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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赤鳶兩個人要應付,再加上現在又到了凰羽宮見到了折凰神君,她更是難以找到機會脫身出來與靈霄見麵,機會隻有今天晚上。

靈霄看了眼樓上,有那麼一瞬間賭氣地想,反正她現在和謝無佞吵架了,不如,乾脆自己去。

等見完了青璿,安排好後麵的行動,她再悄悄回來。

唉,還是不行。

謝無佞那家夥一丁點事都要生氣,更何況是她獨自行動,又要亂猜她有什麼事瞞著他了。

靈霄正要上樓,剛一起身,就看到謝無佞下來了。

“去哪兒啊。”他抄著手,站到她麵前。

靈霄笑盈盈走上前,說:“我正準備上樓來跟你說呢,青璿剛才約我在桐安街十一巷見麵,我們一起去吧。”

謝無佞嗤一聲,覷她:“要是我不下來,你就打算瞞著我悄悄去了是吧。”

“絕對不可能!”靈霄趕緊表態,“我們是一個團隊,要行動都得一塊兒的。”

“走吧走吧。”她拽著他,往外走。

謝無佞被她推著往前走,即便不回頭,也知道,小家夥在後頭對他做鬼臉揮小拳頭呢。

他嘴角微不可查一揚。

***

夜幕之下,整座凰城變得燈火闌珊。

而桐安街十一巷的一座老宅子裡,卻荒蕪僻靜。

這座宅子,已經近乎三千多年沒有人踏足過,早已變得枯敗破舊。

青璿當年就是在這裡,和她娘親相依為命長大。

直到後來,青璿母親跳井自儘,她被接入凰羽宮中,便不被允許再回到這裡。

青璿拜入太初宗後,每隔十年會回來祭奠一次娘親,她還時不時回來打掃一下,修葺維持一下這座破舊老宅子的原貌。

直至霽風前往歸墟閉關,她去給他守關,也已經近乎三千年沒有回來過了。

這一次,還是青璿從歸墟回來後,首次回到東丘,也是她時隔這麼多年,再次來祭拜她的娘親。

原本,今天晚上,她向她父王說明,要找個時間回去祭奠娘親。折凰神君雖然神色不好看,但看在霽風在場的麵子上,也沒有說什麼,便當做默許了。

可青璿萬萬沒料到,霽風也要跟著她一塊兒去。

“璿兒,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她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我這個作為女婿的,去祭拜祭拜,也是應當的。”

霽風這麼一說,青璿便也不好找理由推脫了。

況且,她也確實是想要帶霽風來見見她娘的。

隻是,和神女約好在此見麵,待會兒就得見機行事了。

而青璿也沒有料到,靈霄那邊,謝魔頭也跟著來了。

一路上,靈霄再三提醒謝無佞:“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切勿衝動。你待在暗處,讓我去出麵。青璿她本就不是你對手,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還她這趟是來幫我們的,我們就先聽聽看她的計劃。”

謝無佞冷哼:“你和她倒是穿起了一條褲子。”

靈霄說:“我這不都是因為你嘛。”

到了桐安街十一巷的一座老宅子後。

靈霄見這四周都黑漆漆一片,荒無人煙,跟他們魔淵差不多。

她便對謝無佞說:“走,我們進去,先找個地方等會兒,她應該快來了。”

謝無佞不情不願。

要不是擔心小不點一個人出來上當受騙,他堂堂一界魔王,會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他黑著臉,拎著靈霄的衣裳,往房頂一躍。

兩人坐在這荒廢老宅子的屋頂上。

靈霄靠坐在謝無佞身邊,抬起頭,看了眼夜幕,說:“東丘夜晚的星星,沒有你紫府小域界裡的漂亮。”

大魔頭的嘴角翹了翹。

哼,知道就好。

他們在屋頂坐了一會兒,夜晚的涼風輕輕吹拂過來。

靈霄用鬥篷把自己過得緊緊的,問他:“你冷嗎?”

謝無佞一把將她帽子扯下來,蓋住她巴掌大的臉:“不冷。”

靈霄的腦袋靈活鑽出來,說:“我也不冷,我是怕你冷,我把鬥篷借給你穿。”

謝無佞:“……本尊一個大男人,穿這個毛茸茸像話嗎?”

靈霄笑咯咯:“怎麼不像話,挺可愛的呀!要不你試試?”

“走開。”他嫌棄地轉頭。

忽然,他側首,耳廓一動,手掌捂住了靈霄的唇瓣。

靈霄眨眨眼,用眼神示意他:“乾嘛呀?”

謝無佞無聲說:“有人來了,不止一個。”

他抬起手,在他和靈霄坐的屋頂這片地方四周畫了個透明的圓圈。

以他手指劃過的地方,頓時形成一個與外界屏蔽的結界。

“是青璿嗎?”靈霄在謝無佞捂住的手掌下小聲問。

她嬌軟濡濕的唇瓣輕輕開合間,掃過他的手掌心,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從手掌心頓時傳遍整個身體。

謝無佞眼神一暗,盯著她被他捂住巴掌臉,隻露出一雙黑暗中晶亮得璀璨的眸子。

“怎麼了?”她猶自不覺,還茫然疑惑地問。

唇瓣和溫熱的氣息噴在他手上。

那股酥|麻更撓人心弦了。

謝無佞緩緩鬆開她,捏了下那隻手掌,轉過頭去:“霽風也來了。”

靈霄皺眉:“他怎麼也來了?”

難道青璿是故意瞞著她,將她騙到這裡來的?

