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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聽因為心中有愧,不敢做冒犯她之事,實在忍不住想親近他的欲念,隻敢在夜裡趁她熟睡親上兩口。

以為她知曉此事會生氣,然而事實卻與他想象得截然相反,或許她咬他的那一口,是帶著一點點氣的,但此時此刻的謝聽已然被巨大的驚喜迷昏了頭腦。

因為她失憶後的第一次主動親近,狐耳都激動得微微顫動,他眼尾隱隱泛紅,嗓音低啞,都快哭了:“阿遙……”

腰間傳來被狐尾箍緊的力道,方遙直接被卷坐進了他的懷裡,謝聽仿佛得了特赦的囚犯,再也不加掩飾自己快盈滿而出的情動,低頭俯身,張口含吮住她的唇。

方遙因為他過於凶猛的力道,不由得後傾,腰後頂著石桌邊沿,好在他用狐尾貼心地墊著,也並不覺得冷硬硌腰。

謝聽仿佛是要把這些年缺失的都補回來,%e5%90%bb得凶狠,用薄唇描摹她的唇線,舌尖探進,打開她的貝齒,肆意掠奪攫取她口中的甘甜,壓著她頭也不抬。

方遙竟不知親%e5%90%bb還有這樣多的技巧,不知是他%e5%90%bb技純熟,還是情深所至,她被他勾著纏綿,被他的氣息寸寸侵入,雙手不自覺地環住他的脖子。

一向清醒的她覺得自己仿佛神智渙散了,隨著他靈巧的舌尖攪動,理智如同一盤散沙,潰不成軍。

……狐妖都是這樣的勾人?

不知親了多久,又是這樣的姿勢,謝聽實在有些難以自持,額頭都出了汗,萬分不舍地從她的唇上分離,他一手托著她後背,一手撐在石桌邊沿,小臂肌肉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他眉眼如被春水浸染,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問出了方才藏在心裡的話。

“阿遙,你可願再嫁我一次?”

方遙沒想到自己這一舉動,如同點燃了火桶的引信,會惹得他這樣。

她的唇瓣被他%e5%90%bb得有些麻,用微涼手背貼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找回了被%e5%90%bb得昏沉的理智,發現了他話中的“再”字。

她抬起眼皮,茫然地問:“所以……我們之前成過婚?”

“是……”謝聽環摟著她,輕輕點頭。

但他覺得,在水月境中那場簡陋的儀式,不能稱為婚禮,他想給他一個盛大的、無與倫比的妖族婚禮。

“謝聽,”方遙坐直身子,攥著他的衣襟,格外認真地望著他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失憶的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一點都記不得了?”

這個問題她問過他兩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沒有正麵且詳儘地回答過她。

“這個故事有點長……”

謝聽嗓音低柔繾綣,看向她的眼眸裡有苦儘甘來、得償所願的淚在閃動,星星點點,映照著眼尾的淚痣,但他的唇角卻是上揚地笑著。

“我慢慢講給你聽。”

(正文完)

第75章 丟失的那三年(一)

◎我叫謝聽,不必見外。◎

殘陽火燒著晚霞, 赤金色的餘暉暈染天邊。

倆道身影正一前一後地禦劍飛行。

“師姐,等我們這趟回宗領了任務獎賞,我就能換一把更快的飛劍了。”守拙麵帶笑意,對身側的方遙說道。

他的萬鈞劍太沉, 無法禦空飛行, 他如今腳下踩著的是一把品質很粗糙的飛劍, 速度跟方遙的雪寂劍沒法比, 反倒拖慢了行程。

不過他們此行去原州除妖頗為順利,斬殺了一頭四處作亂傷人的獅妖,報酬豐厚,守拙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回宗領賞, 將這把生鏽的飛劍換掉了。

“嗯。”

方遙隨口應道, 守拙看到她放低了禦劍飛行的高度, 視線仔細地在腳下的樹林裡梭巡。

“師姐, 你在找何物?”

