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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遙,好狡猾。」

燦金的眼眸似有暗潮湧動,但很快又隨著彎下的眉眼顯得格外柔和。

現在想想……

我皺著眉頭:「嗯……還是沒什麼感覺……如果說的是過去的事,他不應該趕緊出來承認嗎?」

妖刀一時語塞:[好像也是吧,哎呀,怎麼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它突發奇想:[要是問夏油,他應該知道吧?畢竟是他綁架的人嗯。]

我:……

我告訴我自己,妖刀是妖刀,沒有人類的是非觀。

怎麼可能找已經是敵人的傢夥,去追問他當年到底犯下了什麼罪過啊?

妖刀,什麼地獄笑話啊這個!

算了算了,我其實對找到那個少年也沒什麼特別的執念。

隻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對我三觀的塑造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五十嵐遙之所以會是現在的五十嵐遙,和那個少年是脫不開乾係的。

我心想,如果能遇到的話,大概還是要說聲謝謝吧。他將我搖擺不定的立場,正式拉入了人類的這邊。

畢竟,是他告訴我星星代表著逝者的存在、燕子春去秋來會帶來珍貴的糧食、月亮上的輝夜姬為愛甘願為人……

現在想想,這些東西,聽起來完全就是騙小孩的。雖然那個少年,當時和我完全是一個年齡。

隻是我不禁也在想,如果是征十郎,他又會做出什麼選擇,說出什麼樣的話?

或許一如綠間真太郎所說:「我們之中並不是人人都喜歡籃球,但既然已經開始,便不可能停下。」

「籃球,就是這種不可思議的存在。」

真的很奇怪,明明那麼嘴硬心軟的傢夥,卻能在聊起籃球的時候,如同燃燒的蠟燭般柔軟無比。

那麼……

話題又繞回一個人。

征十郎呢?

說實話,綠間真太郎,他眼中是我從未體驗過的堅定決心。

所以我很想看看,征十郎的眼中也燃起相似火焰的時刻。

這麼想著,突然就有些想給他拍張照片……這想法起來得突然,隻是我覺得雖然已經要幫助他變得不一樣,但今時今刻的赤司征十郎,也是不容錯過的。

咳咳,不過重點其實是,我想兩廂對比一下,找機會逗逗赤司征十郎。

畢竟,我總是那個被逗的存在。

妖刀不解:[不過就是睡著的樣子,有什麼好拍的?]

「這怎麼就是睡著的樣子,這是征十郎找回熱愛前的照片,是故事發生之前!」

我理直氣壯,然後迅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就縮了回去。

無他,因為這是不被允許的偷拍,我怕征十郎突然醒了。

妖刀嫌棄我畏畏縮縮地:[呀,實在不行,回五十嵐祖宅後,讓管家幫你拍啊?他那天拍的不就挺行的。而且都在你的地盤了,還是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它壓低聲音誘惑:[那腹肌可能都能拍到哦?]

我:……

妖刀,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還很法外狂徒!!

「夠了夠了,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無奈,我製止妖刀再繼續發散下去,「隻是也不知道征十郎什麼時候醒過來,前後都快半個小時了。」

妖刀:[這不也才半個小時嘛!]

這下又輪到我語塞了。什麼叫度日如年,我現在才真正地體會。

不過這麼一想,或許赤司征十郎真的承擔了太多吧,才會在遭遇咒力襲擊以後,馬上就迎來了一場如暴風雨般的高燒。

醫護室的醫生剛剛也進來了一次,似乎看我一直坐在病床前守著,也說現在的睡眠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這也恰恰是他的身體正在修復的證明。

隻是我一個人待在醫護室,總是不知不覺就在發散思維。

征十郎……

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平時不覺得一個人靜靜待著這麼難熬,但剛剛從綠間真太郎那聽了不少,又見了赤司征十郎截然不同的一麵……

傾訴欲像是被關在牢籠之中,找不到出口,隻能原地打轉。

我盯著赤司征十郎。

不過,在他清醒過來前,我還有件特別想做的事情。

——有點想捏捏他的臉……

清醒時這張臉總是遊刃有餘,全然不知道睡著以後,會是這樣的安靜柔和。

——趁現在不捏,感覺很虧啊!

於是,這麼想著,我手上就不自覺地開始行動了。

然而——

「遙?」

似乎是剛剛清醒過來,赤司征十郎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

我哽了哽:……

剛剛偷拍時的預感,居然是在這一刻應驗嗎?

隻是我的手就懸停在他的側臉上,不趁機捏捏總感覺有點吃虧(?)但他已經醒了,所以我的行動毫無疑問——

富貴險中求,還是捏了!

