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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刮,心情好了一些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你怎麼過來了?”他開口,嗓音沙啞低沉,明顯凸起的喉頭輕輕滾動。

薑溶就躺在他懷裡,一抬眼就能看到,好奇伸手摸了摸,隨口回答:“唉呀,我不是說下午要來找你玩嘛。這是什麼,好奇怪,會動。”

他被弄得有點兒癢,笑著抓住她的手:“喉頭,你也有。”

“是嗎?”薑溶抽出手,仰著脖子在自己脖頸上尋找。

蕭青棠被她這滑稽的樣子逗笑了,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內室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低呼兩聲,圓眼瞪他:“你乾嘛?”

“睡覺。”

“那你乾嘛抱我?”

“和你一起睡覺。”

她被輕輕扔在了床上,往裡滾動兩圈,義正言辭拒絕:“不可以!我娘說了,不能和陌生人睡覺!”

蕭青棠往床上一坐,拉下紗帳,笑著看她:“你還知道這個?”

她抿了抿唇,挺了挺%e8%83%b8:“那當然。”

“可你今日吃了我的飯,現下就要陪我睡覺。”

“你沒說呀!”她一臉不可思議,“你事先沒跟我說過這個!”

“你娘沒告訴你,在外麵不要亂吃彆人給的東西?”

她心虛彆開眼。娘是說過,不過嘛……

“反正我已經吃了,你沒有提前說,就不算數,我不會和你睡覺的。”鞋子早被脫了,她往床邊爬,還想著先去撿鞋子,可還沒到床邊呢,就被人抓住了腳腕。

她扭頭,氣憤道:“你鬆開我!”

“你現在要是走了,明天可就沒有好吃的了。”

“我不要你的吃的,我可以回家吃!”

蕭青棠稍稍抬眉:“你想要我浴池上的玉璧嗎?你陪我睡覺,我就送一塊兒給你。”

薑溶眨眨眼,坐回床尾,有些興奮:“真的?”

“嗯?”

不對,她不能表現得這麼開心!

薑溶清了清嗓子,故意皺著眉頭,抬頭望天,佯裝為難:“這個嘛,你也知道的,我娘很凶的,她要是知道我沒聽她的話,會生氣的……”

“兩塊。”

“成交!”她咧著嘴,爬過去,抓起蕭青棠側手腕,和他擊掌為誓。

不就是睡覺嗎?又沒有什麼的。她鋪開被子,往床裡一躺,閉上雙眼:“吹燈!睡覺!”

她睡得快,還睡得香,一點兒不受外界乾擾,眼一閉,倒頭就能睡,不出片刻,便是清淺綿長的呼吸聲。

蕭青棠靠坐在床頭,默默看著她,覺得有趣極了,就這麼看到夜半。

清晨,是薑溶先醒,她一直惦記著她那兩塊玉璧,看見躺在身邊的人也沒驚訝,悄悄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從人身上跨過去。

一腳踩在地上,她瞧見了外麵跪著的幾個侍妾。

“去哪兒?”蕭青棠突然開口。

她一驚,腳下沒踩穩,隔著被子一屁股坐在人腿上,壓得人悶哼一聲。她急忙起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蕭青棠眉頭還皺著,但並未生氣,坐起身,將她撈過來,摟在懷裡:“無礙。”

“你鬆開我,我要去洗漱。”薑溶撲騰兩下。

蕭青棠鬆了手,慢悠悠跟在她後麵。

她往盥洗室走,眼神卻留在那群侍妾身上:“她們怎麼還跪著?”

蕭青棠沒答話,隻抬抬手:“你們下去吧,叫侍女來伺候。”

侍妾們如蒙大赦,躬身有序退出,薑溶腳步一轉,跟著她們也要出去。

蕭青棠一把抓住她的領子,將她拽了回來:“去哪兒?”

她撲閃撲閃眼睫,一臉不解:“我要回去洗漱。”

“就在這兒洗,以後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短短一日蕭青棠已經摸清她的脾氣了,鬆了手,轉身往盥洗室去,補充一句,“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你陪我睡覺,我給你兩塊玉璧。”

“不是已經睡過了嗎?”她追過去。

“我可沒說隻是昨晚。”

她追上前,攔住蕭青棠的路:“那要多久?”

蕭青棠跨開一步:“看你表現。”

薑溶停在原地,略微思索一番。

昨晚她睡得挺香的,褥子很軟,被子很滑,也沒人吵她。就是換了個地方睡覺,用來換那兩塊玉璧,好像挺劃算的。

她一口應下:“好!那我搬過來出。”

正巧柴胡進門,蕭青棠擦了把臉,吩咐一聲:“去,叫人將東西收拾收拾,搬來我這裡。”

柴胡一怔,看一眼蕭青棠,又看一眼薑溶,低聲應是,默默退出去幾步,又走回來,試探一句:“爺,今日要出門嗎?”

“不出,叫人送早膳來。”

“是。”

薑溶正哼哼唧唧在洗漱,沒聽他倆說什麼。

蕭青棠看她一眼:“在哼哼什麼?”

