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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生物產生印隨學習的本能,她作為第一個走進他生活裡的人,一個女人,他對她產生一些特殊的好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他居然說愛她——

埃裡克怎麼會……不……「魅影」怎麼會愛上她!?

想到原作裡魅影帶走克莉絲汀想要把她留在地下的情節,蘇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看來要離開這裡,除非自己可以找到通往外界的密道,否則隻剩下欺騙討好他這唯一一個選項。

……

看到蘇冉對他傾吐的愛意露出驚疑痛苦而非欣喜的表情,埃裡克隻覺得心如刀絞,她緊閉的雙眼現在似乎連看他一眼都忍受不了了。

顯而易見,她不愛他。正是如此,他對她的愛大概都變成了一種冒犯。

埃裡克無法再想下去。

他感到真的有一隻巨鷹在啄食自己的內臟*。可正是這疼痛在提醒著他,她還在他身邊沒有離開他的事實。

這極端對立又相伴相生的疼痛和甜蜜,幾乎將他撕成了兩半。

埃裡克控製不住地將蘇冉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因為看不見她拒絕的臉,這虛幻又短暫的親密讓他身體內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

這一次,蘇冉沒有掙紮。

她靜靜地靠在他懷裡,耳邊傳來他%e8%83%b8膛裡一下下激烈快速的心跳聲,突然覺得發生的一切有一種荒誕不經的虛幻。

“為什麼?”她問。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大概是每一個女生都會好奇的問題。

那雙環著她的手似乎緊了一些。

過了很久,久到蘇冉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她聽到四個字輕輕地敲擊著她的耳膜:

“因為是你。”

自那天之後,蘇冉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回避著埃裡克,不再和他說多餘的話,拒絕著他的一切提議,也儘量避免任何眼神接觸。

但對於他的告白,她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那樣直白又純粹的感情前無動於衷。

她當然對埃裡克有好感,但這喜愛,更多的是源自於兩人的朝夕相處和他的善意——他從一開始便對她好得過頭。隻是這單純的好感,距離愛情,還有些距離。

無法回應這份感情,她希望用她的冷淡來澆熄他的激情,但這樣的冷處理卻似乎並沒有如她所願。

他一開始會用一種接近卑微的姿態祈求她,請求她不要再漠視他、疏遠他,請她像原來一樣和他交談,聽他唱歌,將目光停駐在他的身上。

他的痛苦和他的愛一樣真實而強烈,蘇冉在愧疚感中煎熬著,差一點心軟地敗下陣來。

然而就在她猶豫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不近人情的時候,她冷漠的姿態先將他逼入了另一種癲狂的境地。

在她又一次低頭沉默地吃完飯,準備提前離席的時候,埃裡克如旋風般地衝到她的麵前,一隻手抓住她的後頸,用一種野蠻的力道將她的頭擰到他的麵前:

“蘇,看著我!”

蘇冉被他的動作弄得生痛,下意識地掙紮,這反抗的動作火上澆油地讓他的怒意更盛。

他粗暴地捉住她反抗的手,固定在頭頂,將她整個人狠狠抵在牆上。

“不要逼我!”他的麵具幾乎要貼上她的額頭,眼睛裡滿是狂亂的光。

“埃裡克。”她按下心裡的慌亂,放柔了語氣,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我沒有討厭你,我隻是……需要一些空間,一些距離,讓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

“冷靜一下?”埃裡克不屑地冷笑道,充滿憤怒的低沉咆哮中帶著動人心腸的淒惻,“或許該冷靜的是我!……你快要把我逼瘋了!……是你逼我的!……我改變主意了,我等不下去了!”

他說完鬆開禁錮她的手,退下左手小指上的戒指,不由分說地將它套在了她的左手之上。

“你要成為我的妻子!你終會愛我的!”他大聲說著,如同一位暴君一樣專橫,“許多人婚前並不相愛,但婚後依舊幸福。慢慢的,你就會忘了我麵具後的樣子!習慣之後,你便會是最幸福快樂的女人,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像我一樣!”

看到埃裡克說這番話時眼睛裡流露出的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蘇冉背後汗毛直立,她不禁放輕了呼吸,不敢在這時作出一絲一毫忤逆激怒他的舉動。

他抓著她戴著戒指的手,舉到兩人眼前,靜靜地端詳著戒指的金光在她無名指上跳動閃耀,聲音又變得如水溫柔:“我的蘇,你必須永遠戴著它。如果你弄丟了它……”

他黑沉沉的目光移到她的臉上。

“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第12章 12

那是一枚金質的戒指,戒頭鑲嵌著一顆切割成方形的黑色寶石。因是男士的款式,簡約粗獷的設計在蘇冉纖細的手指上顯得格外有存在感。

這沉甸甸的重量套上她的手指,也沉重地壓上了她的心頭。

她可從沒想過人生經曆的第一次求婚會是這樣一番情景,作為當事人,甚至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此刻的埃裡克已經完全喪失了常人的理智,她想不出任何可以和他溝通的言辭,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將她擊垮。

對於離開之後的何去何從,這兩日蘇冉在心中其實已經勾畫出了一些潦草可行的計劃。雖然都不儘完美,但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敢再耽擱下去了,如何從這裡逃走已經變成了她需要解決的最急迫的難題。埃裡克那非同一般炙熱又極端的感情,讓她對他產生了一種無形的恐懼和防備,她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做出一些瘋狂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為了獲得自由,難道她真的隻能做出一副逐漸接受他的樣子,順從他討好他,騙取他的信任,然後背叛他離開他嗎?

