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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速消逝。

如同螢火蟲光點一般的靈光飛上虛空,散落九天,而後出現一個巨大的太極形狀的漩渦,將那些靈光全部吸走一空。

那個太極□□,每吸走一波靈光,就又會開始進行下一輪的藤蔓掠奪。

靈霄一驚。

神樹頂端,已經有十數條略細一些的藤蔓被吸乾了,變得乾癟枯萎耷拉在神樹天梢上。

若是待那三條最粗的頂端藤蔓裡的靈氣也被掠走,怕是神樹危險,連靈霄的識海都岌岌可危。

緊急時刻,靈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想起了芙兮娘娘臨走前告訴她的那段口訣。

她立馬打坐下來開始默念:“天地初開,乾坤始奠……輪回不息,生死循環。……以我之名,召喚天地;以我之靈,萬物歸一。天地靈氣,為我所用,混沌初開,法力無邊!去!”

一道金色的靈光遽然從靈霄伸出的指尖飛出,直衝天際——

‘嗡’一下。

識海中發出強烈的振顫。

那個在虛空中出現的太極漩渦被靈霄揮出的金色靈光一打,頓時破碎,還未被漩渦□□吸走的靈光頓時傾瀉而下,如同由銀河星光做成的瀑布,懸掛在神樹頂端。

景色奇異絢麗,是等閒世界看不到的壯觀。

靈霄欣喜地睜開眼,看到這一幕:“太好了,這口訣有用!”

她立馬如法炮製,將那些傾瀉出來的靈光全部吸收進了自己的體內。

靈光充盈進她身體中,神樹樹梢頂端那三條露出枯萎跡象的藤蔓有恢複了幾絲生機。

同一時間。

幽閉的洞府內,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猛地睜開眼,俯身吐出了一口血。

洞府外守關的十二名金仙也停了下來。

那盤坐的身影背對著光影,隻聽其聲如鴻音,冷漠而笑:“上古純靈的靈力,果然磅礴浩瀚。”

第63章 天生異像

幽閉的洞府內, 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猛地睜開眼,俯身噴出一口鮮血。

守在洞府外的十二名金仙齊齊止步,他們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洞口, 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那道身影緩緩抬起頭來, 用袖口輕輕拂去嘴角殘留的血痕, 片刻後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中透露出冷漠與不屑:“上古純靈的力量, 的確磅礴而浩瀚。”

“月圓十五, 天地之間的精華儘聚於此。”

身影盤坐在幽靜的洞府中, 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外麵的滿月,歎息道:“看來, 東丘暫時還有些用處。”

守陣的十二金仙如同十二尊佛像, 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進入冥想狀態。

片刻後,隻見洞府內突然爆發出璨目的光芒——

一道道無形的、猶如菌絲樹根般擴散的脈絡迅速探出, 然後又迅速消失於虛空之中。

這些脈絡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出現在東丘神域的護法大界之上。

東丘梧桐神樹深紮地底的萬年樹根,吸取滋養的所有靈氣, 皆被那些無形的菌絲索攫取, 不堪重負地逐漸變得枯萎。

幾片半黃不青的梧桐樹葉隨風飄落。

而同一時間, 被鐵鏈捆綁懸吊在魔宮地下第十層的折凰,也出現了詭異的狀況。

凶火烈烈中, 他本已奄奄一息。

但是突然間,他那張本就乾癟枯瘦的臉,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起了一條條的青色血管。

在這些血管之下, , 就像有一條條活的蠕蟲在裡麵貪婪饑渴地爬動, 折凰的修為和骨血精氣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貪婪地吸|吮著,最後被一隻隱藏在血管深處的無形大手所掠奪索攫。

當一切都消失無蹤。

等到那些蠕動的青色血管乾癟下去,折凰本就不多的生息更是顯而易見頹敗了下去。

他口中發出‘嗬嗬桀桀’的聲音,雙眼如同一把淬毒的鉤子盯著遠方上空,似乎想些說什麼,但已經無法發出一句完整的話音來。

四隻凶獸見到這詭異一幕,頓時停了下來,麵麵相覷。

雷電蝠龍撓頭,用銅鈴大的獸眼看了眼對麵的獨角獸:“嗷嗚?”

——他這是啥情況啊?俺們幾個的凶火再厲害也不至於讓這家夥中毒抽抽吧?

獨角獸也是一臉無辜加茫然:“嚶嚶。”

——大魔王隻讓我們燒他,彆的不關我們事。

旁邊八爪火螭齜著個大齙牙:“吼吼~”

——管他那麼多呢!這玩意兒就不是個好東西,弄他!

赤炎金猊獸也跟著凶狠點頭:“吭哧吭哧。”

——我兄弟說的沒錯,弄他!

四頭凶獸用自己獨特的獸語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後,又轉頭對著折凰更猛烈地噴射起凶火來。

此刻的東丘凰羽宮已是另一番景象。

東丘已經被鬼麵魔軍全麵控製了,雖然還沒有打到凰宮來。

但整個凰羽宮已經人心惶惶。

赤鳶心神不寧地坐在宮殿裡,總覺得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霽風和青璿都已經提前返回天宮了,可她還遲遲沒有行動。

她父王不見了,是被謝無佞那魔頭抓走了。

赤鳶放心不下東丘,在兩邊權衡之下,最後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霽風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在這緊要關頭,他能想到的隻是青璿那個小賤人,又怎麼會顧得上她。

赤鳶諷刺一笑,為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儲妃娘娘感到可笑。

就在她焦慮不安的時候,凰羽宮的統帥回來了。

那統帥是一名年輕俊朗的將軍,專門負責保護凰羽宮的安全,一走進大殿,年輕的將軍便跪地行禮,神色凝重地道:“稟帝姬,屬下查到情況,那些鬼麵魔軍隻是控製了東丘的出境和護發大陣,暫時並未有什麼大規模的屠城行動,帝姬暫時可放心。不過屬下還發現,我東丘神樹今日出現異動,要不要,請長老們去看看情況?”

