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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口出狂言、把各宗弟子皆不放在眼中的散修,在大師姐的劍風下壓得抬不起頭,毫無還手之力。

景鬱連肩頭的骨裂之痛都不覺得了,渾身隻覺得暢快。

他們可以永遠相信大師姐!

台下倆崽崽在娘親出劍時,大氣不敢出,方遙在擂台上的劍意,跟平時教授他們劍法時全然不同。

阿正看著娘親手中的長劍如同一條活過來聽話的銀蛇,指哪打哪,銳不可當,雙眼不自覺地睜大,亮晶晶地閃著光。

娘親的劍法是他見過最厲害的,甚至感覺比教他們劍道課的烏長老還要厲害!

在湯康滾下擂台後,倆崽崽更是變身小海豹,把掌心都快拍紅了:“娘親贏啦!娘親好帥!娘親天下第一厲害!!”

“方遙贏了……”

各宗大弟子傷得傷,調息得調息,同時都在緊張擂台上方遙的戰況。

隻有在擂台上親手打過才知道,那個散修內力深厚,幾乎沒有弱點。

他們最久的也隻在他手中堅持了一炷香,如此強悍的一個人,在對上方遙時,好似變成了一個不會武之人,被打得節節敗退,三劍敗北。

可見這三年間,方遙的劍道和彆宗弟子相比,又拉開了多大的差距。

袁成秀看著擂台上那抹纖細清冷的身影,心下既為她高興,又有些難言的落寞,感覺離她更遙不可及了一些。

曾經,他為自己早她一步突破元嬰而沾沾自喜,可時至今日,他居然連跟她同台對招的資格都沒有了……

“靈霄宗大師姐的劍果然鋒銳,湯某甘拜下風。”

被打落擂台的湯康麵色有些難看的陰沉,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作落落大方地朝方遙抱拳行禮。

“承讓。”方遙疏離地回道。

此時湯康才覺得額頭微痛,有些溼潤的潮意,伸手一抹,指腹沾染血跡。

那劍風已經刺破了他額間皮肉,他剛才如果多戀戰須臾,必然要被她劍穿眉心。

說他下手狠辣,她這一出劍,不也是分分要人命的節奏?

方遙之前就一直蟬聯大比的魁首,湯康之前就早有耳聞,也已做好了不敵她的準備。他此番就是來各宗麵前露臉,雖未奪魁,但走到這步,也已經足夠了。

他隨即轉過身,回到散修看台中調息。

看到最終站在擂台上的是方遙時,各大宗主齊齊坐挺了身子,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各大宗門的名聲保住了!

“你家遙兒的劍法,更勝你當年啊。”袁鶴對虞望丘豔羨地說了這麼一句。

同樣是元嬰初境,他那兒子簡直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當初知道方遙已有了倆孩子,袁鶴對聯姻之事還有些心懷芥蒂,如今見她在擂台上雪寂劍祭出,無人能出其右的風姿,又覺得自己當初眼界真是狹隘。

有倆孩子算什麼,要是虞望丘真能答應這場聯姻,這樣天賦的劍修做他的兒媳,他們金陽宗不賺大發了?

虞望丘上翹的嘴角已然壓不住,眉眼儘是驕傲之色:“在場可還有弟子要與我徒兒比試?若無人,此次大比金丹元嬰境的魁首便是我徒兒了。”

話音落,台下弟子席間無人吭聲。

各宗大弟子全都已經被打了個遍,哪裡還有人呢。

此時此刻,不管是平日對方遙頗有微詞的辛子柏,還是其他心裡對她有成見又不敢說出口的弟子們都不得不承認,每在這種關鍵時候,能站出來力挽狂瀾之人總是方遙。

無人再上台應戰,方遙毫無異議地成了魁首。

之後,便是築基和煉氣期弟子的擂台切磋。

方遙從台上下來,回到席間坐下,倆崽崽作勢給娘親捏一捏手臂,錘一錘肩膀。

她被倆崽崽這過於誇張殷勤的舉動逗笑了:“何至於此?”