埃裡克有著如此尖銳的自我,異常激烈的感情,那樣的欺騙和背叛無異於將他推上一條可怕的、甚至是毀滅的道路。

光是想一想那樣的情景,她的心就顫唞起來。

她不想這樣傷害他。她做不到。

蘇冉跨不過自己心裡那條底線,擺不出親近的姿態,可又害怕過分的疏離會將他再次激怒,隻能笨拙又艱難地維持著一個不冷不熱的姿態。

不知道是因為她態度的稍許軟化,還是因為她“默許”了他求婚的緣故,埃裡克倒是再沒有像之前那樣失控過。

而且一夕之間,他忽然就忙碌了起來。

他會在早上留下食物和鮮花,有時一整個白天都不知所蹤,偶爾還會在吃過晚飯後不見蹤影,直到夜深她入睡前才會重新出現。

蘇冉暗自揣測著他是不是開始乾涉起歌劇院的事務,又或者是終於遇到了克莉絲汀,雖然想到後麵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她發現自己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可她顧不上去糾結這些。

畢竟現在這樣的發展,對於想要逃出去的她來講簡直是天賜良機,他不在地下的時間越長,她便有越多的時間可以搜尋出口。

蘇冉大概知道埃裡克每次離開時使用的密道的位置,但她一直不知道打開那道暗門的機關在哪。她還推測這裡修建通向外界的通道應該不止一個,理想的情況是她可以發現另一條他平時不常用的密道,否則如果在逃跑時剛好撞上返回地下的埃裡克……那畫麵美麗得她簡直不敢想。

對於機關這方麵的了解一片空白,蘇冉隻能按照之前看過的影視劇中的橋段去一塊塊探索著地磚,轉轉燭台和雕像,幾天來倒是意外發現了幾個陷阱的開關,密道卻依舊一無所獲。

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天。

蘇冉看了看懷表,準備結束今天的搜索。

埃裡克如果白天離開,基本會在下午四五點左右返回。她這幾日一直非常小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讓他發現她的企圖。

無力地靠上牆壁,她有些心焦地掃視著地下這些已經檢查過兩三遍的裝飾,手指下意識地轉動起左手上的戒指。

牆壁上雕刻的人麵像此刻似乎在對著她露出無聲的嘲笑,這座舒適華麗的宮殿就如同一個披裹著華麗外衣的牢籠,讓她倍感窒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冉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用頭使勁撞了撞腦後的牆壁,將那種絕望得想要放聲大叫的衝動壓回心底。

就這樣閉眼待了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了眼。

彆氣餒。你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的。

她又給自己打了一遍氣,這才站直身體,向壁爐前的扶椅走去。

剛走了兩步,蘇冉便聽到身後的牆壁突然傳來機關轉動的響聲。

她心中一驚,條件反射地提起裙子,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跳到壁爐前的椅子上,同時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書攤在腿上,在暗歎自己安全上壘的同時,眼睛裝作不經意地掃向剛才那個暗門的位置。

此時暗門已經徹底打開,一股微弱的氣流從裡麵吹來,帶起一陣悶不透風的泥土味道。

大開的洞口前一片漆黑安靜,並沒有埃裡克那道鬼魅般的身影。

蘇冉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剛剛原來是她觸發了機關。

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那好不容易找到出口的興奮如同一個剛吹起的肥皂泡,轉瞬就破。

她苦笑著放下手中的書,重新來到暗門之前,向密道裡張望。

這是一條並不寬敞的通道,隻比她的肩膀寬上半條手臂的距離,能容一人通過。地下的燭光可以照亮洞內兩三米的距離,再深的地方則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深不可測的黑暗像深淵中的一隻巨眼,冷冷地凝視著她。

蘇冉本能地感到一絲畏懼和遲疑,她第一次覺察到過去這一個月生活的地方,其實是如此的詭譎和怪異,從這裡逃出去,或許也沒有她一開始想得那般容易。

她注視著那片純粹的黑暗,直到低頭看到密道門口的地上放著的兩盞煤油燈時,才回過神來。

現在可不是該想東想西的時刻。

她摒去腦中的雜念,努力回想著剛才的動作,可無論重複幾次,她都再也無法找到觸發機關的方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蘇冉看著懷表的時針從四慢慢向五移動,漸漸感到心慌起來。

從現在起的每一秒,埃裡克都有可能返回地下。如果在他回來之前,她還找不到開關這扇門的方法……

他一旦察覺到她要逃走的意圖,她根本不知道他會為了留下她做出什麼事來!

冷汗已經浸濕內衫,蘇冉扭過頭,直直地看向那深不見底的洞口,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慫恿她,並且越來越響——

‘不如賭一把,現在就逃!’

……

埃裡克提著燈,在歌劇院地下迷宮一樣的暗道裡穿行。

在幽暗的地下如果走上了錯誤的路線,稍有不慎,便會落入最為殘酷駭人的陷阱。不過作為建築師的他並不需要擔心這樣的問題,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