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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緩緩睜開眼,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一覺睡到了晌午,而他的小狸奴哪兒也沒去,就坐在書桌旁看書,嘴裡嘀嘀咕咕不知在念些什麼。

“你……”他想開口,但不知喚她什麼。

但薑溶已聽見了,轉頭看他,長發披落在身後,白淨的小臉猶如梔子:“你醒啦?”

蕭青棠莞爾:“你何時醒的?為何不喊我?”

“我老早就醒了,看你睡得好香,沒喊你。”薑溶走過去,坐在床邊。

蕭青棠抓住她的手:“彆人平時都喚你什麼?”

她道:“她們都喚我溶寶。”

蕭青棠笑了笑:“好,溶寶,用過早膳嗎?”

“沒。”薑溶嘿嘿一笑,“不過我讓她們給我吃鮮花餅了。”

“真乖。”

蕭青棠坐起身,正要親%e5%90%bb她臉頰,卻聽外麵忽然道:“二爺,您醒了嗎?”

他有些不耐,語氣沉了不少:“醒了,有何事?”

門外的柴胡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道:“下旬了,該去各個鋪子裡查賬了。”

“知道了,用完午膳再說。”蕭青棠什麼興致也沒了,擰著眉起身,“叫人進來伺候更衣。”

“是、是……”柴胡連連應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了,更沒敢讓他多等,隨即叫了人進門。

房中湧進侍妾侍女,窄小的空間突然逼仄,蕭青棠心中更是煩躁,頭發不慎被侍妾扯了一下,他當即暴怒:“拖下去!”

二爺不會聽任何人求饒,侍妾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臨了還是忍不住恐懼地跪地求饒:“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奴婢不會再犯了。”

一旁正在和布老虎說話的薑溶被嚇得一抖,轉頭看向他們,隻見蕭青棠臉色沉得可怕,像是要吃人。

她咽了口唾液,心有惴惴。

蕭青棠察覺到目光,怒氣有些沒收住,朝她道:“過來。”

薑溶更害怕了,緊緊抱著布老虎,一步一步朝他挪近。

“怕我?”蕭青棠捏住她的下顎,死死盯著她。

她不敢說話,整個屋子的人也不敢說話,寂靜得如同密林。

見她這般反應,蕭青棠更是生氣了:“你們都死了嗎?讓拖下去,人都去哪兒了!”

其餘幾個侍女哆哆嗦嗦起身,要拉犯事的人下去,那犯事的又哭訴起來:“二爺!二爺!奴婢真知錯了!”

蕭青棠太陽%e7%a9%b4突突往外跳,腦中有無數飛蠅齊齊嗡叫,幾乎要炸開,怒吼幾聲:“將她的嘴堵住!拖下去亂棍打死!”

薑溶弄不懂這是在生誰的氣,但她好害怕,夠著脖子顫顫巍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輕聲哄:“彆生氣了。”

蕭青棠抓住她的肩,垂眸凝視她,突然,垂首在她脖頸上瘋狂啃咬。

她嚇壞了,顫唞著肩膀,癟著嘴不敢出聲。

這%e5%90%bb半點兒情.欲都沒有,蕭青棠啃完,發.泄完,便沒再欺負她了,隻是雙手仍舊抓著她的肩。

眼淚再不受控製往下掉,薑溶哭得抽抽搭搭,整個屋子都是她的哽咽聲。

蕭青棠彎了彎唇,曲著手指勾掉她臉上的淚:“哭什麼?”