“唱曲兒呀。”薑溶剛擦過臉,鬢角的發亂糟糟的,鼻尖紅彤彤的,眼珠子像水洗過一般亮晶晶的,放高音調又哼了幾聲,然後,走調了。

蕭青棠額角抽了抽:“我有幾個侍妾,叫她們來唱給你聽聽。”

“侍妾是什麼?”薑溶洗完臉,自顧自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小木梳對著銅鏡梳梳碎發。

蕭青棠沒回答,走去她身旁坐下,接過她手上的梳子給她梳發。

柴胡進門時正瞧見他家二爺手中握著一縷青絲,驚得揉了揉眼,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夢遊呢。

“二爺,行李拿來了,您瞧是放在……”

“給我給我!我自己收拾!”薑溶轉頭要走。

“彆動。”蕭青棠將人抓回來,困在手臂裡,又朝柴胡道,“先放桌上。”

柴胡點頭應是,悄聲退下,走時還聽裡頭催促:“你快點兒,我要去解九連環。”

蕭青棠沒說話,耐著性子將她的長發一縷縷梳整齊。他不會梳女子的發髻,隨意給她紮了兩個丸子頂在頭上。

“好了好了!”薑溶快速跑開,尋到她的行李,將小玩意兒一個個拿出來,在桌子上擺好,又翻出裙子,毫不客氣擺進蕭青棠的衣櫃裡,“收拾好了!”

蕭青棠就坐在一旁,支著頭看她,總覺得她做每一件事都很可愛很有意思。

飯菜上來,她也不客氣,自己坐去桌邊吃,吃完就坐在地毯上,曬著太陽專心擺弄著九連環。

蕭青棠斜躺在榻上,看她擺弄。

玉環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時不時有幾聲鳥鳴從門窗外傳來。門開著,春季新發的綠映在房中,青翠可愛,就連吹來的風也沒有那樣討人心煩了。

他微微闔眸,連何時入睡的都不知曉,再睜眼時,外麵的綠已被晚霞的紅遮擋住了,隻是地上的人呢?

熟悉的煩躁感升起,眉頭不自覺收緊,正要發火時,人從內室跑出來,懷裡抱了一個布老虎,朝他看來:“咦?你醒啦?”

他心緒一下平緩不少,朝她招招手:“來。”

“乾嘛?”薑溶走過來。

蕭青棠將她摟到懷裡,稍稍垂首,鼻尖幾乎是貼著她的脖頸,輕輕遊走。

第6章

“好癢,好癢。”薑溶笑得顫個不停,頭上頂著的兩個小花苞也顫得要盛開。

蕭青棠雙手抓住她肉乎乎的手臂,又湊近在她臉上聞了聞,突然朝外吩咐:“柴胡,去叫大夫來。”

“我有臭味兒嗎?”薑溶眨眨眼,好奇抬起胳膊左嗅嗅右聞聞,沒查出什麼不尋常。

但蕭青棠沒理她,吱都沒吱一聲兒,臉色沉著,看著不是很好。

她歪了歪腦袋,隻覺得這人脾氣古怪,也沒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和布老虎玩兒:“好了,現在天黑了,老虎要打了獵要回家裡睡覺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青棠一直看著她,目光隨著她移動,見她擺弄布老虎做出行走的動作,噠噠噠又跑回臥室,將老虎放在床上,然後嘀嘀咕咕自己給自己講故事。

挺有意思,但蕭青棠笑不出來,他總覺得這傻子在裝傻,趁他不察偷偷給他下了藥,否則他下午那會兒怎麼會睡得那樣好?

柴胡將大夫領回來後,蕭青棠麵無表情將人叫了過來,讓大夫診脈。

薑溶不明白,慢慢騰騰走過去,好奇一句:“我生病了嗎?”

沒人說話。

待大夫診完,蕭青棠毫不避諱,直接發問:“她真是個傻子?”

這句話薑溶聽明白了,叉著腰,氣鼓鼓反駁:“我不是傻子!不是傻子!”

蕭青棠沒理她,隻看向大夫。

大夫垂著眼,老老實實回答:“從脈象和行為舉止看,這位娘子的確與尋常人不太一般,但也沒到癡傻的地步。”

“今日下午我睡著了,且睡得不錯,可是有人給我下藥了?”蕭青棠伸出手腕。

大夫略微一診,道:“二爺身體並未有用藥跡象。”

“熏香呢?”

“也未曾發覺。”

“那我為何會睡得這樣好?”蕭青棠眉頭緊鎖,壓低聲音,“你最好說實話,莫要想著與人串通一氣。”

“是、是,二爺明鑒,草民句句屬實。至於二爺為何睡得這樣好,草民先前便說過,二爺的病是心病,心好了,病自然便好了。隻是……”大夫偷偷打量他一眼,“隻是二爺一直不信。”

他眉頭收緊又放開,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大夫退下了,柴胡沒動。大夫是他找來的,對大夫不滿,就是對他不滿,他多嘴一句解釋:“二爺,大夫一家都在京城裡住著呢,不敢說假話的。”

“你也下去。”蕭青棠又擺擺手,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地上還在生氣的人,語氣柔和不少,“過來。”

房中隻剩他們兩人,薑溶自然知曉這喊的是誰,但她還在生氣,不想理會。

“過來。”蕭青棠又喚。

她仍舊當做沒有聽見。

蕭青棠大步走近,將她整個人抱起,往內室走。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掙紮無果,她揮手打他,“我才不是傻子!才不是!”

“餓不餓?要不要用午膳?”蕭青棠沒生氣,也沒接話。

薑溶哼一聲,彆開頭,臉頰鼓得跟兩個包子似的,氣呼呼道:“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蕭青棠將她放在床上,看一眼被她擺在床上的玩意兒,笑問:“都在這兒睡覺呢?”

“彆動我的東西!”她往前一趴,將所有的玩意兒都護在身下,轉了頭,用後腦勺對著他。

“那你要不要用晚膳。”

薑溶抿了抿唇,小聲問:“吃什麼?”

蕭青棠靠近一些,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做。”

她轉頭,抬眸看他:“真的?”

“真的。”

“不用什麼換?”

“不用你拿什麼東西換。”

她抱著布老虎一下坐起身,想笑但又強行忍住,嘴嘟得像個海螺,連頭上兩個丸子都生動不少:“那我要吃魚丸子、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