“三師妹要我尋的那味藥草,應當就在這附近。”

這次她和守拙奉命來原州除妖, 蘇明畫托她順路尋一種隻在原洲生長的藥草煉丹,她既然已答應了師妹,便勢必要為她尋到。

師妹說這草藥最喜歡生長在潮濕且植被茂盛的地方,這片遮天蔽日的樹林很符合那草藥生長的環境。

守拙有些遲疑:“再往前走就是古墟的地界了,要不咱們還是繞道而行?”

這座古墟荒廢已久, 似乎千百年前是座小鎮村莊,但如今全被高大的古木青苔所覆蓋, 隻剩下半壁殘垣, 說不準會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方遙望前麵著那茂密的森林, 並未感受到有什麼強大的妖獸氣息。

“無事, 師弟你先回宗複命, 我禦劍快,采完草藥應當就能追上你。”方遙說。

“好,那我先行一步,師姐你多小心。”

守拙心想,大師姐劍道超群,連那獅妖都能一劍斬之,這古墟荒廢已久,渺無人跡,總不可能有比那獅妖還厲害的妖獸。

於是便先行動身,禦空上升繞過了這片古墟深林,方遙則一個人獨自繼續往古墟深處前行。

……

古墟深處,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潭水清澈粼粼,倒映著天邊的絢爛霞光。

水潭旁邊站立著一個玄衣墨發、豐姿湛然的男子,俊美無儔的眼尾下一點朱砂淚痣,妖異惑人。

他薄唇微抿,眸光淡淡地看著麵前鋪開的數條巨大的藤蔓。

這些藤蔓圍繞著水潭生長,枝節上開著數朵顏色豔麗的花瓣,其中最大的一朵近乎臉盆大小,上麵的花蕊分布竟有些像人類的五官。

藤蔓緩緩遊動著,在長滿青苔的濕土上摩攃出窸窣的響聲,花瓣口吐人言:“我也不是什麼人的生意都做的,用百年修為換得入水月幻境的機會,多少人夢寐以求還換不來,你還在猶豫什麼?”

“即便是妖王又如何,我這地方三不沾,我看守著水月幻境無法離去,什麼人王妖王,對我來說都一樣。”

宿玉仍舊沒說話。

百年修為,這花妖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他成妖的時間不長,統共就隻有兩百年的修為。

若將他的兩百年修為全部拿走,出境後,他怕是連人形都維持不住。

“不過看在你我同是妖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花妖見男子不為所動,也擔心這筆生意做不成。

儘管此人斂去了身上的妖氣,但花妖仍能感覺出來他妖力的強大,他的百年修為可抵彆的妖千年。

“以往我這價格,隻許一人入幻境,你既要進兩個人,我便給你打個半價好了。”

“一百年的修為,換兩個人入幻境,十年時間。”

“這價碼是不能再少了,你若不願,那便算了,維持幻境很費心神的……”

“成交。”

宿玉懶得再和它討價還價,一旦進入了水月境,他們就相當於完全在這花妖的掌控之下,多給它些甜頭,省得它在幻境裡做什麼手腳。

他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處水月幻境。

凡進入這幻境的人,會被潭水抹去先前的記憶,而出幻境的瞬間,便會恢複入幻境前的記憶,但同時又會被抹去在幻境中的記憶。

鏡花水月,一境雙麵。

非常適合他用。

隨著宿玉話音落,花妖生怕他反悔似地,迅速抖落下兩片嫩綠的葉子,用藤蔓的觸須卷著,放入他的手中。

一片葉子色澤翠綠,脈絡清晰,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另一片葉子稍顯嫩些,仿佛還未長成。

“顏色深的葉片是我的母葉,你將我的母葉貼身佩戴,即可不受進出幻境的記憶消抹。”

“母葉連我隻有一片,記得保管好,出了幻境後得還給我。”Θ思Θ兔Θ網Θ

“那片顏色淺的葉片是我的子葉,可以喚醒被消抹的記憶。這子葉也甚是難得,是我的心血煉成,頂多給你一片,建議等出了幻境再用,用了就沒了。”

