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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期境界的小弟子打,偷襲一劍就跑,惹得敵宗弟子煩不勝煩。

袁成秀回過神,專心應對麵前的敵人。

靈霄宗弟子們麵對嫡係,越來越多的弟子聞訊趕來,就連煉氣期的小弟子們都來幫忙了。

其中席知南也同樣乾勁十足跟著弟子們衝過來,結果看到一群身穿熟悉的丹霞宗宗服的弟子們,以及那正在跟虞望丘對打的熟悉身影,瞬間傻眼。

“祖父!”

他的祖父怎麼跟掌門打起來了?

席知南一臉懵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手裡的劍掉落在了地上,他怎麼可能去幫彆人打他的親祖父?

一旁的解紫雲見他這樣,以為是他年紀小害怕了,忙出聲讓他站遠些。

而在藏機閣的眾弟子中,亦有一個方遙熟悉的身影:杜寒山。他一聽說要打得是靈霄宗,本不想來,可是師命難違又不得不來。

與他對打的一位靈霄宗弟子,剛往他的身前刺出一劍,明明連他的衣襟都沒碰到,杜寒山便裝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捂著%e8%83%b8口道:“不打了,我認輸!”

那靈霄宗弟子見他這慫樣十分詫異,於是便放過了他。

旁邊的師兄和師姐見他這模樣,真以為他受了傷,過來一看,發現他連根頭發都沒傷到,不禁問她:“為何不動手?”

“藏機閣和靈霄宗往日無冤無仇,乾嘛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劃劃水,應付兩下得了……”杜寒山無奈道。

“有道理……”

杜寒山的話成功說服了兩位師兄師姐,連帶著他們一起混在人堆裡假模假式地劃起水來。

……

丹霞宗眼看久攻不下,有些氣惱,對另外兩位宗主道:“都這個時候就彆藏拙了,有什麼好寶貝就拿出來罷!我們三宗聯手,半天還拿不下一個靈霄宗,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萬法門宗主和藏機閣閣主對視一眼,明明是這丹霞宗主攢的局,他們是來當幫手的,怎麼現在倒成了他們是主力了?還要讓他們祭出壓箱底的寶貝,這買賣怎麼聽著有點虧呢?

丹霞宗看出他二人眼裡的猶豫,狠狠心,咬牙道:“若能搶到那女娃娃,我每月再多分你們五十顆丹藥!”

一具玄陰之體每月隻能煉出五百顆丹丸,之前允諾他們倆家一家一百五十顆,如今再加五十顆,落在他自己手裡的隻剩下一百顆了。

不過總比沒有好。

這五十顆丹藥一加碼,兩家宗主瞬間意動。

萬法門宗主話不多說,當即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塊陣盤,用靈氣激活後,丟到了虞望丘和袁鶴的頭頂,那道陣盤瞬間如同一張透明的玻璃罩,將他二人兜頭禁錮在了原地。

藏機閣閣主同時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架弩炮形狀的高大法器,就地架起。

這法器使用耗費靈氣,炮彈製造麻煩且花費昂貴,他平日舍不得用,是拿來鎮宗的殺手鐧來著。

他調整好弩炮的方向,將炮彈填充進去,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一道裹挾著化神期靈氣的火焰炮彈,呼嘯著徑直砸向眾多靈霄宗弟子的人群。

蘇明畫的位置原本也在那條炮火的軌跡上,她當時正和另一個藏機閣的弟子對打,那弟子見宗主掏出弩炮,已經先行一步後撤,她還尚未反應過來,轉頭就看到一個偌大的火球彈朝自己的麵門襲來,想躲已是來不及。

危急關頭,她手腕處猛然傳來一陣力道,把她扯拽到一旁,炮彈的火焰險險地撩過她的麵頰。

而此時救她一命的唐岐被一個萬法宗的弟子趁機從側麵偷襲,胳膊上挨了一劍,傷口頓時汩汩流血。

蘇明畫眼神微變,瞳孔緊縮:“唐岐!”

後者見她無事,心下長鬆一口氣,沒工夫與她敘舊,默不作聲地用流血的手臂提劍,片刻不停地和那弟子繼續纏鬥起來。

“啊!!”

