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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煞 鳳久安 4314 字 2個月前

家介紹幾個人。”蘇妙的鬼房客們從門外飄進來。

台下許多已經養成習慣的特勤煞氣化了刀刃,又拚命忍住。

“這位是南朝的江淹。”蘇妙道,“你們可能聽過他的典故,江郎才儘。”

鬼老頭不滿道:“提什麼不好,偏要提這個!”

蘇妙又介紹道:“這位是姚廣孝,八十四歲高齡,學曆史的可能知道他,生前是明成祖的宰相,隻是現在已經忘了事。”

禿頭老鬼合掌打招呼。

“這位是參加過抗日戰爭,犧牲在戰場上的老兵衛六一。”蘇妙介紹灰衣老鬼,“也是最早跟著我的鬼。”

灰衣老鬼敬了個禮。

“這位姐姐是學鋼琴的,生前喜歡小動物,是流浪動物救助站的一名誌願者,後被滅絕人性的追求者殘忍殺害。”卓忘言又介紹一位漂亮的長發姐姐。

蘇妙說:“這些人,都是煞鬼。他們有的在曆史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有的或許隻留下一首詩,一個與他有關的詞,他們當中,有曾經拋頭顱灑熱血,為抵禦外敵戰死沙場的士兵,也有隻想過平靜日子卻慘遭毒手喪失寶貴生命的普通人。他們沒有惡念,他們隻有未了的心願。”

蘇妙說:“或許有活著的人,對這個世界失望,但仍然有人,想擁抱這個世界,接受它帶來的悲傷與痛苦,快樂與幸福,接受它帶來的所有。我的工作,就是將仍舊懷有希望,渴望新生的這些人,送回人世,給他們新生的機會。”

“世界的規則,是把煞鬼送入終,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已經喪失生機的煞鬼乾擾世界的循環,但如果規則真的嚴格又無情,就不會給煞鬼留下滯留人間的機會。我認為,既然讓他們留下,讓我們看到,就是要把辨彆和選擇的重任交給我們這些人。惡者不存於世,善者給予新生,這才是明辨者需要做的。”

蘇妙說:“我叫蘇妙,我或許是花神,但我更是明辨者。我現在需要大家的幫助,我希望大家真正成為明辨者。”

講演繼續。

蘇妙介紹了她提出的“明辨”方式。

“這個是我們提供的場所。”蘇妙指向屏幕當中的一個寫字樓,“這是位於海市靜街的辦公樓,目前是由企業家們投資創立的互助基金會,第七到第十三層,是我們的綜合辦事處。從元月一日起,我們將進行為期一年的煞鬼實名登記製度。全東南的煞鬼都將在這裡實名登記,我們今年的任務,就是在建立監察和治安維護係統的同時,讓煞鬼到此處登記注冊。”

一個明辨者舉手提問:“具體登記是用來做什麼呢?”

“個人資料,建立起心願庫和互助庫。”蘇妙說,“特長,以及想做的事,我們會根據資料做排查調查。我們不會讓任何一個心懷希望和善念的煞鬼都無所事事,我想在混沌世之上,建立起讓死亡不再可怕的新世界。”

“另外,還有懲罰係統。”屏幕上出現了對法務部特勤的任務構想。

“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一些煞鬼十惡不赦,嚴重危害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社會秩序,甚至國家安全。”蘇妙道,“我想和普通的煞鬼做一個區分,這些窮凶極惡的煞鬼,我們要使出雷霆手段,震懾他們,堅決將它們送入終界。但為了公平,我提議,我們也可以把立法執法司法分開,相互監督又互不乾涉。”

“這種不現實。”一個特勤提出質疑,“這些建立在抓捕的可行的基礎上,但大家都知道,我們隻能殺鬼,不能抓鬼。”

“所以,抓鬼,交給我們。”蘇妙伸手。

卓忘言走上台來。

“他和他的部下執行抓捕任務。”蘇妙說道,“另一方麵,法務部中的符籙部門也可以加入我們,我們有辦法執行抓捕。”

卓忘言現場演示了。

他用符籙困住了灰衣老鬼,成功將他活捉。

蘇妙說:“你們當中,有人擅長畫陣用符。”

下方有人點頭。

蘇妙又道:“就像警方審訊一樣,我們抓到人,審問交給專業的,比如職業是警察的明辨者或者鬼,進行綜合提審。小惡小懲,大惡執行終極刑罰,如有需要剿滅的團體,我們會啟用法務部特勤,就和之前一樣,大家可執行任務行動,初步構想是這樣的。”

“其他方麵,比如留在人間的煞鬼善後和處理,這些交給我們公司。”蘇妙說,“這些就是我妙願屋的服務範圍了。我們會開設誌願者中心,會有償招募一些陰陽眼,做一些誌願活動。比如修繕書籍古詩詞,敬老活動,傾聽心事之類的……具體我們會在發展中不斷完善,明年此時,我們會拿出成文的報告,讓大家的努力,都能看得見。”

林書黎帶頭鼓起掌。

留在蘇妙家的鬼房客們今日也無心打麻將了,一直扒在窗口,等待蘇妙回來。

洋娃娃不停地哭,哄也哄不住。

一位女士問道:“你哭什麼啊?”