宿玉把那兩片葉子收好,望向深林處的某個方向,對花妖道:“她快來了……”

花妖扭動著觸須,自信滿滿:“交給我。”

……

方遙一邊緩慢地禦劍飛行,一邊尋找草藥,不知不覺已入古墟深處。

飛著飛著,陡然視線開闊,不遠處竟然有一片水潭,遺世獨立地坐落在高大的古木中,周遭鳥語花香,鬱鬱蔥蔥,宛如一處隱藏在古木林裡的桃花源。

她的目光掃過水潭,眼睛一亮,在那潭水的旁邊,竟然就生長著幾株她要尋的草藥。

方遙縱身禦劍下落,掠過水潭上方時,看到水麵上自己清晰的倒影,心生古怪,這潭水未免也太平靜了,仿佛一麵光滑的鏡子。

她看著那明明清澈鑒人、卻如死潭般的水麵,心生警惕,電光石火間,數道比手腕粗的藤蔓破空朝她襲來,方遙的反應也極快,翻身便把雪寂攥進手中,揮劍力斬。

看起來柔韌結實的蔓條在她注滿靈氣的劍刃下,瞬間被一切兩斷,迸濺出墨綠色的汁液。

“嘶啊——”

方遙眉眼微動,她隱約聽到了仿若人發出的痛%e5%90%9f聲,這些藤蔓是妖?

她的反抗仿佛激怒了這些藤蔓,更多的蔓條朝她張牙舞爪地襲來,方遙麵色不改,臨危不亂,手中的雪寂更是和她心手合一,劍影閃爍之處,被斬斷的藤蔓簌簌掉落。

這些藤蔓在她手中根本不敵,甚至都沒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她的長劍揮斬,逐漸落入下風。

就在方遙專注地和花妖酣戰之時,不知從哪飛過來一顆小石子精準打在她的劍柄上,力道驚人,方遙猝不及防,手裡的長劍脫手,直接掉進了湖水中。

方遙心下一驚,這花妖還有幫手?

她驚異警惕地望向那石子丟來的方向,並未看到人影,她沒了武器,藤蔓趁機迅速纏住她的腳踝,直直地將她拖進那水潭之中。

“噗通”一聲,那抹雪色的身影完全沒入了潭水中,沉溺消失,潭水甚至連一道漣漪都未泛起,便再度恢複了平靜。

宿玉從一棵粗壯的古樹後走出來,花妖看著滿地被斬落的枝條,耐不住向他抱怨:“虧死了虧死了,你怎麼不早說她這麼厲害?我的寶貝觸手嗚嗚嗚……”

自從方遙的身影出現後,宿玉就被牽動了所有的心神,他對花妖的抱怨仿若未聞,旋即毫不猶豫地跟著縱身躍入了湖水。

……

一觸及到那湖麵,方遙就感覺到了怪異,觸?感並不像是水,更像是泥濘的沼澤,全身的氣竅都被那潭水封閉,無法動用靈氣,無法掙紮。

潭水頃刻間就沒過了她的頭頂,窒息感撲麵而來,包裹了她的全身,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隨著那粘稠的潭水從她的腦海中抽走了。

方遙大睜的雙眸在這一刻變得迷茫,整個人傳來失重的下墜感,直到身後撞在了蓬鬆的地麵,好像落進柔軟的花田裡,四周全是青草和泥土的氣息。

她將醒未醒的恍惚間,好像有人踩著草%e8%8c%8e走到她身邊,彎下`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那人的雙手很有力,似乎抱著她走了很久。

意識逐漸回攏之後,方遙感覺眼皮沒那麼沉了,她抬手揉了下仍有些發蒙的腦袋,勉強睜開了眼。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榻上,身上蓋著輕軟的薄被,床榻邊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你醒了?”

清潤低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