“什麼東西!”

“我著火了!好燙好燙!!”

這一炮彈下去,足有幾十個靈霄宗和金陽宗的弟子受傷,哀呼遍野,就連後頭執事堂的殿頂都瞬間被轟出了一個大洞。

被隔絕在法陣裡的虞望丘和袁鶴見弟子們受傷,目眥欲裂,手裡的長劍斬向法陣光罩,這個陣盤亦是萬法門宗主的壓箱底存貨,乃是極品法器,數道劍刃斬在上麵隻出現了些許水紋似的波瀾,一時無法破開。

“住手!!”

藏機閣閣主無視虞望丘的怒吼,正欲乘勝追擊再轟出一炮時,忽然感覺後背一涼,一道凜然劍意帶著濃烈的殺意,直襲他的後背。

他悚然一驚,放棄轟炮,側身連退數步,躲開這殺意十足的一劍。

方遙持劍落入戰場,眉眼如覆霜淩雪般冷然慍怒。

她和謝聽帶阿圓回到山下城中時,就覺得有些不對,不管是城裡還是宗裡,幾乎不見弟子們的身影。

直到遠遠看到主峰頂上,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不同顏色的道服混戰在一起,方遙才意識到有人在攻打他們的宗門!

顧不得再遮掩謝聽的身份,他們直接強勢介入了戰場。

與方遙一同落入戰局中央的,還有一頭身形碩大的雪白巨狐,它甫一現身,就吸引了場上所有弟子的目光,從天而降,這麼大一坨白雲般的巨獸,簡直比方才那火炮彈還顯眼。

白狐剛一落地,身後的巨尾便朝丹霞宗主和萬法門宗主橫掃而來,掀起來的勁風把二人擊退數丈,尾巴旋即重重地拍擊著那道法陣光罩,凶猛的力道直接將光罩拍出一條裂紋。

一下、兩下、三下……

那道透明光罩應聲而碎,放出了兩位被困的宗主。

眼睜睜看著它直接用三尾巴打碎了他的珍藏法器,萬法門宗主驚異的愣在原地。

這般強大的妖力……是妖王宿玉!

丹霞宗主同樣也是滿臉驚愕,他聽聞妖王宿玉的是頭白狐,但唯獨狐尾上有一抹紅,這白狐的尾巴完全符合妖王的特征,而且竟然能三尾拍碎極品法器,定是妖王無疑了。

妖王怎麼會出現這裡?!

這本是他們人修宗門的紛爭,妖王忽然現身介入,這意義瞬間就不一樣了。

六宗弟子在同一時間止戈罷兵。

萬法門宗主硬著頭皮上前,拱手行禮,率先開口:“妖王大人,為何忽然現身我人修地界?可是碰巧途徑路過此處?”

妖王一現身,便二話不說直接打碎他的法器,明顯是在幫著靈霄宗。萬法門宗主的措辭極為謹慎恭敬,心下驚疑不定,生怕自己哪裡得罪了妖王。

妖王不久前才讓方遙帶回不和幽冥教聯手,願意和人族和諧共處的口信,眼下得罪妖王實在不是個明智抉擇。

隨著法陣的光罩被破開,阿圓提著小木劍,衝到虞望丘的身邊,擋在他麵前,儘管周圍這麼多人,她也很害怕,卻還是雙手高舉木劍:“不許欺負我師祖!”

虞望丘雖然心下也在驚異,妖王為何會現身在靈霄宗,然而在看到阿圓的刹那,他心下放鬆柔軟,瞬間連%e8%83%b8口的內傷也不疼了,連忙彎腰抱了抱她:“我的乖徒孫,你跑哪兒去了?可擔心死師祖了……”

丹霞宗主看到阿圓頭上的狐耳和尾巴,神色更震驚了,這個和他孫女打過擂台的女娃娃,怎麼忽然間變成個半妖狐狸崽了?

