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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女翻紅指南 銀山堆 4593 字 1個月前

的鼻樑上。

江雪荷一怔,又低下頭:“可惜線的顏色不是特別一樣。”

墨鏡將日光濾成柔和的顏色,剛才看起來還頗有差異的線,現在看來居然相當%e5%90%bb合。

“差不多就行了。”白寄凊早年就被媒體不知道明裡暗裡罵過多少次鋪張浪費,顯然毫無悔改之心,很隨意地說,“要不是你幫我縫上,我不會再穿的。”

江雪荷縫好了,自然地放到唇邊咬斷,後知後覺地才感到不妥,又有攝像機,又是那麼講究的白寄凊的衣服,這樣未免也太不衛生!

不過白寄凊根本沒介意,伸長胳膊,隨手搭到旁邊電動車的車把上,和節目組說:“不是要拍介紹首飾還是開包的小劇場嗎?就在這兒拍吧。”

江雪荷不知道這件事:“是你和靖寧拍嗎?沒有和我說。”

工作人員立刻說:“是打算單獨拍的,給寄凊姐設計的是這個環節,要和雪荷姐一起拍嗎?”

“一起拍吧。”白寄凊說,“正好還和江雪荷有關呢。”

她流暢地銜接到小劇場的情景,抬起手腕向鏡頭展示:“這兩條鐲子是江雪荷送我的生日禮物,那時候我們在拍《自白》。”

她嫣然一笑:“打個小廣告,《自白》已經定檔7月8日,大家一定要記得去看哦。”

這個插入廣告的時機是真好,江雪荷前幾天在微信看到消息,還想著什麼時候和節目組商量一下能不能宣傳,結果是她太死板,白寄凊隨口一說,直接把廣告打了。

“你呢?”白寄凊問她。

也怪不得節目組不找她做這個小劇場,江雪荷渾身上下幾乎沒一樣首飾。她心念一動,摘下了自己腕上的手錶:“這塊手錶我記得,還是我二十六歲的時候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

導演向她倆猛點頭,示意要的就是這樣的介紹。

“二十六歲?”白寄凊說,“那不是已經九年了?”

江雪荷嗯了一聲:“當時內地和珠港無線合拍了五部電視劇,還記得嗎?”

白寄凊當然記得,她演的是第三部古裝武俠劇《天地明環》,江雪荷演的是第一部現代商戰劇《富貴雄心》。

“《富貴雄心》裡麵角色都有許多配飾,東西太多,服裝組也沒法麵麵俱到,有不少演員都是直接用自己的。”

江雪荷回憶起那段青澀時光,剛出道,剛賺錢,還不太懂奢侈品,也不太懂珠寶。

“正好過生日,演的也是一個職業女性,就想著買塊手錶,那時候這個表到櫃檯就能買到呢。”

白寄凊笑道:“別看我戴的多,其實加起來還不如江雪荷這一個故事。”

她在手上一捋,五枚金銀戒指叮叮噹當灑到小石桌上:“我喜歡戴戒指,買的多也換的多。”她挑出一枚金色的寬戒,“這是今年媽媽逛街的時候買給我的。”又挑出另一枚銀色的,“這枚是張呈送我的。”

“保質期都隻有一年。”她側過臉,笑%e5%90%9f%e5%90%9f地望著江雪荷。

“鐲子也是嗎?”江雪荷心領神會,問她。

“說不好。”白寄凊半真半假地說,“別人可都說我很喜新厭舊。”

江雪荷平和地說:“可能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吧。”為防大家胡亂臆測,她補充道,“真心喜歡的首飾,肯定能戴的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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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會戴多長時間?”晚上到了臥室,白寄凊問她。

“這我怎麼會知道。”江雪荷說,她隱約感到裡麵含著越界的暗示內涵,所以她打算沉默不語。

白寄凊進洗手間關上門,聲音影影綽綽地從裡麵傳出來:“我看你是故意不回答。”

不過兩分鐘,她出來,又換上了那件緞藍襯衣,絲線縫在裡麵,不湊近細看,看不出和原裝的有什麼差別。

她站在穿衣鏡前,漫不經心地說:“雖然你不講,但是心裡可能在想,賣姬結束,我自然就不戴了。”

這是實話。

江雪荷確實是這樣想的。否則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喜新厭舊的白寄凊會一直戴著她送的鐲子。

可白寄凊這樣講出來,味道就變了。

江雪荷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坐到了自己床上。

白糖爽這時搖著大尾巴從外麵進來,很熟稔地跳到她懷裡,準備接受梳毛服務。

賣姬能賣多久呢?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自己和白糖爽估計也是沒必要再見。

“你不想談這個話題。”白寄凊篤定地說,事不關己,“可也不能這樣沒頭沒尾的吧,時間?期限?你的想法?總要告訴我一個。”

白寄凊就是這樣,比起美麗,嬌氣,傲慢,刻薄這些標籤,最讓江雪荷疑惑的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說她琢磨不透呢?

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讀懂過白寄凊。

為什麼拍戲的時候對自己忽冷忽熱,為什麼這樣當紅卻甘願百害一利的陪她賣姬,那天仙女棒的小小火焰下,她到底嫉妒自己的是什麼?到底想贏過自己的,又是什麼?

“等《自白》路演宣傳結束。”江雪荷慢慢地說,“到那時候,就不麻煩你了。”她說出這話,仿佛心尖被針刺了一下,“不管結果怎麼樣,也不能讓你保證我會翻紅吧?”