一切發生不過兩三秒,手上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總之我強作鎮定,若無其事地準備抽回手。

眼前的赤髮少年,他緩慢地眨眨眼,近在咫尺,似乎隻有一個選擇——

手腕突然被牢牢抓住,遠比赤司征十郎清醒過來還要震撼。

就算麵對咒靈,大概都沒有赤司征十郎此時帶給我的情緒起伏之大。

「征十郎!?」

我:……

當場被抓包,這確實是我沒準備好的。

他似乎清醒不少,但還有些虛弱,彎了彎唇角。

「抓住你了,遙。」

有點卡文,明天歇一天嗚嗚

第52章

擁抱

既然被當場抓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理直氣壯地伸出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不太客氣地捏了捏赤司征十郎另一邊沒有捏過的臉。

點點頭:「抓住了,也都捏到了哦。」

捏住後還順勢揉了揉,征十郎的臉頰有些瘦削,肉不太多,但依舊溫熱柔軟。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抬手又抓住了我另一隻手,這些我就如同自投羅網一般,完全被束縛住了行動,隻能跌坐在床沿上。

「遙,怎麼有你這樣的,做錯事還有理了是吧?」

我想了想,回答他:「嗯,觸感不錯。」

赤司征十郎失笑,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情緒在這氛圍中陡然消散。

我還是很有應對這種抓包現場的經驗的,其實越是這樣,反而還越要種破罐破摔、你還能那我怎樣的囂張意味。

而且我坐下了,赤司征十郎自然也不可能把我牢牢箍住。

隻是半鬆不緊地握著我,我兩隻手眼看著又距離他十分接近,有這空隙,我看得實在是心癢癢。

俗話說得好,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頭,人類這種生物,實在是很難控製住自己的各種想法。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就如此時,我看似認真聽著赤司征十郎說話,其實滿腦子都集中在了我的雙手和他側臉的距離之上。

於是,幾乎沒什麼阻撓,其實我也有些意外,但雙手都捏上的時候,盡然有種微妙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誒?」征十郎的眼神中有些許意外,但他嘴上說著責怪,這一次卻沒有攔我,「遙,真是任性。」

我搖頭:「不,任性的是征十郎。」

征十郎聽了,反而反問我:「嗯?任性的是我?」

我理直氣壯地說歪理:「是哦,病人不應該好好休息嗎?所以別反抗了,讓我幫你捏捏臉吧!」

征十郎微微垂下眼眸,微長又細碎的瀏海像是柳條般落下陰影,影影綽綽地看不清他的神情。

其實我說他任性,大概也是夾雜著兩層意思。

即使是有咒靈的影響,但病倒得這麼快,也是他心裡壓力積攢過多的原因,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對我坦誠!

嗯……雖然這點上我也沒有,但眼下分明是征十郎的問題更大。所以我的問題,先忽略不計!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倒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還是那句話,怎麼會有人明明出生優渥,還是那麼地拚盡一切,簡直像是……

生怕失去什麼一樣。

征十郎沒再抓著我,我也鬆開手,最終改為虛虛扶著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詢問。

「那麼,現在需要我給你一個抱抱嗎?」

其實我完全沒打算等他的回答,畢竟征十郎也知道,我是個堅持自我的人。所以,我直接就開始了我的行動。

擁抱已經不是第一次,雖然退了燒,但少年的體溫依舊比常人要稍高一些,像我這麼不講理的傢夥,感覺征十郎應該也沒怎麼遇見過,耳邊的呼吸顯然亂了一瞬,漸漸才平緩下來。

懷裡突然就多出一個小貓似的存在,二話不說就直接埋在肩頭抱著自己然後一聲不吭。

似乎隻有這漸漸傳遞過來的體溫,和些微的淡淡香氣,將鼻尖殘存的消毒水味道沖開後,才顯得眼前的一切更加真實。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心情似乎卻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生病,人體總會在病後自覺發散脆弱,赤司征十郎其實多少有些恍惚。

曾經在帝光的時候,和隊友們理念不同逐漸分道揚鑣,到今日其實還在聯繫的也不多了。

但剛剛,他隱約意識到,遙似乎是找了真太郎幫忙的。

其實他還是很堅定自己的道路,畢竟曾經的軟弱早已有了答案。但在聽到那一句任性之後,恍惚之中似乎又有些要跟曾經的自己重疊。

這……也是一種任性嗎?

遙,從哲也、真太郎那邊,能聽到了什麼樣的評價?

會不會覺得,其實還是過去更好?

可一個聲音也在耳邊告訴他——

無論如何,現在被堅定選擇的,是他。

我這種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的行為,已經收到了來自妖刀的魯莽評價,我充耳不聞,兀自感受征十郎的身體從有些僵硬到漸漸軟了下來,最後堅定地回抱著我。

好溫暖,好像這一瞬間,什麼都不用去想。

隻是——

「彭——!」

「小征,我們聽教練說了……」

「嗯嗯嗯,玲央姐,快讓我也進去!」

「隊長沒什麼事吧?」

隨著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七嘴八舌的聲音魚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