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很快又戛然而止。
空氣中除了消毒液的味道,似乎還混雜了其他什麼……
實渕玲央麵帶微笑,十分果斷:「哎呀,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小征還需要休息,待會再來吧。」
身後是葉山小太郎不理解地聲音:「誒,可是我剛剛看到他都坐起來了?玲央姐,我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出去,別打頭了會變傻的!」
此情此景,大概隻能說——
傻了又何妨,這裡可是社死了啊!
該怎麼說,玲央姐的反應著實一流,但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我其實第一反應是想瞬間彈起來退回椅子上的。
就算時間很緊,但畢竟我是訓練有素的咒術師啊!體術這方麵還是頗有自信的。
但是吧……
我起身的一瞬間,卻感覺到了一股阻力,來自赤司征十郎的阻力。
他其實也沒有施加多大的力量,隻是沒有鬆開擁抱的動作。
「遙,擁抱要結束了嗎?」
妖刀疑惑:[怎麼感覺會長這話……]
有點像設套啊?
妖刀還好意思出來插嘴!但我現在沒空找它算為什麼不通風報信的賬。
征十郎的話讓我沉默了,彷彿一支利箭就此把我釘在這裡,完全無從反抗。
——征十郎好狡猾。
這麼一來其實也有點用我的招數回饋我的意味,畢竟我沒跟他打什麼招呼,就做了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反正一開始就想著破罐破摔了,我抿了抿嘴,一時感覺心態又平穩下來了。
嗯,被當麵撞見,雖然是第一次,但,人生貴在第一次的體驗啊!
隻不過,玲央姐真的很給力,及時帶走所有人給了我們……感覺主要是我,收拾心情的時間。
人一走,赤司征十郎也就鬆開了手,我值日生,帶著幾分幽怨看他,卻感覺在他那雙瑰麗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
怎麼眼睛紅紅的,毫無氣勢?
我:……
這種模樣,實在很難占據高位。
我猛地扭過頭,決定把一切都甩鍋給——征十郎如玫瑰般的緋紅眼眸。
是的,絕對不是我自己眼眶泛紅!!
「怎麼,這就不好意思了?」
隻是,我退了一步,身後卻反而傳來了某個熟悉的聲音,語帶調侃,卻並不責怪。
我知道了,這招是乘勝追擊,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完全沒有的事!」我收拾好情緒,義正言辭,「我出去叫玲央姐了,請某些人不要造謠!」
妖刀:[你這分明是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怎麼了!
管用就行。
那現在赤司征十郎就被我的氣勢嚇住,整個人坐在床上半句話都不敢說,隻能目送我離開。
妖刀欲言又止:[……]
它怎麼覺得分明是在縱容遙的胡鬧呢?
總之,不容妖刀歪曲,我一切如常地走出了醫護室。
一打開門就發現,實渕玲央他們根本就沒有走遠。甚至葉山小太郎還趴在門上試圖偷聽,實渕玲央拉著他,但似乎勸說無果。
我:……
我:……
我:……
就知道每次壞事都有你!
上次水瓶事故也是你!
妖刀弱弱:[這……這就是單方麵恩怨了啊遙。]
我不聽,然後友善地看著葉山小太郎:「葉山前輩,如果想要醫生的診斷,她在A區場館。如果你是想看看征十郎,現在可以進去了。」
「五十嵐學妹,還真是麻煩你了。」實渕玲央幫忙打哈哈:「小太郎,快走吧,你不是還要跟小征匯報你的新招數嗎?」
葉山小太郎才如夢初醒般:「啊對!我三指練成了!玲央姐,快快!」
問題解決,實渕玲央關門時還不忘給我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我:……
玲央姐,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不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呢嗯。
不過,就在我試圖平復心情的時候,五條悟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早上伊地知潔高拿走東西,我本來是覺得後續並沒有這麼快的。
畢竟拿去檢驗也要時間,而等著排隊的咒靈相關還一大堆呢。
「五條老師?怎麼了,檢測結果出來了嗎?」不過,他這個電話,也多少給了我平復心情的空間。
我走到自動販賣機前,一邊選擇,一邊聽五條悟說話。此時我的心情還算放鬆,雖然咒靈頻頻襲擊,但不過都是些可控的小打小鬧。
「遙。」
隻是,電話那邊的五條老師,卻擺出了很少有的嚴肅姿態。
我愣了愣:「老師?」
「我們找到了「刀鞘」相關的線索,你丟失的那段記憶,應該可以找回來了。遙,你不是失憶,而是記憶被封印了。」
「封印記憶的,大概率是……」
他沒把話說完,但我卻能接上這個名字——夏油傑。