於此同時,巨狐化成一位臨風玉立、麵容俊美的男子,站在同樣身姿高挑、麵容清絕的方遙身邊,二人無論從外貌和身高,看起來都格外登對。

再看了看那稱呼虞望丘為“師祖”的半妖狐狸崽,一個瞬間讓丹霞宗主汗流浹背的猜測浮上心頭。

謝聽狹長的眼眸微眯,嗓音冷沉:“阿遙是我夫人,靈霄宗是她的家,你說是為何?”

“……”

萬法宗主頓時冷汗直流,默然無聲。

他當時提議讓方遙去給妖王送信,這虞望丘還左右推諉,明明這二人就是夫妻倆,還有什麼好傳信不傳信的?

萬法門宗主看著被虞望丘摟在懷裡的阿圓,後知後覺想到什麼,手心猛然一涼,所以他們是要搶妖王的崽,取血煉丹?!

還好這半妖崽還真不在宗裡,要是被他們得手,激怒妖王,妖界直接發兵和他宗開戰,萬法宗隻怕頃刻間就要覆滅,哪裡還顧得了什麼冥紋不冥紋?

萬法門宗主狠狠瞪了丹霞宗主一眼,這個丹霞宗主自己犯糊塗就罷了,竟然把他們也連累了!

虞望丘看著巨狐化作謝聽也傻眼了,方遙不是說,謝聽是妖王的屬下嗎?怎麼變成了妖王本人?

唉,他這大徒弟倒是難得對他撒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明畫看到阿圓安然無恙,心裡石頭重重落地,險些掉淚。

尤其是看到這些宗主在得知,阿圓是妖王的孩子時,那顯然齊刷刷變了的臉色,蘇明畫心中氣憤憋屈,忍不住直接高聲跟方遙告狀:“大師姐,那三個老不死的想取阿圓的血來治冥紋,所以才帶弟子來攻打我宗!”

“……”

此時三宗宗門被小輩指著罵“老不死”卻連一句話也不敢吭。

謝聽聞言眼底掠過暗芒,負在袖中的手指已然握拳收緊。

明明冥紋都治好了,他的殺念怎麼還這麼重?

他看了看方遙同樣壓抑怒火的臉色,唔,看來不是他的問題,是這些人該死。

不過這是阿遙的地盤,還是得聽她的決定再動手。

方遙還在奇怪,為何這三宗會突然來圍攻宗門,畢竟靈霄宗往日與他們並無仇怨,聽到蘇明畫的話,心裡疑竇解開。

竟又是打她阿圓的主意!

她強壓怒意,冷聲道:“我和謝聽此行去西北朝瑰,已經探查清幽冥教的底細,誅殺了幽冥之主,幽冥教倒台,冥紋更不複存在。”

她這句話更如一道驚雷,在眾弟子之間層層炸開。

“什麼?冥紋沒了?”

“不可能,明明離宗之前,我還看到大師兄在發作冥紋,手指都快抓爛了。”

“莫非是在誆騙我們……”

三宗宗主更是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冥紋已經解除了?這不可能啊。

他們這才出來兩個時辰,幽冥教就如此迅速地垮台了?

“諸位宗主若是不信,可以遣弟子回宗一問便知。”方遙道。

萬法宗主當即喊來一個弟子,想遣他立刻回宗看看此事是否屬實。

“不必這麼費功夫……”

丹霞宗將信將疑,且財大氣粗地掏出一麵手持鏡,鏡麵上的波紋漾了幾圈後,一個女子的麵孔出現在鏡麵裡。

“父親,我方才聯係不上您,您帶弟子剛走不久,知月身上的冥紋忽然間消退了!”女子的語氣語氣欣喜激動,話音落,一個小女孩的臉擠進畫麵,稚聲道,“祖父,我身上不疼啦,黑紋也沒有了,您快些回來罷,我想您了……”

丹霞宗主高興得熱淚盈眶:“好好好,祖父這就回去!”

另外倆宗主都聽到了鏡子裡的聲音。

“這冥紋都沒了,那我們在這裡打什麼?”

“走走走,快回宗!”

丹霞宗主收起手持鏡,轉身便要帶弟子們撤走,一道泛著寒光的長劍攔在了他身前。

方遙手中橫劍,眉眼冷肅:“席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