“你、你欺負我……”她眼睛紅著,唇不停顫栗。

“沒欺負你。”蕭青棠在她嘴角落下一%e5%90%bb,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安撫,“昨日紙鳶做好了都還沒畫呢,去畫吧。”

她沒動,雙手扒住他的肩,委屈道:“我餓了,我要吃完飯再去。”

“好。”蕭青棠笑笑,在她發頂親了親,又朝跪著的一地人道,“你們下去吧,讓廚房做吃的來。”

“我想吃杏酪鵝。”

蕭青棠忍不住低低笑出聲:“聽見沒,去讓人做杏酪鵝來。”

侍女侍妾戰戰兢兢應是,悄聲退出。

第8章

蕭青棠捧著薑溶的臉,語氣親昵:“用罷午膳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裡乖乖等我。”

“去哪兒?我也想去。”

“不行,你得在家裡待著,可以叫她們陪你玩兒。”蕭青棠頓了頓,又補充,“不過,我回來時會給你帶吃的。”

“那也行。”要是有吃的,薑溶勉強能接受。

用完午膳,蕭青棠出門去了,薑溶睡了一會兒,出去找人玩兒。

這幾日情形如何,烏金院的人都看在眼裡,蕭青棠不在,薑溶自然是最大的。

隻是她還不能分得清誰是誰,這裡的娘子太多了,她隻記得一個,剛來時伺候她的汀荷。

紙鳶畫好了,她舉著紙鳶飛來飛去,越過了垂花門,剛好碰見汀荷。

“咦,你在這兒呀。”她朝人走去,“你怎麼沒來內院伺候?”

汀荷見她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略鬆了一口氣:“奴婢一向是在外院伺候的,娘子呢,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左右看了一眼,拉著汀荷去角落裡,小聲回答:“小青糖他有點兒怪怪的。”

“嗯?”汀荷也左右觀察一圈,見的確沒人,低聲詢問,“如何怪?”

“他一會兒特彆高興,一會兒又特彆生氣。”薑溶蹙著眉頭,“他還%e8%88%94我脖子,像小狗那樣。我小時候家裡養了一隻小狗,那隻小狗就總是這樣,不過我娘說狗嘴不乾淨,讓我攔著點兒。”

汀荷差點兒笑出聲來:“那二爺對您做彆的了嗎?”

“什麼彆的?”薑溶眨眨眼。

“就是……”汀荷往下看了一眼,微微前傾,在她耳旁悄聲詢問,“二爺有沒有碰娘子小解的地方?”

“啊?”這話把薑溶問懵了,“為什麼要碰那裡?”

汀荷心中有數了:“沒什麼,娘子彆放在心裡,就當奴婢未說這話,也記得千萬彆跟二爺提起您和奴婢說了這些。二爺不喜歡人背後議論,若是知曉又要生氣。”

薑溶想起蕭青棠生氣的模樣,打了個寒顫:“好,我不會說的。”

正說著話,一陣腳步聲從外傳來,侍女端著花盆一個又一個進來。

看見那盛放的花,薑溶想起昨天是說要摘花來著,她目光隨著花盆移動,問:“外麵是不是有花園?我能不能去?”

汀荷愣了一下,心想並未問過二爺,可又覺得又不是將人放出去,在外麵花園裡逛逛也不算什麼大事。

“娘子若想去,奴婢可以陪娘子一同去。”

“好!好!”薑溶幾乎要原地跳起來,“拿著紙鳶去,還可以去放紙鳶。”

“嗯。”汀荷微微點頭,稍前一步,在前方引路。

怕二爺生氣,她沒將人帶多遠,就在烏金院外的池塘邊,此處安靜,風景也秀麗,垂柳依依,鮮花豔豔。

薑溶拿著風箏提著裙子小跑在碎石道上,身上環佩當啷作響,她的笑聲清脆如鳥鳴:“這裡好大好漂亮啊!小青糖家裡是不是比我家有錢?”

“娘子慢些。”汀荷不好議論這些,隻快步在後麵跟緊她。

“得跑起來紙鳶才能飛。”薑溶放出一些線,舉著紙鳶小跑起來,眼見著紙鳶要飛起來了,前路卻被人擋住了,她急急刹住車,喘著氣兒問,“你是誰?”

女子靦腆一笑,隨行的侍女替為回答:“這位是平南侯夫人。”

薑溶想了想:“你是小青糖的妻子?”

