抱起赤司征十郎轉移位置。

移動起來,我能更好地觀察到眼前這個咒靈——是個二級,攻擊手段是音波,可以精準對準一個人攻擊,但釋放能力有一段時間的間隔。

我可以對付。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後,我剛準備鬆一口氣,又突然意識到——

抱著赤司征十郎,就無法提起妖刀。

似乎我必須先放棄他,才能解決眼前這個咒靈。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有些不太對。

像是我曾經麵臨過相似的選擇,最終選擇了握住妖刀似的。

好奇怪,但沒有時間給我細想。

「妖刀,防禦先交給你了,可以嗎?」

妖刀:[……]

妖刀:[……]

妖刀:[……]

最終它忍無可忍。

[不是,我不就是離開了一會,你倆怎麼還公主抱上了?還是你抱他!?而且還把我丟地上了!??]

我:……

我抬頭,無語望天。

「嗯……你別急,讓我先急,你看那邊,是不是你最喜歡的咒靈?」

妖刀冷漠:[這就是你把我丟地上的原因?]

我多少心虛:「嗯……回去之後,五套少女漫畫!而且,為了避免誤傷到普通人,我要先轉移征十郎。咒靈,就先拜託你了,妖刀!」

妖刀不免陰陽怪氣:[哦,轉移征十郎~]

我:……

我發現妖刀真是越來越奇怪了,一開始給我瘋狂科普少女漫畫的是它,現在麵對自己心心念念的場景,說話怪裡怪氣的又是它,實在是很難評判。

我向來寬宏大量,更何況還有敵人虎視眈眈,肯定不能自己人先內鬥起來。

我討好它:「好妖刀,我給你留足了咒力,這咒靈就先交給你了。說好了啊,我馬上就回來幫你!」

妖刀:[……]

妖刀作為特級,沒有持刀者的情況下,也可以自行戰鬥,隻是威力減半。

嘴上說著不願,但緊跟著出現的刀鳴聲證明了一切。

隻是很顯然,這樣讓它著實有些不爽,雖然已經迎上了咒靈,但還是沒忍住挑刺:[誒,遙,公主抱不是這樣發力的,一看你就沒抱過人,菜鳥。]

我:……

隻看少女漫的傢夥也沒資格發言!

但,先忍了!

第49章

發燒

「那個,稍等一下!」

「你是……綠間君吧!」

得知了赤司征十郎與紫原敦都不會上場,綠間真太郎自然也對接下來的比賽沒了興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才剛走到體育館的出口處,就聽到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在身後不斷呼喚著。

綠間真太郎回頭一看,不禁有些詫異。

黑髮的少女半抱半扶著似乎意識不清的赤髮少年,眉宇間看起來有些焦急,髮絲被汗水隨意地分散,乍看之下分外脆弱。

「你……五十嵐同學,赤司怎麼了?!」

即使理念不同,但到底還是曾經的友人,綠間真太郎再嘴硬,也抵擋不住這片刻的心軟。

看到了熟悉的人,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雖然可以讓妖刀單獨對敵,但離開宿主太遠,妖刀會逐漸變成如同鋼板般的廢鐵。

這是妖刀的弱點。

可是隻要握在手中,妖刀與宿主血肉交融,根本不可能出現被奪走的可能性。

因此,這樣的弱點,目前也隻有我自己才知道。

所以我敢讓妖刀先虛張聲勢著,雖然它現在不過是紙糊的老虎,但是……

赤司征十郎,摸著似乎有點發燒了。

不能排除咒靈的影響,有些人在接觸到咒力後會產生身體排異的不適狀態。但像赤司征十郎這麼嚴重的,還是第一次見。

可我反覆幫他祛除了咒力,理論上應該不受影響了,但他還是昏昏沉沉不太舒服的模樣。

那麼,就不止是咒靈了……

起初我還不能分辨,這到底是兩人靠的太近導致體溫交融,還是男女之間的體溫差異。

畢竟我從沒有生過病,一方麵可能是被妖刀改造了體製,另一方麵,就算是因為戰鬥受傷,也有硝子老師的反轉術式。

有時候我覺得沒什麼,不過是擦爛了一點手肘,像七海他們縫了針就好了,硝子老師也還是要為我施展術式。

她的理由很簡單:「女孩子,可是不能隨便留下疤痕的。除非,是你自願的。」

五條悟曾經半開玩笑半是抱怨地說:「硝子,你也太疼遙了吧,這樣她可是會弱不禁風的哦?」

硝子老師沒有回答,隻關上門把這位不速之客趕了出去。

才隔著門慢悠悠地開口:

——「悟,我的病人,當然是由我決定醫治方式。」

所以,如果是妖刀在這,大概又要嫌棄我是個常識笨蛋。

我停下腳步,從公主抱的姿勢轉為側抱,扶著昏迷的赤司征十郎慢慢躺下來。

外表上來看,並沒有出現奇怪的緋紅——這是妖刀告訴我的,人類在發燒時,整個人都會紅彤彤的。

可掌心之下所感受到的灼熱,又與往日接觸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此時此刻,我不禁有些後悔生物隻顧著及格,沒有再繼續深入學習了。

怎麼會有人,連是不是發燒都辨別不出來的?

我不能離開妖刀太久太遠,赤司征十郎的症狀實在讓我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綠間真太郎。

聽著他焦急的問話,我雜亂無章的心反而放定幾分:

「綠間君,征十郎他可能是發燒了!能麻煩你帶他去找下醫生嗎?」

「發燒?怎麼會……好燙!」

綠間真太郎一臉難以置信,但掌心觸碰到額頭,又被這灼熱的溫度嚇了一跳。

我觀察他,雖然看起來和赤司征十郎理念不合,但關心時表露的神情,我十分熟悉,和硝子老師、五條老師他們臉上偶爾會有的極為相似,不像是假的。

「是先打電話叫120嗎?」我拿起手機,心裡焦急,確認了綠間真太郎可靠後,就忙著催進度。

綠間真太郎還是更鎮定的,雖然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為什麼突然發燒,不過發燒還不至於馬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