她勉力開了個玩笑。

白寄凊依然背對著她,冷冷地說:“我等了半天,你就說了句這?”

江雪荷不惱,平心靜氣地問她:“你想讓我說什麼呢?你問我期限,我告訴你了,還是你覺得路演結束這個時間點不合適,那你的想法,也要告訴我吧。”

白寄凊轉過身來,柔聲道:“江雪荷,有的時候,”她停了一停,凝視著江雪荷那張秀美的臉孔,“我真的很恨你。”

然後,她若無其事,纖細的手指熟練地解開襯衣紐扣,把柔滑的襯衣用力扔到了床上。

江雪荷太詫異了,以至於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單是呆呆地捏著白糖爽粉色的爪墊。

白寄凊也不找來其他衣服穿上,隻是抱著胳膊站在床後。兩人默默地對峙了一會,江雪荷說:“我幫你拿件衣服,還是……”

“沒必要。”白寄凊說,“又不冷,還是你覺得有礙觀瞻?”

“那倒不是。”江雪荷說,她猶豫了一下,抿緊嘴唇,帶著不贊同的表情看著白寄凊。

“其實我不該把襯衣扔到床上的。”白寄凊忽然承認了自己的荒唐行徑。

她眨了眨眼睛,楚楚動人地直視著江雪荷:“我應該扔到你的臉上。”

第51章 海上生明月

就像拍一部戲一樣, 綜藝雖然不是江雪荷所擅長的,拍攝過程中偶爾也會覺得很為難,但到了最後一天, 總歸是有些不舍。

今天節目組大赦天下,讓大家盡情享受生活, 夥食是由節目組提供的大餐,晚上八點, 一起來參加熄燈儀式就好。

江雪荷不用去牧場工作, 也不用營業炊事班, 驟然渾身輕鬆中帶著空虛,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白寄凊前兩天發表了要把襯衣扔她臉上的宣言,然而這兩天完全無事發生,一切如常, 堪稱翻臉比翻書還快。

江雪荷也不猜了, 她要說就說, 不說就不說, 這樣打啞謎,自己是真的沒精力研究。

她依照習慣, 七點多就起來,樓上樓下都是一片空曠,大家應該都在睡難得的懶覺, 她放輕腳步, 不急不緩地向海灘走去。

五月底,已經搖曳進了夏天的綠影,陽光薄而熱, 在沙地上投下一片白光。

江雪荷抹了防曬霜, 不懼陽光, 隨意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靜靜地眺望著海天一色的交接處。

跟著她的工作人員問:“雪荷姐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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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荷笑道:“可能要麻煩你們也很無聊了,實在沒什麼安排,可能要看一天的海。”

這種放鬆的機會實在難得。

自己有多久沒休假了?江雪荷記不清。

可能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工作沒有那麼繁重,處在自己的承受線上,導致自己這麼一年一年的過來,總是覺得不好意思,沒必要去休假。

海浦的海真藍。江雪荷漫無目的地想,又藍,又清澈,簡直像一塊汪汪的藍寶石,又像一隻玉做的大海螺,不用湊近,就能聽到純淨的濤聲。

也是,不美的話,也不會叫這樣一幫明星來這裡做綜藝。

她想思緒放空,卻總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寄凊相關的事。

說好不耗費精力研究,白寄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仍然久久地縈繞在她腦海裡。

難道自己還沒出戲嗎?

江雪荷悚然一驚,隨即定下心來,自己演了十幾年的戲了,出沒出戲,自己還能不清楚?

之前去參加農場電臺的採訪,呂馨蘭還說她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小姑娘變成了資深演員。

結果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又開始想是否犯了最低級的錯誤,是否還沒出戲了。

白寄凊……她默默地想,人各有誌,人各有命,或許自己實在不該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果這次失敗了,大概是時候徹底認清現實了。

老老實實去拍戲,就這樣做一個簡裝的演員,沒有title,沒有大刊封麵,沒有好資源,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員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也沒有必要去焦慮了。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從另一種角度看,小魚是否比起文子佳,更像真正的智者呢?

江雪荷的思緒越飄越遠,索性躺在了沙灘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居然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她一伸手,發現頭臉上蓋著一條血橙色的奢侈品絲巾。

江雪荷迷迷糊糊地把這條方巾握進手裡,又發現旁邊更令人驚異地擺著盒飯,還有一粒薄荷口味的糖果。

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十二點了,問節目組:“真的謝謝,你們幫我把飯拿過來的嗎?”

工作人員回答:“寄凊姐拿過來的,還幫你蓋了一條絲巾。糖是賈然做奇遇任務得的,她也給你拿了一個。”

江雪荷噢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把飯吃完,工作人員幫忙收走包裝盒,她揭開糖紙,有點悵然若失地把糖含在舌頭上,感到一股沁涼的甜味。

她重又躺回到沙灘上,暖融融的,不會太熱,手中柔滑的絲巾卻是冰涼,據說是用一種特殊的蝴蝶蠶繭製成的。

江雪荷攥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又把它蓋到臉上,這才聞到上麵還有一種輕盈而冷的花香,是白寄凊身上的氣味。

透過一片血橙色,這世界雲籠霧罩起來,隱約間,似乎有個人捏了捏她的手掌,見她沒回應,用的力氣就一分一分的增大。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江雪荷真的憤怒起來,她猛地睜開眼,突然發現頭上的天幕一片黯淡,霞光半天,純白色的月亮已經露出了一個彎彎的尖角。

白寄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