不會,靈霄是相信自己直覺的。

也相信青璿言出必行。

況且青璿知道她的能力,也知道違背血契神誓的後果,她不會這麼做的。

青璿和霽風走進老宅後,並沒有察覺到坐在屋頂上的靈霄和謝無佞。

他們徑直進入深宅中,肅穆地走到一口古井邊。

靈霄看到,青璿在井邊虔誠跪了下來,開始拿出隨身帶著的祭奠物品,在古井邊擺起了祭台。

而霽風,也不像是知道靈霄和謝無佞也在後麵的屋頂,同青璿一並在井邊跪了下來,和她一起擺著t z那麼祭品。

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回門的夫妻,在祭拜去世的丈母娘。

靈霄想起,當時她在時空之界中看到過青璿的母親。

小時候,幼童年時期的青璿,日子過得很窮苦,就是在這座破舊的罩宅子裡,和她娘親在這裡相依為命的。

而青璿的娘親,靈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麵——

是一個坐在昏暗的院子中,垂首做著刺繡的美貌婦人。

出現在青璿的記憶裡時,她總是在等,等著她的女兒回家。

那個婦人,當時靈霄沒怎麼注意。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卻覺得她的身影好似有點似曾相識。

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但靈霄又想不起來了,隻是有這麼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在這時,謝無佞倏然側首,碧眸攫向老宅中一個黑暗中的角落。

那個角落,有一道如蛇的黑影一閃而過。

謝無佞遽然起身,帶著靈霄飛身而下。

下一瞬,他從黑暗的角落中揪出一個黑巾裹麵的弓腰垂頭的人影。

“你是誰,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做什麼?”∴思∴兔∴網∴

話音一落,謝無佞毫不留情揮出魔火,燃儘那人影覆在麵上的黑巾。

靈霄見到黑巾下那張臉,震愕一驚:“芙兮娘娘?”

荒廢古宅的回廊中,那黑影之下,露出了一張與靈霄在梧桐樹靈中見過的,與芙兮聖女十分相似的臉。

謝無佞的母親,芙兮聖女竟然沒有死?!

第49章 東丘凰族

“這個世界上, 隻有父母,會毫無條件愛自己的孩子。”

在青璿和霽風對著那口老井祭拜的時候,靈霄這麼輕聲說了一句。

然而, 謝無佞卻以冷漠的嗤笑回應。

在他看來。

這句話, 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和笑話。

漆黑的夜空下, 繁星點點。

涼風徐徐,夜色美好。

靈霄眸中的光亮很溫柔, 輕彎的嘴角亦如是。

她歪頭靠在謝無佞的肩膀上, 手挽著他的胳膊, 說:“謝無佞,你知道嗎?在我出生前, 我媽媽曾是一名舞劇團演員, 曾拿過國外大獎的首席領舞。”

她的手指繞過他的手腕, 兩隻手指在他攤開的手掌上,像一雙跳躍的雙腿那樣輕盈漫步, 而後旋轉。

“我媽媽很愛她的事業。懷著我,直到六七個月時,都一直不曾放棄日常訓練。”

“可是, 就在一天, 我媽媽練習完後, 腿腳突然抽筋。在下樓梯時,摔了下去。我就因為這一跤, 提前兩三個月從我媽媽肚子裡出來了。我生下來的時候隻有三斤多,差點就沒有救活, 也因此落下了許多的先天疾病。”

“我出生後, 我媽媽就再也不跳舞了。”

靈霄漫步在謝無佞掌心的指尖停頓住, 抬頭, 笑了笑:

“她從一名舞蹈家,變成了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為了照顧我。”

謝無佞冷漠垂眸。

心想,這是應該的。

是她母親自私,才害得她早產落病。

靈霄的指尖又在他掌心輕快跳躍起來:“其實我媽媽就算不跳舞了,她也可以開一家舞蹈學校,維係自己的事業。可她沒有這麼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謝無佞目光投向深夜,沒應聲。

當然,靈霄也隻是這麼一問。

“因為我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因為骨骼肌無力,不能自己正常走路了。我媽媽怕我看到彆的孩子都能正常奔跑,跳躍,舞動,……而我,小小年紀,卻隻能坐在輪椅上。她怕我傷心,怕我自卑。所以她甘願放棄自己畢生事業,全心全意陪伴照顧我。”

“還有我爸爸,他其實原本是一個大學教授。”靈霄回憶起慈藹的爸爸,笑了笑,“但是從我生下來有記憶起,彆人就稱呼我爸爸為‘華總’,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謝無佞無聲看她。

靈霄歪頭,用兩根手指頭纏住他的,笑盈盈說:“因為給我治病要花很多很多錢。當老師掙不了那麼多錢,我爸爸就從學校辭職,棄文從商了。”

“剛開始那幾年,我爸爸學做生意可辛苦了,他一個斯文教授,學彆人辦工廠,開公司,搞外貿,哪裡拿得住那些走南闖北的生意人,一開始處處碰壁,還被親戚騙過錢。直到幾年後,他的生意才漸漸有了起色。”

靈霄勾住他的小手指,頓了頓:“我記得,就是在我七歲那一年吧。那時候,我爸媽本來是托了以前校友的關係,準備送我進公立學校念書的。因為按照我當時的情況,隻能進特殊學校。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可開心了,我總算能夠跟其他正常孩子一樣,進學校讀書上課了!可是我進學校的第一周,就被班上的一個同學打鬨時推倒了。當時我就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等到我從醫院出來,我爸媽就給我辦理退學了。”靈霄的聲音低落下來,“從此以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