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1 / 1)

麼東西,好苦啊!壞人!你快快放了我,不然我、我娘親,我爹爹,師祖,我師叔,都饒不了唔唔——”

湯康覺得她聒噪,喂完湯藥,立馬又用布團塞住了她的嘴巴。

玄陰之體喝了這湯藥後再取血煉丹,對他來說就是大補之藥。他如今能有在擂台上一挑百宗弟子的實力,就是因為這用玄陰之血練就的秘法。

先前已有兩個玄陰之體被他煉成丹丸服用,再加上阿圓,他就能一舉衝破元嬰後期,成為大乘強者了。

等阿圓服下湯藥的一刻鐘後,湯康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尖刀,準備開始放血。

這小崽子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他沒有丹霞宗的勢力,能把這崽子養在身邊每日取血,這小崽子身份特殊,想必要不了多久,靈霄宗的人就會追過來,他還是將她殺了,一口氣取完血存在桶中慢慢服用為妙。

看著那不斷靠近自己的尖刀,阿圓身子顫唞瑟縮,連腳指頭都害怕地緊緊扣了起來。

嗚嗚嗚,她要死了,可是她臨死前,還沒見到娘親爹爹一麵,她好不甘心啊……

雪亮的刀尖猛然刺向她時,阿圓緊緊閉上了眼,晶瑩的淚珠滑落,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周遭傳來一聲巨響,麵前的黑袍男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炸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牆麵上。

湯康這一刀觸發了虞望丘煉製的流光玉蝶,化神期強者的一擊,打得他口吐鮮血,渾身幾乎散架。他一邊吐血,一邊顫唞著抬起手,從儲物袋裡摸出一顆丹藥服下,勉強坐在地上調息緩了半天,才重新恢複了些力氣。

可惡,沒想到這崽子身上竟然有流光玉蝶這種寶貝!湯康的眼裡閃過慌亂的厲色,玉蝶裡有神識碎片,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他得加快動作,不能再耽擱了。

湯康扶著牆,勉力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阿圓麵前,再度咬牙高舉起了尖刀。

“轟”一道不遜於先前的爆炸氣流,再度把他掀飛,撞擊在同一麵牆上,那堵石牆不堪重負,徹底坍塌。

湯康躺在碎掉的牆堆上,渾身抽搐,口吐血沫,虛弱地恨聲:“你他媽……到底有……幾個……流光玉……”

話未說完,他腦袋一歪,好似昏死了過去。

阿圓見此變故,眼睛懵然地眨了眨。

這個怪人是什麼情況?

那爆炸的氣流震鬆了她身上的繩索,阿圓反應過來,趁著湯康昏死過去的功夫,連忙像蠶蛹般扭動起身子,徹底把繩索掙脫。

她小心翼翼地邁開地麵上零碎之物,經過昏死的湯康身邊時,好像聽到他□□了一聲,阿圓嚇了一跳,連忙運起靈氣,往他臉上砸了兩顆火球術,接著頭也不敢回地就撒腿往外跑。

阿圓剛邁出那堵破碎的牆,正要找路逃跑時,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該不會是那人的同夥吧?

她看了看周圍,無處可藏身,眼見著那腳步快拐過走廊,都已經能看到地上的影子時,阿圓緊張之下,直接又丟出兩道火球術。

來人腳步不停,側頭躲開。

對方的身形逐漸顯現在燭光下,阿圓害怕驚懼之下,壓著眉毛呲著牙,防備地握緊小拳頭。

然而看到來人的相貌時,她狠狠一愣,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化作了激動驚喜和委屈,搖著臟兮兮的尾巴,一頭紮向他們的懷中。

“嗚嗚嗚!娘親!爹爹!”