“至於至於,打架可是很辛苦的。”

倆孩子軟乎乎的小手捏著她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說。

娘親這般厲害,他們都跟著好自豪。

方遙這次保住了各大宗門顏麵的同時,也給後麵的同宗師弟妹們增添了信心,一個靈霄宗的築基期弟子第一個登上擂台。

往日光是金丹元嬰境的擂台就要比上大半日,而這回突然殺出來個湯康,隻花了一個時辰就把各宗弟子挑翻,方遙上台後更是乾脆利落,隻花了一刻鐘不到,便已決出最後擂主,無形中把大比的進程加快了許多。

望著阿圓還在給方遙捏肩捶背的悠閒神態,席知南有些焦急,那丹丸怎麼還不起效?

築基期的弟子們已經開始了比試,擂台上時不時傳來刀劍相擊之聲。

曆來,金丹元嬰境的擂台比試是最好看的,相較之下,築基期的比試就沒有那麼精彩了。

不過這次殺出了湯康那樣的黑馬,動不動就打得各宗弟子受傷吐血,看得實在叫人提心吊膽。

有了對比後,各家宗主們突然覺得台上築基期弟子們稍顯青澀的劍法也沒那麼難看,至少心裡安逸,還能抽空和旁邊的宗主們閒話家常。

沒了比試,景鬱和蘇明畫也輕鬆許多。

景鬱見倆崽崽給方遙殷勤捏肩,故意挑眉問他們:“為何也不見你們給我捏一捏?”

阿圓很聽話,立馬挪過去將小手放在景鬱的肩膀上,後者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

“輕點,你們小師叔還受著傷呢。”蘇明畫連忙道。

阿圓聽到景鬱的吸氣聲,也嚇了一跳,她隻是剛把手放上去,還沒有使力呀,她連忙探頭到小師叔麵前,想問問他怎麼樣,結果就看到他眼裡藏著促狹的笑意。

“我都沒使勁,小師叔是騙子!”

被戲弄的阿圓重新坐回椅子,小胳膊環%e8%83%b8,有點子生氣。

景鬱又來哄了她兩句,以前宗裡從沒有這麼小的孩子,他漸漸發現逗小孩也挺好玩的。

阿圓很好哄,轉眼就不生氣了,隻是奶聲又認真地看著他說:“可是小師叔,你很幼稚啊。”

“……”

景鬱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五歲幼崽嫌棄幼稚:

阿圓批評完小師叔,一邊繼續吃核桃,一邊看築基期的哥哥姐姐們打擂台。

忽然間,她咬核桃的動作一滯,小眉毛皺起來,她感覺到肚子有點不太舒服,丹田裡麵熱乎乎的。

阿圓看了看桌上小山似的核桃殼,心想,難道是核桃吃得太多啦?

她默默把手裡的核桃放了回去,雙手放在了肚子上揉了揉。

席知南發現阿圓捂肚子的動作,眼睛一亮,難道是丹藥起效了?

坐在他旁邊的席知月,發現他的視線不看擂台,總是落在弟子席的阿圓身上,奇怪問:“你怎麼老看他們?”

“因為,他們搶了我大比的名額。”席知南半真半假地說。

席知月若有所思道:“唔,他們的娘親使劍這麼厲害,他們的劍法肯定也不差,我本來還想著和她打個擂台,還是算了……”

席知南正琢磨著怎麼讓更多人看到阿圓的異樣,機會就這麼一次,可不能讓她蒙混過去,最好是讓她在擂台上,在大庭廣眾下顯形。

看著一向驕縱不服輸的表妹,他心裡有了主意,說:“丹修本來不擅長打架,既然她會煉丹,那你可以和她比試煉丹啊。”

席知月想想覺得有道理:“也對。”

“你最好現在就去,不然等會你被彆人挑做對手,就對不上她了。”