所以當年他讓我離開盤星教,也不是全然沒有後手的嘛,不太意外。
隻是我聽著自動販賣機中飲料彭彭墜落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彎腰去撿起。
五條悟依舊在說:「近來盤星餘孽的行動依然是不成型的,但很明顯是有人在指揮他們。」
說著,他輕輕嘆息。
「大概率隻有一個答案了,遙。」
第53章
記憶
我不知道五條老師是什麼想法,但對我來說,大部分線索都隻指向了一個結果——夏油傑的目的肯定是不純的。
不是想去指責他,但畢竟,我們已經分道揚鑣,注定是兩條路上的人。
這一點,想來五條老師也是最清楚的。
夏油傑……他是親手取來刀鞘的人,自然也深知刀鞘的效果。
剛剛送了赤司征十郎回房休息,此時我獨自坐在道場之中,等待五條老師的到來。
妖刀橫於身前,刀身上暗紅流轉像水晶也像寶石,罪惡的存在總是奪人眼球,不自覺地就想更進一步。
這副模樣,和我第一次遇見妖刀、再到跟著夏油傑和五條悟來到高專,再到如今,都從未改變。
咒術總監部發現我的時候,是因為我貪玩偷跑出了地下禁閉室。
那裡可以隔絕咒力,無論如何都會維持在正常範圍之內,是大家族們使用私刑的必備場所。
而那時,這是我自幼長大的地方。
轟鳴的聲音碎空而響,建築物本該如同山崩地裂般破碎傾倒,卻被一個古怪的咒靈撐起了一角。
「……就是這裡嗎?」
略微低沉的聲音從光透出的地方滲了進來,是誰?
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人送飯,隻剩下飢餓的想法在腦海之中,但四周放下了咒力牢籠,會帶來電擊的痛苦。
因此,不能出去也刻印在骨髓之中。
我抱著膝蓋,昏昏欲睡,在這聲音中猛然驚醒。
——是誰!?
父親前天剛剛懲戒過我,母親昨夜滿是淚水的連夜見了我,借走妖刀,卻什麼也沒說,一去不回。
隻能隱約感覺到,妖刀……似乎砍中了什麼……
「悟,這邊好像有動靜。」
「嗯?那你讓開點,我直接轟開。」
兩個不同的聲音交疊響起,一個聽起來略顯莽撞,一旦他全力以赴,這裡怕是會完全塌了。
隻是我倒是像是旁觀者圍觀自己命運一般,想到這裡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連呼吸聲都漸漸放輕……
第一個聲音笑罵道:「什麼啊,我們又不是來的拆房子的。你還是讓開點吧,悟,讓我的咒靈上。」
咒靈?
聽起來不太像好人的樣子。
但緊跟著,光從縫隙中越裂越開,像是再也無法阻擋它的入侵一般,奮力侵占著每一寸可以占領的空間。
太亮了,我側過頭想看清什麼,卻被久違地光線刺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恍惚之中,隻看見兩個高高的身影,將刺眼的光線攔在了身後。
「有個……女孩?……真是一群噁心的爛橘子。」
「要不全部都毀了吧?」
毀了?
要把這個家毀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有些恍惚,但身體實在沒有力氣,隻能倒在一邊聽他們絮絮叨叨說話。
「嘖,還是算了,這是她的家,應該由她決定。」
「嘛,也是呢。」
「是毀滅還是繼承,就看她自己囉。」
聲音逐漸平息,至此,我的命運開始改寫。而五十嵐祖宅,也因為五條悟的力保得以留給我處理,不過那也是後話了。
我那時快餓暈了,幾乎沒有精神去抵抗妖刀的侵蝕,而他們並沒有對一個小女孩設防,就這麼將妖刀和我擺在了一起。
我和妖刀,本就是一體。
因此合而為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你們是誰?」
一天斷食,雖然身體沒什麼力氣,但搖搖晃晃站起身還是不算困難,何況現在的我有妖刀在手上,隻要有咒力,妖刀就能支撐我站起來。
「我哪裡也不去。」
或許在我腦海中這是很有氣勢的一聲,但不過五歲的孩子,能說出多嚇人的話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兩個人略顯嚴肅,卻並沒有什麼我以為的畏懼。
五條悟推了推眼鏡,微微仰起頭:「哎呀,你知道我是誰,他又是誰嗎?」
「不關心,放我下車。」
五條悟嘆氣:「我可是甜食國王,隻要信仰我就可以得到一大堆甜食哦。」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大堆零食,企圖誘惑我。
夏油傑扶額:「……悟。」
但我確實餓了,隻是我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不要你給的,去甜品店再買。」
「行,不過你先放下這把刀,這可是個兇物。」
說到這裡,五條悟看起來嚴肅不少,也顯得警惕了幾分。
「妖刀……就是遙。」
我沒太懂,按著從小的教導告知他們。
「哈?」
「你不是人類嗎?」
緊跟著,我就引起了連鎖反應般,被這兩個人圍著打量。
我那時也不知怎麼,就是很堅定:「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