第70章 止戈

◎他們是妖王的崽!◎

“阿圓, 快讓娘親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方遙彎腰摟著崽崽,仔細檢查她的身子,發現除了小臉和尾巴有點臟之外, 身上沒有明顯的受傷痕跡。

她心疼地用指腹把阿圓臉上臟臟的淚痕擦掉, 透過崽崽身後, 看到昏死在碎石牆堆裡的湯康, 眼神微暗,“就是他把你從宗裡帶出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裡了,那個怪人想殺掉我, 還給我喝了一大碗藥湯, 好苦啊……”

阿圓委屈巴巴地埋在娘親懷裡訴苦, 自從爹娘離開, 她就跟哥哥憋在小院子裡沒出過門,結果一覺睡醒, 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這裡,還差點死在這個黑袍怪人的手上。

狐耳驚魂未定地微微發抖,嗓音也帶著點嗚咽的哭腔。

“好了不怕,現在沒事了。”

方遙溫聲安慰,撫著崽崽柔軟的後背, 聞著娘親身上熟悉讓人安定的氣息,阿圓的情緒很快緩和下來, 她抬起頭, 看到方遙身後墨發玄衣、長身玉立的男子。

“爹爹……”

崽崽激動地又朝爹爹奔過去, 小手抓住他兩根手指。

發現爹爹的手像往常一樣冷白潔淨, 阿圓的眼睛驚喜地雪亮:“爹爹, 你手上的冥紋沒有啦?你的病好啦?!”

謝聽一路懸著的心,同樣在看到阿圓安然無恙的那一刻放了下來,他俯身把崽崽抱起來:“嗯,爹爹的病好了。”

“你們有沒有帶很多很多藥丸回來,哥哥的病是不是也能好了?”

“藥丸?”謝聽疑惑一瞬,眼尾淺笑,“不用藥丸,哥哥的病已經好了。”

“真的?”阿圓激動,“那我們快回去看看哥哥~”

趁謝聽哄娃的功夫,方遙上前幾步,查看昏死過去的湯康。人歪扭七八地躺在石頭堆裡,全身多處骨折,發絲也都被火球術燒焦了,不過尚存一絲微弱的氣息。

受了虞望丘和她的神識一擊,外加阿圓的兩道火球術,這人竟然還沒死,命倒是挺硬的。

方遙從儲物袋裡奢侈地拿出一顆生肌斷續丸,塞進他口中,這人還不能死,她有些事要問他。

這生肌斷續丸見效奇快,就算是隻剩半口氣的人也能救回來。丹丸下肚後,湯康很快再度蘇醒,一睜開眼,就看到方遙手持利劍,劍指他的眉心。

他嚇得緊閉上眼睛,裝作沒醒。

“彆裝死,”方遙聲寒如冰:“我問你,你是怎麼阿圓帶出來的,是不是宗門裡有你的人?你給阿圓喝得那碗湯藥是什麼,有沒有毒?”

“隻要你老實交代,我保證我不殺你。”

“我說,我說……!”

湯康咳出兩口血沫,很沒骨氣地當場求饒。

他修煉到如今實屬不易,沒想到今日陰溝裡翻船,隻要能保住性命,什麼都好說。

“那湯藥是活血用的,沒有毒……”

畢竟他目的就是取阿圓的血來煉丹,怎麼可能給她下毒。

“至於把那崽子帶出來的人是……”湯康頓住咳了兩聲,虛弱地說出了一個人名。

從他嘴中聽到那個名字,方遙眼瞳震顫,滿臉皆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是他?你休要騙我!”

湯康看到她不信,脖子上的利劍甚至還往前遞了一寸,劃破了他脖頸的皮膚,頓時快哭了:“雖然當時天色很黑,但我對天發誓,我真沒看錯!我的命在你手裡,何苦誆騙你!”

方遙持劍的手微微僵硬,半晌才消化了這個消息。

她說到做到,默然收回長劍,走到謝聽麵前從他懷裡抱過阿圓,不動聲色地和他對視了一眼:“我們在門口等你。”

後者會意,方遙先行抱著阿圓走上台階,離開了這座地下暗室。

這座地下室位於城鎮外的偏遠郊外,似乎是湯康自己打造的窩點,大門是一塊隱蔽的巨石。

方遙抱著阿圓站在日光下,片刻之後,謝聽從石門裡出來。

“解決了嗎?”方遙問他。

“嗯。”

謝聽眉眼溫潤帶笑,神色如常,走出來前,已經用淨塵術把手上的血清理乾淨,看不出半分剛殺過人的樣子。

動他的崽,還想活?