席知月經不住席知南的忽悠,於是當即從座位上起身,跑去丹霞宗主旁邊,附耳同他說了些什麼。

丹霞宗主聽了之後,便轉而對虞望丘笑說:“我孫女問,煉氣期的比試什麼時候開始?她有點等不及了。”

這次宗門大比,丹霞宗主在十幾個嫡係子孫中,隻帶了席知月這個小孫女來,便可見她平日在宗裡有多受寵,幾乎是有求必應。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煉氣境的比試在築基之後,不過現在有閒置的分擂台可以用,席姑娘想跟誰比試呢?”虞望丘問。

丹霞宗主:“她說,想跟你家大弟子的女兒比試煉丹。”

虞望丘有些意外:“我那徒孫隻是跟著我那三徒弟學了幾月的煉丹,怎麼比得了丹霞宗的丹道傳承?”

丹霞宗主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小孩子的比試,玩玩而已,不必這麼認真。”

席知月得到了自家祖父的支持,立刻就下到了擂台上。

方遙此時也發現嘴巴不停的阿圓,半晌沒有發出嗑核桃的聲音,偏頭問:“怎麼不吃了?”

“娘親,我肚子有點……”

阿圓還沒說完,就忽然聽見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席知月懷抱著丹爐,站在了分擂台上,邀請她上台比試煉丹。

阿圓有一點懵,打擂台不都是比練劍麼,怎麼突然有個小姐姐要和她比試起煉丹來?

而且她的肚子真的有些不太舒服。

蘇明畫以為是她怯場,出聲鼓勵:“阿圓大膽地去,輸了沒有關係。”

“既然人家都邀請你了就去吧。”方遙也如是道。

阿圓忍著肚子傳來的陣陣不適,抱著袖珍小丹爐上了擂台,在席知月對麵席地坐下來:“你想怎麼比?”

她還是第一次跟彆人比煉丹,不知道應該怎麼比試。

席知月對比試煉丹的規矩很嫻熟,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個木質圓筒,裡麵裝著許多寫有丹藥名稱的木簽。

“這是丹簽,抽到什麼丹就煉什麼丹,比誰煉的速度快以及丹丸的成色,”席知月把裝滿丹簽的圓筒遞給她,“既然是我邀你比試,就由你來抽吧。”

阿圓伸出手,隨便從裡麵抽選了一張丹簽,好巧不巧,席知月接過來一看,正好是席知南托她這次帶過來的顯形丹。

“什麼是顯形丹?”阿圓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丹藥的名字。

“就是一種服用之後,能讓妖族和半妖在兩個時辰內顯出原型的丹藥。”

阿圓心裡警鈴大作,怎麼還有這種歹毒的丹藥啊?

“我不會煉這個丹藥,三師叔還沒有教過我。”

“這個是我宗的秘傳丹藥,你不會倒也正常,我們可以換……”

席知月還未說完,就聽到阿圓繼續道:“沒關係,你隻要把丹方告訴我,我就可以現場煉出來。”

席知月一愣,皺眉道:“你少吹牛了,哪有人第一次看丹方就能成功煉製出丹藥的?而且這顯形丹不算簡單,我當初第一次煉製,也是失敗了十幾次,才成功煉出來……”

阿圓此時覺得腹中的痛意更明顯,而且丹田處那熱熱的感覺,部分衝上了她的頭頂,部分遊走到了她的尾骨處,讓她產生了一種想把耳朵和尾巴放出來的強烈衝動。

莫非她不是吃多了核桃,而是被人下了這顯形丹?

“我沒有吹牛,不信你給我看看丹方,我一定能煉出來。”

阿圓忍著腹痛說,她當然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煉出這顯形丹來,她就是要哄騙席知月把丹方拿出來,確定是不是像她猜測的那般。

席知月看了看主座上的祖父,後者點點頭,她便將丹方拿了出來:“這顯形丹雖屬於我宗秘方,但是用處不大,給你看看也無妨,這就是丹方。”

阿圓接過來一看,小聲道:“上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