卓昉抽泣道:“爸爸媽媽……又去上班了……留我一個人,我害怕。”

女鬼歎息:“一會兒就回了。”

“我想爸爸媽媽陪我……我害怕。”

“有什麼害怕的,爺爺叔叔阿姨們不都陪著你嗎?”一個老鬼說。

卓昉道:“爸爸媽媽騙人……他們好久好久沒有回來看我了……”

“搞科研的,也挺苦。以前以為聰明人,生活會一帆風順,起碼比我強。”女鬼說道,“現在看來,哪有容易的,唉……”

東南區部長在合作文件上簽了名字,正式加入了改革重組計劃。

蘇妙表麵無波瀾,內裡卻心潮澎湃。

她低聲說:“大事……這是大事,我在做大業。”

卓忘言屏息,聽清她在說什麼後,笑了。

蘇妙和東南區部長握手合影,轉過身,聽見卓忘言說:“事業有成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家庭了?”

蘇妙:“……”

他到底跟著電視劇學了多少台詞?!

蘇妙:“卓忘言。”

卓忘言帶著幾分期待,嗯了一聲。

按照電視劇的套路,蘇妙下一句可能會說:“那就去領證吧!”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蘇妙說:“你以為我會說,咱們去結婚吧?”

卓忘言笑容漸漸消失。

蘇妙:“一年。一年過後,如果各方麵的運轉還都井然有序,我就考慮婚姻。”

卓忘言說:“雖然不急,而且混沌世的婚紙契約於我而言沒什麼意義,但……我還是想讓你給我一次結婚的體驗。我想和你,以人的方式,在混沌世,繼續踐行誓約。”

“好。”

旁邊偷聽的林書黎抖掉一身雞皮疙瘩,並由衷表示:“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咳,抱歉,來晚了。

上一章評論區有人猜對了~很好聽很歡快的一個歌,不過……催淚預警。

第104章 小螺號

做事業和打天下一樣, 靠個人根本不行,有心成事業的人, 一定是要在外應酬的。

以前的蘇妙隻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對這種犧牲個人時間進行群體性`交流應酬的活動非常不屑,然而, 當她開始做“事業”後,她也被這樣的生活拉下了泥潭。

有人就會有事,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應酬。

蘇妙雖懂人,但應付這種場合還是略顯稚嫩,連著幾天下來,蘇妙的情緒先崩潰了。

應酬說白了, 就是撕扯自己的情感,托起彆人的情感, 招架一切情感上大量而無用的需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她撕扯情感應付他人的時候,卓忘言是個純粹的旁觀者。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她身體上不那麼疲憊。

卓忘言像個24小時貼身管家,一日三餐加洗燙熨理,永遠讓蘇妙保持健康的身體和良好朝氣的形象,奔赴下一個戰場。

但情緒上的照顧,他還是疏忽了。

第五天,妙願屋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哆哆嗦嗦開始了自助營業, 法務部的人也應酬得差不多了,人事部也建了起來,開始運轉。

蘇妙提出回家休息。

“我已經快一周沒回家了,我的倉鼠……”

卓忘言表示,倉鼠讓龍鳳喂養,給它們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膽子,它們也不敢餓死倉鼠。

蘇妙一顆心放回了肚子,歪在卓忘言身上,一秒入睡。

負責開車的晁衝說道:“睡著了?您多少也照顧一下她的精神層麵嘛,人工作起來,壓力很大的,非常消耗精神力。”

“我知道。”卓忘言道,“但她雖然累,卻很開心,也沒有向我求助。”

“話是這麼說的,但您偶爾關心一下,你倆距離會更近。”

卓忘言說了句十分拉仇恨的話:“我倆早已沒了距離。”

晁衝默默發出了長久單身者寂寞又慶幸的歎息。

“花神的精神力和承受力非常強大。”晁衝說道,“這個,我唐朝時就見識過了。這種替人完成心願,將執念深重的人清零,自己承載他人悲歡的工作……說實在話,如果換成我,我可能會崩塌。有時候看著蘇妙,又佩服又害怕。”

“她的力量,是溫柔又寬廣的。”卓忘言說,“精神也是。我不擔心她的精神,她就像那些樹木,能夠默默接受世間一切,還能給予他們新的生機。”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質疑妙妙,我是說……就算你知道她可以,也多少在精神方麵照顧一下。”

卓忘言道:“我怕添亂。”

他是亡神,他是鬼,他至今仍然不懂人,無法處理細膩複雜的情感,他怕自己在精神方麵的照顧會起反作用。

這一點,他一直拎得清。

晁衝無奈道:“其實你倆的事我不應該插手,但是吧,蘇妙前天突然說,她認為自己有些孤獨,有一種,儘管同行人很多,但路仍然隻有她一個人在走,連你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卓忘言道,“我明白她的意思,多謝。”

花神為他在長夜裡點燃了那盞明燈,令他不再孤獨,然而他手上卻沒有一盞燈火。

晁衝說:“自古寂寞難消除,蘇妙跟我說她感覺自己一個人在路上時,我深有體會。”

卓忘言關懷起了下屬:“你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可能……更多的是對生死的無奈吧。”晁衝道,“我在混沌世,一世又一世活著的時候,渴望早日終結,但真的瀕臨終結時,我又渴望生。我這種人,可能就是這個命,在你倆之間糾結……我會把這種感觸,當作是觸碰禁術的懲罰,也當作是天地獎賞我觸碰禁術的勇氣。”

他逃不開生死的折磨,自然是要在生與死夫妻這裡,糾纏一輩子了。

晁衝道:“每次都是這樣,我明明是你的部下,渴望著迎接最終死亡,卻最終會被花神拉回人間,她會讓我看到活著的魅力,混沌世雖