方遙點頭,這樣的邪修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之人,活在世上就是禍害,怎麼可能留他性命,隻是不想讓阿圓看到血腥的場景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解決了?”阿圓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不重要,我們回家。”方遙捏了捏懷中崽崽的臉,謝聽自覺地化成白狐,給母女倆當坐騎,方遙抱著阿圓翻身上狐,湯康說的話是否屬實,等回了宗門就都清楚了。

……

靈霄宗主峰頂上,六宗仍在如火如荼地混戰。

宗門之間偶爾有摩攃爭鬥,算是常事,可像這六大宗門齊聚一宗,打成這樣不可開交,還是近百年來的罕見之事。

靈霄宗自建宗以來,還是第一次遭遇被三大宗門聯手打上門,虞望丘雖然並不想撕破臉,但這實在是被人欺負到了頭上啊。

無論是將阿圓交給三宗,還是任由他們進宗搜查,哪一樣他都忍不了。

既然是對方先不講情麵,蠻橫無禮至極,那就打吧,論打架,劍宗從未怕過誰。

袁鶴和虞望丘相背而立,應戰另外三宗宗主,袁鶴一手金陽劍法,剛勁迅猛,虞望丘的淩霄劍法淩厲飄逸,以二對三,暫時打得旗鼓相當。

有袁鶴幫忙助陣,虞望丘至少不用擔心背後,壓力陡輕。

虞望丘這廂正在和藏機閣閣主過招,忽然間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悶哼,他心下微凜,想要扭頭看。

“袁兄,你可是受傷了?”

“無事,管好你自己!”袁鶴粗聲道,“太久沒打架,正好鬆鬆我這把老骨頭!”

接著恨罵,“姓席的你個老不死的,又搞偷襲!”

虞望丘心下動容,他和袁鶴雖然相識已久,見麵稱兄道弟,但倆人又愛攀比互損,從未徹底以真心相交過,沒想到關鍵時候,袁鶴不惜得罪仙盟,帶著親傳弟子們義無反顧地來了。

袁鶴也沒想到靈霄宗引得三宗來圍剿,起因竟隻是個女娃娃。

眼下如此形勢,仙盟不聯合各宗,先去對付幽冥教,反而先內鬥起來,逼著要人家徒孫的血來煉解藥,這般無恥行徑,他著實看不過去。

這仙盟蛇鼠一窩,加入後半點好處沒有,麻煩事還多,袁鶴早就想退出了。

讓虞望丘意外的還有衍月宗,他沒有向衍月宗求助,後者因為聽說了這件事,主動帶著本就不多的弟子們千裡迢迢趕來幫忙,叫他心裡感激不已。

衍月宗宗主經脈受損,雖不像守拙那般嚴重,但修為停滯,無法精進,如今也是拿出了豁命的架勢,正在和一位丹霞宗長老打鬥。

除了各宗宗主和長老外,弟子們也在拚儘全力,共同抗敵。

“方遙人去哪了?”

袁成秀手持長劍,一劍挑飛一個丹霞宗弟子,同時高聲問旁邊的蘇明畫。

這種宗門被圍攻的關鍵時候,掌門大弟子居然不在?

蘇明畫往嘴裡塞了顆補氣丹,一劍擋開側麵偷襲她的弟子:“大師姐遠去幽冥腹地還尚未歸來。”

袁成秀一愣,她是不是瘋了,竟然不聲不響跑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師兄小心!”在袁成秀愣神的功夫,曲長陵手持短劍,幫他擋開一劍。

袁鶴本不想帶他來,可是他聽說,方遙大師姐家裡那個很可愛的半妖狐狸妹妹有危險,百般跟師父懇求,才允許他跟在師兄師姐們旁邊。

曲長陵不貪功不冒進,隻找和他實力相仿或者隻有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