“並非,我是他長嫂。”女人嫣然而笑,又問,“你是薑侍郎家的二娘子吧?”

“你認識我?”薑溶歪著頭。

“聽說青棠將你帶回家來,隻是一直不曾見過。我那裡有新春剛采下來的茶,你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

茶水沒什麼好稀奇的,薑溶隻問:“有茶點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侯夫人忍不住抿唇笑:“自然是有的。”

“好,那我跟你去坐坐。”薑溶收了紙鳶,站去侯夫人身旁。

汀荷急了,方才她一直沒敢說話,這會兒見人要被帶走,不得不站出來:“夫人,二爺若是知曉,想必又會發脾氣。”

侯夫人微微側目,神色稍嚴肅了些,但仍舊是溫婉的:“我自會與青棠解釋,此事與你無關。”

汀荷不知如何是好了,看一眼還在傻笑的薑溶,也隻能這麼著了。

-

蕭青棠巡視完幾個大鋪子,便差車夫往西街去,那裡賣吃的多,一些剛出爐的點心酥糖什麼的,雖然府中不是不能做,但這外麵鋪子做的口味是獨具一格。

車要轉彎上大路,忽然停了下來,柴胡道:“二爺,是蘇世子。”

蕭青棠掀開車簾,果然對上蘇三。

“上回一彆,數日未見二郎,甚是想念。”蘇三手拿一柄紙傘,風流倜儻。

蕭青棠嘴角微勾著,瞧不出是喜是怒:“我也一樣。”

“是我招待不周,選了個愚笨的去伺候二郎,不想竟鬨了不愉快,本想登門致歉,又知二郎心煩時不喜人打攪,便未上門。”蘇三一口氣說完,收了折扇,“不過,今日既恰好遇上,不如我請二郎喝酒,略表歉意?”

“也好。”蕭青棠並未拒絕。

蘇三蘇紹欽是趙王之子,往後或許繼任趙王之位也猶未可知,不過蕭青棠向來不太在意這些,能同意,隻是因為蘇三這人說話讓人聽著還算舒服。

蘇三下車,上了平南侯府的車,給車夫指了一個位置。

他們要去的是京城裡一個極其隱蔽的樂館,隻有達官貴人出身名流才能尋來此處。

樂館中絲竹靡靡,一股甜而膩的氣味隱隱傳來,隻是剛踏進門檻便已雲裡霧裡不知今夕是何夕。

蕭青棠有些不耐,臉上卻未表,隻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進了廂房,二人坐下,有茶水上來,隨之是樂師,有男有女,抱著各式樂器打算彈奏。

樂聲流水般響起,緩緩淌入人耳中,再去輕嗅那股不知名的香味,恍然察覺,似乎也並未有那樣難聞。

待人放鬆,幾個衣衫輕薄的女子從房門悄聲進入,將兩人團團圍住,伺候吃喝。

樂妓遞來酒樽,蘇三並未拒絕,就著美人的手一飲而儘。

蕭青棠也未拒絕,但未讓人服侍,自己接過了酒樽。

蘇三看他一眼,實在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要說這幾年烏金院添的新人也不少了,可未見哪個有身孕哪個真受寵。但話說回來,那些侍妾過得不錯,金銀細軟沒少過,否則也不會口口相傳都想進烏金院了。

他都這把年紀了,也不成家也不生子,著實算是另類,莫說是平南侯管不了他,就連皇帝也做不了他的主。

若真要算來,蘇三還算是皇帝的子侄,都不見皇帝這般上心,卻偏偏對一個侯府的百般照顧,難道真是因此人幼時常在宮中來往的緣故?

蘇三實在想不通。

“這美人品相不錯,二郎可要帶回府中?就當我送給二郎的賠罪禮。”能伺候他們的樂妓自然身價不菲,蘇三是真心實意想道歉。

但蕭青棠看人一眼,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耳璫不錯,何處買的?”

樂妓含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