赤鳶霍然起身,臉色漸漸蒼白:“梧桐神樹乃我凰族圖騰,如今神樹都生出異像,這不是什麼好征兆。”

“會不會是謝無佞那魔頭搞的鬼?”

“謝無佞?”赤鳶蹙眉,在殿中踱了幾步,“他要真想滅東丘,是不會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他肯定……”

“嗬,倒是很了解本尊。”

謝無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在凰羽宮上空響起。

赤鳶一駭,立馬拉住身邊的年輕將軍擋住自己身前,緊張地道:“是謝無佞,是他來了!”

下一瞬,殿中黑色霧氣憑空騰起。

在那黑霧絲絲縷縷消失後,一道高大蒼遒的身影從黑霧中走來,出現在大殿中央。

赤鳶腳下一個趔趄,若非是因為那小將扶著她,她都要被謝無佞嚇得站立不穩了。

“你……你謝無佞!你要乾什麼!”

“你把父王怎麼了?我告訴你,你彆亂來,我父王好歹也是你的舅父,你殺他可就如同殺自己雙親!”

年輕將軍忠心耿耿地護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怒瞪著謝無佞,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謝無佞,除非你踏過我的屍體,否則你彆想傷帝姬t z一根汗毛!”

謝無佞沒有耐心看這二人在他麵前上演主仆情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麵無表情,輕輕扭了扭脖子,對麵緊繃的二人隻聽到一陣恐懼的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直叫人牙關打顫。

“給你二人一個選擇,回答本尊的問題,活。不答,死。”

謝無佞垂眸,碧瞳被濃密的眼睫毛覆蓋上一層陰影,他伸出的手掌緩緩燃起黑藍色魔火,魔火就那樣在他手中跳躍,隨著魔火越來越黑,他的手掌變成了一隻白骨森森的骸骨。

他半截手臂上的血肉都化作了魔火,且那魔火還有越來越往上蔓延之勢。

赤鳶看見這一幕,想到青璿當初就是中被這魔頭的冥火一擊,灼燒了神脈,差點醒不過來,不禁吞了吞口水,頭皮一緊。

謝無佞轉過頭來,眼尾上挑,冷冽如霜的聲線如同一條無形之刃勒住二人脖頸:“輪轉之塔,在哪兒。”

聽得‘輪轉之塔’幾字,赤鳶古怪一愣。

倒是擋在她跟前的年輕將軍率先出聲:“什麼輪轉之塔?不知道,謝魔頭,你要殺便殺,彆人都怕你,但我朔揚絕不會怕你!”

謝無佞皺眉,看一眼這不知死活擋在麵前的家夥,抬手一揮,便將他掀翻在地,吐血不起。

他邁出一步,腳下束靴毫不留情踩在那年輕將軍流血的下頜上,眸光涼涼掃向赤鳶:“你隻有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回答本尊。”

赤鳶最後的倚仗和依靠也沒有了,她連連後退,害怕得聲音都變形了:“我……我不知道什麼是輪轉之塔,我從來沒見過……”

“那就怪不得本尊了。”謝無佞蒼白冶灔的臉上如覆寒霜,腳下略一用力,麵無表情惋惜,“這家夥為你舍身求死,倒是比霽風那蠢貨可靠,不過,可惜了。”

赤鳶低頭看去,見朔揚被謝無佞踩踏的臉上露出決然無懼的神情,隻是那望著她的眼神,不知何時藏著她從未注意過的深情和守護。

赤鳶心頭一顫,在謝無佞腳尖落下的那一刻淒厲大喊:“不要!!”

她抖著肩膀快速地說:“我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什麼輪轉之塔,不過我小時候在父王的密室裡見過一些殘缺卷軸和畫,或許那裡有你要的東西,你自己去找吧!你放過他,他與你無冤無仇!”

謝無佞抬起腳,拂了拂寬大的袖袍:“密室在哪兒。”

赤鳶神色複雜地說:“在我父王的寢宮,落英殿。”

這個秘密赤鳶一直守口如瓶,誰也沒有告訴,就連她父王也不知道,其實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無意間闖進過他的密室,發現了他的秘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赤鳶才會在當年見到青璿的第一眼,就沒來由地厭惡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赤鳶將他帶到了落英殿上的王座,轉動王座後的障眼機關,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後麵郝然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密室。

這機關采用最簡陋的凡間技法,沒有一絲法術,反而騙過了所有修為高深的人。

那天謝無佞在這裡用擎天戟指著折凰喉頭,竟都沒有發現他座下的玄機。

“就是這裡了,我小時候在這裡玩耍,無意間發現的。你自己進去看吧。”

赤鳶心頭一豁,提交換條件:“無論你找到什麼,都要放過我還有朔揚,我們活著,對你不會有妨礙。”

謝無佞麵容冷戾,不耐煩掀開她:“你沒資格跟本尊談條件。”

赤鳶被那一眼噤住了聲:“……”

謝無佞走進座下密室中,推開那扇厚重的門。

他一揮袖袍,密室中的燭台全部亮起。

燭火亮起那一刻,謝無佞的碧眸眯了眯,看到滿牆滿架都堆滿了字畫和木雕。

每一個木雕,刻的都是同樣一個人——芙兮。

散落在密室裡卷軸,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